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第二十一章：人都势利
[第2章 第二回：乡官仗势欺烈女 烈女冲冠刃乡官]
第21节 第二十一章：人都势利
第二十一章：人都势利
小真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获得过一次学校颁发的见义勇为奖。那是一个辍学的男学生，经常在学校门口拦截同学敲诈钱物。有一次，当他在欺负一个小女生时，被小真看见了。当时很多同学都明哲保身绕道而行，小真挺身而出带领同学们将那个小混混抓起来，送到老师那里进行批评教育，以后那个小混混再也不敢到学校门口来捣乱。学校号召同学们向刘小真同学学习，并将她的像片贴在学校宣传栏里的光荣榜上，大肆进行宣传。从此小真的心中就充满了强烈浩然正气。
乡干部，乡干部，除了下乡基本就没什么事。这天，郑大毛几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办公室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要打瞌睡的时候，汪上进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似的问郑大毛。
“河池村李小方那笔水库维护资金下来没有？”
“干嘛？”郑大毛警惕地反问。
因为郑大毛也在为这笔钱烦恼。乡王书记原来对这笔钱没有在意，郑大毛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还说了那个村需要就拨给那个村。前几天他突然想起了这笔钱，说是要拨给他小舅子当村长的山田村修建一条引水渠。乡长也不好得罪书记，就说等明年有下拨款项再给河池村。
乡长说得是轻飘飘的，可郑大毛知道李小方为了这笔钱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别的不说，就说钱财方面，花他几个钱就像割他肉一样痛心痛肝，如果是鸡没偷成反蚀把米，李小方这个吝啬鬼守财奴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听到拨款无望，当场就会要他还钱，或把他吃喝玩乐的事告到纪委去。
“如果这笔钱下来了，我们还要敲他一顿，让他请一次大餐，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汪上进喜滋滋地说。“十万块钱呢，就让他这样轻轻松松拿去，我们不成冤大头了？还要放他一回血。”
“你总是想着吃别人的，你也请别人吃一顿呀。”郑大毛口气生硬地说：“人家上辈子又没欠你的。”
“我不就是一个农技员吗，没有你们有权力，要是手中有你们那么大的权力，我天天请你们吃。”汪上进尴尬地说，他不知郑大毛突然之间那来这么大的无名火。
“不吃就不吃，发那么大的火干嘛。”陈燕子从中调解说。“总不至于因一顿饭伤了和气吧。”
伤和气倒不会，大家同一个办公室办公都好几年了，问题是汪上进问的不是时候。他正在为李小方的事犯愁时，汪上进就偏偏提起这事。平时都是他和周小志抓猪来宰，由他们作东请客，汪上进和陈燕子手中没有什么特权，抓不到猪便搭顺风车去吃去喝就是。陈燕子是个女人，好逗好玩好喝花酒，人随便又不在乎男人占便宜，有一个这样的人去烘托气氛是再好不过，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郑大毛和周小志对她并不在意，有时趁着喝酒时在她屁股上摸几把，在她上抓几下，或闲聊时在话语上占些便宜，心情上就满足了。
而对于汪上进来说，郑大毛和周小志在出去集体消遣时，他们不作特别邀请，也不会明确拒绝他，若是他随大伴来了他们也不会赶他，反正不是花他们的钱。所以汪上进也有自知之明，在进饭店时他从不主动点菜，而是把菜谱首先让给他们俩，再让给陈燕子和其他人。在进夜店时就更不敢妄自尊大，要把漂亮好看的姑娘由他们先挑，挑剩下的才是他的。当然他也不可能会排在最后一个，捡人家都不要的破烂，例如几次李小方请客他就排在他的前面。
人就是这样势利。
郑大毛正在考虑如何来补上李小方这个窟窿。这段时间的连续消费大约花了他上万块钱了，如果不能给他申请到拨款，这些钱一定要想办法返还给他，要不就会出乱子。因为他不是一个生意人，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他输不起。
也不是他输不起，哪里有包赚不赔的买卖？郑大毛心里怨天尤人地说。我又没有给他打包票，说钱一定能到他的手，问题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从一开始自己以为这笔钱送不出去，求人来拿似的。结果李小方来要这笔钱时自己就索他请客，以至于后来书记乡长同意将这笔钱给李小方时，自己还叫他带钱来疏通关系。
郑大毛总结起来还是认为自己不成熟，干什么都急于求成，有钱在这还怕没有人要似的。若自己能稳坐钓鱼台，让李小方求着自己来要这笔钱，主动请客送礼，不要说花了一万块钱事没办成，就是花了十万元事没办成，也不关我的事。
这一万块钱是郑大毛近一年的工资，虽然他一年到头受贿远远不止这一万块钱，但若是叫他自己掏腰包垫上那也是不可能的，去吃喝玩乐又不是他一个人。要是叫大家都出钱垫那就更不可能，人家都是看在你郑大毛的面子上才去的，若不是你郑大毛亲自出面，乡长能去吃你那餐饭，洗你那次脚，你能叫乡长出钱吗。
郑大毛还是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他李小方花的不也是村集体的钱吗，又不是你私人的钱，签个字报销不就了了，干嘛那样想不开。
是说服李小方签字放在村里报销这笔钱，还是自己为李小方把这一万块垫上，郑大毛自然是选择前者。
怎样说服李小方呢？郑大毛左右为难，他知道李小方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唉，人太小气了你对他就是没有办法，也该他天生就是过农村那种苦日子的命。郑大毛心里恶毒地怒骂道。
“今天晚上有什么节目？今天晚上有什么节目？”快下班时，周小志从外面兴冲冲地跑进来问。他不知道刚才郑大毛正为这事发了汪上进的脾气。
“你请客呀？”陈燕子抬起头来问。
