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回 上阳玉阶苦
《云胭宫词》最新章节
才人，高于采女，充善陪侍之职。
说起来好听，能相伴御驾c整理案牍。但左不过是个得蒙圣宠的女官，有一星地位家世的妃嫔也不屑对才人抬抬眼。
和顺报给阮云萱知晓时，阮云萱只惊讶于青洛肯放轩辕王姬归国的消息，完全忽略了新封的贞才人。
耶律祯琪和薛绾琴刚好在未央宫问晨安，听见这信，便都讶了一讶，见皇后没什么表态，遂相偕告退。
“怎么好好的封了个贞才人？”薛绾琴随着耶律祯琪的步伐，走在左侧靠后一尺的距离，以示位份高低，“听说吏部和礼部正张罗着挑选仕宦名家之女入宫，皇上怎会在这之前下旨册封了一个”她想说“女官”，但又觉得不妥，便止住。
耶律祯琪听出她醋意含酸，唇角浮起一个轻蔑的笑，转过身来却一片真诚地拉住薛绾琴的手：“妹妹，咱们是王府一起走来的，其中关系外人自不能比。你是薛员外的千金宝贝，当然不晓得这宫闱内贱婢勾/引男人的手段。咱们且去那凡愔殿瞧瞧，是个什么样的才人用得起‘贞’字封号。”
薛绾琴默然，心底却如针扎般沉郁刺痛。耶律祯琪是知道她出身的，此刻这样说明显是指桑骂槐，可她却只能听着不能发作，被耶律祯琪牵着的手臂上，一串橙红色琥珀珠链鲜明得刺眼。
凡愔殿是个宫中的特例。
一般新晋封的才人能得两个宫女侍奉就算皇上青眼有加，可凡愔殿却有四名，燕婉c风音这两个连上殿娘娘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宫女也屈尊住在宫婢房中，更显出凡愔殿的窄小来。
青洛在一日之间贬黜了许多宫人，其中包括曾经侍奉过轩辕晚晴的十名宫女和八名内侍，而青羽苍在位时的御医也尽数被削夺了医簿c遣返回乡，另招募者只叫各省尽快选送。
现在被派到凡愔殿的是两个方及豆蔻的小丫鬟，小孟千挑万选，才找了这两个嘴严腿勤之人。
轩辕晚晴在画山水，但无奈赭石稀少，勾不出浅绛，便看着水墨发呆。她无意识地端起手畔的茶盏，却发现已经空了。
宫里是不养闲人的，风音早早便被小孟请去挑选新入宫的侍女，燕婉自去张罗凡愔殿一月的用度，两个豆蔻年华的小丫鬟匆匆打扫着还不够整洁的殿阁，各人有各人的忙碌。
轩辕晚晴找不到多余的镇纸，便用茶盏代替压住宣纸下方，自己动手烹茶。
“才人？”鹅蛋脸的春雨拿着扫帚从殿外经过，看见轩辕晚晴忙活，赶快跑进来，“您怎么不叫婢子呢？”
轩辕晚晴微笑：“烹茶而已，反正我也是闲着。”说话间用茶擂将茶叶梗压断投入壶中。
春雨尚小，掌事的姑姑还没教过烹茶一技，只知道烧滚水冲泡，此时看轩辕晚晴优雅自得的举动，不禁出神。
待茶壶中的茶汤泡好后，轩辕晚晴将其倒入茶海，均分了两盏，冲春雨招招手：“坐吧。”
春雨犹豫了一下，搁开扫帚，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接过轩辕晚晴递来的茶盏。
轩辕晚晴教她执杯托品茗，她依照着做了，果觉神气都有所不同，遂更喜轩辕晚晴的亲和，便放开来说话。
轩辕晚晴心里暗叹，到底是十三岁的孩子，本性活泼而淳朴，只是束缚在了宫墙之内，总会有苦楚的一天。
“你家在哪儿呢？”
“陵阿，我娘做的豆腐皮很好吃。”
“征选时进来的吗？”
“嗯，去年到的定国公府，不过没多久就入宫了。”
“你娘一定很舍不得你。”
“大家都是这么活着，何况我还有弟弟妹妹，进宫来能换钱贴补家用，也不会太舍不得。”
