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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万崇

  月影杀了浊影堂的人,心里最明白,万崇这家伙的手下大从万崇身上学来的破招,根本就不是什么破式,这小子真缺德。还从紫瑜那里听来,这一带是浊影堂万崇分堂的势力范围,一切要多加小心。他摸着清月的剑柄,不时传来清月的有节奏的颤动,像诉说能安安稳稳的在他身边它就满足了。

  月影和紫瑜一伙走整个下午,只吃了点干粮。因为月影跟官影月没有带干粮的习惯,于是紫瑜一伙分了一些干粮给他们俩。

  因为杀了万崇的人,怕被万崇追杀。他们都是绕着郊区走,一步也不敢进入这一带的小镇和村庄。

  但是这样也好,月影只要在山林里就一定能找到吃的,而且他身上有火石,只要在山里就能活命。现在天se开始昏暗下来,他们正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上。

  官影月兴高采烈地说,“今天晚上可有好吃的了。月影,快到山里给我们找写野味回来。”

  逸清师姐问,“原来少侠有这种本领。”

  紫瑜笑了笑说,“下午,官影月说过,他是在山里长大的人。”

  所以,月影总是认为,在女人跟女人交流的时候,男人有时候真的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应了一声,站起来,跑进了深林里。然后又听到后面那群女人在吵,官影月的声音,“我就说月影在山林生活就像猴子一样,很容易就能找到吃的。”

  然后有听到紫瑜说,“你是说,你像是带着一只猴子上路吗?那你不就成了唐三藏吗?”

  月影进入了森林深处,那群女人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他静静地倾听着树林里的动物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发现不远的地方有野鸡在树上“扑通扑通”,耍弄翅膀的声音。

  月影最喜欢晚上捉野鸡,白天捉野兔了。今晚就算这几只野鸡不走运了。

  月影到了野鸡待着的树下,一跃而起,跳上了树的的粗枝上。然后用手捏住三只野鸡的脖子。然后跳降下来。然后,拿到小溪边,用小刀割开了野鸡的脖子,拔去野鸡身上的毛。最后就捏着这几只死去的野鸡,快速地回到官影月和紫瑜他们那里。

  当月影回到了安全地点的时候,发现官影月和紫瑜已经生起火来。就连穿野鸡的木条也准备好了。月影问,“你们不会连我捉野鸡都知道吧?”

  官影月很自信地说,“我就说月影会捉野鸡回来的。”

  铃儿笑着说,“不就是紫瑜说,晚上最好捉的就是野鸡,因为野鸡夜盲。影月你才会猜到月影肯定会捉野鸡回来,所以大家一起准备好等着月影捉野鸡回来烤,紫瑜还说不准能吓他一跳。”

  紫瑜笑着说,“我也只是猜的,这种事谁知道呢?”

  官影月很自信地说,“紫瑜你是猜的,心里没底。我却是肯定,他一定会捉野鸡回来的。因为他就在影山就捉过回来给我吃。”

  月影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女人,只好说,“你们要不要烤了野鸡吃?你们喜欢谈论野鸡,还是喜欢吃野鸡啊。”

  官影月和紫瑜几个才开始串起三只野鸡,放在火上烤。

  这一夜,每一个时辰换一个人守夜,怕就怕万崇能找到这里来,防个万一。

  到了天明,他们一直向远处走,但是说来也奇怪,明明杀了万崇分堂的人,却在万崇分堂的势力范围没有出什么状况,一直让他们走到万崇分堂势力范围的边界。

  官影月好奇地问,“这里很荒凉啊。紫瑜姐姐?”

  紫瑜看了看官影月说,“这是万崇分堂的势力范围的边缘了,过了这里我们就离开了万崇的势力范围了。而这里那么荒凉是因为长年的战争,破坏了原有的村庄,留下的一道可以展开大战役的地方,叫‘十里荒原’。也可以说是战争的结果,再向北就是辽阔的草原了,我们要往东走,就能到紫烟城了。”

  官影月似懂非懂的样子,在思考着什么。

  紫瑜挺高兴地说,“将要顺利通过万崇分堂的地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月影内心也放松了不少,面对着这一大群女人,真的要每个都保护周全,的确是有些难度的,既然将要离开这万崇分堂势力这个鬼地方,那实在是太好了。

  太阳接近天空的正中,时间已接近中午了,大家都拿出自己的干粮和水囊,一边吃了起来。月影看到远处有几只肥肥的野兔在蹦跑着,就提议自己去捉几只回来烤了吃。

  月影一直追寻野兔的踪迹,到了山脚的一个山洞前,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后小树后。

  月影猛地一回头,大喊,“是谁?”

