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摊牌
江子程家。
江子程开门的那一刻，客厅里的灯“啪”地一下开了。江子程看见沙发上正坐着自己的父亲，知名律师江世龙。
江子程一愣，问：“爸，您怎么来了？”
“你爸来看你，还要提前通知的吗？把爸爸也当成你的客户了？”说这话的是从卧室走出来的人，江子程的妈妈沈芳。
“妈，您也来了？”江子程似乎意识到今晚会有一场“谈判”。
江世龙说话了：“子程，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和那个安乔来往？”见爸爸如此严肃，江子程还真是底气不足。
江子程说：“爸，安乔是记者，我的客户有很多还是她帮我联系的。”
“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帮她查她老爸那个案子，是不是？”江世龙质问儿子。江子程被父亲这一问惊着了，吸了一口气，说：“爸，你听谁说的，安乔什么时候查案子了，她是记者好不好！”
“子程，你就承认吧。你爸爸要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们能跑到你这来吗？你爸爸的老同事都跟我们说了。”沈芳在一旁揭穿江子程。
可是，这让江子程更诧异，自己帮安乔找的资料每次都避开了爸妈的那些老同事，他知道那样一定会让爸爸知道，每次自己都是小心再小心，那些帮自己的人也都是这些年自己积累的关系，爸爸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是他们的老同事说的。他直觉爸妈在炸他。
“爸，妈，我真没有，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安乔一个女生查什么案啊？而且他爸的案子早就定了，那是意外，有什么可查的呢？你们说到底就是不想让我和她来往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呢！”江子程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他对父母的突然而至也心生烦恼。
“我说不许来往就是不许来往，你和她不合适，你和她就不是一路人！”江世龙也急了。
“怎么不是一路人？说和安乔不是一路人，因为你和乔伯父就不是一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在背后阻挠乔伯父c害乔伯父的就是你吧！你怕安乔知道了会毁掉你的名声，是不是？”江子程大声说。
江世龙听到这，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这个逆子——”江世龙“腾”地一下站起来。沈芳赶紧过来拉住儿子，急急地说：“子程，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跟你爸爸这么说话？”
江子程看着沈芳，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说：“妈，我没有乱说，这件事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让我一见到安乔就特别愧疚！因为那一年，我是亲耳听到爸和你说他把乔伯父掌握的证据全部毁掉了，你们以为我在楼下看书，所以声音很大，就在我回房间拿书的时候全部都听到了！”
沈芳大吃一惊，看了一眼江世龙，江世龙跌坐在沙发上，低下头。
沈芳看着江子程，怯怯地说：“儿子，那那是一个误会。”她想替老公在儿子面前挽回一点威严，但是她发现她自己此刻已舌头打结。江世龙慢慢抬起头，对儿子说：“子程，有些事即使你听到了，也不完全像你想象的那样。”
“儿子，这件事你跟安乔那个丫头说过吗？”沈芳问。
“让我怎么说，让我去跟安乔说，我的爸爸曾经给她的爸爸使绊吗？在安乔看来，那不只是道德问题，那是犯法！”江子程痛苦地说。
“子程，你知道我不是有心要那么做的。你不知道乔岭他当年是多么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是金牌律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我，你爸我不是孩子，也不是他的下属，他凭什么要让我尊严尽失，他是金牌律师又怎么样，他有什么权利训我？”江世龙想到当年的事，安乔的父亲乔岭曾经当着众位律师的面教训过他，说他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顾事实的真相，为了钱可以颠倒黑白，心术不正，品行不端，根本不配当一名律师。那之后，自己在同行面前的形象大毁，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是因为这样，后来才会让霍醒因为迟正扬的案子而找上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想方设法毁了乔岭掌握的所有证据。因为私恨，江世龙一时糊涂犯了错。他以为乔岭丢了证据败了诉，到时候就会颜面尽失，名誉扫地，但是，让江世龙没有想到的是，乔岭竟然在不久以后找到了新的证据，最后法院以迟正扬罪判处死刑。这让江世龙心里很不踏实。果然，两年以后，霍醒再次找到了他。受不了霍醒的威逼利诱，江世龙将乔岭一家每个月月初回郊外老家度假的时间和地址告诉了霍醒。事后，他才知道，霍醒是黑道的人，他是要置乔岭于死地的。耐不住儿子的哀求，他们夫妇勉强偷偷收留了安乔两个月。可是他又怕霍醒会再次找他，最终还是赶走了安乔。所以他们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赶走了安乔，江子程才不和他们亲近，却原来他早已看到了自己的不堪。幸好，幸好子程不知道后来的事情，真是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子程知道了全部真相，是不是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如果这个家毁了，也全是因为那个安乔，儿子究竟是迷上了她哪一点，竟然还帮她查案，要不是霍醒派人提醒他，他仍旧浑然不知。