轩辕晚晴看她故作平静的样子，心里酸楚，又添了半盏茶：“筠竹和你都是小孟公公挑选来的，若有什么难处，便直接告诉我，不必拘着主仆之礼。”
春雨脆生生地应了：“才人原来是哪宫的姐姐？我见后宫娘娘们都没你这般好看。”
轩辕晚晴笑笑，刚要开口，便听闻一声讥嘲的笑：“是啊，贞才人是哪里出来的婢女，本宫也想知道知道。”
只见一珠翠辉辉c云袖轻摆的盛装丽人，编贝小齿一露：“梅儿，掌这个小丫头的嘴。”
“是。”梅儿从殿门外踏进来，飞快地拎住春雨的前襟，把春雨从矮凳上拽起，劈手就打。
轩辕晚晴一急，抄起小铁壶便泼了过去。梅儿吓得立刻缩回手，春雨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放肆！”耶律祯琪瞪起杏目，上前数步，亲自一个响亮的耳光挥在轩辕晚晴脸上，“贱婢！好听了叫你声‘才人’，不好听了就是不安分的狐媚子！本宫教训下人是给你脸，你自己丢开不要，那本宫就拿你开刀！”
春雨惊骇地爬起来想要回护轩辕晚晴，却听见轩辕晚晴淡淡道：“娘娘开刀的手段可真不怎么高明。”
耶律祯琪一下子愣在原地，殿外一直看着经过的薛绾琴走进来，把她往后拉了拉：“姐姐何必动气呢。”继而打量轩辕晚晴，“你是哪宫出来的？”
轩辕晚晴道：“未央宫。”
耶律祯琪气笑一声：“难怪狐媚，原来是轩辕王姬一手调教的。贞才人，忠贞不渝，只可惜你原来的主子走了，没人教导你这词的妙用，没的叫人恶心。”
薛绾琴怔了怔，半拖半拽着耶律祯琪道：“瞧这地方小的，咱们萧妃娘娘可别屈着了，还是到妹妹的玉华殿去吧。”
耶律祯琪仿佛还不得意，用力甩脱薛绾琴的手，踢开小铁壶，边走边怒道：“去什么玉华殿，本宫的绣鞋脏了，回鸾栖殿！”
薛绾琴叹了口气，看着她风一般地来了又去，回眸望住轩辕晚晴：“你这脸可得好好敷一敷了。”
春雨闻言，赶忙跑去打水浸凉帕子。
轩辕晚晴敛衽：“多谢关怀。”
薛绾琴俯身捡起小铁壶搁在茶案上：“萧妃姐姐不是坏人，只不过连日来皇上政务繁忙c也不曾驾临后宫，她心里难受，而你封了‘贞才人’”
轩辕晚晴道：“蒙皇上错爱。”
薛绾琴见她只打官腔，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间春雨捧着凉帕子来了，轩辕晚晴接过敷脸，薛绾琴悄悄地拉过春雨，敛声屏气道：“我是顺婕妤，若此后凡愔殿有什么难处，只管往玉华殿找素雨通报。”
春雨感激地点点头，薛绾琴便无话离去。门外筠竹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
春雨心里气苦，暗暗发誓再不理筠竹。
薛绾琴迈出凡愔殿后，反而发起呆来。她隔着穿廊，远远地再望一眼轩辕晚晴，温和的神色立刻垮塌。
那小丫头说的不错，这名贞才人比后宫娘娘们还好看。
水沉为骨玉为肌，自有一番傲然清奇。
薛绾琴不敢再想，生怕念头与现实重合，应了劫。
“妹妹还不走么？”等待的耶律祯琪唤她。
薛绾琴蹙着眉跟上：“姐姐，我怕”
“怕什么？”耶律祯琪哼笑，“该怕的人是本宫，不是你。”
薛绾琴咬了咬唇：“所以姐姐也觉得她是？”
“不是觉得，是肯定。”耶律祯琪道，“皇上怎么可能舍得放她归国？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薛绾琴脸色白了一白：“那姐姐还这般行事？”
