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回国

  这一觉睡得好长，欧阳兰醒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帘的空隙撒了些进来。她揉揉还有些胀痛的头，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她这才仔细地打量这套房子，以前住在农村，房子都是一幢一幢的，而且格局都很简单。这是一套中式装修的房子，不过想想也是，像舅公那样60多岁的人居住，怎么也不会是欧式的吧。房子挺大的，在这寸土如金的房价城市，有这样大的房子，实属不易了。不过听说舅公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而且都是白手起家的，舅公作为a大的教授，收入肯定也不低，能住这样的房子也是情理之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看财经频道的电视，估计是听到了欧阳兰的开门声，回头笑着说：“兰兰醒了，听彬彬说你晕车了，所以没叫你，饿了吧，我们吃饭吧。”梦兰笑着叫了声“舅公”，然后就和张君平一起来到餐桌前，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第一天，作为客人，居然要主人等她吃饭。饭菜很简单，但是都是她平常爱吃的，“像你外婆打听了你的口味，这的海鲜虽没你们那新鲜，但味道还凑合。我真怀念那个时候，一群孩子一起下海，抓上来的螃蟹在海水里洗洗直接塞嘴里，那味道，至今难忘啊。对了，兰兰，你会抓螃蟹吗？”欧阳兰摇摇头，“我都没下过海。”张君平笑着说：“也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估计你妈也舍不得。”“对啊，妈妈把我管得真严，您看，我都这么大了，她还想把我放在您身边才放心。”“怎么，嫌弃我这个老头。”“没，舅公，我不是那个意思。”“逗你玩的。舅公，听着不够亲切，你还是和小博一样，喊我爷爷吧。”“小博？”“哦，看我高兴的，忘介绍了，小博全名叫张之博，是我孙子，现在，估计在回国的飞机上吧。他说想在国内完成自己的硕士学位，他爸妈劝不住，我嘛，巴不得他能回来陪陪我。以后这家里啊，估计就热闹了。”欧阳兰心想，好奇怪的人，现在国内的人都一个个巴不得去国外镀镀金，他倒好，好好地国外大学不念，还回国。

  在a市的机场，乔彬坐在车上，无聊地刷着手机。他在想，最近自己是不是太闲了，张教授老安排他做司机的活。不过，今天接的是他的好兄弟张之博，那小子，有四三年未见了吧。四三年前，本来说好一起考取a大，一起做张教授的学生的，可惜，事与愿违，最后张之博熬不过家里的要求，出国学经济去了。这四年来，他也就春节回国呆几天，两人也未曾好好坐下来谈过天。不过，接下去好了，听张教授说他准备不走了，他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打闹了。敲窗的声音，打断了乔彬的回忆，他寻声看去，看到张之博带着顶鸭舌帽在冲他招手，赶紧解开车锁，让他进来。“你小子真够拽的，我做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居然还让我在这么大的停车场找你这辆破车？”张之博一上车就打了乔彬一拳。“破吗？刚买没多久，你是第三个做这辆车的呢。”“第三个？我猜猜，第一个是你妈，第二个女朋友？”“你不是说要带未婚妻一起回来的吗？”一听张之博说起女朋友，乔彬也打趣到。“你少来，你不知道我们家的家规啊。在我没有事业有成之前，是不可以谈恋爱的。”“逗你的，不过这第二个，你也认识，是你表妹。”“表妹？我什么时候有表妹了？”“不会吧，人家都已经住在张教授的房子里了，你居然不知道。”张之博摇摇头，“我只告诉爷爷我回国了，爷爷没和我说家里来客人了啊。”“昨天我接的她，一个乡下妹子，看上去还有点骄傲，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骄傲？你撞墙了？”张之博打趣到。“你啊，别拿个是女的就往我身上倒。反正很快你就能见到了，到时候表哥表妹的，别两眼泪汪汪哦。”

  在张君平的家里，欧阳兰无聊地看着电视。张之博马上就到家了，保姆在厨房准备午餐，她本来想去帮忙的，但是发现自己除了摘菜也不会别的，所以就央央地出来了。张君平忙完手上的工作，就看到欧阳兰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出神。“兰兰，想家了？”欧阳兰惊了一下，忙反应过来，“爷爷，您忙完了？”“嗯，”张君平看看时间，“小博也该到了。兰兰，这些天是屋里憋坏了吧。”“没有，我有下楼去散步啊。”张君平宠爱地摸摸欧阳兰的头，“等小博倒完时间差，让他陪你出去走走。”“不用，爷爷，等开学了，我就会有同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慢慢地探索这个陌生的城市。”张君平听完，哈哈地笑了，“嗯，这主意不错。”听着门铃的声音，“爷爷，我去开门。”张之博和乔彬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张之博一进门就跑到张君平身边，给了张君平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您还是老当益壮啊。”张君平看着眼前的孙子，也笑得合不拢嘴。乔彬将张之博的行李交给保姆李阿姨，来到餐桌前，“哇，之博，真是托你的福啊，今天李阿姨大显身手了。”张君平冲乔彬数落到，“你小子，哪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每次在我这，李阿姨也没亏待你啊。”“是是是，张爷爷，我说错了还不行嘛。”欧阳兰站在一旁，看着亲密的二人，有点不知所措。突然，乔彬拉着她来到张之博身边，“来，之博，我给你们介绍，欧阳兰，你表妹。张之博，你表哥。”他又冲着欧阳兰说。“乔彬，你这位置貌似站错了吧。”张之博瞟了他一眼，“你好，我叫张之博，很高兴认识你。”张之博绅士地做了个握手的动作。欧阳兰有些手忙脚乱，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礼节，幸好有张君平解围。“小博呀，看你把兰兰吓得。兰兰，这就是爷爷跟你说的张之博，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有什么困难，你就找他，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撑腰。”“啊呀，爷爷，到底谁才是你亲的啊。”张之博抱怨到。欧阳兰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张之博从进门不曾大量过眼前的这个女孩，但是就那一眼，他发现，眼前的女孩的眼神太干净了，她似乎不曾经历过俗世，乔彬说她有点骄傲，应该是对的。她的穿着很简单，梳妆很简单，不像a市的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时刻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更不像这些年他在国外接触过的女孩，她，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姑娘。

  这餐饭，除了欧阳兰吃得有些尴尬外，其余三人都吃得其乐融融，尤其是张君平，真的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而且还多喝了几杯。“我有点醉了，先去躺会儿，你们三慢慢玩。”“爷爷，我扶您进去。”张君平起身，欧阳兰也跟着起身了。“不用，兰兰，你再吃会儿，不用管那两个混小子。”张君平回屋了，欧阳兰看着对面边喝酒边畅谈地张之博和乔彬，礼貌地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也回屋了。看着她的背景，微醉的乔彬有点感慨地说着，“真的很骄傲吧。也不知道她的骄傲是从哪来的。”“那是我妹妹，你这花花公子就别动心思了。”“这么快就保护起来了。”说完两人又互打了一拳，又开始聊他们的过去，聊他们的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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