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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虚荣心,他金口紧闭,什么也没有说。

  第07章 景泰蓝花瓶

  木崎家门口贴的“居丧期间”的字样已经取下,站岗的警察也不见了,好像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似地非常平静。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一天初代的母亲才从捡骨灰仪式回来,就收到警察局的传唤通知,被警察给带走了。她的小叔子就从自己家里叫来了女佣,在这yīn气十足的家里看家。

  我们打开木格子门正准备往里进,没想到迎面出来一个意外的人物。我和那人不期而遇,两人都窘迫得要命,连视线都无法转移,只好无言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就是虽然向初代求婚,但在初代还活着的时候一次也未来过她家的诸户道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今天才来吊唁。

  他穿着一套合体的晨礼服,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只见他脸色僬悴,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看才好,呆站在那里。终于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开了口:

  “噢,是蓑蒲君,好久不见了,来吊唁的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就微微张开发干的嘴唇笑了笑。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我在外面等着,你办完事过来一下好吗?”

  是真有事要说呢?还是只为掩饰当时的难为情呢?诸户瞥了一眼深山木,这样说。

  “是诸户道雄君。这位是深山木君。”

  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张惶失措地给他们两人作了介绍,双方都从我嘴里听说过对方的事,所以只说了名宇,相互就知道了很多似地,两人接着进行了颇有意味的寒喧。

  “你不用管我,跟他去好了。你给这家打个招呼,把我介绍给他们就行了,反正我要在这里呆一会儿的,你去吧。”深山木漫不经心地说着,催促我。

  于是我进到里面,找到了熟悉的看家佣人,悄悄地说明了来意,又把深山木给介绍了,然后和诸户也不能走得太远,就进了附近的一家不太像样的咖啡馆。

  作为诸户来说,看到我当然要设法就他的非同寻常的求婚运动作出辩解。而我呢,虽然想我才不听你那些辩解呢,而在内心深处,虽不很明确,却有我要摸一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你的想法;加之深山木劝我的语气中好像也另有一番意味,所以,尽管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甚为奇妙,我们还是一起走进了那家咖啡馆。

  我们在那里都谈了些什么,记不清了,只觉得当时窘得难受,想来,当时可能什么也没有谈。而且,深山木办完事找到咖啡馆来也太快了些。

  我们面对着饮料,长时间低头相对而坐,我虽然很想责备对方;也很想摸清对方的真实意图,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诸户也出乎意料地忸怩着,好像是先口者为输似的,真是一场奇妙的相互试探。但是,我记得诸户说了这样几句:

  “现在看来,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很气愤,我不知怎样谢罪才好。”他很客气地、不断重复着说。

  在还没弄他究竟是就何事谢罪之前,深山木掀起帘子一头闯了进来。

  “没妨碍你们吧?”

  他直通通地来了这么一句,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诸户。诸户看见深山木来了,不知何故,突然说声告辞,就逃也似地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慌里慌张、心神不定的。都谈了些什么?”

  “不,没听明白。”

  “实在是怪。刚才听木崎家的人说,这个诸户自初代死后已是第三次来访了,而且问这问那的,还在家里到处看,有点什么问题嘛。不过,看上去是个挺聪明的美男子。”

  深山木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虽说不是谈论那种问题的时候,我还是感到脸一下子红了。

  “挺快的嘛,找到什么没有?”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问了一句。

  “收获不小。”他放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说。

  看起来他从镰仓出来以后的兴奋劲儿有增无减,他好像把许多我不知道的情况深藏在心底,独自一个人在品味琢磨。

  “我有一种相隔好久遇上了一个大家伙的感觉。但是,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许对付不了他,反正我从今天开始,准备全力以赴投入这个案子。”

  他用手杖尖在潮湿的地面胡乱地画着,自言自语似地接着说:

  “大的线条都想好了,只有一点尚无法判断,并非没有解释的方法,而且我觉得那是对的,但是,如果真正如此,那就太可怕了,真是空前的穷凶恶极。想一想都会令人作呕,是整个人类的敌人。”

  他一边嘟囔着这些莫明其妙的言语,一边似乎下意识地摇动着他那根手杖。无意中一看,只见地面上画出了奇怪的图形。好像是把酒壶放大了一号的形状,让人觉得是个花瓶。他在上面用非常暧昧的字体写了“景泰蓝”几个字。看到它,我出于好奇,不由得问:

