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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疯丫头

  秦紫苏闭着眼睛嘟囔道:"玉刀,你干嘛又摇醒我?再这样哥哥以后不理你了。"

  柳玉刀弱弱道:"我睡不着,想和你说会儿话。"秦紫苏翻个身搂住柳玉刀的腰肢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玉刀乖,哥哥抱着你睡,不许再摇醒哥哥了,再这样哥哥真的生气啦。"柳玉刀将头埋进她怀里柔声道:"噢,那你好好休息吧。"秦紫苏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多时便又再次进入了梦乡。

  柳玉刀果然乖巧了起来,躲在秦紫苏怀里不多时便呼吸渐深,已然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一声鸡鸣唤醒沉睡的大地,太阳从东方升起,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柳玉刀和秦紫苏皆因昨日休息太晚,以至于鸡鸣时分二人仍然相睡正欢。直到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床上,柳玉刀才渐渐醒来。

  秦紫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计划,原计划就是:今天早上一定要趁天没亮的时候赶紧起床,不然一定会露馅的。其实天亮了也不一定就会露馅,只要她赶在柳玉刀之前醒来,然后穿衣离开就好了,而现在的情况却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秦紫苏睡觉有一个习惯,也可以说成是毛病,这个毛病很多人都有,那就是她睡觉很不老实。这还只是含蓄的说法,其实她是非常的不老实,不老实到什么程度呢?不老实到令人发指,令人膛目结舌。

  被子不知何时被她一脚踹到床下,四肢摊开睡成一个“大”字型。一只脚搭在柳玉刀的腰上,一只手五指摊开捂在柳玉刀的脸上,还不停的吧唧着嘴,好像在吃很香的东西,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脸上写满了幸福与满足,显然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柳玉刀大脑清醒的时候想要睁开眼睛,突然觉得今天的眼皮子为何如此沉重。努力睁开眼睛却也看不清东西,觉得有样东西压在脸上,她伸手甩开这样东西。秦紫苏这只手懒洋洋的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啪的一声拍在了她挺翘的胸膛上,吧唧着嘴呢喃道:"这馒头蒸的真好又柔又软,应该趁热吃,这样才比较香。"柳玉刀不觉脸红了,这才想起睡在旁边的是自己的哥哥,正在疑惑哥哥为何又学着六姐的语气说话了?待她看到腰上有只白玉般雪白的小脚,脑海中咯噔一下,此时她就算再笨也应该明白点什么了。

  只听她大叫一声:"啊~"这声音直震得房屋隐隐颤抖,整个山庄都是她的回音,十只公鸡同时打鸣都没有这一声呐喊来的响亮。紧接着她便一脚将秦紫苏踹到床下,秦紫苏就像个西瓜一样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才停止。

  其实她在听到柳玉刀那一声呐喊的时候已经醒来,只是在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人便已经到了床下。

  秦紫苏此时心里已是咯噔了好几下,吓得她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飞身向房门冲去,想要夺门逃跑。因为她知道这丫头发起疯来天不怕地不怕,连大姐她都敢追着打,更何况是自己呢?

  柳玉刀看到她想要逃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向她扑了过来。想到自己还光着身子,迅速转身扯起一件长袍套在身上,紧接着便又扑了过来。

  秦紫苏伸手想要拉开门栓却怎么也拉不开,急得她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刚想施展轻功逃跑,柳玉刀已经到了她身后。不由分说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秦紫苏情急之下拼命挣脱,只听一声清脆的衣服破裂声,袖子已然从手臂上滑落下来。

  此时她也顾不上这许多,展动身形飞身跃上房檐,施展上乘轻功“蜻蜓点水”脚尖不断的点动着屋脊逃离而去。

  柳玉刀光着脚丫在后面穷追不舍,风声不断掀起长袍的下摆,隐隐有春光外泄。

  二人轻功本就相差无几,以至于柳玉刀与秦紫苏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丈左右。

  柳玉刀强压怒火,柔声道:"秦紫苏你停下来,我保证不打你哦。"秦紫苏听到这句话,心中暗骂:这疯丫头哪次不是这么说,结果二姐被她打青了左眼,三姐被她打青了右眼,四姐被打瘸了左腿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最惨的还是五姐,五姐这么楚楚可怜人见人爱的姑娘,直接被她给打哭了这丫头疯起来六亲不认,功力也增长一大截,除了大姐能够治得住她,其余几个姐妹,哪个没有被她打过?现在连六姐都不叫了,直接称呼秦紫苏,可见这次要是被她抓住免不了一顿毒打。

