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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杜妃产女【没生过孩子,亲们莫怪】

  自从李太后被杜贵妃的“鬼魂”吓坏之后,病倒在床,很久?挡怀龌啊咸剿担堑昧酥蟹绮。一故侨薄?br />

  时光匆匆,转眼杜贵妃在慈元殿的偏院已经住下六个多月。

  此时已经是暮秋。

  一大早,秋雨淅淅沥沥而来,染得苔绿,叶红。芭蕉下,雨点更甚。我探出头去,桂花不散,空气澄鲜,秋色连波,情愁而迷人。冷风刮下一树残叶,万叶皆是千声叹。

  近段时间,后宫多名妃嫔相继怀孕。而赵恒不来慈元殿将近有三个月之久。我自知自己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我靠在大殿的门上,贪婪呼吸着雨中的清新空气,企图平静自己受伤的心。

  男人,当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美人,怎么又是愁眉不展的模样?”紫鸢见我日日无精打采,看不?ァ?br />

  我收回自己的悲伤,不答她的问话,转了别的话题,“杜姐姐是不是快要生了?”

  “算算时辰是差不多了,已经痛得哭了一个晚上了。美人,该找太医来替她接生吗?”紫鸢恭敬向我禀明,“奴婢和宸儿都不会接生。”

  我叹口气,“去吧,顺便将皇上也一道找来。”

  “美人,您要让皇上知道杜贵妃还活着?”紫鸢纳闷,“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并非是我心狠。

  “有皇上在她的身边,杜姐姐应该能好受些。”我伸出手接雨水,做了狠心的决定,“紫鸢,这孩子总要让皇上知道的。”

  雨水打在自己的手上,冰凉冰凉的。

  风雨又席卷下一地落叶。

  这是我三个月内第一次见赵恒。他看上去精神并不怎么好,下巴处的胡渣好像很久未清理,虽然面无表情,颓废无神,但还是一张憔悴的俊脸。

  “你找朕来所为何事?”他语气慵懒,睁着无光的黑眸,不情不愿的同我说话。

  “皇上三个月没来慈元殿了,臣妻想你。”我恨不得能够钻入他的怀中,也是头一回向他诉说情事。

  “没事的话,朕还有政事要忙。”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埋怨我没事找他来,打扰了他与其他嫔妃恩爱。

  “啊——”杜贵妃痛得忍无可忍,尽管嘴里咬着毛巾,但还是无法忍受下面扩张的痛楚。

  “什么声音?”赵恒也听见了杜贵妃的吼叫声。

  “臣妻找皇上来,正是为了此事。其实,杜姐姐没死,如今正在慈元殿的偏院。她今日临盆。”我听了很久,才慢慢回答赵恒的话。说着,我还屈膝下跪,“臣妻将此事隐瞒,罪该万死。但请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饶臣妻不死。”

  赵恒喜出望外,急忙将我搀扶起来,“你是说,朕的皇子还没死,他就要腾空出世?”

  我点了点头。

  他已经等不及,拉住我的手,颤抖道,“快带朕去,朕想看看。”

  一听到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死,他的态度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赵恒啊,是我对不起你。

  杜贵妃肚子疼得厉害,羊水早已经破了,她满脸大汗,大叫,“慕容岚,慕容岚”

  “杜贵妃,皇上可能会来,您别喊错人啊。”李宸儿急忙出言告知杜贵妃,“要是被皇上知道,会以为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您的孩子就活不了了。”

  杜贵妃点了点头,可是她此时此刻,心里想得只有慕容岚。

  她在心里大吼着,慕容岚,慕容岚

  紫鸢替我和赵恒推门,赵恒急切地冲到床头,却发现杜贵妃这样一张残破不堪的脸,有些惊慌的倒退好几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子?”

  “痘瘟消除之后的后遗症。”我缓缓开口。

  老太医很快赶到,他找来一位妇龄偏大的女子,“请皇上去院外等候,万一沾了污秽之气,血光冲煞,恐怕”

  古代人最害怕妇女难产,因为这是不洁,是会沾染晦气的,因而男子都不得入内观看生子。

  “痛,本宫受不了了,不生了不生了”杜贵妃仰起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又直直倒在了床上,“好痛”

  “杜贵妃,请您再施一点劲,先深深呼吸。”接生老妇拉开她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望了一眼,抬起头教着杜贵妃生孩子。

  杜贵妃听了接生老妇的话语,从肺中沉沉吸了一大口的气。

  “现在慢慢吐出来,将气力都用到腰部去。”接生老妇循循善诱着。

  我在一旁不忍直视,也跟着赵恒到了外头等候。

  看他来回踱步,紧张不安的样子,我欲说完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杜贵妃生孩子,其实已经一只脚踏在棺材上。

  “对了,就是这样,杜贵妃,再来一次。”接生老妇拿起热毛巾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她做的正确,继续鼓励着她。

