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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进宫赴宴

  一夜安然度过,孟凡心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青竹进屋的一瞬间差点瘫倒在地上,孟凡心赶紧拉住她的手臂,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轻笑,“你这丫头怎么了?腿软了?”

  青竹深吸一口气,虚弱的说:“我的大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龚嬷嬷赶紧接过孟凡心的手,扶着这个小丫头,“你这丫头,平时不算胆大,但是关键的时候倒也没失了分寸,今儿这事万万不能说出去。”

  青竹拍了拍胸,脸色苦涩的说:“嬷嬷不需要担心,今天这是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听说二爷醒了,我吓了一身的冷汗,就怕二爷说出什么不利于大小姐的话,还好大小姐厉害,二爷没有乱说什么,不然,这回就是大难临头了。”

  孟凡心接下斗篷,秀玉连忙接了过去,秀灵赶紧递上热茶,“大小姐,夜黑寒大,您回来的晚,先喝点热的东西,暖暖身子。”

  “恩。”孟凡心坐下来,秀灵赶紧跟她按了按肩膀,“大小姐,累了吧?一会儿就沐浴更衣吧。”

  “好,确实累了,这一天可把我折腾死了,对了,古氏怎么样了?被关哪了?”秀灵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被关进祠堂了,她惹怒了大小姐,活该这样。”

  “关进祠堂了?侯爷可有说什么?”

  秀玉蹲到她的跟前捏着她的腿回答,“晚膳的时候侯爷派人过去送了东西,是一些吃的,看似还挺关心古氏,不过奴婢打听了一下,是夫人在侯爷面前为古氏求了请,无非是古氏是二爷的生母,情到深处,失了分寸,让侯爷网开一面,侯爷心下软了,但是侯爷下的令什么时候朝令夕改过?最后只是让人送些东西过去,不过奴婢想,也许过几天人就会被放出来了。”

  “不然。”孟凡心喝了热茶感觉好多了,“经过今晚这事,明天恐怕她又要遭罪了。”

  龚嬷嬷赶紧走过来说:“还是大小姐有办法,先了侯爷一步,不然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那还要龚嬷嬷的医术好,我还不知道嬷嬷会这些?”孟凡心得知林傲天去了林豪胜那里的时候,心中也是害怕林豪胜会乱说什么,但是龚嬷嬷这个时候却拿出了几瓶药塞到自己的手里,并说了一个计策。

  龚嬷嬷原本是一家药铺的小姐,因为选秀被招进宫中,做了喜妃娘娘什么的奴婢,为人谨慎,又懂医术,被喜妃看重,这次被喜妃娘娘送出宫她也是意外,不过其中内情她无从得知,只能遵从旨意出了宫。

  “大小姐谬赞了,不过只是一些药物的搭配,只是拖延了二爷苏醒的时辰,这也是上天保佑小姐,给小姐机会,不然哪有机会给二爷用药?”龚嬷嬷舒心的一笑,孟凡心点点头,“嬷嬷的忠心,我不会忘的,以后嬷嬷有事尽管说,我孟凡心说一不二,只要你们忠心,定护你们周全。”

  “多谢大小姐。”几个奴才赶紧谢恩。

  夜已深了,孟凡心也倦了,让青竹服侍她睡下,其他人也就退出了出去。秀玉见龚嬷嬷要回屋休息,她赶紧几步走了过去,“嬷嬷,奴婢有事想请教嬷嬷。”

  龚嬷嬷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说吧。”

  秀玉赶紧走到她的身边轻语:“嬷嬷,依您看今天发生的一切,大小姐对二爷到底是什么心思?”

  龚嬷嬷眉头微皱,审视着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秀玉,“你想说什么?”

  秀玉赶紧颔首:“奴婢只是求妈妈指点,今天奴婢虽然不清楚大小姐做了什么,但是这些日子大小姐对二爷的心思奴婢也能猜到几分,照这样下去,大小姐和二爷虽然是夫妻,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夫妻情分,恐怕早晚要出事,奴婢只是担心”

  龚嬷嬷眼神一沉,看着她欲言又止,她轻冷一笑,“秀玉,你这丫头倒是精明乖张,心思也算谨慎。”

  “嬷嬷,我们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做事自然有几分顾忌,大小姐这样做早晚会粗怒侯爷,一旦事发那天,奴婢只担心家中娘亲无人照拂,家中生活没了来源。”秀玉说的真切,倒是惹的人几分怜爱。