  秦紫苏心中虽然这么想,却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说道:"七妹你听我解释,这其中是有很多原因的。”

  柳玉刀装出欣喜的样子说道:"好啊,你停下来慢慢解释给我听,毕竟我们是姐妹嘛,我难道还能不相信你?"秦紫苏心中暗道:停下来慢慢解释给她听?亏这丫头想得出来,停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该怎么办呢?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好吧,我停下来慢慢解释给你听。"柳玉刀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喜,脚下步伐不由减慢了许多。秦紫苏拼尽全力施展出十成功力没命似的向前奔逃而去,脚尖点动着屋脊不觉间拉开了距离。

  柳玉刀观此情景不禁怒火中烧,在后面大喊道:"秦紫苏,你死定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起来痛扁一顿。"在那一声清脆的大喊声中,絮刀门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几位门主分别飞身跃上高处观看这出大戏。

  李飘絮站在一座三层八角亭的正中心,脚尖轻踩亭角,显得高贵而冷傲。衣服上的彩带随着晨风轻轻摆动,额前的发丝随风轻轻摇曳着,配以倾世的容貌宛若九天仙女一般,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会觉得自惭形秽。其余几位门主和李芳仪,围绕着李飘絮站在亭子四周的亭角上。

  宋檀香笑着道:"六妹也不知因为何事惹到这个疯丫头了?鞋子也没了,衣服袖子也被扯掉了"回忆起自己也曾被柳玉刀追的落荒而逃,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被柳玉刀抓住之后一顿痛扁,现在想想心中不免有些胆颤。

  李飘絮淡淡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女孩子家光着脚丫在房顶上到处跑,成何体统?"话虽这么说,嘴角明显有一丝笑意,可能是回忆起:当初自己也曾被这丫头追的到处跑,最后被逼无奈将其打晕,这才幸免于难。

  最可怜的是五门主何丁香,想起当初那一顿毒打,现在还有种想哭的感觉,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差点就落下泪来。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俞木香感叹道:"这丫头平时好的不得了,手底下的丫头受伤了,她都是亲自为其疗伤,然后悉心的照顾她们,但是发起疯来倒真是有些可怕!连五妹这种我见犹怜的姑娘,她都痛下毒手,六妹这次恐怕”

  孟依昶现在可没有雅兴去欣赏这出大戏,他已经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心中暗道:完蛋了!露馅了!这下该怎么办呢?热锅上的蚂蚁都没他着急!他现在就像是油锅里的活鱼,蹦蹦跳跳始终没办法跳出这口大锅。

  秦紫苏看到院子里的孟依昶,心中一喜,暗道:有救了,七妹对小弟的感情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总不至于不给他面子。

  只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欺骗柳玉刀的元凶就是孟依昶。柳玉刀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孟依昶的主意,她生气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哥哥欺骗了自己,另一个就是自己最好的姐妹竟然是帮凶。

  秦紫苏向院子里的孟依昶俯冲下去,由于速度太快无法立即顿住身形,直接将孟依昶扑倒在地上。

  孟依昶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焦急道:"你干嘛到我这里来?你就不能飞向别处?"秦紫苏不悦道:"什么叫你这里?这个房间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复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你妹妹想要把我痛扁一顿,我的衣服都被她扯烂了,你能不能保护我?"孟依昶想到此事皆因自己而起,挺起胸膛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她欺负你。"说罢将秦紫苏拉到背后。