江子程听完父亲这么说，心也软了，苦笑着说：“爸，你说的我知道，乔伯父当时是没有给您留面子，可您也不能这样做啊？您身为律师，您应该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您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您这样，我才坚决不当律师。”
“子程，你别说了，”沈芳已经泪流满面，“你爸爸是错了，幸好那个官司乔岭还是打赢了。”
“妈，我其实想一直把这个事藏在心里，永远都不说的。”江子程搂着沈芳的肩膀说。
“子程，爸爸知道错了，可是爸爸想请你答应爸爸一件事，好吗？”江世龙抬头看着儿子说。
“爸，你说。”江子程说。
“别再帮安乔那丫头查案了，对你没有好处。”江世龙知道霍醒的为人，他担心以后霍醒不会顾及子程是自己的独子，再查?セ粜鸦岫宰映滩焕?br />
“爸，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江子程敏感一问。
“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知道乔岭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们这一查，又要得罪人，你好好经营你的公司不行吗？”江世龙说。
“那个安乔也是，她自己查就查了，为什么总是要拽上你呢？”沈芳埋怨说。
“妈，你怎么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安乔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其实对我一直有回避，是我缠着她好吗？”江子程说。
“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再和她一起疯！”江世龙大声说。江子程一时气愤，不想理会父亲，径直跑上楼去，留下江世龙和沈芳在客厅面面相觑，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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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程开门的那一刻，客厅里的灯“啪”地一下开了。江子程看见沙发上正坐着自己的父亲，知名律师江世龙。
江子程一愣，问：“爸，您怎么来了？”
“你爸来看你，还要提前通知的吗？把爸爸也当成你的客户了？”说这话的是从卧室走出来的人，江子程的妈妈沈芳。
“妈，您也来了？”江子程似乎意识到今晚会有一场“谈判”。
江世龙说话了：“子程，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和那个安乔来往？”见爸爸如此严肃，江子程还真是底气不足。
江子程说：“爸，安乔是记者，我的客户有很多还是她帮我联系的。”
“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帮她查她老爸那个案子，是不是？”江世龙质问儿子。江子程被父亲这一问惊着了，吸了一口气，说：“爸，你听谁说的，安乔什么时候查案子了，她是记者好不好！”
“子程，你就承认吧。你爸爸要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们能跑到你这来吗？你爸爸的老同事都跟我们说了。”沈芳在一旁揭穿江子程。
可是，这让江子程更诧异，自己帮安乔找的资料每次都避开了爸妈的那些老同事，他知道那样一定会让爸爸知道，每次自己都是小心再小心，那些帮自己的人也都是这些年自己积累的关系，爸爸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是他们的老同事说的。他直觉爸妈在炸他。
“爸，妈，我真没有，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安乔一个女生查什么案啊？而且他爸的案子早就定了，那是意外，有什么可查的呢？你们说到底就是不想让我和她来往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呢！”江子程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他对父母的突然而至也心生烦恼。
“我说不许来往就是不许来往，你和她不合适，你和她就不是一路人！”江世龙也急了。
“怎么不是一路人？说和安乔不是一路人，因为你和乔伯父就不是一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在背后阻挠乔伯父c害乔伯父的就是你吧！你怕安乔知道了会毁掉你的名声，是不是？”江子程大声说。
江世龙听到这，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你这个逆子——”江世龙“腾”地一下站起来。沈芳赶紧过来拉住儿子，急急地说：“子程，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跟你爸爸这么说话？”
