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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记清了。

  可后来,周启棠没有任何解释。她不问。

  两人的关系像拉起的弓弦,越绷越紧。她压抑胸中的怒火,随着时间流逝,旺盛到熄灭。弓弩在力竭之后,一箭刺穿了心脏。

  陆音站在寒冬赤luǒ日光下,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翻上来。

  有些睁不开眼,她用手挡在额头。

  面前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说,“我喜欢你,陆音。”

  她猝防不及的愣了。

  此时,天台上有不少来晒太阳的人。他们听到了男生的话,都开始起哄,拍着手吹口哨。

  陆音抿了抿唇,低声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选在这里表白。”

  男生显然没听清她的话,亦或者,没听懂。

  陆音毫不犹豫的转身,抬脚离开。

  背后的人对她喊着,“你是要考虑一下吗?”

  陆音的步伐顿了顿,可惜没有回头。

  她离开天台前,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会等你的。”

  陆音回到班级,先看到了沈佑白的课桌。自他转校后就被搬到了门外暂放,居然连着两天,都有女生来拍照。

  而由沈佑白,她联想到了徐品羽,在天台和周启棠相拥的女生。

  在她详细的向陆音解释,她和周启棠只是个误会,陆音淡淡的回应了句,不关我的事,时,表情流露出措手不及的女生。

  那时,徐品羽凑过来,悄悄的说,“真的是个误会,他很喜欢你的,别告诉他我告诉你了。”

  窗户玻璃上盖着层寒雾,倒数第二节课前,老师进门先开了灯。

  陆音才注意到,顷刻间,白日最后的天光,已经泯于从大地漫上来的橘霞中。

  听着粉笔节奏清晰的点在黑板上,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周启棠发来的信息

  来琴房,有事找你。

  陆音犹豫了下,举手说,“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务室。”

  周启棠站在琴房外的走廊,嘴里似乎嚼着什么,没注意到她,盯着天花板。

  他再怎么肆意诋毁自己的品行,当口香糖反反复复嚼到无味,也会从口袋里掏出包装纸,吐在上面,裹起来扔进垃圾桶。

  抹杀不掉的习惯,不经意间透露了他曾经是个,多么美好的人。

  那个在友人中笑的耀眼,在年华中挥霍轻狂的周启棠,是隐于她心尖的秘密。

  他回头看到陆音,招了招手,指了下琴房。

  陆音没有疑虑的走进琴房,听着他跟进来,关上门落了锁。

  她有丝异样的预感,转身看见周启棠正好抽出皮带的动作,便愣了一下。

  他每走近一步,陆音就向后趔趄一步。

  对方没有阻碍的逼近,她的脚跟抵到了琴,退无可退。

  她惊慌的摇了摇头,周启棠笑了。

  皮带将陆音的手腕,绑在了她背后的琴腿,她坐在地上挣扎几番,也放弃了。

  周启棠坐在她面前,盯着陆音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陆音咽下唾液,“你把我的手松开。”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陆音略带恳求的说,“勒久会淤血,弹不了琴。”

  她这么冷静,周启棠觉得有些好笑,“呵?”

  他往前倾身,离她面庞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启棠扯起嘴角,“真不怕我干点什么?”

  陆音瞪着他,说,“你敢碰我试试。”

  “说得好像我从来没碰过你一样。”他立刻接上。

  僵持几秒,陆音低声吐出,“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周启棠敛了笑意,冷着脸说,“少他妈废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陆音突然被捏住下颌,逼迫自己与他对视。他说,“陆音,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开心了,然后给我一个回答。”

  周启棠眯起眼,“我就不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隔了会儿,他慢慢松开手,陆音却说话了,“都不满意。”

  周启棠有些怔愣。

  陆音直勾勾地看着他,字字清晰,“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满意。”

  周启棠回过神,低头避开她视线时,慌张的让人心疼。

  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念着,“你行,你可以。”

  再次抬眼看她时,有些绝望的狠色,“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启棠近乎粗鲁的扯出她裙里的衣服,裙边的拉链声,划过她的神经。

  陆音紧张的说,“你要做什么……”

  “这还不明显?”周启棠打断她。

  他笑得不明情绪,“当然是强jiān你啊。”

  周启棠已经脱下了她的袜子,扔在一旁,看到她愣住的表情,“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拢去陆音脸庞的碎发,问着她,“真以为我是你养的狗,喊停就停下?”