  柳玉刀此时已经追到院子里,看到秦紫苏躲在孟依昶背后,而孟依昶居然刻意护着她,不禁怒火上涌大叫道:"孟依昶,你让开。"孟依昶闻听此言,不由愕然,紧接着便义正言辞的说道:"小丫头,胆敢以下犯上直呼兄长姓名,是不是想要造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柳玉刀不屑道:"哥哥?哥你妹啊!你再不让开连你一块儿打。"孟依昶不由愕然,痴痴道:"我妹妹不就是你嘛?"柳玉刀不由气结,怒道:"你,你,你"复又跺跺脚说道:"你到底让不让开?"孟依昶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了她:"不让,要打你就打我好了,反正这件事情是我找她帮忙的。"柳玉刀听到哲理,再也忍不住了,挥拳攻向孟依昶,孟依昶也不招架更不闪避,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捂着左眼哀嚎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这疯丫头"柳玉刀看到孟依昶痛苦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心软了,待她看到秦紫苏的时候,怒火又再次燃烧了起来,不由分说一拳打中秦紫苏的右眼。

  孟依昶和秦紫苏一个人捂着左眼,一个人捂着右眼,用一只眼睛相视苦笑。

  柳玉刀此时怒火已经消去大半,柔声道:"哥哥,你没事吧?"孟依昶冷冷道:"谁是你哥哥?我可不敢做你的哥哥。"柳玉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哭着道:"你,你当真这么绝情?明明是你答应人家,晚上要过来陪人家的,结果你却要找六姐来欺骗我,孟依昶我恨死你了。"说罢哇哇大哭起来。

  孟依昶不由得慌了神,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女孩子在她面前哭。

  此时远处八角亭上几位庄主和永宁公主李芳仪,直看的目瞪口呆。明明是她打了人家,自己却哭了起来,这算怎么一回事?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到。

  李飘絮也很是诧异,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心下暗自奇怪:七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做了这么多年圣女,哪里懂得男女之间感情的奇妙。爱情可以让彪悍的女人变得温柔似水,让温柔似水的女人变得傲娇任性,让傲娇任性的女人变得容易害羞,让容易害羞的女人变得

  孟依昶使出为数不多的招式安慰道:"玉刀乖,哥哥错了,哥哥以后再也不说这种绝情的话了!"柳玉刀不去理会他,自顾自哭得正欢。

  孟依昶柔声道:"你看看你?光着脚丫到处跑,明明很漂亮的脚,都给跑成黑色的了!哥哥背你回去洗洗脚c换双鞋子好不好?"柳玉刀稍微止住一些哭声,略带哭腔的说道:"那你今天晚上过来陪我好不好?"孟依昶不由得一头黑线,想说不好却又怕她再次哭起来,只得柔声道:"好吧,哥哥答应你就是了。"柳玉刀听到这句话直接破涕为笑,开心的扑进他怀里。

  孟依昶不由得一头黑线,心下暗道:女人变脸真快,想哭的时候就哭,不想哭的时候也能哭,而且明明一分钟前哭的伤心欲绝,下一分钟便能语笑嫣然,以后千万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泪。

  秦紫苏在旁边也看的是一愣一愣的,睁大了那一只没有被打的左眼,感觉诧异无比。

  柳玉刀视她若无物,撒娇道:"你抱我回去好不好?"秦紫苏轻轻咳嗽几声,以显示其存在感。

  柳玉刀完全无视她,继续撒娇道:"好不好嘛?"秦紫苏心下暗道:这重色轻友的家伙,眼睛里只有男人,连姐妹都看不到了。于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孟依昶苦笑道:"我力气小,抱不动你。"柳玉刀冷冷道:"你是在说我胖吗?"孟依昶苦笑道:"你这一步三摇风吹柳絮飘的身材,怎么可能会胖呢?是我力气太小抱不动你!"柳玉刀小嘴一撅,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孟依昶吓的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起,却忘记了刚才还在心底告诉过自己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泪。

  柳玉刀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孟依昶心中直叫苦,暗道:女人啊!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柳玉刀笑着道:"看你抱得这般轻巧,不是挺有力气的嘛?"孟依昶不去说话,快步向前走去。

  此时,秋风像一只不识趣得狗儿,向二人飞扑过来,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表现出它的英勇。它的名字虽然叫做秋风,掀起的却只是一抹春光。

  这抹春光孟依昶自然是看到了,吓得他双手一软,前一秒柳玉刀还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手臂上,下一秒便直挺挺的睡在青石地面上。

