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人
欣欣皱起小眉头，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道：“他当然不能死。要是死了，那个林姐姐会很失望的。而且，我们也会亏大发了。我说爷爷，你可得多盯着他一点，那可是会走路的两百万呢。”
听到欣欣后面一句话，中年人差点忍禁不住，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他努力了好半天，艰难地把茶水吞下肚去，点头道：“嗯，有点道理。”
欣欣傲然道：“当然有道理，我啥时候不讲理了。”
正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却是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美貌。欣欣见了，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撒娇道：“妈妈，爷爷他欺负我。欣欣一口气睡了半年，欣欣好可怜啊。”
宠溺地抚摸着欣欣的后背，嗔道：“不懂事的傻丫头，爷爷担心你的身体，好多天都吃不下饭呢。你谢过爷爷了吗？还不赶快回去，把爷爷最喜欢的茶叶拿一些来。”
欣欣仰起头做了个鬼脸：“妈妈，你骗小孩子呢，想把我支开是吧？好吧，谁叫你是妈妈呢。”
回过头来，欣欣向着中年人飞快地行了个礼：“谢谢爷爷，我去给你拿茶去。”
随后，一溜烟似的跑了。
中年人笑着对说道：“你看，欣欣多聪明。”
笑道：“爸，怎么敢还夸她呢，都被您宠上天去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问道：“你问了么，欣欣是怎么说的？”
按了按太阳穴，说道：“她一醒过来，我还没问她呢，她倒是先问了我一大堆东西，然后就直奔您这里来了。我正想和您说说呢，欣欣莫不是也被那台仪器洗脑了吧？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年人想了想，缓缓摇头：“欣欣还小，应该还不懂男女之事。她只不过是心地善良，又对那个林什么雪充满了同情。算了，这件事我们都不要深究，以免反倒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迟疑了一下，说道：“爸，您看，要不要我托人给军队里打个招呼”
中年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严肃地问道：“你想干什么？那是一个联邦军人，现在正在为国出力，你想在后面捅刀子？”
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爸，您别生气。您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绝不敢这样做的。”
中年人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对欣儿，我不比你们少操心。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最多就是扶着她走路，却不能替她选择人生道路。欣儿这一次出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有一个打算，正好也要听听你和启明的意见。”
忙问：“爸，您的考虑，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拿主意就行了。”
中年人微笑道：“你们才是她的父母，你先听听，然后回去和启明商量一下再告诉我决定。是这样的，我打算替欣欣两具完美体。”
“啊？”惊呼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忙问道，“爸，您是说，肢体和器官备份？那些东西，不是都可以从人体商店购买到么？”
“那些都是有后遗症的。这次因着欣儿的事，我去联邦科学院的老友那里转了转。发现他们已经攻克了完美体，我才有了这个想法。”中年人郑重地说道。
思虑了一阵，点了点头：“爸，您考虑得很周到。我是完全赞同的，我这就回去说服启明。”
中年人顿时笑了：“你们同意就好，这也是以防万一。欣欣这孩子，其实乖巧聪明得紧，轻易不会闯祸。”
闻言，笑着接口道：“当然，她若闯祸，一定就是大个的，一般人都兜不下。”
既然稀里糊涂的成了前哨，易晖就不得不无奈地接受现实。他调整心情，拿起那支单兵式核能质量炮，问道：“这件东西，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去年的时候，我们的一条巡逻艇在不远处遇害了，这支一支漂浮在虚空里，我看到了，就捡了回来。”中士说道。
“可惜，只有枪身上的一个弹匣。其它的东西，应该都是基地被炸毁之后，他自己从虚空中抢回来的吧。”易晖心道。
“干得很好，中士，不，kl一91155。”易晖重重地拍上kl一91155的肩膀，这名唯一的下属，让易晖真心地觉得不错。
易晖和kl一91155都是钢铁躯体，易晖“有力”的夸奖方式，搞得就像打铁一样，易晖的手掌被反震得弹了起来。幸好这里是虚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二人之间的交流，其实也是通过短距离无线电完成的。
易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人”了，讪然地收回手掌，却见kl一91155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易晖问道。
“你是联邦公民吧，班长？”kl一91155问道。
“是啊，怎么了？”易晖很自然地回答。
“我不是。”kl一91155说道，他眼中的绿光暗淡了不少。
眼睛是机械改造战士们表达情绪的唯一外在方式，但也只有情绪非常极端的时候才会表达出来有限的几种。相对于情绪正常状态下的绿光，极端的情绪表达分别是：心情沮丧，绿光暗淡；心情喜悦，黄光；心情暴怒，红光。
易晖自然明白，kl一91155现在是伤心状态。想起他说他是“人”，易晖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好，安慰道：“只要你立功，我想，联邦是不会亏待你的，他们还指望你们打仗呢。”
kl一91155摇了摇头：“我们最好的下场，就是能够活久一些。”
易晖觉得他未免太悲观了一点，这可不是好事，劝道：“别那么悲观，你最开始应该不是中士吧，这不是晋升成中士了吗？他们对你们的晋升，或许会更苛刻一些，这我相信。”
kl一91155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虚空，说道：“和我一起苏醒的同伴，最初有一千个。经过脑域强化之后，我们还有481个。我们被分配到各个前哨连队，然后又被各连队派到更加前沿的地方作岗哨。这里，我们原本有十个，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其它地方也差不多，上一次敌人过来清理前沿阵地，很多哨位都是全军覆没。”
易晖觉得，自己的“糊涂病”应该正在好转。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kl一91155始终没有说他们是“多少人”，而是说“多少个”！
易晖认识到，联邦军方确实没有把人当“人”看，人们也明白了这一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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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傲然道：“当然有道理，我啥时候不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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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溺地抚摸着欣欣的后背，嗔道：“不懂事的傻丫头，爷爷担心你的身体，好多天都吃不下饭呢。你谢过爷爷了吗？还不赶快回去，把爷爷最喜欢的茶叶拿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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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欣欣向着中年人飞快地行了个礼：“谢谢爷爷，我去给你拿茶去。”
随后，一溜烟似的跑了。
中年人笑着对说道：“你看，欣欣多聪明。”
笑道：“爸，怎么敢还夸她呢，都被您宠上天去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问道：“你问了么，欣欣是怎么说的？”
按了按太阳穴，说道：“她一醒过来，我还没问她呢，她倒是先问了我一大堆东西，然后就直奔您这里来了。我正想和您说说呢，欣欣莫不是也被那台仪器洗脑了吧？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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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微笑道：“你们才是她的父母，你先听听，然后回去和启明商量一下再告诉我决定。是这样的，我打算替欣欣两具完美体。”
“啊？”惊呼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忙问道，“爸，您是说，肢体和器官备份？那些东西，不是都可以从人体商店购买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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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晖和kl一91155都是钢铁躯体，易晖“有力”的夸奖方式，搞得就像打铁一样，易晖的手掌被反震得弹了起来。幸好这里是虚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二人之间的交流，其实也是通过短距离无线电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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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易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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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易晖很自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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