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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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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跟琴酒火速交换了位置。

  “抓稳了。”

  琴酒轻车熟路地操作起保时捷,方向盘大幅度一转,车速骤然拔高的同时,保时捷以横向并排的车子为借力对象,一侧的两只轮子碾在旁边的车壁上,在撞向前面那辆车的瞬间,另一侧的车轮也同时拔高,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凌空的动作,直接从人家的车顶上碾压了过去!

  就是玩特技的也没有这么恐怖的好吗!

  深水利夏和司机都是同样惊恐的脸色,在紧紧抓着扶手的同时,还不忘咬紧牙关,免得在堪比过山车的震荡中咬伤舌头。

  保时捷顺利落地,琴酒将油门一踩到底,与后面三辆车彻底甩开了距离。

  不过,到底这辆保时捷没有经过伏特加的改造,在进行刚才的超高难度动作时还是损伤了一些部位,开起来总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不过这个问题比起三面夹击而言,根本算不上问题。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完。

  保时捷甩开了后面三辆车,前面却又迎面开过来四辆车,两条车道上全是对方的车,所有路都被堵上,对方可不管是否逆行。

  而后头被超越的三辆车也紧紧跟了过来。

  “该死!”琴酒难得会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正在计算着能否用这台破破烂烂的保时捷完成第二次超越时,就见前方四辆车同时停了下来,下车的人乌压压站成了一排,还没等保时捷车里的人反应过来,这群人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深水利夏完全懵了,刚才还上演着速度与激情呢,现在又闹的哪出?

  “啧,直接压过去吧。”琴酒不耐烦道。

  “不行!会死人的!”深水利夏连忙阻止他,“还是先停车吧,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停车,后面的三辆车也跟着停下来了,下车的人同样跟前方那四辆车一样,全都给他们跪了。

  “你们……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想请那位少年帮个忙!”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急忙开口,“我是xx株式会社的社长!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我可以把所有的资产都、都赠送给你!!”

  深水利夏还来不及说什么,琴酒就大步冲那地中海走了过去,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琴酒就从那位社长身边的保镖身上劈手抢过一把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地中海社长,“说清楚。”

  旁边的保镖本来各个愤怒不已,想要掏-枪,却都被琴酒凶悍的眼神震慑住了。

  地中海社长一边抹着脸上的冷汗,一边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这位富商姓河下,家里是靠贩卖-军-火发家的,跟黑道也有牵扯,早年为了利益也昧着良心做了不少坏事,手上也有几条无辜的人命,其中就有一个女人对他恨之入骨,临死之前扬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这种话河下听得多了,最初并不放在心上。后来他慢慢把产业由黑洗白,又资助了不少公益活动,名声也逐渐洗白,金钱名誉越来越多,过去的事情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某一天,河下的第四任妻子购物回家,发现他们家的保姆穿了一身红色的裙子,在浴缸里自杀了。

  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河下的妻子,据说因为看到死不瞑目的保姆的惨状,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天嚷嚷着家里有鬼,神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然而河下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早些年尸山血海都过来了,还会怕一个自杀的人吗?当即跟妻子搬离了那间房子,住进了另一处房产,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好景不长,河下才住进新家没多久,他的妻子突然某一天失踪了,他找了两天,才发现妻子回到了那间死过人的房子,穿着一条红裙子吊死在客厅里。

  河下的妻子自从出了保姆自杀的事情后一直神经衰弱,任何有关旧宅、保姆、自杀的话题连听都听不得,怎么可能会主动回到那间凶宅?原本河下还怀疑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然而第三件命案,却让他打从心底惧怕了起来。

  河下的妻子死后的两星期,被保镖24小时监控的凶宅里,又多了一具尸体。死者是河下的小儿子,刚满13岁,没人见到他是如何在严密监控的环境下进入那座宅子的,而且尸体发现的时候,小儿子身上也穿了一条红裙。

  河下彻底崩溃了,从那以后,他几乎就没回过家,晚上都是在那些有名的寺庙里过夜的,白天则到处寻访那些得道高人、阴阳师、除妖师家族。确实也有几个人去看过了,然而每个去过的人回来都是一副颓然无奈的表情,声称自己无法替他解决凶宅的事,那个厉鬼太凶恶了。

  而就在此时,河下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个黑青的五指爪印,像是有个人抓了自己一下。

  河下边说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肉呼呼白腻的皮肤上,确实有个狰狞邪恶的抓过的青色痕迹。

  河下哭得老泪纵横,可怜兮兮道,“这次我请来的是的场家,他们很厉害的,这次一定有把握,就缺一个引子了,请你们帮帮我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活下去啊!!”

  琴酒冷漠地听完,收起了枪,“既然敢做,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然后走向深水利夏,“坏事做尽,管他去死。”

  “不要啊!你们救救我吧!求你们了!!”河下一个胖子,居然爬得还很快,几步就拽住了深水利夏的裤子,牢牢抱着他的腿不放,哭喊着道,“要多少钱都给你们!不要钱的话,你们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深水利夏为难地看着他,被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抱大腿也实在太那啥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在河下的眼里,深水利夏就等于救命的稻草,他宁死也不会放手的,就算琴酒拿枪指着他也无动于衷,当即猛地摇了摇头,死死扒着深水利夏的裤脚不放手,“怎么都是个死,还不如现在就被一枪打死了呢……”

  深水利夏活到这么大,还没试过被这样的人缠上,连忙看了眼身边的琴酒,琴酒却慢吞吞地收起来枪,取笑道,“看来,你真的不擅长拒绝别人啊……”

  也是河下太能豁得出脸面了,深水利夏就没见过这么不要面子的人,先是用车围堵,然后是几十个人一起下跪,幸好晚上没什么车,要不然这事肯定能上新闻!