  孟依昶红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越走越急。

  柳玉刀从地上跳起来喊道:"哥哥你要去哪里?你快点回来啊"任凭她如何喊叫,孟依昶都是无动于衷,也不敢回头,只是闷头向前走去。只听咣当一声,便一头撞在了墙上,这一撞不要紧只不过是收到了一件礼物,这件礼物是这面墙壁亲自为他准备的,这面墙壁慷慨到随时为每个人准备礼物,这件礼物就是一个鼓鼓的大包。

  柳玉刀扑哧一声乐了,笑着道:"你的脑袋撞坏了不要紧,可别把墙给撞坏了。"这句话孟依昶好像是听见了,捂着眼睛和额头,回过头来苦笑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面破墙重要?那今天晚上我就不去陪你了。

  柳玉刀笑着道:"你当然比墙壁重要的多,你现在疼嘛?是眼睛比较疼还是额头比较疼?”

  孟依昶疑惑道:"怎么了?当然是额头比较疼,眼睛的疼痛已经过去了大半。"柳玉刀笑着道:"那就对了,看来墙壁比我还要惹你疼爱,我晚上当然要好好疼你,努力超越这面破墙。"孟依昶一头黑线,暗道:这丫头怎么变得这般油嘴滑舌。大声道:"青石地面比我还惹人疼,不知道疼过了多少人,你让它好好疼你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玉刀跺跺脚,大喊道:"它虽然疼我,可是我却无法疼它,我就是想要疼你。"孟依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话,再也不敢回头搭腔了,转个弯来到了秦紫苏的住处。

  远处八角亭上,李飘絮淡淡道:"疼来疼去的,到最后原来是墙壁和青石地面最疼他们。"何丁香回忆起以往那一顿毒打,眼中闪烁着泪花,楚楚可怜的说道∶"从小到大,原来是七妹最疼我。"说完眼眶中的泪珠不住的打转,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泪珠,可能被柳玉刀的那份疼爱感动了的。

  李飘絮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说出这么感动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了,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结果笑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越笑越厉害,玉手轻掩小口,纤腰不住的颤抖,衣服上的彩带也跟着抖动起来,竟好似跳舞一般。天空的乌云此时恰巧遮住太阳,仿佛是太阳都被这笑容震撼了不敢与之争辉,这一笑足以让任何人陶醉,就算是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笑容,也会为之痴狂。

  几位门主和李芳仪不由得看呆了,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李飘絮笑成这样。

  殊不知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忍不了的两件事情之一就是笑容,另一种就是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人在伤心到极点的时候,泪水会不受控制的滑落面颊,真正的伤心是无声的,用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话说就是“欲语泪先流”一个人在真正伤心的时候是说不出话的,因为只要想开口说话,泪水就会提前喷涌而出。世间最搞笑的事情就是:有的人一边哭一边在大喊,或许他们真的有那么一丝伤心,但是绝不至于痛彻骨髓,亦或只是装给外人看的罢了。

  李飘絮终于止住了笑容,恢复了以往孤高冷傲的模样。脚步轻踩亭角,像一片落叶一样轻轻飘落下来。

  世间最高冷的人也是会笑的,她们或许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将自己伪装起来。李飘絮统领着诺大的帮派,如果不严肃认真,那么絮刀门很可能早就覆灭了。

  有谁知道,她曾经也是个爱笑的姑娘,人们只看到她孤高冷傲与绚烂辉煌的一面,却不知她的心底里也是向往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她多希望自己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多希望像普通姑娘那样随意的笑,随意的玩耍。可是这些话她却不会对任何人说,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埋在内心深处。

  十五年前,李飘絮正值二八年华,那时她还是一个爱笑的姑娘。

  曾经有多少男人为其疯狂,追求者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可是她却始终没有遇到心仪的男人。

  也正是这一年改变了她,让她从此收敛了笑容。

  这一年絮刀门竞选新任掌门,所有有实力的弟子都在苦练武功以期当上新任掌门,李飘絮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丝毫没有争夺掌门的意思。

  她在众多姐妹中武功平庸,更何况年纪很轻,也没有人把她当成是竞争对手。但是上一任掌门人李如玉对她却是格外的宠爱,因为她善良乖巧惹人疼爱,用李如玉的话说,就是:飘絮这孩子善良到让人心疼。