  “是景泰蓝花瓶,对吧?景泰蓝花瓶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他回过神来抬起了头,等他意识到地面上的图形时,连忙用手杖把它给划拉掉了。

  “不准大声讲。景泰蓝花瓶,是的。你眼睛挺好使嘛。我弄不明白的就是它。我正为如何解释这个景泰蓝花瓶而苦恼呢。”

  但是,他仅说到此为止,我再怎么往下问,他也不说了。

  不多时我们出了咖啡馆,回到巢鸭火车站。因为我们回家的方向不同,在月台告别时,深山木幸吉说:“你等上一周好吧?!总得花这么多时间。一周后,说不定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对于他的故弄玄虚,我很不以为然,但是,只有依赖他全力帮助。

  第08章 旧货店的客人

  因为家里人很为我的事担心,尽管是满心的不高兴,我还是决定:自那以后的笫二天,到SK商会去上班。侦探的事已经拜托给深山木了,我自己又没有别的招数好使,只好相信他的一周后的口头保证,挨过这空虚的每一天。

  下班之后却不见往日并肩而行的人的身影,心里失落落的,我的双脚不由得就迈向了初代的墓地。我每天预备好一束像是送给恋人的鲜花,然后在新立起的她的墓碑前哭上一场,这成了我的必修课。而且每这样做一次,好像我的复仇信念又加强一次,我一天比一天地获得了神奇的强大力量。

  到了第三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乘了夜班火车,去了镰仓的深山木家,但是,他不在家。向邻居打听,说是“前天出去了就没回来”。看来,那天在巢鸭分手后,他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想,照这个样子,在一周的期限到来之前,再到这里来找他也是白找。

  但是,到了第四天,我有了一个发现。它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完全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它是一个发现。我在四天之后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深山木的想像力的一个极小的部分。

  “景泰蓝花瓶”,那个谜一样的词句,没有一天不在我的脑袋里转悠。那一天,我正在公司做着事情,边打箅盘,边脑子里想着“景泰蓝花瓶”。很奇怪,自从在巢鸭的咖啡馆看见深山木在地上乱画之后,就觉得“景泰蓝花瓶”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头一次听到或者看到,肯定在什么地方有这样一个景泰蓝花瓶。我觉得我看见过它,而且,它使我能联想起死去的初代来,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的一个角落。然而,这天,很奇怪,它和算盘上的一个数宇联系起来,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记忆之中。

  “噢,知道了,原来我在初代家隔壁的旧货店前看见过它!”

  我在心里惊叫起来。那时已经三点多了,我就从公司早退,急忙赶往旧货店。到那儿以后,我就一头闯进店内,抓住了店老板。

  “这儿原来放着一对大号景泰蓝花瓶,是吧?卖掉了吗?”

  我装作是过路的客人,这样打听。

  “是的,原来是有的。不过,已经卖掉了。”

  “太可惜了,我很想要的。什么时候卖掉的?两只都是同一个人买的吗?”

  “是成对的,不过,买主可不是一个人。对于我们这样的不入流的小店来说,这东西可是级的卖品了,真有点委屈它们了。价钱也够的了。”

  “什么时候卖的?”

  “一只可真可惜了,昨天晚上才卖,是一个远方的客人买走了。另一只,可能是上个月,对,是25号,正好那天邻居出了事,所以记住了日子。”

  就这样,爱说话的老板接着又喋喋不休地说起了邻居出的事。结果,据我询问核实,第一个买主是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头天晚上谈妥付了钱就回去了,第二天中午前后派佣人来的,用包袱包好扛走了。第二个买主是个穿西服的绅士,当场叫了汽车拉走了。两个买主都是过路客人,是哪儿的,叫什么,当然全不知道。

  不用说,第一个买主取花瓶那天,正好和发现杀人事件的日子相一致,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深山木也一定在想着这花瓶的事(商店老板清楚地记得,三天前,一个很像深山木的人,同样问过花瓶的事)。

  他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个花瓶的事呢?他必有缘由。

  “那上面的花纹是张开翅膀的蝴蝶,对吧?”

