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刺痛
“你，是你。”全顺儿缩着肩头，双眼异常犀利。“轩离少爷认为盗走密函的人就是你，当晚和他同一间房里的你，小鱼儿。”
容与愣在原地，神情平静却面无血色，瞳孔呆滞得如两滩死水，他终于真的听到了这一句心中意料之中的话，明明心里有准备，却没想到听到后仍是心痛难忍。
原来真的是这样么，那么昨晚自己的梦其实是真实的，其实就是自己豪无意识下的所作所为的回放！看来那盗取密函的事铁定是自己干的，不会有错了，轩离那么精明，那么有头脑，他的怀疑是不会没有根据的凭空猜测。
“小鱼儿，你你先别担心，虽然轩离少爷认为羽煌少爷房里的暗杀陷阱也是你弄的，但他却很怀疑你一个人如何能弄出那么精巧的布局，所以所以你还是清白的。”全顺儿想了想还是出言好声安慰着，说实话吧，他也不认为这个呆呆笨笨的小鱼儿可以设计出什么巧妙的杀人陷阱，甚至还可以设计到自家的那位“人精”少爷。
容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浑身冰凉，手心全是冷汗。他不想知道那些暗杀机关究竟是不是自己弄的，但他可以确认自己绝对与这脱不了关系。他杀羽煌他竟然在无意识之际做出亲手杀死自己所爱之人的事！这一点是他最不能面对，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看来真正可怕的不是雀舌，也不是什么“玄灵”，而是他自己！容与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失忆，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是有双重人格的？另一个的他没有一颗爱人的心，有的也只是冷血c杀戮c狡诈和麻木。又或者，其实那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喂，小鱼儿。你别这样嘛，像个活死人似的。”全顺儿本是出于好心才告诉他这些，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反倒开始担心起来了，有点儿后悔，自己没事嘴快，这下好了，小鱼儿竟像是中了蛊一样，若他真有个什么，羽煌少爷还不要活剥了自个儿！
“我不想听你扯这些！我只要你替我在外头找个好房子可以让我和小鱼儿搬出去就够了！”羽煌忽然冲出来，朝厅内怒吼。
“是是是，然后哪一天莫名其妙地被人在床上砍掉了脑袋，再要我去替你收尸，是吗？”轩离冷冷的说，也大步跨出了偏厅。
容与和全顺儿正好处在厅外花丛的死角里，那两个火爆爆的少爷并没有第一时间里发现他们。全顺儿即便想现在出面阻止这两位少爷公然对骂，但在这火爆的节骨眼上，显然也不太适合现身，只得耐下性子缩在角落疙瘩里，一边小心地时不时地上关注着脸色苍白的小鱼儿，一边还要压着小心肝听着那两位爷的“对阵”。
“你一下子怀疑雀舌窝里反，一下子又怀疑小鱼儿替‘玄灵’进行暗杀c盗取密函！你下一个还想怀疑谁？我吗？”羽煌的吼声震得满园小鸟乱飞。
“羽煌，信任与善良是你的优点，但也是你的致命伤！我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雀舌已经投靠到‘玄灵’那方，他不再是我们的搭档了。至于那小鱼儿，我问你，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你在半路捡回来的，而且还是个丢了过去的人，甚至可以说于你也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
轩离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可见他这时的脾气也到了极点，一般而言他都是温水煮茶的个性，能把他惹成这样，羽煌的脾气可见是多么的大。
“我对小鱼儿了解的够多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他绝不会害我！绝c对c不c会！”他狠手一抓，同容与的手臂一般粗细的树枝立刻被他折断，散落一地树皮木屑，瞬时又被他蹍在脚底，发出吱吖的脆巴声，惊的全顺儿心地突突地跳，再下意识地瞅了眼一旁仍是魂游天外的小鱼儿，顿时全顺儿觉得自己就要被阎王收了，一时之间欲哭无泪。
“除了你爱他c他爱你之外，你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他c心也掏给他，而他呢？除了他爱你之外，你还了解他什么？”轩离句句分明，条理清晰，他仍试图分析给羽煌听。
