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啊……要是爱上一个未成年的人，最后还被对方甩掉，成年人一定会受到痛苦。反正你一定很快就会对我腻了……]
穿着布鞋的脚尖在眼前动了起来。
感觉到凛生站起身子，仓林明显地害怕起来。凛生一定生气了仓林如此想着并僵着身子，然后起身后靠向自己的男孩却小声地笑了。
头上传来哈哈的苦笑声。
[好奇怪。你说你讨厌我，说我是小孩子，我反而觉得听起来像是在说你喜欢我。]
[咦……]
[你好像在对我说……你喜欢我，你很喜欢我，不希望我讨厌你。]
[你、你在说什么……]
[我才不会腻。由和哥，我保证，我会一直喜欢你……这样的话，你就愿意喜欢我了吗？]
[你、你这个笨蛋！就只有小孩子才会简简单单地讲这种话！欠缺思考，只看到当下……]
仓林不服输地反驳道，慢吞吞地抬起脸庞仰头看着男孩，然后不禁满心惊讶。
男孩用一种愉快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仓林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好。
事情明明不应该这样发展的，但眼前的人却看透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
其余的敷衍搪塞，全都只是为了掩饰尴尬罢了。
[不、不管怎么说，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
仓林迫不得已反问道。
凛生也没有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应，只是表示：
[在工作方面，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坏，然后做着做着，渐渐觉得你是个好人。明明大家都随便敷衍了事，但就只有你一个人一直都很努力。]
[我是店长啊，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被小自己一轮的你这样夸奖，实在是……我其实只是背负着责任，所以才会一天到晚都待在店里。每天重复做着一样的事，感觉就像是某个生产线上的作业员一样……]
[未成年的小孩就不能夸奖别人吗？难道就不能觉得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很厉害吗？你事事都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可是从刚才开始，明明就是你比较像个小孩子。你的心灵其实根本就和我没什么两样吧？]
[你、你干嘛讲得一副好像什么都懂……]
仓林话没有说到最后。
不是因为凛生又开口反驳他的论点，而是他蠕动的双唇被凛生封住了。
男孩用手抓着男人的手臂。仓林原以为凛生会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搂入怀里，但凛生却直接落下了一个吻，好像嫌仓林太麻烦似的。
[你、你等……！]
仓林猛然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凛生，一张脸羞得通红。男孩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自己，态度冷静，甚至散发着一股从容。
[小孩子没办法忍耐嘛。]
然后男孩加重了紧握男人手臂的力道，继续说道：
[如果你觉得讨厌，那就快点推开我。你现在赶快把当时没做的事情做给我看，在这次确实地用明确的态度和动作告诉我，说你讨厌我。]
凛生再次叠上来的唇瓣，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是偷袭而来。
男孩微微往左倾斜的脸庞逐渐靠近。
闭上的眼睑边缘，缀着细长的睫毛。男孩的鼻梁高挺，令人觉得接吻时两人的鼻梁会撞在一起。男孩缓缓地和自己拉近距离，近得让男人心中不禁开始担心起这种琐事，而男孩所有的动作都显得缓慢慢得让男人根本无法以自己闪避不及当借口。
即使脑中想着这些，仓林最后却没有撇过脸，反而只是闭上双眼。
当然，他也没有推开凛生。
[那个，你要不要进去我家？]
仓林站在拉门紧闭的玄关，有些傻愣地问道。
耳边慢慢传来汪汪的叫声，一直正在散步的狗和他的饲主一起经过门前，导致两人不得不停下接吻的动作。
那应该是隔壁第三间人家养的博美狗。仓林拉着凛生仓皇地逃入家里，所以没有看清楚狗狗和主人的样貌，不过那只狗总是精力旺盛地乱叫，所以仓林知道应该是那只狗没错。
关上玄关的门，仓林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和凛生独处。自己确实承接了凛生的吻，迎上凛生视线的同时，仓林也发现自己的举动根本就和承认『喜欢』男孩没什么两样。
凛生听从建议进入了家中，仓林只好先招待他到客厅。
仓林还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办，马上又被凛生拉了过去。
[继续刚才的事。]
[呃……]
柔软的唇瓣jiāo叠上来。
[啊，等一……嗯……]
凛生的吻固然温柔，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却相当用力。仓林在凛生的怀抱下顺势被猛力压倒。坐上了黑色的皮革沙发。
[由和哥，我这次可以当作你也心甘情愿同意了吗？]
[啊……嗯嗯……]
[我可以当作你已经愿意和我jiāo往了吗？]
[嗯、啊……嗯……]
凛生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仓林根本无暇回答。
这样下去，根本没机会chā话。仓林放弃回复的念头，专心投注在凛生的吻里，结果凛生迅速地抽离唇瓣，用不安的表情凝视着仓林因为仓林没有回应。
仓林噗哧失笑，他露出苦笑，把手环上男孩的颈项，『嗯』地一声点点头。
是否有一天会因此而后悔呢？
是不是又在对方的气势下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呢？
虽然仓林没有答案，不过他实在也无法再拒绝那份热情了，男孩比谁都还要渴求着自己的爱。
亲吻中透漏着无比的甜腻，同时也让仓林微微感受到一股拗不过对方的感觉。
两人的唇瓣数度jiāo叠，发出诱人的水泽声。
舌头柔柔地彼此jiāo缠，恶作剧般地用舌尖侵入对方口中逗弄着，同时，盯着自己的凛生开口呢喃道：
[我啊……应该也很喜欢你的脸吧。]
[应……该？]
