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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能死在一个真正的剑客手里,总算是聊有安慰。”

  “你为杀凌前辈的事而后悔了吗?”

  魏武三相斩钉截铁地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后悔当日杀了他。”

  慕容焉眼中焕然出现了一道冷电,脸色转沉眸现杀机,道:“既然如此,你就拔剑吧,我让你三招。以报你当日放我xìng命之恩!”

  魏武三相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突然冷坚地道:“老夫是什么人,要你来让我三招,区区后辈不知深浅,可笑!”

  慕容焉霍地抬头,眼中凝视着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僭了”一言及此,他突然嘶地一声掣出那柄黝木长剑,脚踏尘风,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魄,如一道难以突破的墙,又如一件无坚不摧的兵器,凛然直指。这股气魄换了是谁,也不禁会骇然心惊的。但魏武三相却不然,始终渊凭岳峙,慨然不动。

  慕容焉心中一凛,脚下步法倏然jiāo换,看似缓缓行来,但身法位置、剑式身形却连续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这些改变在寻常人的眼中,绝对不是什么问题,甚至有可能连看也看不到。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却是对方剑术的窗口,其间可以预测到对方的攻击与破绽。

  魏武三相依然微笑不动。

  慕容焉倏地停下了脚步,望了他一眼,突然一言不发地收住长剑,转身就走。

  魏武三相觑然一惊,镇定自若地道:“慕容焉,你转头就走,是认输了么?”

  慕容焉闻言,倏然驻足,头也不回地道:“一个高手对敌时,不是木住地镇定躯体,而是慎独审静地观察对方。我拔剑的时候你太镇定,以你的xìng格绝对不会如此轻敌;因为你不知我的深浅,所以也不可能是遽然诱敌。所以我觉得你有问题。在后面的身形、步法、剑式的连续变化中,我故意做得完美无缺,但愈是完美的剑式就愈有可能突破,你依然没有出剑。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负有重伤。君子报仇,却决不趁人之危,你走吧,我给你三日的时间疗伤,三日后我们再决生死!”言毕,不再多说一句,提剑远去。

  魏武三相望着他的背营,脸上掠过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突然点了点头……

  慕容焉长叹一声,纵身疾掠,稍时回到了‘松居’。他刚到了那树屋前,突然发现屋门开着,当即警戒地蹑足靠近,那屋中突然走出一个人,一个美极的少女。但见她青丝披肩,肤如雪聚,清丽如莲,浑身穿着素洁简单的衣服,但饶是如此,荆钗布裙丝毫不能掩饰她那花容月貌般的绝世容姿。这时,她正微垂螓首,一双柔美的纤纤玉手正擎了卷书,从屋中姗姗走出,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美、熟悉,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个外人进来,展卷读了几下,似是看到了些不解的地方,不禁轻轻颦眉,抬起螓首舒缓一回,却一眼正看见慕容焉两人都惊住了。

  那少女见他如此模样,好奇地望了他一眼。虽觉得这人来的唐突,但自己却丝毫提不起半分惧怕,反而心中若有所悟地蓦然一震,极力掩饰着讶异仔细打量了他手中黝木长剑,芳心扑扑直跳,一双妙目也望住他。

  慕容焉突然心中剧颤,眼中猛地涌出了一泓泪水,不顾一切地跑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泣不成声,颤抖地喜声道:“馥雪,馥雪,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你肯见我了,你肯见我了!”一言及此,不禁紧紧地环住她窈窕已极的玉腰,如小孩一般哭泣地笑着,其情其景,令人悴不忍睹。

  这少女神情猛然一震,浑身不由一颤,微微怔了一怔,但继而娇靥大羞,心里虽然很喜欢,但一种本能趋势她急忙yù转娇躯,轻轻地拿玉掌推开他,但结果却反而被他一下捉住不放,满眼泪水,神情憔悴神伤地望着她美绝的娇靥,目光不能离开分毫,生怕自己一转眼就会再失去她。少女本来还待反抗,但突然见到他如此模样,芳心之中莫名其妙地一阵怜惜,竟然轻轻地用柔荑为他拭泪,但此举过后,连她自己也不由得奇怪自己为何如此大胆。

  慕容焉惊喜地道:“雪妹妹,你……你是如何到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松居’,慕容元真他……他没有为难你么?”他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听得赵馥雪怔然无语,倏然垂下螓首,咬着玉唇痛苦地想了一会儿。

  慕容焉见她为难,急忙道歉地道:“好了雪妹,你不想说就算了,焉哥哥决不为难你了。我……我能再见到你已经没有遗憾了。”

  赵馥雪沉思一会,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深情款款的流波妙目,凝注着俊朗深情的慕容焉,温柔地道:“焉……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你……不会怪我吧?”

