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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小鼻涕:我手中突然多了把绣春刀。

  第11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11

  虽然数据就降了那么0.01,但在徐泗眼里,那就是大厦将倾、摇摇yù坠,成功近在眼前。

  昨晚的一场动乱后,大家意兴阑珊,秋猎只草草走了个过场,皇帝皇子们随便shè了几只野兔小鹿,便打道回府了。

  锦衣卫派一名将领先行押解犯人回北镇抚司,徐泗伪装败露,回程便坐不得皇家礼遇的轿子了,只能苦逼地骑马。

  这要在往常,他乐得骑马。他以前去内蒙的呼lún贝尔大草原旅游,在那儿一待就待了半个月,特意学了马术,好恣意地驰骋草原。

  草原上的风不同于城市里的风,满是水泥飞尘和柏油味,那是全新的,沁人心脾的,仿佛还带着不知名香气的风。后来,徐泗仔细想了想,那香气应该是人在心情愉悦时,自然散发出来的类似神经激素的味道。

  有如此刻。

  要不是实在菊花疼,他很想好好享受骑马看风景的惬意。

  纵然屁股下面垫了软垫,依旧有如扬汤止沸,杯水车薪,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他这厢备受煎熬,韩炳欢却跟身边的一位副将谈笑风生,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过来。

  好歹人家昨天刚刚表过白,还发生了酱酱酿酿的关系,第二天就翻脸无情了?徐宝宝心里有点不平衡,一不平衡徐宝宝就喜欢刷存在感。

  他打马上前,缓行至那位碍眼副将身边,先是清了清嗓子,二人不约而同齐齐向他看来。

  隔着副将,徐泗跟韩炳欢说话,“欢欢,你昨日好生威猛。”

  欢欢二字一出口,那名可怜的副将虎躯一震,欢欢后面半句再出来,副将差点摔个倒栽葱。

  韩炳欢脸上顿时像中了什么五dú蛊,姹紫嫣红,十分精彩。

  “督主此话何意?”他挑眉,眸里shè出能冻死人的冷光。

  副将瑟缩了一下高大的身躯,看看厂公,再看看自家指挥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怎么感觉……气氛不大对?

  徐泗朱唇轻勾,媚眼如丝,直接忽视韩炳欢yīn沉的脸色,“欢欢你昨日你弄疼我了。”

  他蹙眉捧心作西施病弱状,“唔……可疼了。”

  副将现在有点怀疑耳朵怀疑三观怀疑人生,尤其当他看到厂公一脸娇羞,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温温柔柔掠过他,轻巧地落在韩大人身上时,他想自戳双目。

  为了不打扰这“美如画”的诡异场面,他选择了悄无声息地勒马,默默退出两人中间。或许,这二人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

  “你到底想如何?”韩炳欢发现他拿这个无赖厂公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dú哑算了?或者,请他去北镇抚司的大牢坐坐?

  徐泗自然没意识到韩炳欢此刻内心yīn暗的想法,还兀自得意洋洋,“说了,本督主看上你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东厂厂公的人。”

  说出这句话时,徐泗觉得自己真他妈霸气侧漏,他一直想试试看说出类似“这片鱼塘都被你承包了”的话,这霸道总裁范儿,真爽!

  韩炳欢不可抑制地抽抽嘴角,随后他说出的一句话,让徐泗有种这人肯定是在扮猪吃老虎的错觉。

  只见他眯眼轻笑,哑着声音道:“怎么?只是一次欢愉,督主就对在下yù罢不能了吗?”

  这句话有如五雷轰顶,把徐泗zhà得外焦里嫩。这小子……嘿,看不出来,居然是个道行不浅的?

  自己撩的骚,跪着也要撩完。徐泗挤出一个还算明媚的笑,冷静道:“韩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本督主只贪恋您的身体似得。”

  “恕本官愚钝。除了这点,我实在想不出督主为何对在下青睐有加。”韩炳欢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到了极点。

  别说你想不出,我也想不出啊。

  徐泗在内心嚎哭,但是他坚决不能让韩炳欢看出他有半分的虚情假意,不然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于是徐泗熟练地扮起了高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韩大人有着独特的魅力,恐不自知。”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这就是一种feel,小子,你身上的气质已经成功地吸引了本大爷的注意。

  韩炳欢轻蔑地勾起薄唇,显然不信。

  不信也得信!徐泗意志坚定,看老子日后用博爱感化你!

  回了城,之后的几日,锦衣卫跟东厂内部,小道消息传得沸反盈天。

  “诶,听说了没,咱指挥使大人在跟东厂的厂花搞那个。”

  “哪个啊?”

  “啧,还能哪个,那个啊!”