  身后的身影“哈哈”地笑了起来。

  月影很气愤地骂道,“有什么可笑的。给我出来。”

  那身影从小树后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笑声依然没有中断。

  月影看清楚那个人,二十七八岁,衣着华贵,眉宇之间一股俊美的英气,白皙皮肤,手握一把洁白的长剑。看到他后,月影依然追问,“你是谁?”

  华贵的青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月影,说,“你就是月影?月影山出来的‘破儿’。”

  月影很是不解地问,“什么‘破儿’?但我的确是从月影山来的。”

  华贵的青年像是很欣赏月影的身形体格,又笑着,“果然跟总堂主说的一模一样。是最优秀的‘剑破儿’。”

  月影越来越搞不明白状况了,右手握着的清月在有需要的时候能猛然出鞘。

  华贵的青年见状,赶紧说,“不要动手啊。我自我介绍吧,我叫万崇。就是这里万崇分堂的堂主。”

  月影听到他说自己是万崇分堂的堂主,也明白他也是‘破式’传人,内心百感交集。又问,“你也是‘破式’传人?”

  万崇感受到他没有敌意,也放松了下来,“我的确是‘破儿’。但是我的‘剑破’比不上你,但你对人的意向动向的洞察力却比不上我。”他好像给自己找回点尊严似的,有点无耻地笑了笑。他又补充说,“我的‘破式’,重点在于‘意破’。就是靠看来洞悉别人想什么,想干什么。但是,我的‘破式’很简单,就是看,看完回去研究一下,基本上就能教人如何破掉别人的招式。”

  月影有点好奇地问,“你靠看别人的招式就能找到破招,如果要跟对手开打呢?”

  万崇很无奈地说,“能打过就打吧,如果打不过就跑呗。”

  月影对于他这样的人真是摸不着头脑。

  万崇赶紧说,“不要,不要这样嘛。摆出‘你就这点出息’的样子。”他的表情像是要找回点尊严似的。

  月影观察着他的动作,留心他言语中那点奥妙的感觉,知道这家伙挺危险的,越是让你放松jg剔的人,越是让人容易丢掉xg命。

  万崇依然在说,“我们从小受的苦是一样的,应该可以互相理解吧。我们都不怕死,不是一定打不过就跑的,要看为了什么东西而打。”

  月影突然问,“那你会为了什么去打呢?如果你遇到比你强劲得多的对手。”

  万崇冷冷地笑了,“果然是想到了重要的问题了。但是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像我的师傅张一梦。他曾经告诉,‘我这个徒弟,人生不过一场梦,你认真的对待它,你就一定要碰个头破血流;如果你就当它是一场梦,潇潇洒洒跨过去,却什么也得不到。什么是得到呢?我想了大半辈子,当你能把它视作你的生命一般,它存在你就存在,它消亡你就消亡,这才叫得到。不过,我只是一个花楼酒鬼,喝醉了,胡说几个大道理,然后昏昏睡去,梦一场啊,张一梦。’当然了,他活了大半辈子,都不知道学习破式来干嘛?不要见笑,他在青楼混得熟啊,做些像偷鸡摸狗的ri子,平生最大嗜好就是喝酒,一喝完酒就乱说话。”

  月影很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说那么多跟你有关的事情给我听。”

  万崇笑了笑说,“不就搞搞关系嘛。让你不要太小看我。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月影听万崇谈起自己的师傅,开始想起自己的师傅,“大家都是自己人啊。我想问你一下,关于我师傅的事情。”

  万崇笑了笑说,“这个嘛。还是不能说,你自己到了紫烟城的浊影堂,你就知道了。”

  月影真的想知道关于自己师傅的事情,要不打听浊影堂总堂的事情,看他会不会说漏了嘴,于是问,“你是浊影堂的人,你应该知道浊影堂的一些事情吧。”

  万崇想,这挺聪明绕着说话找我说漏嘴的话,“浊影堂跟朝廷的关系千丝万缕,你到了紫烟城,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都是计破先生和他的师傅千叶一起做起来的,其中千叶是训练锦衣卫的教头兼锦衣卫的总队长,自然得到皇帝的信任。我们浊影堂,非江湖人也非朝廷的人。所以成立的是堂,而不是派。”

  月影想,这家伙说话真的滴水不漏啊,“那我师傅跟浊影堂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到紫烟城去呢?”