  龚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你在宫里当差就更应该知道一个道理,主子就是自己的命,主子好了,你的命就在,背叛了主子,别说苟延馋喘,一个不忠心的人谁还敢要?看似救了自己,实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或早或晚难逃一死。”

  秀玉额头汗珠渐露,“嬷嬷”

  龚嬷嬷摆了摆手,“傻丫头,你都看出来的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嬷嬷我这么跟你说吧,恐怕大小姐早就有了别的心思,而这定远侯府我们断不会留长久。”

  “嬷嬷的意思是”

  龚嬷嬷止住她的嘴,轻声警告:“这话我原不该跟你说,不过咱们大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主,而且身后势力不容小觑,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背叛她,嬷嬷保你一生无忧,也许还会穿金戴银。”

  看着龚嬷嬷弩定的眼神,秀玉好像安了心,赶紧点了点头:“嬷嬷的话秀玉记住了,您放心,秀玉绝对不会背叛主子,多谢嬷嬷指点。”两人说完各自回房,寂静幽深的夜变的格外清冷,而就在她们关上门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屋顶上,一身黑色长衫,从腰间束紧,身材修长壮硕,长发在脑后高高束起,随风飞扬,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却惬意弯起,轻声呢喃:孟凡心,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哼,不过做我的主子算是够格了。

  第二天一早侯爷就发话,古氏失德,出言不逊,不知省过,从今天起,送去家庙,一年之后看其德行再做定论。

  听到这个消息,秀灵开心的说了起来,“大小姐,你真是厉害,没有想到二爷居然会背叛自己的亲娘?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回古氏算是心冷了。”

  “心冷了?哼,毕竟是母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林豪胜能就范是因为我手上有他的把柄,不然,你当他会这样放弃?”孟凡心看了屋子里的人接着说道:“从今天起,告诉院子里的人,没事少出去,最近这些日子我们要小心行事。”

  “大小姐在担心什么?”秀玉原本打扫着屋子,一听这话不禁停了下来。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侯爷没那么容易相信林豪胜的话,就算他编的再好,做父亲的不会不了解儿子的秉性,他说对我有所亏欠,自己之前行事过于鲁莽,现下知道自己回心转意,求我原谅,做下这样的事情,你认为侯爷会相信多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林豪胜可不是一个情痴,怎么会做下这样断根之事?”

  “那侯爷还处置了古氏?”

  孟凡心嘲讽的一笑,“没有证据,他们能怎么办?总要给我一个说法,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了。”

  “大小姐,奴婢明白了,您是怕侯爷找我们院子麻烦?”秀玉一下子警惕起来。

  “后宅就这么点事,这是定远侯府,蒋氏之所以能做夫人,那是因为她懂得侯爷要什么,知道他的心思,侯府里只要侯爷舒心,她的位置就不会动摇,只怕侯爷不会出面,发难的只会是她。”孟凡心说完眼神凝视前方,看来她在这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奴婢明白了。”

  三天后就是喜妃娘娘的生辰,马车早就在外候着,而孟凡心今天精心打扮,让秀玉给她梳了双环髻,插了几只精致的簪子,找了一套雅致的羊脂玉的首饰戴上,身着一身苏绣月华锦衫,四喜如意云纹的缎裙,配上藕丝琵琶襟上衣,外面罩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整个人显得清雅,但却更加明艳照人。

  出门的时候蒋氏嘱咐了几句,孟凡心颔首听着,见她乖巧听话,蒋氏淡淡的一笑,便让她离开了。

  宫中的宴会自然不比寻常人家,虽然只是后宫娘娘生辰,没有百官的入列,但是家宴之上还是来了很多贵妇,五服九宗的亲戚来了不少,一进喜妃娘娘的宫中孟凡心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不过在听见太监通传,里面的声音愕然而止,等她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都看向她,一时间,她倒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不过孟凡心还是含笑有礼的看着周围的人。

  “大小姐,刚刚那边有几个少妇好像对大小姐有所不满,看那眼神,真是恶心。”秀灵是个直爽的性子,原本就是宫里出来的,现在回来了倒是少了几分谨慎,看见不满的直接轻声呢喃起来。

