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一辆奔驰车在路边停下,顾母从后座下来,司机开走了车。
看着玻璃窗里的那个瘦瘦的背影,顾母实在不忍心再踏进这个咖啡馆,因为一旦踏入,就要去说伤害的话和做伤害的事情。她是慈悲的。
可是一闭上眼,就是儿子的模样。
长痛不如短痛。
这是儿子教她的。
捏了捏手提包,顾母深呼吸一口走进了咖啡馆。
也许是听到了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路遥看了眼后面。
真的是顾母。
路遥赶忙站起来,笑着叫:“阿姨。”
顾母也对她抿嘴笑着,示意她坐下,然后顾母坐到了路遥的对座。
服务员上前,“女士,请问喝些什么?”
顾母看了眼路遥面前的咖啡,说:“和她一样的。”
服务员记下,恭敬退场。
路遥说:“阿姨,铭祁最近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这个好孩子,满心都是自己的儿子,想必,如果自己的儿子是和她修成的正果,一定是最好了。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喜欢在快圆满的时候强人所难。
曾经,她真的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阿姨?”路遥压低声音提醒。
顾母看上去确实的晃了神,“铭祁他,挺好的。”
“他好就好。”路遥从未怀疑过顾母的每句话,以及这句“挺好的”。
“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好久没来学校了。”
路遥也是随口问,就像是平常唠家常一样,可是顾母的难言之隐看起来很明显,直到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她也没有回答出来。
难道真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窗外,忽然飘起了细雨,行人们落荒而逃。
路遥看着雨,“阿姨,您一定没带伞吧,等下我去寝室拿给你。”
顾母没忍住眼眶红了一下,好在很快调整,她说:“谢谢你啊,遥遥,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的伞在车上,司机开去停车了,等下我给他打电话,他就会过来接。”
路遥这才放心。
“遥遥啊,铭祁他......”
还是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他......”顾母咬了咬牙关,“他要出国了。”
“出国?”路遥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是玩笑吗?
可是,顾阿姨没有理由骗她的,而且顾阿姨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他什么时候决定的?”路遥问。
“四月份的时候。”
路遥有些失落,“他都没有和我说。”
顾母说:“其实我和他父亲一早就打算着他出国,甚至是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在计划了,但是这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因为遇见了你,就一直没有同意。最近,顾家出的那些事,也让他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是应该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回国继承家业。”
路遥理解也是理解的,但还是失落,“所以他这段时间都在办理出国的事情吗?”
“嗯,他下个月就去美国了。”
好快啊。
太快了。
快的没有办法接受。
桌底下,路遥的左手手指用力的钉着右手手背,好疼啊,真的不是梦。
“阿姨,这样很好,我也支持他的选择,也希望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路遥这样说,顾母很欣慰。
顾母也是懂得,这个孩子,她是随时可以为顾铭祁牺牲的。
如果,如果没有顾家的那件事,该有多好。
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顾母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这次路遥发现了,急忙递上纸巾。
“阿姨,你是舍不得铭祁吧,没事的,时间很快的,铭祁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您想他了也可以去美国看他,现在交通都很方便。”路遥安慰。
顾母擦了擦眼眶,吸了吸鼻子,“遥遥......”
“嗯。”
再一次狠心,“遥遥,你和铭祁,就这样算了吧。”
晃荡一声。
路遥感觉什么东西突然就碎了,是一种撕裂的疼痛。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这是心的回应。
“阿姨......”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阿姨,为什么?”
“铭祁出国起码要三年,你们......”
“阿姨,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他去美国。”
果然,爱面前,路遥也是伟大的。
顾母抽来纸巾又抿了抿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遥遥,你不懂。”
“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母答应过顾铭祁,绝对不可以让她知道他要和戴懿结婚的事情。虽然,在顾铭祁的最后条件下,戴家同意等两个孩子一起学业归来后再举办订婚仪式,之后结婚,但是,现在的事情,也已成定局了,顾家不会失信任于戴家,毕竟戴家帮了顾家不止一次,人情总是要还的。
“遥遥,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生的。”顾母还在争取婉转。
“阿姨。”是急切的语气:“我可以再见一面顾铭祁吗?”
“对不起遥遥。”
接下来,是一阵的沉默。
“所以,这也是顾铭祁的意思吗?”路遥强忍着痛。
顾母不忍心啊,却又不得不打碎她最好的那点希望。正如顾铭祁所说的,她会有希望的。
“是的,是铭祁的意思,今天的这些话,也是铭祁让我转告的。”
这一次,路遥看到顾母的眼中,是坚定的。
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抓狂到发疯的,可是到了下一秒,她却突然出乎的冷静。
“他,还有说什么?”