当初他会鼓励羽煌放手去爱，是因为他认为小鱼儿只是个暂失记忆的少年。但由暗杀事件与窃函事件来看，这小鱼儿的背景怕是一点儿也不单纯。
“小鱼儿不是不愿坦诚，而是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事！”羽煌犹如困兽。
“如果他想起来了呢？”轩离的双眸如冰刃似的冷冽无情。
“如果小鱼儿能够想起一切，有了他自己的意识，那么他绝对会向我坦白一切，绝不会做出伤我的事！”
“如果他恢复了所有记忆c恢复真实的个性，却成为一个你完全无法接受的类型，你还会爱着他吗？”
“就算是丧失记忆，本质是不会变的！他天生就是外柔内刚的人，他善体人意c能了解别人深层的感情，他能用真情去接触别人内心最深的伤痛c给予支持c给予安慰。而这些哪一个人做到过？你吗？我其他的朋友吗？甚至是我的亲人吗？”羽煌吼到激动处，眼眶愤而发热。他倏地偏过头去，将双眼埋在一掌间。
轩离漠然不话。无意之间，他刺到羽煌多年来的伤处；无意之间，羽煌爆发出长期压抑在内心的痛苦。
纵是有千言万语，他这时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唉，你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全顺儿一听，连忙跳出来应侍，留下容与仍藏身花丛里。
“羽煌，关于盐务上的疑点，我已经托人去查证了。一有消息，会来跟你商讨。”轩离原本要离去的身势却在察觉花丛附近有异时，赫然止住脚步。
他知道会是什么人藏在那里，便冷冷的扬起嘴角。
“丧失记忆真不愧是脱胎换骨的好方法，全顺儿。”轩离悠然远去的笑语，清晰的传入羽煌与容与的耳里。“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能摇身一变，化为平凡无辜的小老百姓。”
轩离这一句，又深又准的刺入容与的要害。
当夜，他就悄然离去。隔天，羽煌就只看到他留在房内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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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愣在原地，神情平静却面无血色，瞳孔呆滞得如两滩死水，他终于真的听到了这一句心中意料之中的话，明明心里有准备，却没想到听到后仍是心痛难忍。
原来真的是这样么，那么昨晚自己的梦其实是真实的，其实就是自己豪无意识下的所作所为的回放！看来那盗取密函的事铁定是自己干的，不会有错了，轩离那么精明，那么有头脑，他的怀疑是不会没有根据的凭空猜测。
“小鱼儿，你你先别担心，虽然轩离少爷认为羽煌少爷房里的暗杀陷阱也是你弄的，但他却很怀疑你一个人如何能弄出那么精巧的布局，所以所以你还是清白的。”全顺儿想了想还是出言好声安慰着，说实话吧，他也不认为这个呆呆笨笨的小鱼儿可以设计出什么巧妙的杀人陷阱，甚至还可以设计到自家的那位“人精”少爷。
容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浑身冰凉，手心全是冷汗。他不想知道那些暗杀机关究竟是不是自己弄的，但他可以确认自己绝对与这脱不了关系。他杀羽煌他竟然在无意识之际做出亲手杀死自己所爱之人的事！这一点是他最不能面对，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看来真正可怕的不是雀舌，也不是什么“玄灵”，而是他自己！容与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失忆，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是有双重人格的？另一个的他没有一颗爱人的心，有的也只是冷血c杀戮c狡诈和麻木。又或者，其实那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喂，小鱼儿。你别这样嘛，像个活死人似的。”全顺儿本是出于好心才告诉他这些，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反倒开始担心起来了，有点儿后悔，自己没事嘴快，这下好了，小鱼儿竟像是中了蛊一样，若他真有个什么，羽煌少爷还不要活剥了自个儿！
“我不想听你扯这些！我只要你替我在外头找个好房子可以让我和小鱼儿搬出去就够了！”羽煌忽然冲出来，朝厅内怒吼。