  慕容焉惊奇地望着她,道:“妹,你又和我们在霁霖幽谷时一样了,我……我怎么会怪你呢?”

  赵馥雪闻言微微一诧,突然拉住他进了屋内,请他坐下。慕容焉一看,这屋中竟然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禁伤怀一回,倏地拉住赵馥雪玉手不放,温柔地道:“雪妹,你来到这里,‘松居’才象个家,你在这里整理,一定是累坏了,你看你都清减了。”

  赵馥雪被他的温柔体贴所感,芳心不由得暗暗喜悦,妙目中流溢着涣然的魅力,却把慕容焉看得痴了。他深情地望着她,哺喃地道:“雪妹,你……你还会离开我么?”

  赵馥雪口吁馨香地道:“焉,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要我永远陪着你吧?”

  慕容焉闻言眼中一热,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颤抖着道:“雪,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良久无语。似乎天地不再,无人无我。慕容焉的心突然宁静得如一面无尘的镜子,沉浸在她的甜香馨暖之中。他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呢喃,亲吻着她如云的秀发,感受着她美丽的心跳,一切都无须任何言语,朦胧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当日的霁霖幽谷,遍地的桃花映着赵馥雪天仙般的美,听着天上的鸟儿鸣叫,沐浴在湖水映shè的鳞鳞光影之中……

  赵馥雪初时觉得羞赧、惊怕,一张小嘴儿数张,但都yù言又止。渐渐地,她难以自拔地婉转偎依在他的怀中,妙目一合,两排睫毛颤下了两行清泪,朦胧之中隐shè万缕幽怨。慕容焉似乎感觉到了她那温暖的泪滴,轻轻地将她斜扳,见她果然流泪,不禁惊慌失措地道:“雪,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伤心的事?”

  赵馥雪急忙透过泪光,道:“焉,我……我是高兴才流泪的,你不要多想啊。”

  慕容焉闻言方才释然,温柔地轻轻为他拭去了玉颊间清泪,道:“雪,你不要伤心,否则我看了也会伤心,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看你流一滴眼泪。”

  赵馥雪闻言,心中一紧,顿时哑然,她妙目微红,泫然yù泣,芳心倏然心痛地一震,眼中泪又出来,又怕慕容焉伤心,突然扑入他怀中,低低地道:“焉,我再也不哭了,我答应你……”言毕,两人又拥在一起……

  从这日起,他们就在此地住下了。

  三天后,慕容焉吃过饭,提剑要出去。

  赵馥雪问道:“焉哥哥,你是要去哪里?”

  慕容焉温柔地笑了一笑,道:“雪,你不要担心,你且看些书来解闷,我去去就来。”言毕,温柔地笑了一笑,提剑出去。他当然不是去其他的地方,而是要去寻那魏武三相报仇。到了约定地点,慕容焉发现那魏武三相果然守时,这刻却已立在前面等候,但可惜的是他今日神色却还不如第一日,慕容焉看过之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道:“你的伤还未好,我再等你三日……”

  魏武三相双目火赤,突然大喝一声,道:“慕容焉,你到底还比不比,要是胆怯,自去好了,何必有如此多的借口!”

  慕容焉没有回答,魏武三相见他走远,不禁哎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三日,话说这天慕容焉来到约定地点,却不见半条人影,心下觑然一惊,当下急忙向平日那魏武三相来此的方向掠去,行了不到片刻,突然听到林下有些声音,急忙纵身过去,一惊由顾,一看之下,不觉突然怔住了……

  草地上有个人使劲地向前爬着,用手爬着,他的脚似乎已经失去了动弹和支撑的能力,他脸色发青,双眼无神,但那层yīn翳之后,却透着不肯认输、不可屈服的勇气。慕容焉怎么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一代宗主,高句丽国的王叔,智谋过人素有‘山中宰相’之称的魏武三相,如今却竟然如此凄惨。

  他心中莫名一酸,倏然驻足。

  魏武三相的伤很厉害,已经不能站起来了,但他依然要去赴约,他是一个守信的人,只要他不死,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到。但这时,他看到了一双脚,他的心却冷了一半。

  “慕容焉,你……你不是要比试么,就趁现在吧,趁我还能奉陪,你快杀了我吧,这样就不算是趁人之危……”

  慕容焉没有回答,望了他一眼,骤然伤感地想起了当日凌重九也是如此凄惨,但如今他却提不起半点仇恨。他的脑中钭然清醒了,心中倏地油然升起一股对生命的感慨,他的心不禁一阵酸楚,仰天长叹一声,收起长剑,一言不发地上前将他挟起,纵身疾掠。

  魏武三相惊急地道:“慕容焉,你……你想怎么样,我不用我的对手来可怜,你放下我……”