也许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丝希望。
哪怕是祝福也好。
可传意的那位母亲说:“他说,老死不相往来。”
外面的雨在这一天没有停过。
顾母走后,路遥没有目的地漫游在这座城市之间。
曾经一起走过的路,去过的地点,吃过的美食,看过书的书屋,她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然后越走越远,远的不知到了哪里,而她像是一条孤魂。
天是越来越黑了,雨也越下越大了,所有人都往可以躲雨的地方钻,而她,逆向而行。
站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路遥像个落汤鸡。
不远处一个男生见她这样,以为是她没有伞的缘故,好心上前将伞一同撑到她的头顶。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路遥死掉的心活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天的清晨,在田径场,顾铭祁在她肩上披上了一件外套。所以,她以为是他来了。
又像是某一天的放学后,雨也很大,在教学楼的大厅口,没带伞的她正准备不顾一切的冲进雨里回寝室,而他偏偏正好出现,拉回了她,当时他有伞。
所以这一次,还是他吗?
她欣喜的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男生看起来和路遥一般的年龄。
“谢谢,不用了。”
路遥礼貌的对他扬扬唇,恰好绿灯,她走出了他的伞里,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顿在原地,看着她又走远。
她错在人群中,偶尔看的见,偶尔看不见。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斑马线上空出一个位置,四周又围上人。
中心,路遥躺在泊水的路上,身边的好心人的关怀,警鸣的汽笛声,她都听不见了。
路遥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睁开眼,是邢珊珊和陈然的脸。
邢珊珊见路遥醒了,忙说:“遥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路遥的头还有些晕,“我怎么会在医院?”
邢珊珊说:“听护士说,是一个高高的男生送你回来的,你因为淋雨发烧昏倒了,被他开车送了过来,不过,你怎么会在金源路?你不是说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吗?”
金源路,离学校很远。
路遥没有回答地点的问题,而且追问那个高高的男生:“他长什么样?”
邢珊珊懵了一下,脑子转过了弯:“好像很帅,高高的,护士小姐也没详说,就说他已经帮你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有多余的余额呢。遥遥,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好呢?做了好事还不留名。”
“他人呢?”
不知为何,路遥就觉得那个送她来医院的男生是顾铭祁。
“不知道,走了吧。”
路遥不要命的拔掉针筒,从床上爬了下来,匆匆忙忙的穿着鞋子去往门口。
邢珊珊在后着急的喊:“你要去干嘛?”追出去的时候,路遥已经在楼道上拐了个弯了。
住院楼的楼道上,路遥匆匆的跑着找着,路人看她,就像是看疯子一样。
护士看她穿着住院服,追上握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
看路遥的唇色没有血色脸色发白,有经验的护手断定她还没有康复。
路遥也是在护士抓住她的那一瞬间,意识过来,她的行为是多么的毫无意义啊,那个人都说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在护士的看护下,在一群人匪夷的目光中,路遥有些失落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拐角,一道高高的身影正准备走过,可见她,却退了回去,躲在了墙的那面。
另一护士小姐路过,见他这样,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护士小姐记得他,可说是印象是非常的深刻,因为长得格外的好看,百里挑一,就像是明星一样很耀眼。
顾铭祁说:“没事。”
护士小姐说:“26床的病人醒了。”
他怎能不知道呢,他都看到她了。
顾铭祁抿了抿笑,“我知道了。”
可他却转身就要走了。
护士小姐指了另一面说:“病房在那边......”
顾铭祁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一直往出口走,护士小姐也没有再追上,心想真是个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好人。
离开的时候,顾铭祁的身影不洒脱,只是那一个转身,与路遥错失在了整整一个上海。
其实他不应该来的,他自己也知道。
当路遥晕倒在路上,行人纷纷着急着,一个大叔在着急的过程中还算有些理智,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又以防万一,想要在路遥的手机中联系到路遥的亲朋好友。
大叔在路遥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最近的通话人,就是顾母。
顾母接到电话的时候,顾铭祁在身旁。
当时顾母也是着急的,没有反应过来顾铭祁和路遥现在的情况,急忙的说了路遥的情况,称自己要过去,而这个时候,顾铭祁已经更快的反应过来,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也是在护士问起他是她的谁是时候,反应过来事实的。
而那些行为,都是本能吧。
只是,这样的一段爱情,以后却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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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奔驰车在路边停下,顾母从后座下来,司机开走了车。
看着玻璃窗里的那个瘦瘦的背影,顾母实在不忍心再踏进这个咖啡馆,因为一旦踏入,就要去说伤害的话和做伤害的事情。她是慈悲的。
可是一闭上眼,就是儿子的模样。
长痛不如短痛。
这是儿子教她的。
捏了捏手提包,顾母深呼吸一口走进了咖啡馆。
也许是听到了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路遥看了眼后面。
真的是顾母。
路遥赶忙站起来,笑着叫:“阿姨。”
顾母也对她抿嘴笑着,示意她坐下,然后顾母坐到了路遥的对座。
服务员上前,“女士,请问喝些什么?”