“是是是，然后哪一天莫名其妙地被人在床上砍掉了脑袋，再要我去替你收尸，是吗？”轩离冷冷的说，也大步跨出了偏厅。
容与和全顺儿正好处在厅外花丛的死角里，那两个火爆爆的少爷并没有第一时间里发现他们。全顺儿即便想现在出面阻止这两位少爷公然对骂，但在这火爆的节骨眼上，显然也不太适合现身，只得耐下性子缩在角落疙瘩里，一边小心地时不时地上关注着脸色苍白的小鱼儿，一边还要压着小心肝听着那两位爷的“对阵”。
“你一下子怀疑雀舌窝里反，一下子又怀疑小鱼儿替‘玄灵’进行暗杀c盗取密函！你下一个还想怀疑谁？我吗？”羽煌的吼声震得满园小鸟乱飞。
“羽煌，信任与善良是你的优点，但也是你的致命伤！我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雀舌已经投靠到‘玄灵’那方，他不再是我们的搭档了。至于那小鱼儿，我问你，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你在半路捡回来的，而且还是个丢了过去的人，甚至可以说于你也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
轩离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可见他这时的脾气也到了极点，一般而言他都是温水煮茶的个性，能把他惹成这样，羽煌的脾气可见是多么的大。
“我对小鱼儿了解的够多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他绝不会害我！绝c对c不c会！”他狠手一抓，同容与的手臂一般粗细的树枝立刻被他折断，散落一地树皮木屑，瞬时又被他蹍在脚底，发出吱吖的脆巴声，惊的全顺儿心地突突地跳，再下意识地瞅了眼一旁仍是魂游天外的小鱼儿，顿时全顺儿觉得自己就要被阎王收了，一时之间欲哭无泪。
“除了你爱他c他爱你之外，你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他c心也掏给他，而他呢？除了他爱你之外，你还了解他什么？”轩离句句分明，条理清晰，他仍试图分析给羽煌听。
当初他会鼓励羽煌放手去爱，是因为他认为小鱼儿只是个暂失记忆的少年。但由暗杀事件与窃函事件来看，这小鱼儿的背景怕是一点儿也不单纯。
“小鱼儿不是不愿坦诚，而是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事！”羽煌犹如困兽。
“如果他想起来了呢？”轩离的双眸如冰刃似的冷冽无情。
“如果小鱼儿能够想起一切，有了他自己的意识，那么他绝对会向我坦白一切，绝不会做出伤我的事！”
“如果他恢复了所有记忆c恢复真实的个性，却成为一个你完全无法接受的类型，你还会爱着他吗？”
“就算是丧失记忆，本质是不会变的！他天生就是外柔内刚的人，他善体人意c能了解别人深层的感情，他能用真情去接触别人内心最深的伤痛c给予支持c给予安慰。而这些哪一个人做到过？你吗？我其他的朋友吗？甚至是我的亲人吗？”羽煌吼到激动处，眼眶愤而发热。他倏地偏过头去，将双眼埋在一掌间。
轩离漠然不话。无意之间，他刺到羽煌多年来的伤处；无意之间，羽煌爆发出长期压抑在内心的痛苦。
纵是有千言万语，他这时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唉，你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全顺儿一听，连忙跳出来应侍，留下容与仍藏身花丛里。
“羽煌，关于盐务上的疑点，我已经托人去查证了。一有消息，会来跟你商讨。”轩离原本要离去的身势却在察觉花丛附近有异时，赫然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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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记忆真不愧是脱胎换骨的好方法，全顺儿。”轩离悠然远去的笑语，清晰的传入羽煌与容与的耳里。“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能摇身一变，化为平凡无辜的小老百姓。”
轩离这一句，又深又准的刺入容与的要害。
当夜，他就悄然离去。隔天，羽煌就只看到他留在房内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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