  “嘿,我说你这人,说话好好说,这么遮遮掩掩的我能听懂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咳,”那人跺了跺脚,急得抓耳挠腮,“你这脑子是榆木疙瘩做的吧,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随后做了个夸张的口型。

  “啥?龙阳?”

  “小点儿声,这事能大声嚷嚷吗?”那人连忙捂住了友人的嘴。

  “呸呸呸。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怎么看,咱韩大人也不像是会……那啥的人啊。”

  “这有啥像不像的,你是没瞅见那场面,啧啧啧,那叫一个香艳。”

  “哟,咋还能被瞅见了呢?”

  “唉,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絮叨絮叨……”

  叽里咕噜一顿后。

  友人抚掌,“若是干柴烈火,你情我愿,也说不得什么。”

  “谁说不是呢。就是委屈了我们韩大人,年纪轻轻,还未娶妻生子。就沾染上了这种要不得的嗜好。”那人苦着张脸。

  “你还真别说,我看那东厂厂花长得可比寻常女子可心多了。说句大实话,我老王这辈子,没见过比他还俊俏的男人。不对,他也称不上是男人。反正,头一回见他时,我愣是眼都直了。横竖,配指挥使大人,倒也不俗。”

  以上一番对话,一句不落的传进韩炳欢的耳里。本来要出去巡视一圈,脚尖掉转,他又走回了衙门,一路上反复咀嚼着那番议论,越想越是烦躁。

  人言可畏。他这名声怕是要保不住。他韩炳欢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的人生上居然多了个如此……如此意想不到的污点。

  “欢欢~~~~”腻歪的声音一路从北镇抚司的门口叫嚣而来,韩炳欢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地隐隐作痛。

  自打秋猎回来,江荥就借着共同查案的名义,雷打不动地日日登门造访。每回来,还整些小物件,美其名曰,讨韩大人欢心,聊表衷心。

  那些小物件儿,什么都有。韩炳欢捏捏眉心叹了口气。有据说是厂公本人亲手种下的水仙,反正至今没动静,不知是死是活;有据说是厂公亲笔临摹的真迹,反正韩炳欢比对着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画的是个桃儿还是个腚;有据说是厂公亲自下厨做的绿豆糕,反正韩炳欢看着那非同寻常的颜色,没敢下口。

  不知今日,他又亲手捣鼓了些什么奇葩物事来。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如今见到东厂厂花来,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十分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同时默默在心里为自家指挥使点蜡。

  为了早日赢取韩炳欢的心,徐泗开始转变自己的形象,不对,是转变江荥的形象。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他做的改动尽量细微且不显眼。今日沐浴时牡丹花的精油少放一些,明日穿衣时华丽的衣着上少戴个玉,然后积少成多,他就可以迎来彻头彻尾的改头换面!

  想想,还有点兴奋呢!

  徐泗托着个黑布罩着的小笼子自拐角现身时,韩炳欢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有些许不一样,至于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江荥是个爱美之人,东厂不设在宫内,只是紧挨着皇宫,除了日常入宫拜见皇上,江荥会着太监官服,此外其他时候,他都穿戴着寻常自己的衣裳。

  今日他着了一件烟青色长衫,丝毫没有往日里张扬yīn鹜的气场,许是衣裳的颜色淡了些,衬得他眉清目朗,潇洒俊逸。

  他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步伐轻快地走来,与韩炳欢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时,勾起一个明亮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晃花了韩炳欢的眼。w w w . w a n b e n . m e

  有那么一瞬间,韩炳欢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一丝的不稳,恍若心脏最柔软的位置被人用力撩拨了一下,有些颤动,有些酸涩。

  “看本督主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玩儿的。”徐泗献宝似的弹了弹自己手中的笼子。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水仙花?

  小鼻涕:相信我,总有一天头会发芽的。

  韩炳欢:画呢?

  小鼻涕对手指:那是一颗大大的爱心。比哈特。

  韩炳欢:绿豆糕能吃吗?

  小鼻涕:唔……我试过,你最好还是别吃。

  韩炳欢:“……”幸亏本官有先见之明。

  第12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12

  韩炳欢咳嗽两声,为难地眨眼:“江督主,本官眼下有要事,想先行一步,您看这……”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可是徐泗是谁,那是崭新的一代人精啊!能看不出来韩炳欢这是想躲着他吗?那怎么能行呢?死缠烂打没什么技术含量,拼的就是个坚持不懈,水滴石穿。当然,要是能日久生情就更好了……咳咳……

  脚下微动,徐泗大喇喇地挡在韩炳欢yù从速开溜的身前,低声道:“韩大人莫慌,我今日来,也是有要事相商。而且,本督主这事儿,当是目前韩大人最关心最要紧的大事。”

  “哦?”韩炳欢挑眉,随即敛容道,“督主可是于案子上有所进展了?”

