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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撼。这都没被屈打成招,也算是一等一的血xìng好汉了。放在抗日战争时期,那就是永垂不朽的革命烈士。

  见他没有了反应,旁边负责行刑的小哥兜头就是一瓢冷水泼上去。烈士一个激灵,从无意识状态清醒过来。

  “别问了,给个痛快,直接杀了我吧。”他啐了一口血沫,咬紧牙根。

  烈士要么实在是忠心不二,要么是被人捏住了把柄。

  所以徐泗自然而然地问出口:“你的家人在何处?”

  家人二字一出,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烈士惊惧地抬眸看向徐泗。只是一眼,徐泗看出了绝望、无奈和悲哀。

  “赵修,去把他的家人亲友带来。”韩炳欢发了话。

  之前领徐泗他们进来的那位缇骑干脆利落地领命而去。

  “找不到的,他们都在那人手上。”烈士凄绝地勾勾干涸皴裂的唇,泪水忽然汹涌而出,“所以别问了,你们还不懂吗?我不是不说,我是不能说!说了……说了……”

  他发狂地挣脱着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眼里的血光骇人,“杀了我吧,杀了我,说了我的老母我的妻都得死!杀了我……”

  “你以为,你不说,你的家人就能活下来吗?”冰冷无情的嗓音剥夺了别人最后的一丝希望,徐泗皱眉。

  “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你们家那位主子是个什么秉xìng?你觉得他会留着对自己大不利的祸患吗?”声音继续戳着人心,每说一句,烈士的面上就灰暗一分,直到面如死灰。

  啧啧啧,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走投无路逼迫法,犯人往往都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选择松口。

  但是显然,这个办法对这位烈士不起作用。他只是疲惫地阖上眼,默默地流着眼泪,泪水混合着血水,糊了一脸。

  徐泗从小到大见不得人哭,一哭他就心软。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厂公倒了杯茶,亲手喂那名浑身脏兮兮的犯人喝下了。

  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厂公岿然不动,慢慢蹲下身子,与固定在椅子中的犯人视线持平。

  “我知道你现在很绝望,”徐泗坚定的眸子攫住那人惊惶的目光,无言地传递着信心,“我不问你其他,我只问你,你觉得是我东缉事厂的厂公厉害,还是你那忠心拥戴却掳了你家人做人质的主子厉害?”

  烈士眨了眨笼着层yīn翳的眼,一番比较权衡后,说了句大实话:“你。”

  “那你觉得,这世上若是连我都救不了的人,还有别人能救得吗?”徐泗循循善诱。

  烈士沉默了半晌,眼中突然闪过奇异的光芒,光芒从他的眼中转移到面上,熠熠生辉,宛如回光返照。

  “你……你你你……你要救我母亲与妻子吗?”烈士激动得有些语无lún次。

  “若是你愿意配合的话,”徐泗耸肩,“否则我怎么知道该去哪里找你的亲人?京城这么大,京城之外更大。”

  “我……”烈士几乎脱口而出yù招供,却在紧要时刻又闭上了嘴。东厂阉狗头子的话能信不能信是个终于问题。

  “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好。一个晚上够你考虑的了。明日清晨,还不说,你这条命也就做好jiāo代的准备吧。本督主的机会只给一次。”

  徐泗拍拍手起身,下意识地望向那个角落。

  第4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4

  角落里的人挥挥手,行刑小哥押了烈士回了牢房。

  “江督主好手段。”突兀的拍手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韩炳欢起身,缓缓走出。

  自巴掌大的狭窄窗口斜shè进来的光线,一寸一寸,仿佛电影慢动作般映照出那张脸。

  这是一张跟主人处事风格一般,带着满满侵略xìng的脸,俊得一点都不低调含蓄有内涵,相反,跋扈飞扬、盛气凌人。

  立体的略显凌厉的鼻唇上,蒙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自额头至下颌的线条,每一处转折、每一处延伸,都长成徐泗心目中最中意的弧度。就连那双眼睛……徐泗睫毛轻颤,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幽深寒潭,当它聚敛起寒芒专注地盯着人时,会让人产生惊心动魄的错觉。

  【叮咚】

  徐泗还没来得及把目光自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撕下来,脑海中传来系统上线的声音。

  “徐先生,目标人物已锁定。”2333的总攻男神音机械地汇报。

  目标人物?徐泗心中咯噔一声,该不会就是……

  “目标人物,罗奉国锦衣卫指挥使韩炳欢。心理yīn影面积:60%。”

  得了最终确定,徐泗在心里咆哮:“怎么现在才锁定??咱们在这儿都半个时辰了吧?”他是要来治愈人家心理yīn影的!可是他刚刚是不是抢了人家风头?是不是很欠扁?会不会引起目标人物的厌恶?

