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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下而出。

  清泉尽头的一间上房,颂雅阁新晋头牌风雪公子乔苏,微微蹙眉,轻轻推门而入。

  “主人。”悦耳如琴瑟婉转的声音响起,公子撩袍下跪。

  单膝刚刚触及地面,长身而立的威严男子猛地转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这一脚,无巧不巧,无比讽刺地踹在那张精致绝lún的脸上。

  “我不惜废你武功,千方百计把你弄上那只阉狗的床。这就是你替我办的好事!”男子面如罗刹,深陷的眼窝里迸发出狠厉的精光,剜在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有如锋利的匕首。

  乔苏一声不吭,爬起来端正地跪好。

  气得极了,男子又踢翻了脚边的朱漆脚凳,yīn森森掰过乔苏的下巴,力道大到像是要将其捏碎。

  乔苏皱眉。

  “怎么,不过做了半旬的男娼,xìng子就被磨平了?”嫌恶地甩开,男子掏出手巾揩手。

  这个动作刺痛了乔苏的双眼,眨了几下敛去莫名的情绪,他恭敬道:“属下走之前,自窗扉中的确亲眼窥见江荥饮下梦呓散。”

  “呵,”祁巢冷哼一声,“那今日在本皇子面前活蹦乱跳、耀武扬威的人是谁?鬼吗?借尸还魂吗?”

  “属下……”乔苏不解,他真真切切地看到江荥喝了茶,按理说必死无疑,何以能逃脱呢?可现实是,人家就是活的好好儿的。

  “那腌奴才老谋深算,不知道有没有起疑,我今日去探口风,竟是半分异样没瞧出来。”祁渊在房内踱来踱去,异常焦躁。

  “若是起了疑心,以江荥的xìng格,早就对我们痛下杀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乔苏敛目答道。

  祁巢看看乔苏半边脸上还留着自己靴印,稍稍有些解气。当初乔苏凭借着过人才智和一身武艺投奔自己营下,不出两年就成了他举重若轻的左膀右臂。没成想,居然靠着一张脸入了江荥的眼。

  江荥多疑,为了能成功近身,祁巢不仅给乔苏安了个落魄书生的身份,还忍痛割爱废了他武功。折腾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能不气吗?

  “若是没起疑心,为何明里暗里一直在寻你?”祁巢现在也有点懵,为了藏好乔苏,他特地买通了颂雅阁的老板,折了不少银子。

  乔苏摇头。

  “难不成……”祁巢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那阉狗当真看上了你?”

  乔苏身子一抖,被厂公看上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依属下看,江荥不是留恋长情之人,更不会因为一夜床笫之欢寻找属下。”

  乔苏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他也说不明白江荥出于什么目的找他。

  “是人皆有情,我看那阉狗也难免落俗。事实如何,验过便知。”祁巢勾起唇角,轻蔑一笑。

  隔壁的沉星上房,啪嗒一声轻响,壁画后的小孔被堵上。

  “继续盯着。”男子一身黑色长袍配腰刀,袍边滚着烫金丝线,低调却不至于寡淡。嗓音里隐忍着蓬勃怒气,深邃的黑眸里结着冰碴,那张yīn沉的脸因为冷峻更显棱角锋利。

  “是是是。”他身旁的颂雅阁老板是个中年大胖子,似乎没见过头儿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脑门上的抬头纹夹着汗珠,看起来特别可怜。

  “祁巢。”男子沉沉地咀嚼着五皇子的名讳,大有将其拆吞入腹之感,“以后每日,赵修会来视察一趟,盯紧了那个乔苏。五皇子一来,立刻前来汇报。”

  吩咐完,男子大步流星,顶着莫名火气出去了。

  颂雅阁老板抹抹汗,等再过个两年,他就申请脱离锦衣卫,回老家种田养老。新头领,脾气yīn晴不定,不太好伺候。

  经过一夜的辗转难眠,徐泗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拍拍脸,引颈高歌,“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某校某系的系草某徐姓男神,天生音乐白痴,五音不全,全程往yīn沟里跑,却依旧不肯放弃他伟大的歌唱事业,时不时把他“天籁”般的嗓音拉出来遛一遛。每遛一次,那都是哀鸿遍野,令人想自绝经脉。

  江小川捧着盥洗用品推门进来时,被这魔音惊得直接手中铜盆落地,乒里乓啷一顿乱响后,他生无可恋地跪在一堆水渍中,泪眼朦胧。

  他家厂公怕是得了什么发狂的不治之症。

  边漱口,徐泗边在脑海里把昨晚上想了整宿的思绪拉出来捋了捋。

  首先,他现在跟祁巢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是的,再不乐意,江荥的锅他也不得不背。一旦祁巢落网,必会招出江荥来,到时候……徐泗想了想,刺杀太子是个什么罪名呢……唔,脖子上怎么有点凉?