  她从来不肯去伤害任何人,就算你打了她一掌,她都会关心你的手疼不疼。对待师姐妹都是格外的关心,虽然武功低微但是经常替受伤的姐妹运功疗伤。

  竞选掌门那日,絮刀门神女峰上观者如山,江湖中排的上号的大帮派掌门人几乎全部到场。以非常公正的方式竞选掌门,那就抽签比武淘汰制。经过一轮一轮的淘汰,最后留下两位武功最高的弟子,留作掌门候选人。

  第一轮李飘絮对战师姐唐琳琳。

  以李飘絮这种心态本该被打败,可是谁知道还没开战,李飘絮就丢下武器嬉笑着说道:"我打不过你,我认输了。"李如玉斥责道:"飘絮,絮刀门没有懦夫,即使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手,也要勇敢的亮出冰刃,这是一个习武之人的尊严。"李飘絮乖巧道:"哦,我知道啦。"说罢捡起雁翎刀挽了个刀花,摆了一个很优雅的姿势,许多跟随师父前来的年轻弟子,皆是看痴了,有一些胆大的直接喊叫起来:"李姑娘真美,李姑娘加油,李姑娘一定会赢的。"殊不知,能不能赢和美貌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李飘絮听到这句前后毫无关联的话语,不由得扑哧一乐。这一笑更让这帮年轻人为之疯狂了,还没开打就不时的传来喝彩声,其中还夹杂着师父们的训斥声:"没出息的兔崽子,简直是废柴,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师父,直接一掌将其打晕,省得丟师门的人。其实他们自己也是心动不已也想要跟着喝彩,只是碍于面子罢了。

  人岂不都是这样?自己无法做到或不能去做的事情总是要阻止那些正在做的人。

  唐琳琳看到李飘絮如此招人喜欢,观者更是视自己如无物,就连师父对她都是宠爱有加,不由得勾起久已藏在心底的嫉妒心。女人最可怕的就是这一抹嫉妒之心,往往都是一发不可收拾,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情。

  唐琳琳回手抽出笔直狭长的雁翎刀,刀光一闪便向攻向李飘絮的心房。李飘絮没料到她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招式居然狠毒,情急之下挥刀格档,堪堪接住这一刀。

  唐琳琳纵腿踢中她的小腹,这一脚不留余力,李飘絮直接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飞了足有十丈远才堪堪停了下来。

  唐琳琳乘胜追击,快速挥刀直刺过来,一瞬间,刀身已到李飘絮的面前,李飘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绝望。

  此时正是初春柳枝抽芽的季节,从嫩芽中脱落而出柳絮飘于地面,在略显潮湿的地方积聚起来,雪白的柳絮如同深秋清晨的丝丝白霜,又似寒冬里的皑皑白雪。李飘絮凝视着这抹雪白,大脑已是一片空灵。

  春风俏皮的吹动着柳絮,柳絮随着春风不断的飘飞,就在唐琳琳的刀尖到达她咽喉的那一刻,就在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的那一刻,李飘絮的身体如同柳絮般随着春风飞了起来,躲过了直刺而来的刀尖。

  一个人如果伸手去抓柳絮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试着去抓一片飘落在空中的柳絮,你的速度越快就越不容易抓住它,可以说:一个人是不可能快速抓住飘落在空中的柳絮的。

  唐琳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李如玉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欣喜。她知道到李飘絮此刻已经顿悟了,佛家的顿悟可遇而不可求,习武之人的顿悟也是如此。许多习武之人穷极一生,都捉摸不到这种感觉,只要有一次顿悟,足可抵挡普通人的百年苦练。

  唐琳琳不断的飞舞着刀身,直到力竭都没有摸到李飘絮的衣角。李飘絮的刀此刻已随着身体舞动起来,直到她的刀划破了唐琳琳的手臂,鲜血沁出的那一刻才从这种感觉中脱离出来。

  李飘絮看到唐琳琳受伤的手臂,手下一松,雁翎刀叮铃一声落于地面。焦急的关切道:"师姐,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说着说着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

  唐琳琳冷哼一声退了下去,这一战以李飘絮的胜利而告终。

  接下来的比武中李飘絮虽然无心应战,但是别人挥刀攻向她的时候,她都是不由自主的闪避。每次都是以别人气喘吁吁的认输而告终,李飘絮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成为了掌门候选人。