  “闭嘴,你这丫头怎么进了宫反倒丢了规矩,这是什么地方,哪容你放肆?下次你就不要进宫了。”龚嬷嬷低声斥责了她一句,孟凡心淡淡的一笑,原本她也不想带秀灵进宫,但是自己的院子还是要人看着,青竹是个老实的,没学过宫里规矩,所以就让她在家了,秀玉是个激灵稳重的,让她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个麻烦,有他在,就算出事,那两个丫头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嬷嬷,别说了,免得让人笑话,秀灵,不必忌讳那么多事,有的人爱说就让她说吧,要说这上京最近被人议论最多的就是我了,要是她们没有议论我倒是奇怪了。”孟凡心看见周围几个熟悉的同宗奶奶,微微颔首,并非长辈,这样的礼也算给她们面子了。

  “大小姐真是大度。”秀灵说完退到一旁跟着见礼。

  “呦,凡心妹妹来了?表姐还以为你家中有事脱不开身了呢?”一个穿着云纱对襟衣衫妇人,戴着一头金灿灿的头饰站在那里,不能说是一个美人,倒是还有几分姿色,不过打扮倒是太过俗气了。

  “表姐这是哪里的话?有事也要分个轻重,谁家还没有个事,不过姑姑的寿宴我可万万不敢缺席的。”孟凡心找了一个位置准备坐下来,不过看见她要坐的地方,惹得周围的几个夫人娇笑出声,“大家都知道喜妃娘娘最疼凡心姐姐了,姐姐怎么坐在这里,如此之远,倒是不符姐姐的做派了。”

  说话的是孟家远方亲戚的女儿,原本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之前不过是依附孟家生存,不过去年家里出了一个榜眼,有了官职,为人就嚣张起来,不过没有见识的丫头,孟凡心也不气只是略有鄙夷的一笑,“什么做派?妹妹还知道我的做派?哼,那你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孟凡心看见宫女奉上茶,她轻抿了一口,头都没抬,懒得理她。

  那女人一听,心下憋着一口气,原本她敬她不过是她的家事背景,现在自己家中虽然没有丞相父亲撑腰,但是哥哥也在朝中有着五品的官职,又得皇上器重,升官发财是必然,她年纪尚轻,见识浅薄,看见孟凡心就响起以前她欺负她的种种,又想到她婚后的生活,不由的生气几分挑衅的意思。

  “是啊,凡心姐姐的手段妹妹可是领教了,而且上京的人哪有不知道得罪姐姐的下场?听说姐夫这次没有陪姐姐一起来,想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那丫头眼角一抬,鄙夷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孟凡心,周围的几个小姐也没回避,反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你该关心的。”孟凡心抬头看着她轻蔑的一笑,“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问这些事情也不怕失仪?要是少了男人关心,就自己找一个,到时候你就能问问别人的丈夫如何了。”

  被孟凡心一说,那女子脸颊通红,气恼的瞪了她一眼,狠狠的说:“哼,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媳妇,耍什么威风,就你们家那点事,哪有人不知道的?”

  “住嘴,我家奶奶可以你能诋毁的,这是宫里,可是有规矩的,这位小姐如此说话,犯了规矩,无论是谁都要受罚的。”龚嬷嬷本就是宫里的人,说起话来的气势自然无法忽视。

  不过那个女人受不了在旁人面前丢人,竟然对着龚嬷嬷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贱婢,居然敢斥责主子,小心我先让人收拾了你。”

  孟凡心嘲讽的一笑,看着周围的视线再次集中过来,悠哉的说:“收拾她?就怕你没这本事。”

  龚嬷嬷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女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奴婢,但是也要分她是谁的奴婢,就凭她的身份整治她,不是她瞧不起她,是她根本没有资本。

  “怎么?姐姐还要包庇自己的奴才?任凭奴才放肆无礼?”看着周围的眼神,那女人仗着自己身边的人多,更加肆无忌惮。

  孟凡心直接摆了摆手,“既然妹妹这样说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人在这,妹妹想教训就教训吧。”

  那女人得意的一笑,哼,就知道她不敢反击,那我就教训教训你的奴才,也算打了你这主子的脸。

  转瞬见,孟凡心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原本站在几个小姐中间,并不突出,好像故意隐藏自己,看见孟凡心被人攻击她却开心的站在一旁高兴的笑着,突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去,正看见孟凡心这一刻看向自己,那笑容瞬间凝在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慌张。

  “好,既然姐姐发话了,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那女人撸起袖子,倒是不顾场合,也不矜持,抬手就要打,还真是野蛮,少了教养。

  不过在她抬手的同时,一个小太监赶紧跑了过来,见到孟凡心赶紧打了一个欠,“奴才奉娘娘之命,请定远侯府二少奶奶进去说话,许久不见,娘娘想的紧,娘娘听说龚嬷嬷随着二少奶奶一起来了,也请龚嬷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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