耶律祯琪冷冷道：“我不如此，怎么让你有机会接近她？她既然有本事留下，就绝不好相与。我跟她无论从家国还是后宫，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与其步步为营，不如让她一次认为我善妒无心。”语气不经意间转变为戏谑，“你就不同了，瞧你跟她，还有几分像呢，索性再亲和些吧。”
薛绾琴低着头，手缩在袖子里狠狠掐着掌心：“姐姐玩笑了，妹妹只与你亲和，哪理会得了别人呢。”
耶律祯琪露了笑颜：“真心如此最好。”
凡愔殿，春雨才将洒了满地的水渍擦净，筠竹端着个盛放了剥皮鸡蛋的小盘进来。
“才人，拿这个敷脸吧。”
轩辕晚晴接过，道了声谢。
春雨气不打一处来，又去收拾茶案，发现小铁壶内里有些锈迹，就用棉帕去擦。
“这个得用风干了的丝瓜瓤。”筠竹提醒。
“刚才不见你，这会儿来说什么。”春雨不满地嘀咕。
筠竹讪讪退开，看向轩辕晚晴：“才人，还疼吗？”
轩辕晚晴微笑：“不疼了。”
筠竹低声道：“婢子方才去求孟公公了”
春雨这才明白筠竹刚才不是躲起来，而是去搬救兵，可救兵怎么没来呢？
轩辕晚晴沉吟一晌道：“辛苦你们了，回去歇着吧。活儿总是干不完的，明日再打扫不迟。”
“才人”筠竹苦着脸，“皇上为什么不让孟公公来呢？”
轩辕晚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他是皇上呀。”
两个小丫鬟自然更不明白，只得悻悻离开。
轩辕晚晴把揉脸的鸡蛋放下，眉间平静淡漠。
因为他是皇上，不再是青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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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高于采女，充善陪侍之职。
说起来好听，能相伴御驾c整理案牍。但左不过是个得蒙圣宠的女官，有一星地位家世的妃嫔也不屑对才人抬抬眼。
和顺报给阮云萱知晓时，阮云萱只惊讶于青洛肯放轩辕王姬归国的消息，完全忽略了新封的贞才人。
耶律祯琪和薛绾琴刚好在未央宫问晨安，听见这信，便都讶了一讶，见皇后没什么表态，遂相偕告退。
“怎么好好的封了个贞才人？”薛绾琴随着耶律祯琪的步伐，走在左侧靠后一尺的距离，以示位份高低，“听说吏部和礼部正张罗着挑选仕宦名家之女入宫，皇上怎会在这之前下旨册封了一个”她想说“女官”，但又觉得不妥，便止住。
耶律祯琪听出她醋意含酸，唇角浮起一个轻蔑的笑，转过身来却一片真诚地拉住薛绾琴的手：“妹妹，咱们是王府一起走来的，其中关系外人自不能比。你是薛员外的千金宝贝，当然不晓得这宫闱内贱婢勾/引男人的手段。咱们且去那凡愔殿瞧瞧，是个什么样的才人用得起‘贞’字封号。”
薛绾琴默然，心底却如针扎般沉郁刺痛。耶律祯琪是知道她出身的，此刻这样说明显是指桑骂槐，可她却只能听着不能发作，被耶律祯琪牵着的手臂上，一串橙红色琥珀珠链鲜明得刺眼。
凡愔殿是个宫中的特例。
一般新晋封的才人能得两个宫女侍奉就算皇上青眼有加，可凡愔殿却有四名，燕婉c风音这两个连上殿娘娘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宫女也屈尊住在宫婢房中，更显出凡愔殿的窄小来。
青洛在一日之间贬黜了许多宫人，其中包括曾经侍奉过轩辕晚晴的十名宫女和八名内侍，而青羽苍在位时的御医也尽数被削夺了医簿c遣返回乡，另招募者只叫各省尽快选送。
