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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太后薨逝

  太子被废,圈禁东宫,很多朝臣都受到了牵连,太子的外祖父左丞相,太子的岳父宰辅白大人,都被陛下削弱了实权,跟随太子的朝臣与幕僚都被陛下下令严查,有罪责的纷纷被拿抄家,一点都不姑息,唯有太子的幕僚韩若消失在京都之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太子被禁东宫,一切太子的待遇都没撤销,日子变得清苦起来,太子隐忍着却也不敢闹情绪,这个时候更不是能犯错的时候,倒是太子妃扛起了这失意的日子,平日里太子妃就勤俭持家,虽然开始手头不宽裕,但还是撑起了太子府。太子妃明白太子虽然虽然在及笄时被册立卫太子,有宠妃老臣做后盾,但是在众位皇子,他并不是最出色的,秦王是嫡子,母家是将门之子,从小文武双全,皇后倾力教导,深得陛下赏识。熙王是曾经最受宠的月妃娘娘之子,月妃娘娘更是倾城公主的手帕交,从小天资过人,长的也像她的母妃,俊美异常,陛下对其从小就喜爱偏宠,曾经一度传言,陛下会舍弃立长立嫡,直接立四皇子为太子,可是最终陛下还是立了长子为太子。虽然如此,秦王与熙王对于太子之位就没有觊觎了?在太子一次两次犯错被陛下斥责,如果说与秦王熙王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太子妃端着手中已经凉了的参汤从书房走了出来,太子最近虽没有什么情绪反复,但是整日里都在喝酒,虽不曾发什么脾气,但是对她总是不理不睬,她送来的吃食,也不怎么动。

  “太子妃,让奴才伺候太子吧。”赵总管从太子妃手中接过了托盘。

  “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白玉莹笑的有些苦涩。

  “太子妃……”赵总管顿时口拙起来。

  “好好伺候殿下,别让殿下喝的太多,一切还没有那么糟,我们还在东宫。”

  “是的。”赵总管弯下腰,无乱何种情形,太子妃总是能处变不惊,太子有幸娶妻如此。

  □□内,秦王妃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太子被废,秦王最近又深得陛下重用,陛下已经开始让秦王进军机处学习处事,皇后娘娘对她也赞许有加,说她少了心浮气躁,沉稳许多。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还是没有变,虽然她也心中向往那个位子,但是她也不会允许哪个女人夺走了秦王的瞩目。她知道秦王找到了没有被大火烧死的菲絮,但是不知何故又放她走了,虽然秦王似乎后悔了,在重新找人,可是依旧毫无头绪。菲絮聪明晓得离开,不过不管她是菲絮还是李妙妍,她都不会放过。送秦王出府上朝,贺兰婉婷满意的退回了府中。

  宋旭哲看着消失在门内的贺兰婉婷微微皱了皱眉,当年父皇赐婚,太子妃的人选还是母后替她选的,父皇并没有任何异议,而他也欣然接受,因为娶谁做秦王妃,他已经没有什么计较了。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得到太子的宝座,只因为权力地位的争夺让他失去了妙妍,所以他更要夺得那个位子。所以他针对太子,暗地里找寻太子的错处,之前太子贩卖私盐的罪证也有他的提供。更不用说这次扳倒太子的确凿证据,菲絮给他的密函,但是他不能那么明显的由他拿出证据。他巧妙的将证据让军机处的严大人截获,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在郑将军得到口供,父皇有可能再次放过太子时,严大人拿出的证据将会坐实太子之罪,而在父皇询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落井下石,给父皇一个兄友弟恭的印象,这会让父皇感到些许的欣慰。而聪明如宋旭尧,跟着他讨巧。不过他还没有将宋旭尧当成对手,他的资本还不够与他一争。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在宫廷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足够让人议论许久。而蜀皇下令不准将太子被废一事告知太后,却还是被太后知晓了,因为常去给太后请安的丽妃多日未见,连太子太子妃也未按时进宫请安,太后问及时,宫人扯谎直至不能再编纂之后,被太后问出了端由,太后一急之下,犯了心悸,昏了过去,这个让陛下慌了神,后妃们也纷纷赶了过来,终于在杜太医的金针之下,太后缓了过来,陛下下旨让倾城公主和熙王妃进宫侍疾,其他人等不得打搅。

  其实太后心急也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怕陛下伤神,也怕好不容易定下的太子被废,又会惹得皇子们蠢蠢欲动,宫中不安。陛下宽慰,却也没有他法。

  这一日,太后用完药,倾城公主陪着太后让瑾璃去休息。而离开的瑾璃直奔偏殿找到了杜太医,杜太医正在写药方,看到瑾璃连忙站了起来。

  屋内没有旁人,瑾璃直接的问:“杜太医,告诉我实话,太后病情如何?”

  杜太医垂下眼,顿了片刻说道,“不好。”

  “告知陛下了吗?”

  “只是告诉陛下这次太后这次的情形比前几次严重,其实前几次已然很严重,太后能挺过来也是运气,这次的情形真的不容乐观,恐怕…”杜太医欲言又止。

  瑾璃皱眉,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杜太医不必忌讳,直接对我说。”

  “恐怕难撑过这个春天。”杜太医终于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瑾璃垂下肩,无力的转身离开。

  当宋旭尧来到福康宫的时候,被高嬷嬷告知太后正在休息不便打扰,不过熙王妃在偏殿可以过去。宋旭尧踏入偏殿,就看到躺在卧榻上的瑾璃,她并没有睡,只是望着长案上的一个花瓶在发呆。

  “在发什么呆?”宋旭尧抬起手在瑾璃的眼前挥了挥。

  “什么都没想。”瑾璃拍开在她眼前的手,却被对方抓个正着,骨节修长的手就握在瑾璃的手中,瑾璃忍不住就这样握着了,宋旭尧牵着瑾璃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

