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迟到的英雄
右臂传来不自然的感绝，像是将手放进冰块中冷冻，原本的剧痛早已麻木，只剩无法控制臂膀之下部分的空虚。
贝莎意识逐渐清晰，逐渐想起之前的的事情，在还未昏睡之前自己应该是在那怪物年前。
是呢，父亲已经死了啊。
痛苦的记忆充斥脑海，心底却传来奇不自然地扭曲，像是在看着别人的事情，明明那么想哭，只是无法哭的出来。
眼前一片漆黑，是梦么？如果一切都是梦的话那就快些醒来吧，这次的噩梦稍微有些恐怖了点，贝莎努力挣扎着。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
隐隐地又看到熟悉的背影，那个男人佝偻的背部再次挺直起来，满头的灰也变得乌黑锃亮，健壮的肌肉刻写着诉说往事的伤痕——和年轻时一模一样。
似乎又闻到了奶糖的芬芳。
“爸爸”贝莎忍不住呼喊道。
男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望向贝莎，英俊的脸上挂起爽朗笑容。
“呦。”他朝贝莎挥了挥手，目光中露出点点遗憾，“嘛，这个称呼还真是怀念呢。”
“”
“抱歉啊孩子，你母亲去世后我就几乎没怎么管过你，还经常打你，这是爸爸的错。”门人抬起手抚摸贝莎的头发，“一定很记恨爸爸吧。”
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入心底，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水，贝莎扑进门人的怀中，嘴中不住地喊着“爸爸”。
“对不起对不起，”门人反复说着，脸上的微笑也逐渐涌出悲伤，“是分开的时候了，虽然很想看你结婚的样子，但恐怕以后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这样就算道别了吧。”仿佛下定决心般，门人推开了女儿，他转过身，朝光亮处走去。
“爸爸，你要去哪？”贝莎哭着朝父亲追去。
然而看到的却是父亲的脚步渐行渐远。
“停下来吧，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费恩？”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贝莎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恩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一丝伤感。
“对不起，还有一定要幸福啊。”他说着，越过贝莎跟上了门人的脚步。
“喂等等！”贝莎奋力追着，身边一片苍白，让人觉得仿佛她在原地抬脚。
两人的背影像是永远无法抵达的海市蜃楼，逐渐缥缈破碎。
“等等你们两个，”贝莎跌在地上，“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为什么又丢下我一个人？”
身边空白逐渐破碎，转而世界变得清晰，彻骨的冰冷覆盖身体。
“首领，那怪物好像又追上来了！”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贝莎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却是洛基紧绷的面孔。
“醒了吗？”在一边的莉西娅发现了睁开眼睛的贝莎，“在这种大出血的情况下醒过来，真是容易让人向不好的地方联想呢。”
“回光返照，也许是吧。”略一思考贝莎就明白了莉西娅的意思。
“费恩呢？”理清混乱的记忆之后，贝莎第一反应是找到那个将自己救下的男人。
莉西娅露出遗憾的表情，洛基面沉似水，没有说话。
“不是幻觉啊。”贝莎苦笑着，摸向自己空洞的右臂，摸到的只有混着雨水的鲜血。
“首领，追过来了！”队伍后边传出惊恐的呼喊。
“放我下来。”贝莎忽然说，“反正我也快不行了，放我下来，至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这是首领应做的正确选择。”
起码让我去和亲人团聚
洛基脚步没有停下，抱着贝莎的手也没有丝毫放松，然而贝莎却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挣扎。
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又或是客观地为手下着想？
“小姑娘，一个合格的首领也不会违反对下属的诺言，”忽然洛基身后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插话进来，“首领当初可是答应了门人要照顾你一下呢。”
中年人说着，望向洛基，“首领，我去吧。”
洛基认得出，这是从先代就一直在组织里效力的老一辈干部，虽然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际，但洛基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答应一个人赴死的要求。
“别在意，在这个年代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看出洛基的犹豫，老人掂掂手里的枪支，笑着说，“毕竟门人那家伙都走了，我要再平安回去的话那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们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我们总不能再白占着组织里的位子和资源是不？”老人摸了摸口袋，“借根烟。”
洛基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淋湿的雪茄，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用火机打着火，却因为雨水的关系试了数次都没燃起。
洛基默默地举过伞，用自己的火机给老人点上了烟。
“首领亲自为我递烟，能有这待遇去下面也能和老伙计们吹嘘了，”老人猛地抽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不断。
“不舍得买烟，已经好多年没碰过了。”老人尴尬地笑了笑，再抽下去，脸上却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们先走，老头子我腿脚不方便，就在这里等那怪物送上门来吧。”老人说着，在路边随便找了块石头橦着枪坐下。
洛基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伞放在老人身边，转过身朝众人大吼，“继续前行！”
雨一直下着，曾经数次走过的道路如今却倍感漫长。