顾母看了眼路遥面前的咖啡,说:“和她一样的。”
服务员记下,恭敬退场。
路遥说:“阿姨,铭祁最近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这个好孩子,满心都是自己的儿子,想必,如果自己的儿子是和她修成的正果,一定是最好了。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喜欢在快圆满的时候强人所难。
曾经,她真的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阿姨?”路遥压低声音提醒。
顾母看上去确实的晃了神,“铭祁他,挺好的。”
“他好就好。”路遥从未怀疑过顾母的每句话,以及这句“挺好的”。
“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好久没来学校了。”
路遥也是随口问,就像是平常唠家常一样,可是顾母的难言之隐看起来很明显,直到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她也没有回答出来。
难道真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窗外,忽然飘起了细雨,行人们落荒而逃。
路遥看着雨,“阿姨,您一定没带伞吧,等下我去寝室拿给你。”
顾母没忍住眼眶红了一下,好在很快调整,她说:“谢谢你啊,遥遥,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的伞在车上,司机开去停车了,等下我给他打电话,他就会过来接。”
路遥这才放心。
“遥遥啊,铭祁他......”
还是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他......”顾母咬了咬牙关,“他要出国了。”
“出国?”路遥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是玩笑吗?
可是,顾阿姨没有理由骗她的,而且顾阿姨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他什么时候决定的?”路遥问。
“四月份的时候。”
路遥有些失落,“他都没有和我说。”
顾母说:“其实我和他父亲一早就打算着他出国,甚至是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在计划了,但是这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因为遇见了你,就一直没有同意。最近,顾家出的那些事,也让他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是应该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回国继承家业。”
路遥理解也是理解的,但还是失落,“所以他这段时间都在办理出国的事情吗?”
“嗯,他下个月就去美国了。”
好快啊。
太快了。
快的没有办法接受。
桌底下,路遥的左手手指用力的钉着右手手背,好疼啊,真的不是梦。
“阿姨,这样很好,我也支持他的选择,也希望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路遥这样说,顾母很欣慰。
顾母也是懂得,这个孩子,她是随时可以为顾铭祁牺牲的。
如果,如果没有顾家的那件事,该有多好。
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顾母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这次路遥发现了,急忙递上纸巾。
“阿姨,你是舍不得铭祁吧,没事的,时间很快的,铭祁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您想他了也可以去美国看他,现在交通都很方便。”路遥安慰。
顾母擦了擦眼眶,吸了吸鼻子,“遥遥......”
“嗯。”
再一次狠心,“遥遥,你和铭祁,就这样算了吧。”
晃荡一声。
路遥感觉什么东西突然就碎了,是一种撕裂的疼痛。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这是心的回应。
“阿姨......”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阿姨,为什么?”
“铭祁出国起码要三年,你们......”
“阿姨,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他去美国。”
果然,爱面前,路遥也是伟大的。
顾母抽来纸巾又抿了抿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遥遥,你不懂。”
“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母答应过顾铭祁,绝对不可以让她知道他要和戴懿结婚的事情。虽然,在顾铭祁的最后条件下,戴家同意等两个孩子一起学业归来后再举办订婚仪式,之后结婚,但是,现在的事情,也已成定局了,顾家不会失信任于戴家,毕竟戴家帮了顾家不止一次,人情总是要还的。
“遥遥,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生的。”顾母还在争取婉转。
“阿姨。”是急切的语气:“我可以再见一面顾铭祁吗?”
“对不起遥遥。”
接下来,是一阵的沉默。
“所以,这也是顾铭祁的意思吗?”路遥强忍着痛。
顾母不忍心啊,却又不得不打碎她最好的那点希望。正如顾铭祁所说的,她会有希望的。
“是的,是铭祁的意思,今天的这些话,也是铭祁让我转告的。”
这一次,路遥看到顾母的眼中,是坚定的。
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抓狂到发疯的,可是到了下一秒,她却突然出乎的冷静。
“他,还有说什么?”