“我过几天请，我给你们搞个大节目，吃喝玩乐全套服务。”周小志高兴地说。“今天你们谁先搞个小节目吧。”
“你又抓到肥猪宰了？”陈燕子兴致勃勃地问。
“差不多了。”周小志意犹未尽地说。“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我今天晚上请大家去唱ktv吧。”汪上进知趣地说。
由于他只是个小小的农技员，除了下乡到田间地头给农民治病虫害，就是在地头田间给农民讲农业科学技术，都离不开田间地头，一点油水也捞不到。平时总是托别人的福，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沾点光。听说人家又有大节目了，他一个小节目也不上，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唱歌，还是去爱爱发廊按摩吧。”陈燕子说：“那里的按摩挺有特色。”
“还是免了吧。”郑大毛说。“又没有人请你，用你那几个工资去玩我们也不忍心，还是留着精力过一两天再玩个尽兴吧。”郑大毛为汪上进开脱也算是向他陪个不是，为他刚才过重的话道歉。
“算了吧，天天玩也没有意思。”陈燕子说：“哪天我们要玩就玩个够。”
汪上进感激地看了郑大毛一眼算是两人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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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二十一章：人都势利
第二十一章：人都势利
小真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获得过一次学校颁发的见义勇为奖。那是一个辍学的男学生，经常在学校门口拦截同学敲诈钱物。有一次，当他在欺负一个小女生时，被小真看见了。当时很多同学都明哲保身绕道而行，小真挺身而出带领同学们将那个小混混抓起来，送到老师那里进行批评教育，以后那个小混混再也不敢到学校门口来捣乱。学校号召同学们向刘小真同学学习，并将她的像片贴在学校宣传栏里的光荣榜上，大肆进行宣传。从此小真的心中就充满了强烈浩然正气。
乡干部，乡干部，除了下乡基本就没什么事。这天，郑大毛几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办公室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要打瞌睡的时候，汪上进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似的问郑大毛。
“河池村李小方那笔水库维护资金下来没有？”
“干嘛？”郑大毛警惕地反问。
因为郑大毛也在为这笔钱烦恼。乡王书记原来对这笔钱没有在意，郑大毛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还说了那个村需要就拨给那个村。前几天他突然想起了这笔钱，说是要拨给他小舅子当村长的山田村修建一条引水渠。乡长也不好得罪书记，就说等明年有下拨款项再给河池村。
乡长说得是轻飘飘的，可郑大毛知道李小方为了这笔钱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别的不说，就说钱财方面，花他几个钱就像割他肉一样痛心痛肝，如果是鸡没偷成反蚀把米，李小方这个吝啬鬼守财奴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听到拨款无望，当场就会要他还钱，或把他吃喝玩乐的事告到纪委去。
“如果这笔钱下来了，我们还要敲他一顿，让他请一次大餐，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汪上进喜滋滋地说。“十万块钱呢，就让他这样轻轻松松拿去，我们不成冤大头了？还要放他一回血。”
“你总是想着吃别人的，你也请别人吃一顿呀。”郑大毛口气生硬地说：“人家上辈子又没欠你的。”
“我不就是一个农技员吗，没有你们有权力，要是手中有你们那么大的权力，我天天请你们吃。”汪上进尴尬地说，他不知郑大毛突然之间那来这么大的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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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毛和周小志对她并不在意，有时趁着喝酒时在她屁股上摸几把，在她上抓几下，或闲聊时在话语上占些便宜，心情上就满足了。
而对于汪上进来说，郑大毛和周小志在出去集体消遣时，他们不作特别邀请，也不会明确拒绝他，若是他随大伴来了他们也不会赶他，反正不是花他们的钱。所以汪上进也有自知之明，在进饭店时他从不主动点菜，而是把菜谱首先让给他们俩，再让给陈燕子和其他人。在进夜店时就更不敢妄自尊大，要把漂亮好看的姑娘由他们先挑，挑剩下的才是他的。当然他也不可能会排在最后一个，捡人家都不要的破烂，例如几次李小方请客他就排在他的前面。
人就是这样势利。
郑大毛正在考虑如何来补上李小方这个窟窿。这段时间的连续消费大约花了他上万块钱了，如果不能给他申请到拨款，这些钱一定要想办法返还给他，要不就会出乱子。因为他不是一个生意人，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他输不起。
也不是他输不起，哪里有包赚不赔的买卖？郑大毛心里怨天尤人地说。我又没有给他打包票，说钱一定能到他的手，问题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从一开始自己以为这笔钱送不出去，求人来拿似的。结果李小方来要这笔钱时自己就索他请客，以至于后来书记乡长同意将这笔钱给李小方时，自己还叫他带钱来疏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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