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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事情必然洞悉的事实。

  第26章 岩屋岛

  相商告一段落,我们首先担心起了藏在神田西餐馆二楼匾额里的家谱和连体儿的日记。

  “无论是日记,还是家谱,我们带着都非常危险。只要把密文记牢,别的也没什么特别价值,所以,把两样都烧掉为好。”

  诸户在去神田的汽车里提出了这个建议,我当然赞成。

  可是,上到西餐馆二楼,从心里记着的匾额破洞处伸手进去一掏,你猜怎么着?那里边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掏着。向那些下人询问,谁都不清楚,首先,都是回答从昨天起就没有任何人到那间房子里去过。

  “糟了!被暗箅啦!那家伙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那么小心……”.诸户对窃贼的本事感叹地说。

  “不过,密文到了敌人手上,一刻也不能再犹豫了呀。”

  “真得明天出发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除了我们倒过来去碰,也没有其它办法啦。”

  第二天,是难忘的大正14年8月19日,我们朝着南海的孤岛,开始了最难以想象的旅程。

  诸户只留下话说去旅行,让书童和女佣留守;我则以为了治疗神经衰弱,朋友回故里与之同行去乡下为由,向公司请了假,并且取得了家里人的同意。正值8月末暑假期间,所以,对于辑的理由,家里人和公司的人们都没有特别觉得奇怪。

  “与朋友回故里同行”的事实的确没有错,不过,那是多么奇怪的回故里啊!诸户是要回到父亲的膝下,但是,不是为了见父亲,而是为了裁判父亲的罪行,同父亲作斗争!

  一直到志州的鸟羽都是坐的火车,从鸟羽到纪伊的K码头是坐定期船,再以后,就是除了拜托渔夫摆渡外,难得有便船啦。说是定期船,现在3000吨级的豪华船在航行,可是那会儿,是二三百吨的破汽船,旅客也少,一离鸟羽,就有说不出的已经到了异乡的感觉,心中有些发慌。

  被那破汽船摇晃了一整天,才好不容易到达K码头。码头本身不过是个凄凉的渔村,而再乘语言都不大通的渔夫的小舟,沿着没人住的断岸,花了几乎半天的时间,在海上行走了2里,才终于到达岩屋岛。

  一路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们是8月21日中午时分在中继的K码头登陆的。

  栈桥即是鱼市场的卸货地,像鱼型水雷样的鲣鱼呀,肠子飞出来了的开始腐败的鲛啦,到处都是,海滨的气味和腐ròu的臭味直冲鼻子。

  在爬上找桥的地方,有个旅馆饭店和挂着招牌的、店门前纸拉门挺显眼的、脏兮兮的投宿店,我们暂且进去,一边吃着只是材料新鲜的鲣鱼生鱼片做的午餐,一边抓住投宿店的女老板,拜托她帮我们找渡船,打听岩屋岛的情况。

  “岩屋岛啊?很近,不过,我没去过。那是个有些令人不愉快的地方。诸户宅邸另当别论,不就是六七间渔夫的房子吗?没什么看头,是个净是岩石的孤岛哇!”

  女老板用挺难懂的话,说了这么一串。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诸户宅邸的主人最近去过东京?”

  “没听说哇,因为诸户宅邸的佝偻要是从这儿乘汽船的话,立马就能知道,很少看漏的。可是,说不定随便去什么地方弄条船,在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了东京呢。你们,认识诸户宅邸的主人?”

  “不,不认识,只是想上岩屋岛去看看。有没有能摆渡我们去那里的人呢?”

  “唉呀,因为天气好,不巧全都出海捕鱼去啦。”

  但是,由于我们再三请求,还是多方寻找,结果为我们雇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渔夫。然后又是谈判船资,直到出行准备完毕对我们说:“请,请上船吧”,已经是在那并不热情的乡下,花了至少一个钟头。

  那是一只叫做轻舟的小钓鱼船,两个人乘坐都是挺勉强的。

  “坐这船,没问题吧?”我们不放心叮问时,老渔夫笑了,说:“不用担心。”

  沿岸的景色是所有半岛都常见的那种,在刀削般耸立的断崖上部,是一片茂盛森林的绿色,给人一种山海相连的感觉。所幸海上风平浪静,不过,断崖根下则冒着一长条的白色泡沫。到处都有好像钻到岩石里面去的洞穴,怪石耸立。

  据说天黑前若是到不了岛上,今晚又黑,上岛就很困难。所以渔夫加快了船速。绕过一个很突出的海岬时,岩屋岛那奇妙的轮廓出现在了眼前。

  整个岛似乎都是由岩石构成,只能看到一点绿色,海岸全是数十尺之的断崖,让人不由不去想:这样的岛上还有人住吗?