  琴酒的态度也有点奇怪,之前他分明是一副不想管事的表情,在看到深水利夏的为难后却改了主意。

  深水利夏其实不太想帮河下的,正如琴酒所说,做了坏事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河下种了恶果,就得自己来品尝个中滋味。不过那恶灵竟连13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也确实有些过分。

  关键还是琴酒的态度……

  “怎么?”琴酒察觉到深水利夏眼中的疑惑,露出一个泛着冷意的笑容,“没见过恶灵厉鬼什么的,偶尔也会好奇,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这句话戳中了河下脆弱的神经,他狼狈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琴酒,“如果没有,我家里那三条人命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臂又是怎么回事?!”

  “要真想,人为的也能做到。”琴酒淡淡地说。

  眼看河下有跟琴酒拼命的架势,深水利夏连忙挡在他们之间,“河下先生,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些钱全都归你了!……除了还要留下一些支付给除妖师以外……”河下忙不迭点头道。

  “我不需要你的钱,但是有别的人需要。”深水利夏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将那些钱都花在山区修路、老年人产品开发、地震灾害重建之类的公益事业上,就当做积德行善,将功补过,减轻身上的罪孽。”

  “一定!我一定照做!”河下感动得痛哭流涕,从他身上散发的情绪看来,确实大部分都不是演戏,他是真的很怕死。

  ……

  深水利夏本以为河下请来的的场家的人,应该就是家主本人,的场静司了,然而等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凶宅时,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的场静司,而是一位四十来岁面容严肃的女士。

  “日高竹子,请多指教。”女人平板的声音响起,目光扫了一眼深水利夏就转向了河下,“我加入的场家族已经有二十年了,驱除这样的恶灵也不是头一回,除妖的费用我会通过工作室给你发费用明细单,记得要在截止日期前缴纳所有的费用。”

  “好的好的,我一定交……”河下用力地点头说。

  日高竹子面无表情道,“很好,那么先抽血吧。”

  她拿出一支针管,看向河下。

  河下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抽血啊?”

  日高竹子懒得跟他解释,却需要得到河下的配合,只好十分不耐烦地说,“那只恶灵非常狡猾,就算得到引子,如果引子身上没有你的气息或者你的血脉的话,它也不会轻易现身的。”

  河下只好撸起袖子给日高竹子抽了满满一管血,紧接着,日高竹子就将针筒里的血释放到一个玻璃器皿上,手指点在血液中,口中念念有词,对深水利夏命令道,“过来!”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琴酒则按住了他的肩膀,对日高竹子挑了下眉,“你没有脚吗?”

  “既然是要除妖,一切就该听我的指挥!”日高竹子高高在上地说,“否则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能怪我!”

  “不过是个除妖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屈从于你?”琴酒嗤笑。

  “你竟敢这么说……”

  琴酒倏然抬起左手,枪口对准了日高竹子,冷声道,“既然求人办事,就该按我说的来,还是说除妖师真的有那么厉害,连子弹都能防御?”

  日高竹子五官扭曲了一瞬,忿忿地捏着玻璃器皿,指节都捏白了,才很不甘愿地走向深水利夏,用河下的血液完成了一个术,让深水利夏身上暂时沾染河下的气息。

  “进去以后,多往阴气重的地方走,重点是二楼保姆自杀的浴室,和河下夫人吊死的客厅。”日高竹子轻蔑一笑,“放心好了,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不会让你有一点损伤。”

  “但愿如此。”深水利夏拧着眉,脸色也有点苍白,看起来很像是胆怯。

  这座凶宅确实怨气冲天,恶意如有实质般,只要人一靠近就会身体不适,甚至皮肤还会出现轻微的刺痛感。

  然而这对深水利夏来说,就是除了接吻和床上运动之外最好的补药了。

  深水利夏总不可能在脸上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情绪来,只好收敛收敛,稍微揣摩了下鬼片里的炮灰角色,就顶着一张受惊过度的脸踏入了凶宅。

  琴酒一直走在深水利夏的旁边,两人步伐相等,肩膀挨着肩膀。日高竹子则跟在两人身后,手上的测灵道具嗡嗡作响。

  忽然,深水利夏感觉到手被人抓住了,连忙一挣,却发现那只手越握越紧,从手套里传来了暖意。

  深水利夏一开始吓了一跳,而在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后,才明白过来,侧头看了眼琴酒。

  “怕?”琴酒目不斜视,低声笑道。

  深水利夏摇摇头,反问道,“你怕吗?”

  “它怕我才是正常的。”琴酒漫不经心地说。

  “这倒很有可能。”深水利夏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道,“你看,我们绕了这么久,那只恶灵还没有现身。”

  “你的意思是……想赶我走?”琴酒眯起眼,用力捏了捏深水利夏的手,充满了惩罚性。

  深水利夏总算体会到了他哥被琴酒松骨时的感觉,疼过之后关键是手还会阵阵发软,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琴酒说,“打情骂俏?”

  深水利夏干咳一声,往后看了看,他不确定日高竹子有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眼,让他连最后一丝轻松调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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