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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都是为了逗引姑娘们的注意

  [第17章十七c赛歌会]

  第3节都是为了逗引姑娘们的注意

  在歌台后边的田埂上,围了好几堆年轻伢崽,他们吹木叶,打口哨,也都是为了逗引姑娘们的注意。今天的伢崽们是作过精心装扮的,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把头发梳得溜光,还经常抓住时机有意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或者显示一下自己的英武。不用说,他们一个个都暗暗地卯足了劲,憋足了气。哼!看谁的本事大,先把那个最妖的姑娘给好上。

  这不,还没等歌会正式开始,几个伢崽就与几个姑娘勾搭上了,挑眉勾眼的。

  好一会,单家寨的几个寨首寨老才慢条斯理地走上了赛歌台。站在最前的是头戴三色寨王帕的单寨首,他满脸含笑,打着手揖向四周的寨众客气着。你们可别小看这个身材矮小c长相猥琐的单寨首,他可是我们朵朵山有名的老狸猫,脑瓜子活泛,心肠铁硬,笼络人心很有一套。不过,他为人清廉,也还公正,很爱护自各的寨众。因此,他于五年前被推举为单家寨的寨首。据说,当初单家寨抬两个受伤的右派进山,全是他的主张,也是他率先将其中一个右派扶进自家屋里,并动员自己的婆娘去服侍。也难怪,他屋里的几个娃崽,除老大跟他有些相象以外,其他几个都高大清爽。

  单寨首客气好一阵后,便两手一招,示意姑娘们到长桌宴上就坐。姑娘们倒也不客气,一窝风地扇上去,嬉笑着争抢座位。有好几个姑娘没抢到座位,单寨首就指派人加桌加凳。

  单寨首还在歌台上罗罗嗦嗦,可寨里的伢崽们有些等不急了。好不容易等他罗嗦完了,笑眯眯地下台来,一群性急的伢崽就嘻嘻哈哈地涌上台去。扯了几个长长的吆喝后,他们便一二三地拉起了歌喉。

  以惯例,这赛歌会就算是开始了。然而,台上的伢崽们并不争着摆显歌喉,而是相互打闹着,嬉笑着,轮流来一段,似乎全没有正形。其实,这就是所谓的闹歌台。伢崽在台上随意那么亮亮嗓子,倘若台下有哪位姑娘中意,就及时接他的腔,那么他就可以下台去,坐在姑娘的对面与她结为歌对子。如果一个伢崽有两三个姑娘中意,那么台下的姑娘就得相互比试一番,由伢崽来作最终选择。不过,如今的姑娘都鬼精了,她们以寨为一团体,事先串通好,相互照应,相互帮衬,要争伢崽也是与外寨的姑娘争。

  在以前,这赛歌会大都设在檑木寨。虽然檑木寨的伢崽也有清爽的,可凸眼塌鼻宽嘴巴的角色有不少。等清爽些的伢崽被姑娘们挑走了,台上剩下的就得亮出浑身解数,摆显出自各的才能。如果挑剩的伢崽还是没有姑娘中意,那么他也不能长时间地赖在台上,得灰溜溜地下台来。在山里,这叫溜台,是一件很羞辱人的事。因此,上去闹歌台的伢崽得有充足的自信心。

  至于台下的姑娘,她们有的是机会,这个山寨的伢崽瞅不上,还可以挑别个山寨的。只要她放低自己的要求,不会寻不到歌对子。可也有这类姑娘,她们谁都瞅不上,只顾在酒桌上油自各的肚子。这类姑娘便被寨众们戏称为油瓢子,以老规矩,她们在散歌场时,就得弄脏自己的脸,从长桌底下一路爬过去。那些自甘做油瓢子的一般是才受过梳头礼头一回参加赛歌会的嫩姑娘。她们心里虚,脸皮子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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