现在被派到凡愔殿的是两个方及豆蔻的小丫鬟，小孟千挑万选，才找了这两个嘴严腿勤之人。
轩辕晚晴在画山水，但无奈赭石稀少，勾不出浅绛，便看着水墨发呆。她无意识地端起手畔的茶盏，却发现已经空了。
宫里是不养闲人的，风音早早便被小孟请去挑选新入宫的侍女，燕婉自去张罗凡愔殿一月的用度，两个豆蔻年华的小丫鬟匆匆打扫着还不够整洁的殿阁，各人有各人的忙碌。
轩辕晚晴找不到多余的镇纸，便用茶盏代替压住宣纸下方，自己动手烹茶。
“才人？”鹅蛋脸的春雨拿着扫帚从殿外经过，看见轩辕晚晴忙活，赶快跑进来，“您怎么不叫婢子呢？”
轩辕晚晴微笑：“烹茶而已，反正我也是闲着。”说话间用茶擂将茶叶梗压断投入壶中。
春雨尚小，掌事的姑姑还没教过烹茶一技，只知道烧滚水冲泡，此时看轩辕晚晴优雅自得的举动，不禁出神。
待茶壶中的茶汤泡好后，轩辕晚晴将其倒入茶海，均分了两盏，冲春雨招招手：“坐吧。”
春雨犹豫了一下，搁开扫帚，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接过轩辕晚晴递来的茶盏。
轩辕晚晴教她执杯托品茗，她依照着做了，果觉神气都有所不同，遂更喜轩辕晚晴的亲和，便放开来说话。
轩辕晚晴心里暗叹，到底是十三岁的孩子，本性活泼而淳朴，只是束缚在了宫墙之内，总会有苦楚的一天。
“你家在哪儿呢？”
“陵阿，我娘做的豆腐皮很好吃。”
“征选时进来的吗？”
“嗯，去年到的定国公府，不过没多久就入宫了。”
“你娘一定很舍不得你。”
“大家都是这么活着，何况我还有弟弟妹妹，进宫来能换钱贴补家用，也不会太舍不得。”
轩辕晚晴看她故作平静的样子，心里酸楚，又添了半盏茶：“筠竹和你都是小孟公公挑选来的，若有什么难处，便直接告诉我，不必拘着主仆之礼。”
春雨脆生生地应了：“才人原来是哪宫的姐姐？我见后宫娘娘们都没你这般好看。”
轩辕晚晴笑笑，刚要开口，便听闻一声讥嘲的笑：“是啊，贞才人是哪里出来的婢女，本宫也想知道知道。”
只见一珠翠辉辉c云袖轻摆的盛装丽人，编贝小齿一露：“梅儿，掌这个小丫头的嘴。”
“是。”梅儿从殿门外踏进来，飞快地拎住春雨的前襟，把春雨从矮凳上拽起，劈手就打。
轩辕晚晴一急，抄起小铁壶便泼了过去。梅儿吓得立刻缩回手，春雨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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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惊骇地爬起来想要回护轩辕晚晴，却听见轩辕晚晴淡淡道：“娘娘开刀的手段可真不怎么高明。”
耶律祯琪一下子愣在原地，殿外一直看着经过的薛绾琴走进来，把她往后拉了拉：“姐姐何必动气呢。”继而打量轩辕晚晴，“你是哪宫出来的？”
轩辕晚晴道：“未央宫。”
耶律祯琪气笑一声：“难怪狐媚，原来是轩辕王姬一手调教的。贞才人，忠贞不渝，只可惜你原来的主子走了，没人教导你这词的妙用，没的叫人恶心。”
薛绾琴怔了怔，半拖半拽着耶律祯琪道：“瞧这地方小的，咱们萧妃娘娘可别屈着了，还是到妹妹的玉华殿去吧。”
耶律祯琪仿佛还不得意，用力甩脱薛绾琴的手，踢开小铁壶，边走边怒道：“去什么玉华殿，本宫的绣鞋脏了，回鸾栖殿！”