  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就像她小时候削铅笔时,割到了指腹。

  周启棠的身体压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闭眼,但他却是在解开束缚她手腕的皮带。

  他抓着陆音的手,掀起他自己的衣服下摆伸进去。

  冰凉的指尖,触及他结实的ròu体,和腹间或长或短的疤,一时让陆音说不出话来。

  周启棠说,“你数数看。”

  都是他打架留下的痕迹,陆音微张着嘴,喉咙很干。

  周启棠说,“尾巴摆了这么多年,我也该拿走点回报了。”

  她眼眶红了,他也柔了语气,抹掉她的眼泪,边说,“这样不公平,对不对?”

  他满心温柔的样子,促使陆音隐忍的情绪,在瞬间bào发。

  她哭着问,“什么样算公平?”

  陆音低眸,自嘲的笑了几声,“即使你是现在这幅模样,依然有人惯着你,而我呢。”

  毁灭他时给陆音带来的愉悦,是戒不掉的陋习。

  她嫉妒般的喜欢着,眼前这个人,就像上瘾了。

  她在叹息之后,又抬头看着周启棠,“除了让你得不到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陆音问他,“我只有你了,要是连你失去,我该怎么办?”

  周启棠愣望着她,陆音说,“你什么都有,还包括我,这才叫不公平。”

  他深深呼气,仿佛刚没有呼吸过般,然后开口,“这样吧……”

  周启棠说着,“我们重新定规则,我可以继续堕落下去,但是你必须让我开心。”

  闻言,陆音轻笑了声。果然不能摊牌,这下好,什么筹码都没了。

  她问,“那你怎样才会开心呢?”

  周启棠擦去她眼睫上蒙的水汽,温柔的说,“你笑的时候,我最开心了。”

  陆音胡乱地抹着突然涌出的泪,实在忍不住笑了。

  终究还是以她为准,世上居然会有像他这样,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的人,难道不好笑吗。

  在周启棠有些困惑时,陆音直腰搂住了他的颈项,“要是被警察带走,你就真的无yào可救了吧。”

  他缓慢的眨了下眼,“应该是吧。”

  话音落下,周启棠吻住她。

  他捧着陆音的脸,舌尖一点点舔过她的唇,探进她嘴里搅上她的舌头。

  周启棠口腔里有股茉莉花的味道,大概是刚才口香糖的功劳。

  稍微分开一会,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铺在地上,又回头和她缠吻。

  倚着唇舌厮磨的姿势,周启棠放倒她躺在自己外套上,像两个饥渴的人,寸步不让的吸取对方的唾液。

  不舍又急切离开她的唇,矛盾的情绪并不突兀,周启棠扯下她的内裤。

  陆音下身最后的遮盖还挂在脚踝,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融为一体。

  他扶了下yù望,从窄小的穴口缓缓挤入。

  瞬间的撑裂感,陆音咬住下唇,拧紧了眉间。

  她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脉络凸现,蜷曲的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衣服。

  她鼻音溢出了难忍的声音,周启棠一腔yù火如烈焰,叫嚣着不够。

  于是他慢慢抵到最深处,紧致到窒息的空间,让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加重,喉结滑动了下。

  周启棠轻吻她的脸,和她的脖子,“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他又亲了亲陆音的耳蜗,手臂撑在她脑袋旁直背,扶住她的腰身。开始缓缓地抽送,她的身子幅度不大的前后挪动。

  干疼之后,漫过的湿润带来了些许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酥麻的到肌ròu紧绷。

  周启棠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放肆的冲刺,撤出再用力戳入。

  陆音喘得厉害,声音轻极了,“救救我……”

  周启棠像悬崖上的枯枝,而她是不愿坠崖的人,紧紧的抓住。

  他还是听见了,回答,“相信我。”

  速度越来越快,一次比一次深,他握着陆音的腰抵向自己,不让她离开分毫。

  拍打着私处渐渐引出yín靡的水声,杂乱的夹混她细细的呜咽。

  泥泞不堪的ròu体摩擦,热度节节攀升,宛如闪电闪过脑袋,她痉挛一阵,沙哑的嗓子发出短促的呼吸。

  捻转中的快乐,持续的折磨了她很久。

  终于在滚烫的液体,喷薄进身体,狂风暴雨才袭过她,渐渐弱下去。

  他低头伏在陆音颈间,喘息声就在她耳边。

  嫉妒(4)

  带点腥味的气息,在门窗紧闭的琴房内慢慢挥散。

  在激烈的xìngjiāo结束后,周启棠吻住无力的她,纠缠了一会儿才分开。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陆音只能窥见他瞳仁的亮光,额角的汗液。

  周启棠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又啄了下她的唇角,亲亲她的眼睛。像在面对配偶时,极其温柔的野兽。

  虽然她知道这样比喻,不太恰当,但是当下仅有这个念头闪过。

  周启棠翻出外套干净的衬里,擦去陆音xià tǐ的污浊。

  收拾好,他的胳膊从陆音肋下捞过,抱起她在怀中。

  周启棠的背脊压着窗帘,坐于墙边,将手机递给她。

  陆音揉了一下眼睛,接过,不确定的问他,“真的没关系吗?”