  徐泗莫测高深地睨了他一眼,故作沉吟,咧开一个坏坏的笑,“韩大人现在,想看看我亲手为你挑的礼物了吗?”

  韩炳欢:“……”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笼子,上面蒙着层黑色的绸缎布,遮的严严实实,偶尔还发出些的奇怪响声。

  难不成是个活物?韩炳欢皱眉。

  徐泗轻手轻脚把它搁在桌案上,然后满脸期待地托腮望着韩炳欢。

  “这里面……是什么?”实在受不住他紧迫盯人的视线,韩炳欢礼貌xìng地表示了一下好奇。

  “你猜?”

  “……”

  一番‘你猜嘛,我不猜;你猜嘛,我猜不出;你猜嘛,沉默’的纠缠之后,徐泗挑开了那层yù盖弥彰的布。

  韩炳欢跟笼子里那双绿幽幽的竖瞳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扶额叹气。蛇?居然是条小蛇?看这花纹,还是剧dú无比的金环蛇?

  徐泗一看韩炳欢这反应,有点不大高兴,“打听到韩大人的生肖属蛇,本督主好不容易找来一条长相稍微好看一点的。”

  好不容易四个字特地加强了语气。

  金环蛇全身体背金环和黑环相间排列,此刻正半曲起前身吐着猩红的信子,看长相,确实挺华丽霸气,威武不凡。

  但,越是好看艳丽的蛇,越dú。

  就跟江荥一样。

  韩炳欢眯起眸子,不动声色地离那条蛇远一些,绷着脸道:“它有dú。”而且,韩指挥使怕蛇。

  “放心,本督主已经命人把它dú牙给拔了。”徐宝宝乖巧道,“它现在无dú无害。”

  韩炳欢默然。你比它更dú。

  “它的名字我都给取好了,就叫韩四。嘿嘿嘿。”徐泗搓着手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小蛇,韩炳欢眼睁睁地看着dú蛇直立的前身迫于厂公yín威,就这么蔫了下去,委屈地蜷成一个球……

  不想去纠结为什么厂公要给一条蛇取名韩四,而不是韩大韩二,韩炳欢调整一下面部表情,重又把黑布蒙上,“谢过督主……美意。不知督主所说的要事是……”

  谈及正事,徐泗也不再嬉皮笑脸,坐下喝了口茶,悠悠道:“刺客跟金佥事的尸身可还在?”

  “在。”韩炳欢道,“还未查出因何dú而死,不敢任其下葬。”

  “好,今日本督主募得一位辨dú高手,顺道带他来瞧一瞧。”徐泗拿眼角余光觑着韩炳欢的反应,发现他面色平静。

  也是,于招揽邪门歪道的能人异士一项,东厂一直远胜于锦衣卫。

  “人在何处?”韩炳欢抬眸。

  “衙门外候着。”

  现在是秋后,就算气温不高,这尸体一停停个半旬,还是在没有冷冻库的情况下,腐烂程度可想而知,那味道也可想而知。

  徐泗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为好。他这人什么都好,就算喉咙浅,一不小心把来之前刚吃的莲子羹再吐出来,恐被人笑话。

  于是他目送着韩炳欢跟那位绰号dú仙人的异士进去了,心里为他们默哀。

  大约一刻钟过去,二人面如菜色地出来了。

  掀开面上罩着的并没有什么卵用的面巾,dú仙人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禀督主,验得此dú物乃梦呓散。”

  梦遗?徐泗抖抖眉毛,这里的人取名真有艺术气息。

  由于跟尸体待得久了些,二人身上多少也沾染上一些尸臭,徐泗摸摸鼻子,默默后退一步,与两人拉开距离。

  韩炳欢的脸色有些发白,先唤人把两具尸体拖出去埋了,才道:“还请这位高人仔细与我们详细解释一番。”

  dú仙人显然对高人二字很是满意,背着手踱了两步,捋着山羊胡子娓娓道来,“这梦呓散,出自西域,中原甚少得见。乃是由西域一种罕见的dú花的果实炼制而成,中dú者往往深陷幻觉不自知,后因心跳骤停而亡。”

  徐泗听着这死法,有点像现代dú品吸食过量导致的猝死。

  “这dú物只产自西域吗?”韩炳欢皱眉。

  dú仙人点头,“没错,制成梦呓散的dú花在我们这儿,那根本生长不得。”

  好了,现在解决了一个大问题,dú物的源头找到了,来自西域。

  韩炳欢一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韩大人,秋猎那日抓捕的犯人可招供了?”徐泗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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