  “徐先生,刚才无法动用人脸识别技术……”2333耐心解释道。

  “别说话!我想静静。”

  这不坑爹吗?你见过敌方势力的头目腆着脸说要来治愈你的吗?怎么,这是要化干戈为玉帛吗?可是这是两个阵营的对峙啊!这剧本简直逆天了!

  徐泗,“那他的心理yīn影是什么……”

  系统蜜汁沉默。

  五秒后,“目标人物的父亲好男色,为官时曾与宫内一位俊俏小太监来从过密。目标人物幼时,曾亲眼目睹自己父亲与小太监的苟且之事。所以……”

  “所以他对太监深恶痛绝?”徐泗十分平静地往下接话。

  系统再次沉默。

  你特么是在逗老子玩儿吗?老子现在就是个太监啊!还是个风评不那么好的太监!你你你……

  徐泗在心里把坑贱系统哈弟骂了个底儿朝天,一时没管理好表情。众人只觉得厂公周身突然威势迫人,看他额角青筋暴起,好看的眉峰隆起一座小山丘,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宛若实质。

  空气一时凝滞。

  “江督主可是有何不满?”韩炳欢走近,挑眉。

  徐泗回过神,讷讷摇头。

  “厂公!”身边的薛琼焦急地拉了拉徐泗的衣袖。

  呃……方才韩炳欢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既然江督主没有异议,那刺客就先留在北镇抚司,审问有任何进展,自当派人告知。”韩炳欢略微拱手施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徐泗看了看那张面瘫脸,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抢人,并且成功把人留下了。

  留下就留下吧,徐泗对这个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怎么刷好感。

  正在这时,韩炳欢头顶凭空出现一个近似圆的黑色扇形。

  徐泗:“……”

  这尼玛还顶个血槽啊?!这血槽该不会还是实时的吧?

  “是的,”2333被骂时销声匿迹,这时突然冒出来回答他,“yīn影面积一旦有所波动,扇形会相应地随之变大减少。”

  这设定……好带感,好新奇……好脑残哦。徐泗嘴角抽搐,跟打boss一样儿一样儿的呢。

  心事重重地跟在韩炳欢身后出了牢房,徐泗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出来时,一个满脸长疮,流血流脓的犯人隔着木桩死死拽住了他的脚踝不放,咧着张血盆大口冲他傻笑。

  然后,手起刀落,行刑小哥迅捷的刀光闪过,那只手就黏在了徐泗脚踝上,鲜血和碎ròu渣飚了一地。

  说实话……确实有点人。不是他徐泗胆小,是正常的动物看到自己同类惨遭折磨时,都会有的发怵。

  而身边的人,个个司空见惯、面不改色。都不大像是正常的富有同情心的灵长类……

  吃人的封建社会啊。徐泗仰天长叹。

  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叹息,韩炳欢脚步微顿,转过身:“何事令督主发出如此感叹?”

  徐泗同情地看了一眼强颜欢笑的韩炳欢。骚年,我知道你不喜欢没鸟的,别装了。

  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直击人的灵魂深处,令人无处藏身。韩炳欢蹙眉,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东厂厂公的本事吗?

  “韩大人年轻有为,仪表不凡,本督主只是在感叹岁月流逝,容颜易老。”徐泗一本正经地扯着谎,困扰的神情不似做伪。

  一旁紧紧跟着,贴身保护的薛琼一个趔趄,复杂地看着自家厂公……厂公今日是吸大麻了吗?

  容颜易老?韩炳欢嘴角抽搐,这年头能让他脸上有点表情的选手,真真是凤毛麟角。

  “督主多虑。您依旧风华正茂。”韩炳欢一向不屑拍马,他只说实话。江荥岁数上比他大了五岁,保养得却如同十七八的水嫩少年。不止风华正茂,简直返老还童。

  “真的吗?”徐泗一脸期待地扑闪大眼睛,眸里水光潋滟,薄唇少了些戾气,看上去楚楚动人。

  这……跟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厂公似乎有些不一样……韩炳欢微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随后,他无声点头。

  “嘿,我也这么觉得。”徐泗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本督主自夸,如我这般的盛世美颜,那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的。”

  在场人集体黑线。

  徐泗拍拍韩炳欢的肩膀,安慰道:“韩大人你也不要气馁,你底子好,日后好生保养,定能艳冠群芳。哈哈哈。”

  死人妖……韩炳欢一个闪身躲开徐泗的魔爪,加快了步伐。

  自北镇抚司回了东厂,屁股还没坐热,皇帝的传唤就到了。

  徐泗有点慌,太监头子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说到底也是个太监,得罪了皇帝,屁都不是。