也许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丝希望。
哪怕是祝福也好。
可传意的那位母亲说:“他说,老死不相往来。”
外面的雨在这一天没有停过。
顾母走后,路遥没有目的地漫游在这座城市之间。
曾经一起走过的路,去过的地点,吃过的美食,看过书的书屋,她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然后越走越远,远的不知到了哪里,而她像是一条孤魂。
天是越来越黑了,雨也越下越大了,所有人都往可以躲雨的地方钻,而她,逆向而行。
站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路遥像个落汤鸡。
不远处一个男生见她这样,以为是她没有伞的缘故,好心上前将伞一同撑到她的头顶。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路遥死掉的心活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天的清晨,在田径场,顾铭祁在她肩上披上了一件外套。所以,她以为是他来了。
又像是某一天的放学后,雨也很大,在教学楼的大厅口,没带伞的她正准备不顾一切的冲进雨里回寝室,而他偏偏正好出现,拉回了她,当时他有伞。
所以这一次,还是他吗?
她欣喜的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男生看起来和路遥一般的年龄。
“谢谢,不用了。”
路遥礼貌的对他扬扬唇,恰好绿灯,她走出了他的伞里,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顿在原地,看着她又走远。
她错在人群中,偶尔看的见,偶尔看不见。
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斑马线上空出一个位置,四周又围上人。
中心,路遥躺在泊水的路上,身边的好心人的关怀,警鸣的汽笛声,她都听不见了。
路遥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睁开眼,是邢珊珊和陈然的脸。
邢珊珊见路遥醒了,忙说:“遥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路遥的头还有些晕,“我怎么会在医院?”
邢珊珊说:“听护士说,是一个高高的男生送你回来的,你因为淋雨发烧昏倒了,被他开车送了过来,不过,你怎么会在金源路?你不是说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吗?”
金源路,离学校很远。
路遥没有回答地点的问题,而且追问那个高高的男生:“他长什么样?”
邢珊珊懵了一下,脑子转过了弯:“好像很帅,高高的,护士小姐也没详说,就说他已经帮你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有多余的余额呢。遥遥,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好呢?做了好事还不留名。”
“他人呢?”
不知为何,路遥就觉得那个送她来医院的男生是顾铭祁。
“不知道,走了吧。”
路遥不要命的拔掉针筒,从床上爬了下来,匆匆忙忙的穿着鞋子去往门口。
邢珊珊在后着急的喊:“你要去干嘛?”追出去的时候,路遥已经在楼道上拐了个弯了。
住院楼的楼道上,路遥匆匆的跑着找着,路人看她,就像是看疯子一样。
护士看她穿着住院服,追上握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
看路遥的唇色没有血色脸色发白,有经验的护手断定她还没有康复。
路遥也是在护士抓住她的那一瞬间,意识过来,她的行为是多么的毫无意义啊,那个人都说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在护士的看护下,在一群人匪夷的目光中,路遥有些失落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拐角,一道高高的身影正准备走过,可见她,却退了回去,躲在了墙的那面。
另一护士小姐路过,见他这样,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护士小姐记得他,可说是印象是非常的深刻,因为长得格外的好看,百里挑一,就像是明星一样很耀眼。
顾铭祁说:“没事。”
护士小姐说:“26床的病人醒了。”
他怎能不知道呢,他都看到她了。
顾铭祁抿了抿笑,“我知道了。”
可他却转身就要走了。
护士小姐指了另一面说:“病房在那边......”
顾铭祁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一直往出口走,护士小姐也没有再追上,心想真是个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好人。
离开的时候,顾铭祁的身影不洒脱,只是那一个转身,与路遥错失在了整整一个上海。
其实他不应该来的,他自己也知道。
当路遥晕倒在路上,行人纷纷着急着,一个大叔在着急的过程中还算有些理智,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又以防万一,想要在路遥的手机中联系到路遥的亲朋好友。
大叔在路遥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最近的通话人,就是顾母。
顾母接到电话的时候,顾铭祁在身旁。
当时顾母也是着急的,没有反应过来顾铭祁和路遥现在的情况,急忙的说了路遥的情况,称自己要过去,而这个时候,顾铭祁已经更快的反应过来,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也是在护士问起他是她的谁是时候,反应过来事实的。
而那些行为,都是本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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