  月影觉得跟这家伙说话是套不出什么关于自己师傅的事情了,“那你找我干嘛?我现在只是江湖人,不是你们浊影堂的,也不是长生派和灵雾派,或者明业派的人。”

  万崇眯着眼睛,说,“不就是拉拉关系吧。但是说回来,既然你要救长生派的人,我就不对她们下手了。毕竟我不想在这里得罪您。”

  月影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有种掩饰着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一种招数,还是一种人xg。这种人说话滴水不漏,而且生来就十分谦卑,非常容易就跟别人打好关系。他发现无法跟这种那么会掩盖自己的人继续待?ィ拔乙吡恕!?br />

  万崇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要去紫烟城吧。要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啊。因为浊影堂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和善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有,但是都很有江湖习气,就是明道义。还有,你手上的是清月吧,你还是要好生保护好自己啊。”

  月影心里一惊,居然万崇这家伙居然也能听到剑鸣。知道这家伙一点也不简单,突然好奇起来了,“你有知道这是清月?”

  万崇笑了笑说,“我看过柳子长用的就是清月,又有江湖传闻,柳子长在月影山一带被杀,长生派的清月宝剑流落到他人之手。我只要猜猜,大概就是你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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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崇笑了笑接着说,“你到了紫烟城浊影总堂就会知道了。至于你的那些女同伴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就算拜会过,再见。”他的身形回到刚才的树后,然后就听有高手轻功,向树林深处奔去了。

  月影感叹,这家伙轻功几好啊,刚要追上去,突然感觉到不安,停住脚步,想起了他刚才说,“你的那些女同伴会出事情。”突然担心起官影月和长生派的几个女弟子,他扔掉捉住的两只野兔,就快速往回走。

  月影轻功不输万崇,步行极快,不久就回到官影月她们休息的地方,看到她们正在吃着香喷喷的鱼肉小菜,于是很惊讶地问,“这是哪来的酒菜?”

  官影月很是高兴地说,“刚才有几辆马车行驶来过,说有一位少爷今天目睹了壮士英雄救美一幕,好生敬佩,特地让人备好酒菜,让马车送来,算是为壮士践行。”

  月影心理“哈”,哪里来的少爷,又问,“你们还真敢吃?”

  紫瑜笑了笑说,“我们用银针探过,没有下毒药。”

  官影月脸se惨淡地说,“离家这么久,风餐露宿,就是没吃过好的。你叫人家怎么受得住好酒好菜的招待。”

  月影想起了万崇,这比自己长七八岁的分堂主,居然是真来搞好关系的,又想起他的话,故弄玄虚,让人瞻前顾后,让他好生逃走吗。

  他看着这好酒好菜,她们都快吃不下了,自己也吃了一些吧。反正他从小在山捉野兔野鸟野味的来吃,世俗的好菜还真没怎么尝过。

  大家都吃饱了肚子,紫瑜她们都在原地休息。月影把官影月拉到一边,说,“影月,你还是很接受长生派的人吧,这样走?バ新穑俊?br />

  官影月好奇怪地说,“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们两人上路,真的不知道前路如何,出远门人越多越安全啊。”

  月影想了想说,“我们可是杀了他们长生派的柳子长,你就不怕以后有机会遇到域门弟子的时候,被揭穿吗?你要让她们站在谁的一边啊。”

  官影月觉得很烦,说,“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了。况且域门的都没见过我们长什么样,只知道我们的名字。清月的剑套都已经把柳子长装饰的东西都去掉了。他们域门认不出我们的。而且,她们也不是坏人。月影,你多想得太多了。”

  月影想想也是,说,“但是,我们一定不要让她们知道我的剑是清月,也不要让她们知道你是官燕云大侠的女儿。”

  官影月说,“我也只让她们知道我叫影月,没让她们知道我姓官了。反正没关系的,她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好了好了,月影你想多了。”

  官影月说完了,正想往回走。

  月影拉住她的手臂,“影月,我想跟你聊聊你的官家剑法,因为我看你运用官家剑法的时候,很多jg妙之处你还不太了解,跟你聊聊。”

  官影月觉得月影为什么这么多事,但是她心里明白他只是关心自己而已,于是说,“好了,我听听你怎么说?”