  慕容焉没有回答,一直将他带回了‘松居’。赵馥雪见他突然带了个人回来,颇为一惊,但一看此人病得厉害,急忙将他们引到屋内,为魏武三相整理了床榻,慕容焉将他放好。一面让赵馥雪煮些吃的,当即坐下要为他运气疗伤。

  魏武三相突然不依地拒绝,孱弱地瞪着他,道:“慕……容焉,你……你在侮辱我,你……”

  慕容焉倏然点了他的穴道,淡淡地道:“我还要找你报仇,但又不屑于趁人之危,只好先替你疗伤,然后才杀了你……”当下不再言语,盘膝坐下为他运气,不多功夫,魏武三相体内略有好转,慕容焉正自高兴,但突然发现情况又急转直下,暗叫不好,那魏武三相竟然攒聚真气冲开穴道,扑地一口鲜血喷出老远,但见他脸色转黄,声音孱弱得几不可闻,道:“慕容焉,不要……妄费力气了,我身上中的乃是……乃是高句丽最厉害的‘七瘴dú’,谁也救不了我,我……不想再欠你……”言毕精神大弱,昏昏沉沉地似乎将要睡着。

  突然,他的精神又为之一震,慕容焉又急忙将他扶着躺下,魏武三相却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脸上竟然带着吃力的笑意,道:“慕容焉,你和我遇到的所有的……剑客都不一样,你怀仁重义,不计成败,所以能永远不败……”一言及此,他长叹一声,感喟地道:“可惜,这点我到死才能悟得到……”

  慕容焉到了此时,也不禁对这老人肃然起敬,道:“你……你不要所说话,我先去给你取yào。”当下不待他反对,急忙出去嘱咐了赵馥雪小心照顾,一个人纵身,顿时恍如惊鸿飞跃,出了五十里秀,不过几日,他走遍了附近所有的yào铺一问,这里的大夫都说连听也没听说过这种dú。当下他抓了几副通用的解dú调气的yào,回去给那魏武三相煮了几副,结果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加重许多。这几天来,魏武三相的景况越来越坏了,精神多在恍惚状态,还不时的咳出血来,吓得赵馥雪不停地流泪,为他擦拭血迹,说些故事为他提神,生怕他一睡不起。

  慕容焉见状,安慰了赵馥雪一回,温柔地吻她秀额,转身又出去了,这回他一去就是五日,这一日突然兴冲冲地掠了回来,掩饰不住一身的风尘之色,神色疲惫已极,显然是多日未曾休息。这几日魏武三相的病已到了生死关头,赵馥雪既害怕,又暗暗为慕容焉担心。如今见他回来,二话不说地扑到他的怀里抽咽不止。慕容焉轻轻拍她香肩,安慰了一回,急忙道:“雪妹,我找来解yào了,我们快给他服下!”

  赵馥雪闻言大喜,顾不得问许多,急忙扶魏武三相起来,这时但见他迷迷糊糊,精神萎靡,慕容焉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磁瓶,倒出几粒红色yào丸给他服下,两人都期待地望着他。过不多时,那魏武三相突然脸色竟然开朗了少许,似从梦中睡一般,悠然地轻轻转醒,吃力地抬起眼皮,突然见到慕容焉和赵馥雪二人,不由微微一震,眼中有了些神色。

  赵馥雪见状,高兴的娇靥挂着一串眼泪,喜极为泣地道:“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

  慕容焉也长长地舒了口起,精神不觉骤然松懈,他反而疲惫得睁眼就差点睡着。这时,魏武三相猛然望见了那桌上的白磁瓶,陡地一震,转望慕容焉二人,眼中倏地蒙了一层yīn翳,泪光潸潸,凄惨之容令人不忍悴睹,嘴唇嗫嚅了半晌,方虚弱地道:“孩子……”

  慕容焉闻言,暗怪自己高兴得过了头,急忙让他止口休息,让赵馥雪去作些好吃的来。赵馥雪高兴得转身要去,却突然被魏武三相拦住,他咳了一回,神色凄然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孩子,你们先不要忙,我有些话……现在必须说出来,前几日焉儿整天寻yào,我没有机会说,否则,我……死了也不甘心。”

  慕容焉闻言一惊,却阻止不住,只好听他说下去了。

  魏武三相道:“其实,有件事我和凌重九一直……瞒着你,当日他内力虽然不济,但剑术在我之上,我并非是他的对手,这点我们打了三招时我……我就知道了,当时我就知道他有意寻死。我看你一个少年,一点也不惧怕地站在旁边,就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你,但……但至于他为何要死,我……却不知道。其实,我们早就听过对方的名字,神jiāo已久,那日又心领神会,所以才使出了平生所学一……一战,而他也选择了在最凌厉的招式时……死在我的剑下,也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