  毫无悬念的,李如玉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她。这又埋下了一个祸根,这令同样是掌门候选人的花雨菲对其怀恨在心。

  很多看到这一幕的年轻人,回去之后都是对着柳絮发呆,更有甚者直接让手下人收集柳絮用扇子扇飞,想要像李飘絮那样顿悟。殊不知这种邯郸学步,东施效颦的方法不过是愚人所为,只能让人贻笑大方罢了。

  顿悟如果这般简单,那么江湖中就全部都是高手了。

  李飘絮接任掌门之后,对待别人仍然像以往一样。以至于手底下人越来越嚣张,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更有甚者直接对着她大骂或是动起手来。她认为大家都是姐妹也就忍了,只不过晚上常常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流泪。

  当时年纪还小的宋檀香经常拉着她的手说道:"絮姐姐,你应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她们这么欺负你,丝毫没有将你这个掌门人放在眼里。"李飘絮总是笑着对她说:"檀香,大家都是姐妹,要以和为贵,不应该在一起互相争斗,传出去只会让外人笑话罢了。"她白天依旧保持着微笑,她心底里一直相信: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也会对自己好的。可是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这只能让别人更加嚣张罢了。

  絮刀门此时已经乱作一团,诗剑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趁着絮刀门上一任掌门人李如玉外出游历之时,直接倾巢而出围攻絮刀门。

  李飘絮与之讲和,换来的却是一场厮杀。无奈之下,李飘絮指挥着絮刀门的姐妹与之对战,结果却是:除了少数几个关系较好的姐妹,其余的人完全视自己如无物。

  花雨菲和唐琳琳更是趁此机会想要分裂絮刀门,并且扬言要将李飘絮从絮刀门内驱逐出去。不仅如此,还鼓动絮刀门的弟子投靠诗剑派,从此两家合为一家。李飘絮与之争辩,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拔刀相向。

  此时的李飘絮再也忍不住了,换成以往柔柔弱弱的她,早就应该哭了,可是此刻她却变得极其冷静,冷静的毫无表情,冷静的让人害怕。她的心已经凉了,她的人也已经变了,她的刀在手中,她的人已飞了出去。电光火石的一刀,轻轻柔柔的一刀,只此两刀花雨菲和唐琳琳的胸前便多了一个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她们到死都不能相信软弱可欺的李飘絮会杀了她们。

  李飘絮冰冷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

  年幼的宋檀香看的心惊胆颤,她幼小的心灵里对李飘絮的看法一直是:絮姐姐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絮姐姐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絮姐姐是一个爱笑的人

  此时连她也已经不认识李飘絮了。

  李飘絮冷冷道:"背叛絮刀门者,和这两个叛徒一个下场。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挥刀自刎,另一个就是为絮刀门而战。"絮刀门的弟子本来就不愿意投靠诗剑派,之所以会和花雨菲站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李飘絮太软弱太容易欺负,所以她们也想去欺负一下这个掌门人。

  人岂非都是这样?看到别人容易欺负也就跟着别人一起去欺负,尤其是这个容易欺负的人还是一个有地位的人,这样更能让她们觉得自己很厉害,从而获得内心那种变态的满足感。

  但是此时她们已经被李飘絮的人和刀震撼了,李飘絮在她们眼里已不再是软弱可欺的人,李飘絮在她们眼里已是絮刀门的掌门人,独一无二的掌门人。

  她们拼死力战,在双方伤亡过半的情况下,诗剑派撤退了,退回了城北的诗剑山庄,从此数年相安无事。

  李飘絮的人,自那天血战之后也变了,变得孤高冷傲。

  李飘絮的孤高冷傲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别人给逼出来的,而这种高冷的气质更是随着时间越积越深,已经完全和她的人融为一体。

  宋檀香看着李飘絮背影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絮姐姐,十五年了!十五年没有看到你这般笑过,虽然现在的你冷若冰霜,可是我知道你的内心依旧善良。"这世间竟然只有一个宋檀香懂她?可是人生得一知己却已足矣。世人千千万,知心有几人?可悲的是:人的一生中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读懂自己的人。

  李飘絮有宋檀香能够理解她,她前进的道路上并不孤单。

  其余几位门主和公主李芳仪在李飘絮回去的时候也一并回去了。只有何丁香还傻乎乎的站在亭角忘记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留下来陪着宋檀香的。