  随着靠近,发现在那断崖之上,散住着数间人家。一边的头上,有个让人联想到城堡样的大房子,它旁边那泛着白色光亮的,好像就是那可疑的诸户宅邸的仓库。

  船不久就驶到了岛的岸边,为了进入安全的靠船场,还必须得沿着断崖走一会儿。

  这期间,看到在断崖的根上,可能是被海水浸蚀形成的吧,有一个很黑很黑、不知有多深的洞穴。船在距那洞穴大约50米左右的海上航行,老渔夫指着那洞穴说:

  “我们这一带的人,管那洞穴叫魔鬼之渊,很久以来就常常吞食人,据说是什么妖怪在作祟,渔夫们都害怕靠近那里呢!”

  “有漩涡什么的吧?”

  “倒诅不是什么漩涡,反正有东西!最近的一次,大概10年前吧,有过这么一件事。”

  说着,老渔夫讲了下面样一个奇妙故事:

  那不是这个渔夫,而是他认识的另一个渔夫的亲眼所见。某一天,有一个眼神慌张、四处巡视的衣履不整的男人飘然出现在K码头,正像我们现在这样,过海来岩屋岛,当时求的摆渡人就是这个渔夫的朋友。

  过了四五天,那个渔夫撤夜网捕鱼后返航,在天快亮的时候,偶然在岩屋岛的洞穴前通过,正因为是退濑的时候,每当潮的微波涌向洞口又返流回来时,都从洞里边带出少量的海草呀、垃圾呀什么的,其中夹牵着一个有点大的白色的东西在动来动去,开始以为是鲛鱼的尸体,再一看,惊讶地发现,那竞然是一具溺死的人尸,整个身体还在洞里边,头冲外就要流出来了。

  那渔夫立刻把船划过去,想把他救上来,再度惊异的是,那具尸体,毫无疑问就是前几天从K码头摆渡过去的那个旅客。

  “据说多半可能是跳崖自杀的,所以,就那么不管他了。但是,听古老故事,都说那个洞穴自古就是个魔地,无论什么场合,溺死的尸体都是一半身体在洞内,就恰像是从那里边流出来的样子,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了。甚至还传说可能是在那深不可测的洞穴里,住着有魔xìng的东西,需要人身作供奉。据说魔鬼之渊这个名字可能也是由此而起的吧。”

  老渔夫讲完,还特别令人毛骨悚然地提酲我们小心:

  “因为是这样,才这么绕道,尽量不从那洞穴旁通过。你们也要注意呀,千万不要被那魔鬼给魅住啦!”

  但是,我们却并没在意,把它当成了耳边风。绝没想到会有后来想起这位老渔夫的故事,吓得心里扑咚扑咚直跳的事情发生。

  说话间,船已进人了一个相当大的海湾,只有这儿,海岸有大约不到两米,颇低,天然岩石上雕刻着石阶,形成了一个形似的靠船地。

  极目一望,海湾里,系着一只看上去有50吨左右的、像是大舢板头儿似的、挂着帆的船,除此而外,只有两三只肮脏的小舟,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一上陆,就让老渔夫回去,怀着一种兴奋异常的心情,沿着坡度不大却蛮长的斜坡向上爬去。

  一登到尽头,眼界大开,看到连草都不好的长的特别空旷的石头子儿路,围着构成岛子中心的岩石山,一眼望不到头。对面,那座像城堡似的诸户宅邸,极其荒凉地高耸着。

  “果然不错,从这儿望去,对面的海岬恰似一头牛卧在那里。”

  受到提醒,我向那边望去,的确看到刚才乘船绕过的海岬的一端呈卧牛状。想到初代什么时候说过的,小时候照看婴儿、玩耍过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一带,我的心情就不一般了。

  当时的时刻,巳是薄暮笼罩全岛,诸户宅邸仓库的白墙逐渐朦胧成灰色,有点看不很楚了。真是无法形容的凄凉!

  “像是无人岛嘛。”

  我这么一说,诸户答道:“可不是嘛。比我儿时的记忆变得更加荒凉了,人怎么能从容地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们嚓嚓地踏着小石子,朝着诸户宅邸走去,但刚走没多远,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老得骨瘦如柴的老翁坐在薄暮的陡岸端凝视着远方,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不由自主地停步,注视起这个不寻常的人物。

  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吧,向海那边望的老翁慢慢地、慢慢地扭过头,向我们望过来,当老翁的视线扫在诸户脸上时,立刻一下子停住不动了。老翁就那么像要洞穿似地凝视着诸户。

