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断章2：埃里克篇 患【三】

  ——可怜的孩，你可知妈妈深恨自己，以致竟无能到不能让你除了习外，什么也不必担心？

  ——可怜的孩，我该如何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我，纵是与你朝夕相伴的亲人也不可轻易相信？

  ——可怜的孩，又该如何告诉你，妈妈其实什么苦难都可以忍受，只求你为人优秀，活得堂堂正正？

  思及此，女人疲累得停下了动作。这才发现埃里克面庞上积满了煤灰，掌心中更是被磨破了一大片，红黑交加在一起，触目惊心。她登时明白了什么，不由猛地搂住他，嚎啕大哭！

  “我根本没去找哥哥，妈妈。”见母亲如今变得如此脆弱，埃里克不禁拍抚母亲，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犹如儿时被她悉心宽慰般，“我长大了，我能挣钱了，虽然这‘童工’名声不好，但能在劳动后得到报酬，真的感觉不错。比我曾尝的香草冰激凌还要舒爽！”他随即捡起几张纸币放在母亲手上，讪讪一笑，“正好您生病没来接我，我便放后尝试给别人捡煤渣，我捡了好多好多。只是如今受什么‘通货膨胀’影响，所以这么多钱也买不了什么但您放心，我一定努力习，将来当一名骄傲的普鲁士军人，为国家摆脱危机，更让您过上好日！”

  女人紧搂埃里克，笑得无比骄傲：“不，你赚得很多！我的瑞奇，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孩！”

  “那么，为了奖励我”埃里克轻轻挣脱母亲怀抱，从书桌上取下一瓶酒，缓缓注入两只玻璃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母亲，探问道，“您能允许我今晚喝一杯，仅仅一杯，可以么？”

  女人当下擦干了眼泪，含笑颔，郑重地以双手接过埃里克递来的酒杯。

  “节日快乐，亲爱的妈妈。干杯！”

  玻璃的撞碰间，清冽的酒水迅速流入彼此喉间，消逝在各自喉里，在舌尖泛起一阵阵辣而苦涩的滋味。

  今夜无眠。

  那么便饮尽这杯酒，将今夜一切苦涩悉数忘却。

  毕竟，阳照常在明天升起；日，还得继续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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