  何丁香睁大眼睛疑惑道:"二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十五年?"宋檀香回过神来笑着道:"没什么,回忆起一些往事罢了。"说完,像李飘絮一样从亭角轻轻飘落下来,身法居然完全一样。

  李飘絮将自己的飘絮身法传授给了几个姐妹,只不过她们只学到三成罢了,不论她们怎样练习都无法精进,除了柳玉刀傻乎乎的学到了五六成,让几个姐妹惊奇不已。风絮刀法她们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参透,李飘絮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给她们听,有些东西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孟依昶来到秦紫苏的房前,轻轻叩响房门说道:"甜姐快开门,我有事情和你商量。"秦紫苏此时正在给眼睛上药,苦笑道:"我已经不是你甜姐了,我现在是你苦姐。"孟依昶继续叩着房门说道:"苦姐快开门,我有事情找你商量。"秦紫苏扑哧一乐牵动着眼角,疼得她咧着嘴说道:"除了欺骗七妹以外,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孟依昶苦笑道:"你先开门,我进去慢慢和你说。"秦紫苏来到门前伸手拉开门栓,堵着房门说道:"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吧,说完赶紧走。"待他看到孟依昶额头上的大包的时候,又是扑哧一乐咧着嘴说道:"你的头上怎么又多了个大包?是不是又被七妹打了?"孟依昶苦笑道:"你先进去给我上点药,容我细细道来。"秦紫苏让开身子,孟依昶捂着额头来到房内,一屁股拍在了床上,觉得不过瘾干脆直接躺了下来,仿佛他本来就该躺在那里。闻着床上的香气顿时觉得很是舒缓,心中暗道:女人都是香的,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昨天晚上他已经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宿,恐怕心中早已经将这张床当成自己的了。

  秦紫苏看到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笑着跳到床上,和他躺在了一起,吓得孟依昶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秦紫苏不悦道:"你干嘛躲开?躺着多舒服,要知道一个人应该做到这样才是真正懂得享受生活,那就是:能坐着的时候绝不站着,能躺着的时候就绝不坐着。你是不是讨厌我?否则干嘛见到我躺在床上就跑开?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既然你讨厌我,那就请你离开。"孟依昶听完她的话不由得一头黑线,苦笑道:"甜姐,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来你这儿了,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秦紫苏得意的大笑,牵动着眼睛疼得她咧着嘴又牵动了两个甜甜的酒窝,模样更加俏皮可爱。大笑道:"你就是嘴甜,快过来让我亲一口止止痛。"孟依昶搬着房间里的小板凳坐在墙角苦笑道:"甜姐,玉刀今天晚上又要我去陪睡,唉!你看着办吧!"秦紫苏调笑道:"有女孩子叫你去陪睡,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就偷着乐吧,干嘛非要躲着她?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是糊涂浆还是豆脑?"孟依昶苦笑道:"你就当我脑子里装的是糊涂浆吧,你想想看:玉刀身为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没成亲之前就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就算絮刀门内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但是你能保证玉刀自己不会说出去?我是太了解她了。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人言更是可畏,就算我们俩一晚上清清白白的,传出去肯定也要变了味道,三人成虎你总该知道吧?我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就算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是小人,我也不能毁了玉刀的名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秦紫苏都在认真的听着。

  秦紫苏仔细的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正色道:"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如果再失败了,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孟依昶惊喜道:"那就多谢甜姐了,甜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秦紫苏笑着道:"别急着谢我,这件事情需要一个人的帮忙,你得先去求她才行。"孟依昶疑惑道:"这个人是谁啊?"秦紫苏笑着道:"这个人就是永宁公主李芳仪,你没发现她个子很高吗?"复又指着挺翘的酥胸俏皮道:"最重要的是她这里很平。"孟依昶不由自主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脸红了。

  秦紫苏哈哈大笑道:"你只要求得她帮忙,这件事就很简单了,我只要略微替她打扮一下就可保万无一失。我之所以露馅是因为我睡觉很不老实露出了破绽,而公主生于皇宫自是不用多说了。更何况这个李芳仪天资聪颖,你只要把你和玉刀经历过的事情给她讲清楚,以她的聪明才智听一遍就会全部记住。"孟依昶惊喜道:"我这就去求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却忘记了眼睛和额头上伤还没有上药呢。