  “太后身体越发的差了,殿下有空就多来请安吧。”瑾璃说。

  “本王会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宋旭尧抬起手轻触了一下瑾璃有些瘦削的脸庞。

  瑾璃扯开话题,问道:“前朝很忙吗?殿下似乎也瘦了些。”

  “朝中一些老臣一直上奏,太子之位不能空悬,让父皇早做定夺。”

  “有人似乎很着急。”

  “你说的有人,是何人?”宋旭尧好笑的问。

  瑾璃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在皇子之中,五皇子生性敦厚,七皇子又太小,太子之位只能在大皇子与三皇子和殿下您之中定夺,可是大皇子贵为太子却一错再错,秦王殿下虽是嫡子却手腕狠辣,而殿下您在朝中毫无根基,所以你们的是一样的,谁也别嫌对方出身低,谁也别嫌对方没能力,一切只看陛下喜欢谁。”

  宋旭尧听着有趣,这是第一次瑾璃说出了对皇位继承人的看法,如此大胆,又如此与众不同。

  “妄议朝政,可知罪?”宋旭尧义正言辞认真的表情却没有吓到瑾璃,瑾璃挑了下眉,无所谓的模样,“吓唬我……”类似撒娇埋怨的语气让宋旭尧笑了,黑白分明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笑意,温润的唇嘴角向上扬着,落在瑾璃视线里有着优美弧度的侧脸,让人移不开眼,不是第一次看这样的笑容,可还是有些不习惯。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低头一看一只金镯落在了她的腕上,金镯上蜿蜒的盘旋着一只凤凰,凤嘴上叼着一颗莹润的珍珠。

  “这是月妃娘娘的。”瑾璃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记得,小的时候,看到过月妃娘娘戴在腕上的,似乎是在月妃娘娘生辰的时候陛下送给她的……瑾璃伸出手,想要摘下来,她不想要,急躁间,却让腕上红了一片,却摘不下来。

  “母妃知道,本王将这金凤珠给你,会很高兴的。”似乎是想到母亲的模样,宋旭尧的表情越发的柔和起来,他抓过瑾璃的手,揉着她手腕上的红痕,轻柔的,瑾璃觉得手腕上麻麻的,这种感觉从心底蔓延,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忽然以蓝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太后娘娘不好了。”

  屋内的两人一惊,宋旭尧抓着瑾璃的手,两人一刻不停顿的奔了出去。

  太后殿外,皇子皇孙皇亲们跪了一片,连在军营的瑾将军和瑾瑜也赶了回来。杜太医说太后娘娘可能撑不过今夜,陛下守在太后的身边不敢离开半步。床榻上,太后面色苍白,呼吸的有些吃力,似乎在等什么。

  “皇兄,母后在等长殿下。”倾城公主开了口,皇后娘娘斜了倾城公主一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也就倾城公主敢和蜀皇说这句话了。

  “朕刚刚废了他。”提起宋旭辉,蜀皇沉下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皇兄,这个时候不是志气的时候,长殿下可是母后的长孙,母后从小就很疼爱皇子们,这个时候长孙不在,要让太后留有遗憾吗?”倾城公主劝着。

  “公主殿下说的是,还请陛下开恩呐。”皇后加入了求情的行列,皇后一直陪着蜀皇,眼睛也有些熬红了。

  “刚刚圈禁了他没几日,就放他出来?”蜀皇哼了一声。

  “皇兄……”倾城公主微微皱了皱眉,知道蜀皇有些气不过,叹了声气,有些无奈。于是倾城公主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伏在太后的耳边说道:“母后,长殿下很快就来。”简单一句,太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居然还抬起了手,口中喊了两个字:“旭辉…”

  倾城公主看向皇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终于蜀皇松了口,传旨叫来了大皇子与皇子妃。大皇子与皇子妃很快的进了宫,殿外的其他皇子皇子妃看到大皇子来了,觉得有些吃惊也觉得是意料之中。

  苏白通禀大皇子到了,陛下却是让所有皇子与皇子妃,还有誉亲王携王妃与世子还有瑾将军与瑾瑜一同进了内殿,众人心中惊慌……

  众人进入内殿,跪倒在太后的凤榻前,太后靠在软垫上,身旁是陛下,皇后与倾城公主。

  “母后,您的孙儿们都来了。”倾城公主靠在太后的身边轻语。

  太后睁开了眼睛,看着塌前跪着的子孙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的众人心中皆是一酸。

  “旭辉…”太后唤,宋旭辉连忙跪爬两步向前。

  “皇祖母,孙儿在。”宋旭辉憔悴的脸上忍不住的湿了眼眶。

  “不可再犯错。”太后嘱咐着,宋旭辉连忙应着,给太后磕了个深深的碰触地面的头。

  “旭哲,旭尧,旭耀…要好好给陛下当差……旭宏还那么小,身子弱,陛下要好好照料……”太后断断续续的嘱咐着……

  “母后放心。”蜀皇的眼眶泛着红。

  太后喘了喘气,倾城公主轻轻揉揉太后的胸口为她顺了顺其,太后歇了片刻后,将实现落在宋英杰和瑾瑜的身上,“哀家,还…没有看英杰和瑾瑜成亲呢。”太后笑的勉强,有些惋惜的样子,倾城公主侧过脸擦了擦落下的泪水,誉亲王身边的王妃早已泪流满面。

  “皇祖母,您一定会看到的,您一定会好的。”瑾瑜带着哭腔,哽咽的说。

  “看来是不行了。”太后微微摇了摇头,力竭的眼神开始慢慢的涣散。

  “母后……”蜀皇在一旁唤到。

  “哀家…去见先皇了……你们都要好……好好的”太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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