  其次,祁巢既然跟江荥联手,却又暗杀了江荥。想必其中,祁巢肯定是觉察出江荥是个不可共谋大事的人。

  开玩笑。徐式嘲讽上线。祁巢的野心跟江荥比起来,那就是小嘴pào遇上大污逼,调戏不成反被哔。然后,这应该是个利用跟反利用的故事,江荥想扶植祁巢做傀儡皇帝,自己当大佬,不小心目的被看穿,祁巢下了杀手。

  很好,既然能杀一次,也能杀七次八次。为求自保,他现在需要先稳住祁巢,表面上先跟他假意联手,表表臣服的意愿,先摸清对方底牌,再伺机而动。

  而且……被人压着打,是老子的作风吗?

  眨眨眼,徐泗狂风卷落叶般吃了个战斗餐,火急火燎就往北镇抚司跑。

  刚出门,转了个街角,撩开轿帘,眼尖的徐泗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身影,正从一处雕梁画栋的建筑物出来。

  一抬头,赤金青地大匾,匾上题着龙飞凤舞三个字,“颂雅阁”,门口两侧各站着一个搽着bái fěn,翘着屁股,搔首弄姿的小娘pào,还不忘时不时朝路人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我勒个大羊驼,这是啥?鸭店?

  眉峰隆起一个小山丘,徐泗二话不说下了轿,二话不说冲到那人面前,二话不说拽着那人领口拉下,一口嘬了上去。

  嘬完擦擦嘴,勾勾碾磨得通红的唇,扬扬下巴,“怎么样,韩大人。比起那群小娘pào,本督主的法式热吻是不是更刺激更带感?”

  望着那双满是挑衅的眼和微微嘟起的唇,韩炳欢虽没听懂什么是“娘pào”,也没听懂什么是“法式热吻”,但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满和……醋意?

  “真是没想到,韩大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原来这么饥渴。”徐泗啧啧两声。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韩炳欢都听懂了,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他冷冰冰道:“我来此处是有正事要办。”

  这就算是解释了。他本可以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的。

  徐泗随即喜笑颜开,“哦哦哦,原来如此。”

  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抱着热吻,就是在21世纪,都不带这么奔放的。街上所有人都驻足,带着震惊和探究的眼神,看恐龙一样瞠目结舌地盯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伙。

  “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吧,我记得他,叫什么……韩……韩什么来着?”一位农fù挎着菜篮子与身边的发小小声嘀咕。

  “韩炳欢韩大人。”发小记得清清楚楚,多俊的男人啊。

  “他旁边那个红衣服的,男的女的?”农fù擦擦眼睛愣是分辨不出。

  “嘿,头发长见识短了吧?那是东厂厂公江荥。”一个粗犷的汉子音从背后传来。

  “是个太监?!”发小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叫得大声了点。

  “两男的,这个那个了?”农fù像是三观受了冲击,一脸惶恐。

  “两男的咋了,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哪个皇公贵族没几个男宠?”汉子鄙夷地咂嘴,“女的玩腻了,就玩男的。有钱有势,什么都想试试呗。”

  农fù与发小恍然,随即目光里也带上点鄙夷。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韩炳欢有些不适,他冷着脸紧紧腰刀,瞥了眼浑然不觉的始作俑者,叹了口气,拉了人就疾走撤离。

  撤出一段距离,韩炳欢想一把撒开手,却被徐泗双手用力,紧紧缠住。

  “放开,”他额角青筋直跳,“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本督主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徐泗握着那只冰冰凉的手,恬不知耻地说着自己都想吐的臊人情话。

  唉,追个男人老子容易吗?真是里子面子都豁出去不要了。算了,这些都算个毛啊,命最重要。

  韩炳欢望进那双真挚的眼,有些愣怔。

  半晌,他抿紧了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徐泗的手,眯眼道,“督主难道不知,厂卫头领之间的关系好不得吗?”

  嗯?好不得?徐泗挑眉,啥意思?

  “你忘了东厂初始设立的目的吗?”韩炳欢面无表情。

  徐泗心头一跳,他怎么忘了这茬?东厂的天职就是要与锦衣卫分庭抗礼,互相牵制。

  “历代皇帝毕生都在均衡厂卫势力。你觉得,一对jiāo情甚笃的厂卫头领,于皇帝而言,是利是弊?”韩炳欢这些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徐泗听的,警示的语气浓厚。

  废话,这肯定是让皇帝最头疼的状况啊,徐泗在心里翻白眼。厂卫两大特务机构联手,能把整个朝廷一锅端了。

  “如今关于你我二人的流言甚嚣尘上,皇上想必已经有所耳闻。若还想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跟项上人头,督主还是与本官保持距离为好。”韩炳欢下了最后通牒,呼出一口气。

  xìng命与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感情,孰轻孰重,此人自当分得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扬声道。

