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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2 快乐与伤心

  爷爷、奶奶、张婶儿,还有门边的男仆大叔,还有……幸福和窦寇。

  站了这么多的人,满院子都点了蜡烛,蜡烛那么那么的多,没有灯光却照亮了整个院子。那些蜡烛拼起来,竟然是……莞尔,十三岁生日快乐。这么这么多的字,占用了整个草坪,用了那么多的蜡烛,可是该是多么的复杂啊!还有那些气球,还有那么多的鲜花……还有自助餐!还有……她最喜欢的小提琴乐曲,悠扬的放着。

  莞尔不敢动脚,她怕,这是自己一个梦,一动脚,梦就破了。

  幸福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捧着点上生日蜡烛的蛋糕甜甜的笑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们亲爱的莞尔,祝你生日快乐!”

  莞尔的眼泪哗哗的开始往下落,幸福他们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莞尔,快许愿吧!”窦寇在一旁催促。

  莞尔再也不管了,立即把小兜兜放到张婶儿的怀里,然后自己秉着手开始许愿,她要……要求老天给爷爷和奶奶健康的身体,福寿安康,永远快乐!她只求爱她的爷爷和奶奶健康,其它的都不敢奢求。

  吹了蜡烛,所有的人鼓掌,幸福对着莞尔后面靠在车上的夜末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然后就和窦寇两个人一边挽着莞尔向院子里走去。

  夜末一直靠在车上,直到所有的人都走进院子里了他才直起身来大步的跟了进去。

  这是莞尔十三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她从来都没有过过如此幸福的生日,其实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今天的日子,没想到他们去记得好好的,特别是窦寇……她一天没来上学竟然是为了给自己准备这些。而他们不仅给自己庆祝生日,还给她准备礼物。

  “莞尔,这是我准备了大半个月的礼物呢,你看看。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好看吧?我妈不给我买缝纫机,我只能自己每天晚上回去做完作业然后减、裁、缝,一针一线都是亲力亲为,千万不要太感动哦!”窦寇是第一个拿礼物的人,所有的人围坐在树下的木桌边,在吃饭之前就是送礼物的时间。

  而莞尔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即使她本来就发不出来半个声音,却还是被窦寇手里的东西震惊到了。一件条白色的裙子!窦寇一直喜欢写写画画漂亮的衣服,而她长大了就是想做一个设计师,却没想到……她亲手做的第一件衣服竟然是给自己的!而且……是一针一线。莞尔说她怎么这些天每天那么早回去,怎么眼睛都黑黑。

  莞尔感动的模样让窦寇一下子有些不自在起来:“哎,都让你不要感动了!”窦寇挠着自己乱糟糟的马尾,她最喜欢的莞尔……一定很适合这条裙子的。

  莞尔用力的抱住窦寇,她想说,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我很喜欢。

  可是她不用说,窦寇也知道。两个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们从一年级到现在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而小小的窦寇虽然人小却一直那么照顾莞尔,甚至常常为了莞尔打架,可每次都是挂了彩回来,莞尔就心疼的要命。

  “我这个妹妹是比不上窦寇了,哎,真是太有心计了!你竟然和我姐混得这么好,我这个妹妹无地可存啊!”幸福望天捶胸,“不行,等回b市里了,我一定要给姐姐准备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奶奶笑着,看了看莞尔,伸手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伸手递到莞尔面前:“丫头,拿着,这是奶奶给你的生日礼物。有可能……也是最后一件了。”

  莞尔惊诧的望着奶奶,还没有反应过来爷爷伸手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莞尔,这是爷爷的。”

  莞尔颤抖着手接过奶奶和爷爷的礼物,打开奶奶的礼物,竟然是奶奶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银手镯,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一直陪着奶奶,可以说是奶奶最喜欢也是家传的饰品。莞尔看向奶奶缓慢的打出手语:“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呢?”还有爷爷,这是一幅精致的围棋?

  “莞尔,幸福来得目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她不仅仅是来看我们的,她……也是来接你回b市的。还有……你爸爸白天打过电话了,他说……也让你回去。”

  奶奶的眼泪溢至眼眶却还是让自己给咽了回去,她不能如此失态,其实……儿子的话她也只说了一半,她的爸爸是说,如果幸福真要莞尔回去才肯乖乖回去的话……那就让莞尔暂时回去吧。他说的那么勉强,而且是暂时,奶奶怎么能对莞尔说实话呢。

  这个孩子看着这么乖巧,听话,心里其实脆弱着,她一直在渴望爱,父爱、母爱,这些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他们也不能让莞尔跟着他们一辈子,呆在乡下……他们也想让莞尔展翅高飞,回到b市得到她本该得到的一切。

  莞尔眼眶湿盈盈的望着爷爷和奶奶,但是他们好像已经替莞尔做了决定,表情很坚决,莞尔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为什么?

  “现在不说这些了,快,还有谁有生日礼物?都拿出来吧。”

  幸福看看氛围不对立即出来打破尴尬圆场,但是林莞尔再也不笑了,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这一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同样也是难过的一天。

  只有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夜末冷冷的瞧着这一切,包括莞尔所有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那天晚上爷爷和奶奶同莞尔坐在小客厅聊到半夜,最后莞尔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幸福紧张的等在房间里,莞尔进来她也不敢问答案,只是莞尔自己坐在书桌边,捧着自己的脸痛哭起来,虽然莞尔没有声音,但是幸福看得见她抖动的肩,姐姐……真的很伤心吗?

  幸福才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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