  一时间,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伴君如伴虎,与君共事有如与虎谋皮的名言全都一股脑儿的涌进脑海。

  盛装完毕,徐泗忐忑地入了宫。

  一脚踏进御书房,一股浓郁的水沉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沉香乃四雅之首,徐泗分析,祁渊大概是个偏向于文治的皇帝。

  “奴才叩见皇上。”徐泗学着江荥的样子,捏着嗓子匍匐在地上,行跪拜大礼。

  男儿膝下有黄金……徐泗在心里憋屈地想,在封建社会,男儿膝下的不是黄金,是棉花。

  得空,他是得在膝盖骨那边垫两层棉花,这青石板地好硬啊……

  “刺客抓到了?”龙案后男人略显疲惫的嗓音,隔着偌大的空间轻飘飘传来。

  皇上没说平身,徐泗不敢擅自抬头,只好趴着,瓮声瓮气地答话,“禀皇上,抓到了,眼下正在北镇抚司接受审讯。”

  “听说你今儿个也去了趟北镇抚司,审得如何了?”

  皇帝就是皇帝,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徐泗在心里啧啧两声,他前脚刚从牢里回来,后脚就被宣来了御书房。祁渊这皇帝当得也委实cāo心,还得费心监视江荥,估计韩炳欢那儿,也有他的眼线。

  “禀皇上,那刺客嘴硬,目前还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徐泗据实以答。

  铛一声清脆的响音,茶盖儿落在茶碗上的动静。

  徐泗下意识地轻颤,不是他想抖,是这副身子在不受神经控制地发抖,大概这就是身体自带的条件反shè。

  下一秒,茶碗就砰地一声砸在了徐泗脑门儿上。热茶溅了一脸,他举起袖子揩了揩,大气不敢出。

  他收回那句祁渊大概偏向于文治的猜测,这应该是个暴君……

  “你说说看,过去多久了?太子至今还在榻上昏迷不醒,凶手抓住了居然还撬不开口。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处?”祁渊一脚踹翻了龙案旁的香炉。

  沉香四溢,熏得人眼睛疼。

  “皇上息怒。”殿里候着的一干御前太监跪了一地。

  “皇上,奴才办事不力是奴才的错。皇上的龙体安康要紧,您别气坏了身子。”要命关头,徐泗翻着江荥的记忆,尽量把话往圆了说。

  “龙体安康?哼,朕的太子平白无故遇刺,让朕如何安康?”祁渊的火气,能把这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烧成焦土。

  说得多错的多,徐泗选择闭嘴。

  祁渊气得胸脯大起大落,瞥了眼额头肿了个大包,委屈瑟缩的江荥,怒火下去了一半。重又坐回了案前,捏了捏眉心。

  “朕方才下旨,这件案子,由厂卫联手调查。给你们两个月时间,你与韩爱卿好生配合,案子破不了,两人都等着提头来见朕。”

  那敢情好啊!徐泗内心欢呼雀跃,正愁找不到接近目标人物的机会呢,天助我也啊……

  这边,徐泗连声应下,捂着头上的大包,喜忧参半地蹦回东厂。

  那边,韩炳欢一脸寒冰地接下圣旨,冷冷地扫了一眼等待打赏的传旨太监。那一眼里饱含嫌恶与鄙弃,吓得传旨太监连忙收拾收拾期待的神情,屁滚尿流地遁了。

  厂卫联手?呵,天大的笑话。

  第5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5

  翌日清晨,徐泗饱含革命热情地起了个大早,浩浩dàngdàng地往北镇抚司去了。

  甫一踏进衙门高高的门槛,徐泗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的紧张不安的因子,锦衣卫们个个面色凝重,脚下生风,整个官衙里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直觉是出了大事。

  一回生二回熟,薛琼又一次拦住了远远看见他们就绕路走的赵修,“跑什么?厂公有话问你。”

  赵修倍感无奈,怎么每回倒霉的都是他?明明满司的锦衣卫遍地跑……他实在是对这个yīn晴不定的厂公怵得慌,没等徐泗问话,直接抱拳道:“指挥使大人在堂上,属下这就给您带路。”

  哟,小伙子识相。徐泗满意地点点头。

  一到堂上,威武肃穆的氛围令徐泗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中央石板地上停放的一具尸体,草草盖着白布,露出一张青白僵硬的脸。

  徐泗惊异挑眉,烈士兄?

  许是他们一行人实在太招摇过市,又或者是徐泗身上那股沁人心脾、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香实在令人无法忽略,堂上所有人的视线刷刷刷齐聚到徐泗身上,跟聚光灯似的。

  正上方的梨花木条案上,韩炳欢正襟危坐,面上隐有倦色,眼睑下一层略显浓重的灰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