  周启棠摇头,瞌着眼一点点吻她的脖颈,她痒到下意识的缩着,把电话拨了出去。

  刺耳的鸣笛,是在不久之后。

  警察破门而入时,一切就像慢放的电影,所有画面都是无声的,老师拥住她,扶着她站起来看周启棠被扣上手铐,按住肩膀推出琴房。

  在警车前,他回头,眼神落在她身上。

  陆音喜欢秋天,原因是秋天像他,如血的残阳看似乖戾骄纵,实则是片绯色的,轻柔的树林,铺满了夕阳的落叶。

  安静的审讯室内,有股近似医院消dú水,夹杂一些茶叶的味道。

  周启棠坐在冷硬的椅子里,半个多小时中,他保持仰头的姿势,眯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听到开门的声音,中年男人走到周启棠身边,一把拽起他。

  他眼神锐利,看着周启棠,然后抓过他的手腕,打开了他的手铐。

  周启棠转动腕关节,走出了审讯室,一眼看到正等候他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呢子长大衣,沉气站起来走向周启棠。

  是周世毅,他的父亲。

  周启棠衬衫的领扣解开着,领子稍稍有点歪,外套更是不知所踪。

  他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大步而来的周世毅一拳。

  周启棠向后踉跄两步,下颚瞬间麻痹,牙齿微微颤了几下。

  他站稳,用拇指抹掉嘴角渗出的血迹,什么话也没说。

  周世毅握紧的拳头有点发麻,看着他,“走!”

  警局出来,冷空气从四面八方钻进骨头缝里。

  周启棠冷的捏了捏手,司机开了车门,他便飞快地躲进私家车后座。

  周世毅随其后上了车,和周启棠隔着半米的距离,感到一阵心烦,摸出烟来抽。

  车窗外繁华的夜景不断掠过。

  两根烟连着抽完,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周世毅才开口,“先是揍了何咏一顿,现在又搞上他女儿,你和他们何家有什么仇?”

  半年前,何咏摸了陆音的大腿,对她说了很多下流的话。

  当晚,周启棠找了几个人,把何咏车砸了,人打了。

  可惜运气不好,被路人目击报了警。

  周世毅奇怪的是,何咏竟然放弃起诉。

  只有周启棠知道,那时他对何咏悄悄说,“猥亵继女的新闻出来,以后您的路不好走了吧。”

  前面红灯,车慢慢停下,周世毅转头看向他。

  “我喜欢她啊,她不同意,就上咯。”周启棠理所当然的说。

  周世毅yīn着脸别过头,嘴里咒骂了句,“你他妈个cāo蛋的。”

  “我妈是你老婆。”

  “闭嘴!”

  陆音打开窗户。

  不远处路灯下层叠的树木剪影连成片,周启棠站在那。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见陆音时,翘了唇角,张扬如初。

  陆音迅速地将睡衣换下,跨出窗外。

  房间离地面是两层楼的高度,但房子外观的结构像斜梯,可以让她踩着跃下去。

  周启棠眼睛紧跟她的身影,快下来时,他伸长手臂扶住,然后将人揽进怀里。

  “还好吗?”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陆音抬起下巴,就看见他嘴角的乌青。

  看久了她不忍心,“这应该我问你吧。”

  周启棠扬了下眉骨,笑着说,“我很爽啊。”

  陆音愣了愣,接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耳朵瞬间热起来,就朝着他腹部打了一拳。

  周启棠假装很痛的捂着肚子几秒,又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微烫的手心里。

  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坐上计程车,陆音靠在他身上有些困顿的睡了会儿,一直到了城市的最北边。

  夜里稀疏的路灯,昏黄的剪出工厂的轮廓。没有下过雨,地面湿的就像积聚着雨水。

  坐在码头的围栏上,陆音望着浩浩dàngdàng的江水,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周启棠回答,“海盗就应该看看海啊。”

  隔了片刻,陆音无情的戳穿,“这是江。”

  周启棠失笑,语调半认真的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呆着。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