冰冷的雨水冻彻心扉，甚至连大脑都开始难以运转。
身后传来的枪声戛然而止，啊，又一个人死掉了。
视线模糊，甚至连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甚清晰，隐隐的，队伍再次发生骚乱。
“首领，我去吧。芬里尔的事对不住了，我家人孩子都在他手上，就当是赎罪吧，首领回去之后请帮照顾好家人。”
家人？
“首领，这次轮到我吧，平时总是躲在队友身后好不容易保下的命，不知不觉中也老了，没想到还有我保护其他人的那一天。小伙子们，可不要死的太快哦，不然在地狱里可饶不了你们！”
保护？
“首领”
“首领”
洛基麻木着点着头。
已经够了，够了！
连自己的手下都庇护不了，这算什么首领啊！
“首领”
“闭嘴！”当又一个人鼓足勇气站到洛基面前时，洛基忽然说道。
“？”
“我说闭嘴！”洛基咆哮道，“你们以为死很光荣吗？你们以为死了就能让自己牵挂的人免费在地下城里白吃白喝？别做梦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洛基装过头，将贝莎交与莉西娅。
“洛基？”莉西娅望向她。
“下一个，死的只能是我。”洛基轻声说着，随即转过身，面对手下众人，“只能是我！”
他的语气仿佛在阐释事实，坚定而不容置疑。
洛基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明明出来时带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只剩下不足一半。
场中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一个声音忽然说。
“和它拼了！”
仿佛连锁反应般，人群顿时炸开锅。
“对，和它拼了！”
“老子也不走了，妈的杀了老子那么多弟兄，这口气咽不下！”
“要死一起死！”
“想吃老子，恐怕要硌掉几颗牙。”
“不走了，走不动了！”
“你们在这里啊。”一个声音忽然从上方响起。
紧接着巨大的身影轰然坠下，众人顿时举枪四散，警惕着注视着中央的怪物。
“安心，这家伙已经被我扯断神经了，不会动的。”众人这才注意，那伫立在异种躯体上的却是那熟悉的异瞳少年。
此时少年抱着白发少女，脸上略显疲惫，甚至连黑色的毛发都仿佛失去了光泽。
“这是在你们身后找到的，被我随手抓过来了。”
“随手？”洛基忽然笑道。
瞳愣了一下，疑惑地望向洛基。
“真威风呢，把我们追杀着走投无路的怪物在你眼中就是那么无力”
“洛基！”莉西娅想要制止洛基的话语。
然而洛基恍若未闻，“果然英雄是不能体会到平凡人心的呢，像你们那么高高在上没有天敌不如，让我们战死得了。”
“啪。”
响亮的耳光贴在洛基脸上，风雨中，莉西娅发丝凌乱，“说够了没有。”
她冷冷地盯着洛基，洛基撇开目光。
冷静了一会儿，他走到瞳的面前。
“对不起。”洛基说。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瞳露出悲伤的表情。
“下次不要再来迟了。”洛基说着，与瞳擦肩而过。
这句话仿佛重重击在瞳的心头，一瞬间，大量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隐隐的，记起一些事情
璀璨的十字架上，鲜红的血液不断流淌。四处是无尽的幽兰，唯有少女胸前的长矛显现着刺目的光芒。
心脏像是被谁捏碎，痛的难以呼吸。
迟了吗？
“你来迟了。”
天地间，不知从何传来了声音。虽然没有看到声音的主人，但心中还是冒出一个身穿古装，全身金光环绕的印象。
“不，还没有！”他挣扎着说。
“承认吧，这是已发的过去，又是既定的未来，这就是命运。”声音轻轻诉说，如吟唱着自古的箴言。
“命运生来就是注定被反抗的，”他不依不饶地反驳，“是你的话应该清楚。”
“反抗命运的人，必会被其所吞噬。”声音说。
“什么狗屁命运，总有一天我会改变给你看！”
“下一次，我不会再迟！”
“绝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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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父亲已经死了啊。
痛苦的记忆充斥脑海，心底却传来奇不自然地扭曲，像是在看着别人的事情，明明那么想哭，只是无法哭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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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两个，”贝莎跌在地上，“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为什么又丢下我一个人？”
身边空白逐渐破碎，转而世界变得清晰，彻骨的冰冷覆盖身体。
“首领，那怪物好像又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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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盯着洛基，洛基撇开目光。
冷静了一会儿，他走到瞳的面前。
“对不起。”洛基说。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瞳露出悲伤的表情。
“下次不要再来迟了。”洛基说着，与瞳擦肩而过。
这句话仿佛重重击在瞳的心头，一瞬间，大量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隐隐的，记起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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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是被谁捏碎，痛的难以呼吸。
迟了吗？
“你来迟了。”
天地间，不知从何传来了声音。虽然没有看到声音的主人，但心中还是冒出一个身穿古装，全身金光环绕的印象。
“不，还没有！”他挣扎着说。
“承认吧，这是已发的过去，又是既定的未来，这就是命运。”声音轻轻诉说，如吟唱着自古的箴言。
“命运生来就是注定被反抗的，”他不依不饶地反驳，“是你的话应该清楚。”
“反抗命运的人，必会被其所吞噬。”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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