  “啊!”杜贵妃已经快没有力气,大叫了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出来了。

  “杜贵妃,再使劲。”接生老妇看了一眼被单上的大恭,有些难闻。

  “用产钳。”老太医躲在白布后,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尽量不使杜贵妃小产,但是现在看来,杜贵妃再不生出孩子,母子都有生命危险。

  “太医,这万一”接生老妇有些不敢。

  “听老臣的。不然大小都不保。”老太医已经将医药木箱之中的产钳递了出去。

  “老妇不敢啊。”接生老妇看了一眼杜贵妃,看她痛苦流汗又流泪的样子,接过产钳,却迟迟不肯动手。

  “动手,救孩子,别管本宫,本宫本就是将死之人。”杜贵妃伟大的说道,抓住接生老妇的手臂,“求求你,求求你”

  “杜贵妃,您会死的。”接生老妇颤抖着双手,直摇头。

  赵恒在门口不安的一直抬头望里面,紧张得直冒着冷汗。

  “杜姐姐和孩子一定能平安的。”我说。

  “是啊,祖宗保佑。”赵恒说是这么说,却一点也静不下心来。

  “动手!”杜贵妃大吼,“快!”

  “好好好,老妇动手。”接生老妇说完,鼓足了劲道,更加拉大她的两条腿,抓着产钳,伸入产道之中,使产道扩张到一定的程度。

  “呼,呼,呼”杜贵妃不断地呼吸着氧气,异物的尖锐冰凉使她痛不欲生。

  “太医,血止不住了”接生老妇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孩子出来了没?”太医急急问道。

  “没有呢。”接生老妇回答。

  “再加入一个产钳。”老太医又递给她一个产钳。

  “是。”接生老妇稳稳接过产钳,床上已经血迹模糊。

  她与方才一样,将产钳放入她的产道,产道已经支撑到最大。杜贵妃痛得哇哇大叫,抓着床沿的她,指甲缝中全部都是鲜血。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赵恒口里念念有词。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生下,我都替杜贵妃捏了一把冷汗。

  “杜贵妃,头出来了,再用劲,再用劲啊!”接生老妇自己也抹了一大把的汗,看杜贵妃欲闭上眼睛,合拢双腿,又给她鼓劲道。

  “太医,杜贵妃昏厥了,可孩子还没有出来。”接生老妇看了一眼杜贵妃,发现她已经没了力气,有些害怕。

  “弄醒她,老臣不宜出来,你掐她的鼻息下方,快。”老太医紧张起来,“还不能死,千万别死。”

  接生老妇试了几次,可都不成功。

  “算了,老臣来吧。”老太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走了出去,掐了掐杜贵妃的穴位,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杜贵妃,若您再不拼劲,孩子就要死在您的腹中了。”老太医不是危言耸听。

  “啊——”杜贵妃竭尽全力,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哇哇哇”孩子一出生,杜贵妃的最后一口气也出了肉身。

  “生了。”赵恒推门冲了进去,我也跟着进去。

  “老臣无能,杜贵妃她失血过多,难产而死,不过,孩子算是保住了。”老太医跪倒在地,额头满是大汗。

  “拿去敛棺厚葬。”赵恒不看杜贵妃一眼,走到接生老妇身边,喜悦道,“给朕瞧瞧。”

  “皇上,是龙女。”接生老妇将怀中催命女婴递给赵恒。

  我倒是上前,看了一眼杜贵妃,流下泪来,“杜姐姐,辛苦了,一路走好。”

  赵恒望着怀中的女儿,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头皮之上,皮肤上满是鲜血,身体大部分都被胎泥覆盖,她的鼻子平平的,皮肤倒是像她母妃,白皙透红。

  女婴还不停哭着,似乎是在悲伤,因为生她而死去的杜贵妃。

  此女乃是后来的卫国长公主,号清虚灵道大师。

  “朕赐你志冲名,可好?”赵恒想了许久,娓娓道,“你是朕的二女儿,朕赐你这名,就是想你和皇子一样,志气不凡,保大宋气冲斗牛!”

  “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我们一众下跪。

  “紫鸢,护送志冲出宫去,养在宫外寺庙之中。”赵恒下了如此决心,“朕拜托你了。”

  “皇上?”我疑惑,他怎么会做如此荒唐的决定。

  “朕多子多女夭折,朕要她活着。何况,她的身世坎坷,朕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杜爱妃的后裔。”赵恒将赵志冲慢慢送到紫鸢的怀中,“志冲,朕把这块玉送给你,等你成人,朕再接你入宫,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等着朕。”

  赵恒将他最为珍贵的稀世宝玉放入她的怀中,在她额头重重一吻,闭上眼,甩了甩手,“去吧!”

  我知道,这比割赵恒的肉还要痛苦。

  听说郭皇后早产生下的皇子,过了一夜,竟夭折了。他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万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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