薛绾琴叹了口气，看着她风一般地来了又去，回眸望住轩辕晚晴：“你这脸可得好好敷一敷了。”
春雨闻言，赶忙跑去打水浸凉帕子。
轩辕晚晴敛衽：“多谢关怀。”
薛绾琴俯身捡起小铁壶搁在茶案上：“萧妃姐姐不是坏人，只不过连日来皇上政务繁忙c也不曾驾临后宫，她心里难受，而你封了‘贞才人’”
轩辕晚晴道：“蒙皇上错爱。”
薛绾琴见她只打官腔，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间春雨捧着凉帕子来了，轩辕晚晴接过敷脸，薛绾琴悄悄地拉过春雨，敛声屏气道：“我是顺婕妤，若此后凡愔殿有什么难处，只管往玉华殿找素雨通报。”
春雨感激地点点头，薛绾琴便无话离去。门外筠竹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
春雨心里气苦，暗暗发誓再不理筠竹。
薛绾琴迈出凡愔殿后，反而发起呆来。她隔着穿廊，远远地再望一眼轩辕晚晴，温和的神色立刻垮塌。
那小丫头说的不错，这名贞才人比后宫娘娘们还好看。
水沉为骨玉为肌，自有一番傲然清奇。
薛绾琴不敢再想，生怕念头与现实重合，应了劫。
“妹妹还不走么？”等待的耶律祯琪唤她。
薛绾琴蹙着眉跟上：“姐姐，我怕”
“怕什么？”耶律祯琪哼笑，“该怕的人是本宫，不是你。”
薛绾琴咬了咬唇：“所以姐姐也觉得她是？”
“不是觉得，是肯定。”耶律祯琪道，“皇上怎么可能舍得放她归国？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薛绾琴脸色白了一白：“那姐姐还这般行事？”
耶律祯琪冷冷道：“我不如此，怎么让你有机会接近她？她既然有本事留下，就绝不好相与。我跟她无论从家国还是后宫，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与其步步为营，不如让她一次认为我善妒无心。”语气不经意间转变为戏谑，“你就不同了，瞧你跟她，还有几分像呢，索性再亲和些吧。”
薛绾琴低着头，手缩在袖子里狠狠掐着掌心：“姐姐玩笑了，妹妹只与你亲和，哪理会得了别人呢。”
耶律祯琪露了笑颜：“真心如此最好。”
凡愔殿，春雨才将洒了满地的水渍擦净，筠竹端着个盛放了剥皮鸡蛋的小盘进来。
“才人，拿这个敷脸吧。”
轩辕晚晴接过，道了声谢。
春雨气不打一处来，又去收拾茶案，发现小铁壶内里有些锈迹，就用棉帕去擦。
“这个得用风干了的丝瓜瓤。”筠竹提醒。
“刚才不见你，这会儿来说什么。”春雨不满地嘀咕。
筠竹讪讪退开，看向轩辕晚晴：“才人，还疼吗？”
轩辕晚晴微笑：“不疼了。”
筠竹低声道：“婢子方才去求孟公公了”
春雨这才明白筠竹刚才不是躲起来，而是去搬救兵，可救兵怎么没来呢？
轩辕晚晴沉吟一晌道：“辛苦你们了，回去歇着吧。活儿总是干不完的，明日再打扫不迟。”
“才人”筠竹苦着脸，“皇上为什么不让孟公公来呢？”
轩辕晚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他是皇上呀。”
两个小丫鬟自然更不明白，只得悻悻离开。
轩辕晚晴把揉脸的鸡蛋放下，眉间平静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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