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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两小儿

  星空黯淡,无尽黑云笼罩,似恒古长存,久久挥之不去。风子歌脚踏一柄钢剑,向着东南方疾驰而去,一身白衣细细,风姿飒爽,俊美的脸庞搭配精致的五官,不知道多少少女为之惊声尖叫。

  此刻,神色略显苍白,带有一丝不该有的病态。伴随着风声呼啸,正好经过一道茅房上方,突然,下方传来一声惊呼:“御剑飞行,地境强者!”

  顾不得擦拭,连忙起身观望,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另有目的。透过房屋泄漏的光线,依稀可见,此人肥头大耳,不是范童还有何人。

  托着下巴,沉思了小一会儿,“胡途,这是打算去哪?看他离去的方位,该不会是离开神农谷吧。”

  “这么晚了,以他目前的修为,能够闯的出去吗?要不要帮上一帮?”

  风子歌心无旁骛,充耳不闻,盯住前方一道百丈高的灯塔。脚尖轻轻一点,一股气劲窜入钢剑之中,只听见‘嗖’的一声,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农谷之大,超乎世人的想象,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通过重重守卫,直达神农谷谷口。定睛一瞧,谷口两旁站立五人一排的站岗守卫,修为都处于人境上下,领头的守卫竟然有地境初期。各个身披金丝钢甲,手握银枪,不时的来回巡游,恐怕苍蝇都难以飞过。

  眸子滴溜溜一转,细细思考之下,准备另寻通道,刚准备踏剑飞行,只听得脚下一声雷鸣,似有拔剑出鞘的动静,“站住,什么人?”

  风子歌顿时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七杀门的化影诀可谓一绝,隐秘之下,无声无息。正打算落入地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领头守卫见来人穿着谷中下人的衣物,呵斥道:“这么晚了,不好好在房间休息,来此作甚。”

  只听得‘扑通’一声,来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苦丧着脸,“将军,小的有苦难言啊!昨日故人捎信,说是家中老母病危,我一时思念。顾不得谷中规矩,想深夜偷偷潜出,等母亲康复了,再来做好份内工作。”

  “哼,一派胡言。进入的第一天,谷中的规矩就跟你们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做活没满半年,不准离开谷中半步。难道你认为神农谷的谷规是说着玩的吗?”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正准备略施惩罚。

  谷中后方传来“啪啪”的响声,接着便见火光冲天而起。领头之人见此,大吃一惊,大喝一声,“还站着干什么,快随我去救火。”

  范童闻言,垂下头嘿嘿一笑,还未反应过来,肥胖的身躯就被守卫提拉着一同前往。眨眼之间,谷口空无一人。原本还要大费周章,局面瞬息变换,真的是天助我也!

  连忙飞身落地,打开三丈来高的钢门,瞧着眼前令人迷恋的药谷,停留片刻,转身离去。就在他踏出谷口,一道飘忽不定,毫无声息的黑影飘然而至,瞧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立马消失不见。

  谷中某个灵气氤氲的小山巅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伫立着,“谷主,就这样让他离去?现在拦住他,还来得及。”

  神农谷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算了,万事都有定数,强求不得,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半个月后,某座十分偏僻的小山峰上,一间小茅屋,遍地桃木,桃花盛开,飒是盛艳。一道身披白袍,俊美的少年挺立在悬崖上方,衣角随风而动,嘴边横着一支玉笛,唇微微拂动,手指轻轻敲击,悦耳动听的笛声从管腔传出,似乎引起身后两位小儿的心声。

  随着韵律摇摆着身姿,似乎天生就是为音律而生,恰到好处的哼着小曲,此起披伏,慢中带细,别有一番意境。

  一炷香的时间,笛声渐渐平息,只听得‘兮’的一声。两个黄口小儿惊讶不已,顿时双双跪倒在地,大声朗道:“老师,教教我们吧。”

  少年悠然转身,右手向后一挽,玉笛横竖背后,瞧着身前的两人,眉梢轻挑,不知想些什么。来此地已有数日,瞧着遍地艳丽桃花,不禁诗兴大发,随着清风飘逸,朗朗道。

  去年今日此山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子歌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诗作罢,含笑问道:“何为音乐?”

  两个黄口小儿闻言,俱是一惊,上山七日,这还是头一次问起自己。不由得喜上眉梢,异口同声的答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此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

  风子歌听闻,长啸一声:“好!”

  “果然是为音律而生,此生必将扬名千古。如此甚话,我就收你俩为我坐下的吹箫童子,可否愿意?”

  两人见其收自己为学生,连忙叩头,道:“弟子愿意。”

  “近日以来,观你兄弟二人沉醉于音乐之深,已经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想必不久的将来,必在此上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转过身,悠扬道:“既然已经收你俩为徒,为师正好有相关物件赠送你俩。”

  话毕,长纤手指轻轻一弹,两个巴掌大的袋囊准确无误的落入小手中,还未来的及言谢,风子歌淡淡的道:“你两手中所拿之物名叫‘乾坤袋’,可容纳万物。当然,那只是传说中的罢了。而你们手中所拿的,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夸张,但是也足以容纳一间小茅房的空间。”

  “多谢师父赏赐!弟子铭记于心。”

  两个黄口小儿谢毕,缓慢抬起头,两张小脸蛋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孪生兄弟,灰尘扑扑,依稀可见各自的左右耳下,印有一朵小巧的梅花图案。

  身前空无一人,略显吃惊下,从后方传来一道响亮脆声:“乾坤袋中有些衣物和日常用品,还有你俩最爱的玉箫和琴筝,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两人闻言大喜,如获珍宝,死死揣紧于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同时相视一笑,像似重获新生一般。

  乾坤袋对于普通人说,这一生恐怕也可望而不可求,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儿。但是,这对于风子歌来讲,就再普通不过了。

  七杀门自从建立以来,专门进行隐秘,偷袭,暗杀,几乎无一败绩。并且,每次成功狙杀目标后,收刮的宝物,秘籍,药物等等数不胜数,江湖中也有很多人一直在寻找七杀门的宝藏之地。几百年下来,几乎无人知晓,当今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代门主,就算候选人也毫不知情,在还没达到一定的境界时,这个危险系数实在是太大了,无人敢去尝试,更别说七杀门门主。

  十万大山,山峦起鼓,连绵不绝,似猛虎俯卧,长蛇蜿蜒,犹如龙翔天地,颇为壮观。艳阳如豆,云海茫茫。数峰破云,参差傲立,在夕晖映照下,闪耀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海上仙山,壮丽而飘渺。

  险崖峭壁如刀削斧砍,突兀嶙峋,桀然天半。一条栈道沿着山势,向上蜿蜒折转,直没云霞深处。两侧苍松青翠,虬枝横斜,郁郁青青如绿云碧雾。空谷幽林,鸟鸣清寥,巨石青苔上洒落着斑斑光影,闪烁不定。

  小山巅之上,悠扬的玉箫声伴随琴筝款款飞舞,妙趣恒生,西去的大雁身子陡然一窒,不知道该不该向前离去。

  刀割似的峭崖旁,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背一药篓,正努力的潜倾着身躯,近在矩尺的五色花,指尖却怎么也够不着,额头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甚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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