江子程看着沈芳，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说：“妈，我没有乱说，这件事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让我一见到安乔就特别愧疚！因为那一年，我是亲耳听到爸和你说他把乔伯父掌握的证据全部毁掉了，你们以为我在楼下看书，所以声音很大，就在我回房间拿书的时候全部都听到了！”
沈芳大吃一惊，看了一眼江世龙，江世龙跌坐在沙发上，低下头。
沈芳看着江子程，怯怯地说：“儿子，那那是一个误会。”她想替老公在儿子面前挽回一点威严，但是她发现她自己此刻已舌头打结。江世龙慢慢抬起头，对儿子说：“子程，有些事即使你听到了，也不完全像你想象的那样。”
“儿子，这件事你跟安乔那个丫头说过吗？”沈芳问。
“让我怎么说，让我去跟安乔说，我的爸爸曾经给她的爸爸使绊吗？在安乔看来，那不只是道德问题，那是犯法！”江子程痛苦地说。
“子程，你知道我不是有心要那么做的。你不知道乔岭他当年是多么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是金牌律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我，你爸我不是孩子，也不是他的下属，他凭什么要让我尊严尽失，他是金牌律师又怎么样，他有什么权利训我？”江世龙想到当年的事，安乔的父亲乔岭曾经当着众位律师的面教训过他，说他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顾事实的真相，为了钱可以颠倒黑白，心术不正，品行不端，根本不配当一名律师。那之后，自己在同行面前的形象大毁，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是因为这样，后来才会让霍醒因为迟正扬的案子而找上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想方设法毁了乔岭掌握的所有证据。因为私恨，江世龙一时糊涂犯了错。他以为乔岭丢了证据败了诉，到时候就会颜面尽失，名誉扫地，但是，让江世龙没有想到的是，乔岭竟然在不久以后找到了新的证据，最后法院以迟正扬罪判处死刑。这让江世龙心里很不踏实。果然，两年以后，霍醒再次找到了他。受不了霍醒的威逼利诱，江世龙将乔岭一家每个月月初回郊外老家度假的时间和地址告诉了霍醒。事后，他才知道，霍醒是黑道的人，他是要置乔岭于死地的。耐不住儿子的哀求，他们夫妇勉强偷偷收留了安乔两个月。可是他又怕霍醒会再次找他，最终还是赶走了安乔。所以他们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赶走了安乔，江子程才不和他们亲近，却原来他早已看到了自己的不堪。幸好，幸好子程不知道后来的事情，真是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子程知道了全部真相，是不是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如果这个家毁了，也全是因为那个安乔，儿子究竟是迷上了她哪一点，竟然还帮她查案，要不是霍醒派人提醒他，他仍旧浑然不知。
江子程听完父亲这么说，心也软了，苦笑着说：“爸，你说的我知道，乔伯父当时是没有给您留面子，可您也不能这样做啊？您身为律师，您应该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您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您这样，我才坚决不当律师。”
“子程，你别说了，”沈芳已经泪流满面，“你爸爸是错了，幸好那个官司乔岭还是打赢了。”
“妈，我其实想一直把这个事藏在心里，永远都不说的。”江子程搂着沈芳的肩膀说。
“子程，爸爸知道错了，可是爸爸想请你答应爸爸一件事，好吗？”江世龙抬头看着儿子说。
“爸，你说。”江子程说。
“别再帮安乔那丫头查案了，对你没有好处。”江世龙知道霍醒的为人，他担心以后霍醒不会顾及子程是自己的独子，再查?セ粜鸦岫宰映滩焕?br />
“爸，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江子程敏感一问。
“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知道乔岭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们这一查，又要得罪人，你好好经营你的公司不行吗？”江世龙说。
“那个安乔也是，她自己查就查了，为什么总是要拽上你呢？”沈芳埋怨说。
“妈，你怎么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安乔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其实对我一直有回避，是我缠着她好吗？”江子程说。
“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再和她一起疯！”江世龙大声说。江子程一时气愤，不想理会父亲，径直跑上楼去，留下江世龙和沈芳在客厅面面相觑，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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