  月影严肃地说,“你的官家剑法见长于虚实的变化,其实是一套两人一起运用才能发挥它的实力。你现在一个运用官家剑法只是得剑法的两层功力。”

  官影月特惊讶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爹娘都是行走江湖都在一起的,原来是这回事。”

  月影更加严肃地说,“我也是思考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的。最后发现官家剑法虚实变化的奥妙,一个人变化是有限的,尤其在面对武林高手的时候,一对一还好说。但是如果一对二,甚至是一对三,就变成很单薄而且很脆弱。但是官家剑法两人一起运用,虚实结合,你缺我补,就能应付三人以上的剑法。一虚一实,你缺我补,足以横行天下。我们现在试试看,我们两人使用起来的官家剑法。”然后,拔出清月。

  官影月抱着好奇的心态,也拔出她的暮思。

  两人在树后演练起官家剑法,月影先用虚招摇晃,然后官影月用实招攻击。他们两人用官家剑法虚虚实实地攻击和防守。

  官影月也感受到官家剑法的jg妙之处,关键就在于配合适当,基本一百八十度的圆圈里,都是他们的虚实招式的范围。而且只要两人配合得好,没有留下多少招式变化的间隙,可以说,来一个比受到招式的重创。

  紫瑜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们在练习的官家剑法,若有所思起来。

  而逸清c逸夏和铃儿看得起劲,大赞“好剑法,好身法。”

  月影挺到她三人的喝彩,于是跟官影月停了下来。

  月影问,“影月,两人一起运用的官家剑法如何?”

  官影月小声地骂,“臭月影,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官家剑法的?”

  月影很无奈地说,“跟你一起打斗多了,自然就学会了。反正我想的是对的,官家剑法是所谓的雌雄剑法,运用起来是组合招式。”

  官影月又问,“那么以后我们就一起成双闯荡江湖了。”

  月影说,“你还太嫩了。你还需要学一些灵雾派的招式。”然后,然后看看远处喝彩的长生派女弟子。于是,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到树丛后面。”

  官影月饱着肚子,这时候也活动过身体,觉得挺累的,说,“刚吃饱,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月影说,“你只要看着我使剑术就行了。我会跟你讲解,但你一定要记住,以后休息的时候多练习练习。”

  官影月吃完大餐,又有好东西看,实在高兴,“好啊。你就使给我看。”

  月影一边使灵雾派的一些剑术的招数,一边讲解其中jg妙之处的注意地方。官影月听他绘声绘se的讲解,心里对月影多生很多好感。她知道从她学习点穴的时候开始,她佩服月影,直到现在他一直在成长,而且对她的爱护之情愈加强烈,而她对他也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爱慕之情,她想她不能离开月影了,她跟他有一种相依为命,浪迹天涯的感情羁绊。她看着月影使的剑术,看得入迷,只是不在想他讲解的诀要,而是在想她自己的心事。

  午后不久他们又上路了,而且终于离开了万崇分堂的势力范围。

  紫瑜说,“我们看来又要风餐露宿了,我估计天黑之前,我们不能到达下一个小镇了。”

  官影月问,“紫瑜,你知道的真多啊。”

  紫瑜说,“因为来时的路程我还记得,刚好到长生派也要经过紫烟城。”

  月影笑着说,“今天晚上,我去捉点吃的回来。”

  果真如紫瑜所言,到了天黑,他们还没有走到最近的小镇。

  月影也像前些天那样去捉了一些吃的。

  晚风很冷啊,月影看到身边有一个小竹林,然后用手摘下一片竹叶子,回想起静心咒的旋律,把竹叶放在嘴唇上吹奏起来。

  紫瑜听到了静心咒的旋律,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铃儿c逸清和逸夏都听得入神,赶路的疲累一下都消失了不少。

  官影月问紫瑜,“我们要去的下一个小镇是哪里?”

  紫瑜笑了笑,说,“小镇还远着,但是不远处有一个叫余村的村庄。我们明天晚上可以在里面找户人家歇息一下。要到紫烟城,路还远着呢?”

  月影在倾听着她们说话,嘴却依然在吹奏静心咒。

  夜依然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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