  秦紫苏望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个可爱的傻小子。"孟依昶路上遇到郁金香,郁金香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扑哧一乐道:"孟公子练得什么神功?内力上涌额头都鼓了起来。"说完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孟依昶苦笑道:"香姑娘就不必取笑在下了。对了,公主李芳仪住在哪里?"郁金香收起笑容道:"我带你过去吧。"孟依昶跟随着郁金香不多时来到了公主的住处,轻叩房门说道:"公主姐姐,小弟特地前来拜访,请公主姐姐赏颜一见。"李芳仪笑着拉开房门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帮忙?"孟依昶赞叹道:"公主姐姐真乃神人也,不问便知小弟来意。"李芳仪扑哧一乐道:"油嘴滑舌的,就知道贫。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孟依昶便将之前对秦紫苏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李芳仪听完之后笑着道:"柳妹妹发疯的模样我已经见识到了,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像你一样。"孟依昶苦笑道:"我与玉刀相识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多,只要我细细说与你听,以你的聪明才智足矣对付这个疯丫头,更何况你贵为公主,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李芳仪思索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笑着道:"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要替我做一件事情。"孟依昶豪气干云的说道:"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做到,即使做不到努力一下也要做到,努力一下做不到,那就拼尽全力去做。什么事情你说吧。"李芳仪笑着道:"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孟依昶心下苦笑,暗道:女孩子鬼主意最多了,想的时间越长事情就越糟糕。

  此时孟依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反正已经答应人家了,就算李芳仪想要他跳进油锅里面炸一炸,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于是孟依昶便将所经历的事情全都讲与李芳仪知晓,李芳仪微笑道:"我记下了,你放心好了。如果失败了,我就不让你替我去这件事情了。"孟依昶不由得很是开心,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夜幕低垂,圆圆的月亮俏皮的藏于云层,露出一抹月牙,欺骗那些忘记时间的愚昧凡人。后天就是中秋,如果此时那些终日浑浑噩噩忘乎所以的人看到这抹月牙,还会误以为此时只是月初。

  李芳仪已经被秦紫苏打扮成孟依昶的模样,连眼角的淤青以及额头的大包都是装扮的活灵活现。为了不留一丝破绽,连手上的质感都和孟依昶完全一样。虽然李芳仪个头非常高,几乎能与孟依昶相比肩,但是脚总是要小一些。于是秦紫苏在她的脚上套了一个真皮假脚,即使晚上光线再好也不可能分辨得出。至于嗓音,秦紫苏给她吃了一个药丸,让她在一定时间内嗓音沙哑。

  李芳仪带着孟依昶的期望,信心满满的出发了,来到柳玉刀的住处叩响房门。

  柳玉刀仿佛早已等候在此,就在她叩响第一声房门的时候,柳玉刀已经拉开了房门。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床上拖,明显刻意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由于秦紫苏之前在她的手上抹了一种特殊的药水,将她的手感调试的和孟依昶相差无几。柳玉刀捏了几下感觉这正是哥哥的手,不由得很是满意。

  但是有了清晨的例子,她还是不放心,弯下腰就去脱她的鞋子,李芳仪沙哑着嗓音说道:"玉刀,鞋子就不用你脱了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柳玉刀笑着道:"让我好好服侍你吧。"李芳仪当然知道她打得什么鬼主意,也不说话。

  柳玉刀疑惑道:"哥哥,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李芳仪作出苦笑状说道:"受伤之后感染风寒,所以嗓音有些沙哑。"柳玉刀看到她的脚之后,里已经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哥哥了,于是愧疚的说道:"哥哥,对不起啊!其实我平时很温柔的,清晨是因为我实在太生气啦。"复又跺跺脚说道:"但是全都怪你,要不是你欺骗我,我也不至于发火。"李芳仪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哥哥错了,哥哥这不是来了嘛。"柳玉刀笑着将她拉进被窝,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哥哥,我想听月老和孟婆的故事。"李芳仪缓缓的将这个故事叙述了一遍,柳玉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嘴角明显挂着满足的笑意[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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