  “是的,是的,一点不错。花纹是黄底儿配着好多只展翅飞翔的蝴蝶。”

  我记得那花纹。底儿是不太鲜亮的黄色,蝴蝶是用很细的银线镶边的黑蝴蝶,这样的蝴蝶有好多只在穿梭飞舞,花瓶大约有3尺高,是个挺大的花瓶。

  “是哪儿寄卖的?”

  ‘’这呀,是同伙接下的货,说是一位实业家破产了的处理品。“

  这两只花瓶,从我开始出人初代的家那时起就摆在店里的,巳经有好长时间了。可是在初代死后,接连在数日之内就都卖掉了,这是偶然吗?这里边不包含着某种意义吗?

  我对于第一个买主心里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于第二个买主,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于是,最后问了这么一句:

  “后来的那个买主,是不是一个30岁左右,白皮肤,没留胡须,右腮帮上有一颗明显黑痣的人?”

  “是的,是的,您说的完全对。是一位和蔼、雅的先生。”

  果然如此,准是诸户道雄。如果是他,他应当到隔壁木崎家来过二三次,你们未意识到吗?我这样问他们,此时正好老板娘从里边走了出来,帮助老板说话,于是代老板回答:

  “这么说来,就是他了,你说呢,老头子?”真幸运,她也是个多嘴婆,一点也不次于她家老头子,“两三天前,一位穿黑色大礼服的很阔气的先生进了隔壁的家,那一位就是他呀!”

  她虽把晨礼服和大礼服给弄混了,但无疑那人就是诸户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问了他叫出租车的汽车房,经打听,连出车方向是诸户家所在的池袋也搞清楚了。

  这也许是过于离奇的想象了。不过,对于像诸户这样的变态者,是无法用常规来衡量其行动的。他不是一个不愿和异xìng相爱的男人吗?他不是涉嫌为了同xìng恋甚至企图夺取他所爱的人的女友吗?他那场突如其来的求婚攻势是多么地激烈呀!他对我的求爱又是何等地疯狂呀!将这一切综合起来考虑,谁能断言对初代求婚失败了的他,为了从我身边夺走她,而不会犯下计划缜密、没有被发现之虞的杀人罪呢?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锐敏理智,他的研究就是用手术刀残酷地蹂躏那些小动物,他是不怕血的,他毫不在乎地将生物的生命用作他的实验材料。

  我不禁回想起他搬来池袋不久我去造访他时那幕可怕的情景。

  他的新居是一栋建在离池袋火车站有两公里远的、偏僻的、孤零零的木结构西式建筑,旁边还有一个实验室,周围围有铁栅栏。全家一共只有三个人,除掉单身汉的他之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再加一个做饭的老太太。整所房子凄凉寂寞,除了实验动物的哀鸣之外,几乎感觉不到人的生气。他在这里和大学的研究室两处沉醉于他的异乎寻常的研究。他的研究题目不是直接对待病人的那种,好像是要在外科学上搞什么创造xìng的发现。

  我去他家访问是在一天晚上。走近铁门就听见那些可怜的动物、主要是狗的令人无法忍受的哀嚎。那些各有个xìng的狗儿们的嚎叫声,使人联想起疯狂的临死前的哀鸣。一声一声全都有如大槌重重地撞击着心窝。想到现在在实验室中,说不定正在进行着那种令人厌恶的活体解剖呢,我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消dú剂的气味,我想起了医院的手术室,想象着监狱死刑场的情景。那些面对死亡的动物们,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充满恐惧的吼叫声。我真想把耳朵堵起来,我甚至想干脆中止访问就此回家吧。

  夜尚未太深,但堂屋所有的窗户都是漆黑的,只有实验室深处可以看到灯光。就像是在可怕的梦中一样,我走近了玄关,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侧面的实验室的门口亮起了电灯,主人诸户站在那里,只见他穿着湿漉漉的贴有一层梭胶的手术衣,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在电灯的照shè下,那红色格外耀眼。现在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可怕的疑惑深深锁在心底,但现在无法加以证实。夜色已笼罩着街道,我步履沉重地踏上归途。

  第09章 明日正午为限

  和深山木幸吉约定的一周时间巳过,这天是7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天空晴朗,非常热。早晨9时许,我准备去镰仓,正在换衣服,这时,深山木的电报到了,说是想见我。

  火车上满载着今夏第一批避暑游客,很是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