  “奇怪哇,是谁呢?想不起来。一定是个认识我的人。”走过去将近两米之后,诸户回头望着老翁的方向说。

  “该不是佝偻吧!?”我胆战心惊地说。

  “是我父亲?怎么会,虽说过了不少年,可我绝不会认错父亲的!哈哈……。”诸户是以讽刺的声调低声笑的。

  第27章 诸户宅邸

  往前靠近一些后发现,诸户宅邸的荒凉就更甚一层了。倒塌的土墙,烂朽了的大门,一进去,也没个界限,立刻就能看见里院。而方分怪异的是那院子,简直就像是耕过了似的,全都挖了起来,少有的树木也是有的倒在那里,有的全挖出来胡乱抛弃着,真是一派惨不忍睹的杂乱无章。这使得整个宅邸显示出超出实际的荒芜。

  站在看上去像是怪物漆黑大嘴似的玄关敲门,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再三呼叫,才从里边摇晃出个老婆婆。虽然薄暮微暗的光线也是一个原因,但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那么丑怪的老婆婆,不仅个头矮,肥胖得ròu都耷拉下来了;而且佝偻,后背正中还有个像小山一样的瘤。说起那张脸,布满皱纹的黑红色中间,一双形同蝌蚪的小眼睛瞪着,像要蹦出来,嘴唇看上去也不一般,而那长长的黄牙,排列不整,总是露在外面,尽管如此,好像没有一颗上齿,一闭嘴,脸就像灯笼似地令人害怕地起褶子。

  “是谁呀?”老婆婆看向我们,生气似地问道。

  “是我呀,我是道雄呀”诸户探出脸给她看,老婆婆盯盯地看着,当认出是诸户时,吃惊地突然发出疯狂的叫声:

  “唉呀,是道吗?啊,太好啦,你回来了啊。我已经以为你这辈子不回来呢!唉?那边那人是谁呀?”

  “这是我的朋友。久不回家,想看看家里的情况,所以就同朋友一块儿,大老远地回来啦。丈五郎呢?”

  “这个,你,怎么叫丈五郎呢?他不是你父亲吗?你应该叫老爸才对呀。”

  这个丑怪的老婆婆,是诸户的母亲。我听着两人的对话,对诸户把父亲用丈五郎的名宇来称呼也有异样的感觉,但是,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就是老婆婆说“老爸”的那调子,可能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吧,觉得同那杂技少年友之助临死前说的“老爸”那声呼唤非常相似。

  “你老爸在家呀。不过嘛,因为他最近心情不好,你要小心些才好啊。唉,总之,别站在那儿啦,快进来吧。”

  我们在老朽不堪的黑暗走廊上转了好几个弯后,被带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外观虽然很荒芜,内部却装修得挺华丽,但是,尽管如此,仍然摆脱不了那种废墟的感觉。

  那间屋子面向院子,所以薄暮中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宽敞的里院和那个仓库斑驳白墙的一部分,不过,院子也是胡乱挖掘后的痕迹历历在目。

  过了没多久,诸户父亲那怪老人,像个鬼魂似地突然出现在房门口。他在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的屋子里,像个影子似的移动着,背向着大壁龛,轻飘飘地坐下,突然立刻责难似地说:

  “道,你为什么回来?”

  母亲紧随其后进来,拿出放在屋子角落的方形纸罩的座灯,把它摆放在老人和我们中间,并点着了火。浮现在那发红光线里的怪老人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袅鸟般地yīn险而丑怪。佝偻且矮小同母亲一模一样,只有那张脸,特别地大,脸上布满了蜘昧纹,难看的上唇像兔子似的在正中间裂成两瓣,给人看一眼就终生难忘的深刻印象。

  “因为我想回家看看。”诸户像刚才向母亲说的那样回答后,又把旁边的我作了介绍。

  “哼,那么,你自然是违背了约定了嘛!”

  “不是那么回事,是因为我有非要问你不可的事情。”

  “是吗?其实,我也有话想同你谈谈。那,箅了吧,就留下呆呆吧。说真的,我也想看看chéng rén后的你呢!”

  从我的能力,无法把当时的气氛表达出来,不过,时隔10年的父子会面,大体上就是这样的确确实实地不正常。

  残废人看来不仅在ròu体上,在精神上也有某种缺欠,无论在语言上、动作上,乃至在像父子亲情这样的事情上,看上去都简直同普通正常人不同。我过去有过同某个皮匠谈话的经验,总觉得这个残废老人的说话方式与耶个皮匠很相似。

  在那种奇特的状态下,这对奇怪的父子,断断续续地,却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对话。其中至今仍记得的是下面这两个问答:

  “你最近没到什么地方去旅行吗?”诸户在什么当口,触及那一点说。

  “不,哪儿都没去。喂,阿。”

  老人回头对着在旁边的母亲求援。也可能是心情的关系吧,觉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