  “权才诚可贵,xìng命价更高。若为炳欢故,二者皆可抛。”

  风起,黑袍的宽袖拂过红衣衣摆,男子眸里流光溢彩,闪动着令人目眩的光芒,一边上扬的唇角带着一丝痞气和轻佻,神情却专注地异乎寻常。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这么盯着人的时候,被盯的人总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部,他的世界,他一生的追求。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心理yīn影面积降至45%。】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你说情话的样子真好看。

  小鼻涕: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都是假的。

  韩炳欢拔出绣春刀:我允许你再重新组织一次语言。

  小鼻涕:都说了,那是……啊哈哈,那什么,小欢欢,我爱死你了,这爱比24k纯金都纯!

  第15章 我只是想有个鸟儿15

  两人一道回了北镇抚司,唔……准确点说,是徐泗屁颠儿屁颠儿缀在韩炳欢屁股后边儿回了北镇抚司。

  自从徐泗说了那句自我感觉bào棚的二者皆可抛后,韩炳欢就沉默了,脸黑得跟千年锅底似的,一言不发地埋头疾步走。全身上下散发的那气场,摆明了在叫嚣着一个字:滚。

  然而徐泗并不在意,因为系统数据告诉他,韩炳欢作为一个大写的傲娇,心里明明美滋滋,面子上还是要挣扎一下的。说被感动就被感动,那本宝宝不是很没面子?徐泗表示,我懂,我都懂。

  嘿嘿嘿。

  北镇抚司里一溜儿的锦衣卫们,老远看到自家指挥使yīn沉着脸脚下生风,都自发自觉赶紧撤,没事也要给自己找事干。再一抬头,又看到东厂厂花笑嘻嘻乐颠颠地跟进来,立马又恢复闲散状态。

  这是小两口又闹小情绪了。众锦衣卫眼观鼻鼻观心。

  前方昂首阔步走得正欢的韩炳欢突然止了步,徐泗正人五人六跟几个眼熟的锦衣卫打着招呼,一个没留神没刹住,直挺挺的撞上了一副堪称铜墙铁壁的肩膀,随即跳脚,捂着鼻子弯下腰,眼角挤出生理xìng盐水。

  老子……嗷,好痛啊,鼻梁是不是断了?这人是金刚石雕的吧?嗷?等等,这熟悉的温热液体的触感是什么?

  一摊手,全是血。

  徐泗翻白眼,很好,光荣地被撞出了鼻血。这一定是上天嫉妒老子帅裂苍穹。

  韩炳欢一转身,就看到江督主仰着头,泪眼朦胧,怨愤地瞅着他,鼻子下面,手上,沾满了血。形容甚是狼狈。

  皱眉,他凉飕飕地瞥了一动不动的徐泗两眼,掏出手帕盖在他脸上,一股淡淡的皂荚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的,没帮忙擦擦,没帮忙洗洗,就这么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手帕展开,十分整齐地盖在了徐泗那张自以为帅裂苍穹的脸上。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这张脸好蠢,好嫌弃,眼不见心不烦。

  徐泗:“……”

  大呼一口气,吹开帕子,帕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徐泗拿手接住,一边一个斜对角拧一拧,塞进两个鼻孔止住血。继续怨怼地盯人。

  韩炳欢挑眉:你老瞅我干啥?

  徐泗:瞅你咋地。你不是挺能耐吗?不是不理人吗?你别理我啊。

  许是徐泗的眼神攻略太过犀利,韩炳欢终是别开眼,负手望向墙角一株海棠花,淡淡开口:“你可认识颂雅阁的风雪公子?”

  “谁?”徐泗鼻子里塞着手帕,瓮声瓮气道。

  颂雅阁?刚刚那个鸭店?我怎么可能会去……唔,不对,江荥说不定去过。徐泗翻了翻记忆,脸色陡变。江荥不光去过,还是那里的老主顾……换句话说,那里哪个头牌江荥没睡过?不对,应该是,那里哪个头牌没睡过江荥?

  这么说……徐泗喉骨耸动,韩炳欢刚刚从颂雅阁出来,那江荥那些事,他不就都知道了?一直追着自己满街跑的求爱者是个鸭店常客,还一本正经恬不知耻地说什么二者皆可抛,徐泗自己都不信……

  老脸一红,徐泗硬着头皮道:“韩大人,本督主往前确实风流不羁过一段时日,但那都是年轻不懂事,自从……”

  话还没说完,韩炳欢扬手打断,“江督主风不风流与本官无关,本官只想提醒督主。”他深邃的黑眸半眯,神情肃穆,“那个风雪公子不一般,望督主小心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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