[不是，是一定……因为我可以把你的脸记得很清楚。你的睫毛又直又长……眼珠的颜色好像有点淡……只要跟你有关，哪怕是各种琐碎无谓的小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说不定我还说得出你的睫毛有几根。]
[睫毛有几根……听你讲起来，好像真的不像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论你的大事小事我都记得。]
明明早已没有退路，但凛生还是不断地压过来。男孩恳求着，想要更多，于是仓林便躺倒在沙发上。
[由和哥，那时候我像这样吻你，你的全身就一直颤抖。蛮横地吻你，你的眼角就慢慢渗出泪水，我不禁心想『啊，我把由和哥惹哭了』……我生怕你讨厌我，可是碰了你以后，又觉得你好像很舒服……觉得你好像变得越来越yindang……]
[你、你别说了……你不需要回想那种事啦……]
[可是我记得十分清楚。你的眼角渗出泪水，看起来湿湿亮亮的，一张脸也因为敏感而变得红通通的，嘴唇也……]
[你、你不要再说了啦！]
凛生陶醉地诉说着让仓林感到难耐的回忆。
仓林想要断然拒绝，结果凛生却乘胜追击似地说道：
[现在也一样，你的脸……变得好红。]
就算凛生不说，仓林也明白得很。
脸颊一直好烫。自己的皮肤很容易透出血色，现在肯定连耳朵、脖子都开始泛红了。每当两人的唇瓣jiāo叠，思绪就像是因热而慢慢融开的起酥油一样，化成一团。
感觉凛生只是轻轻地碰自己几下就会变得这么敏感。
不论是嘴唇，或是肌肤
[啊……嗯……]
仓林承受着压上来的身子，男孩爱怜地不停吻着男人的颈子，迅速地让男人开始浑身颤抖。
自己实在敏感得夸张，根本遮掩不住。
[凛生……]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仓林只希望凛生赶快碰触自己。现在男人根本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败在男孩的手上，只是把双手环在对方的背上，而等了一会儿后，男人忽然发现男孩有点怪怪的。
[……凛、凛生？]
跨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徒有重量，却没有动作。
仓林不停地摇晃凛生，凛生总算回应道：
[……好想睡。]
[什么？]
[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没睡，现在一高兴，放下心来后，就忽然觉得很想睡……]
男孩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前，丢下这句话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只有一双手还紧紧地抱着男人，好像在说『不要离开我』似的。面对这样的凛生，仓林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的假的啊……]
虽然没听到睡着后那种特有的均匀呼吸声，但眼前的状况让仓林知道凛生真的睡着了。
这样说起来，今天见到凛生时，他的脸色好像就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在这样的状况下还骑着脚踏车飞奔过来？十七岁的孩子会做的事，果然很难懂。
[现在这样……表示又草草结束了吗？]
才吻完，男孩就忽然睡着了。这真的是仓林从未见过的状况。
[凛生，你醒来后要是再闹别扭沮丧，我也不会再安慰你了。也不看一下时机地点就睡着了，之后一定要取笑你这家伙根本是婴儿吧。]
仓林真的目瞪口呆，只能咒骂凛生。
在男孩耳边碎念抱怨的同时，男人也不忘伸手紧抱住压在身上的温暖躯体。
男人把下巴放在男孩宽阔的肩膀上，缓缓地笑道：
[……傻瓜。]
从甜甜圈甜点屋的小窗子，可以望见像是用刷子刷上的白白高积云，云朵布满了淡蓝色的青空。
凛生没有抬头，只是持续动手工作着，此时他正把铺满大量饼干碎片的巧克力甜甜圈排列上银色的托盘中。
从柜台进来拿成品的仓林，正站在一旁等凛生完成装盘。
[店长，就是放假的事……你下次什么时候排休？]
听起来好像和工作很有关联，但事实上这却是个和工作毫无瓜葛且极为私人的问题。身为店长的仓林只是冷淡地回答道：
[你可以排你想休假的日子休假啊，不用顾虑我。]
凛生叹了口气。
[你还在记仇？]
[你在说哪件事？]
[……就是我之前做到一半睡着的事。]
一星期前，由于熬夜和紧张感作祟，导致凛生在仓林家大睡特睡了好一段时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正确来说，应该是睡在刚成为自己恋人、比自己年长的男人身上。
醒来后，凛生发现有人让自己妥帖地平躺在沙发上，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仓林为自己准备了晚餐，温柔以对，不过一提到『继续睡着前没做完的事』，男人马上板起脸孔不愿接受，好像在惩罚自己似的。
[可恶，你自己明明也有睡啊。]
仓林一样坐在地上倚着沙发，依偎着凛生睡着了。凛生看仓林很累的样子，便没有叫醒他，一直静静地看着仓林的睡脸，对凛生而言，那可以说是一段相当幸福的时光。
亏自己还以为两人已经完全变成一对甜蜜蜜的情侣了。
[上原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排休的话，我就没办法配合你的时间了。再说，店长你平常就已经很少休假了耶。]
[没办法啊，可以排休的时间还没确定啊。我每次都要等大家的班表出来以后，才能够好好思考自己可以排休的日子。我也……]
凛生抬起脸庞看向身边，恰巧对上仓林的双眼。凛生发现男人露在帽子外的耳朵微微泛红，不禁瞪大了双眼。
[店长，意思是说，其实你也想配合我的休假时间？]
[啊，我想到了！我把你在手机里的名字输入成『森林小熊』了。]
仓林突然打断了对话。
[……啥？]
凛生搞不清楚仓林在说些什么，满脑子疑惑。
[我已经把园田的资料删掉了。]
[咦？真、真的吗？]
出乎意料的发言，让仓林巧妙地扯开了话题。不过对凛生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论仓林说了几次他已经不再想念旧情人，有些地方还是没办法爽快地接受。如果说自己摒除掉自己这份嫉妒般的棘手感情，仓林也已经能忘了那个男人，那凛生真的觉得这是个好的转变。
[不过，等一下……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输入成『森林小熊』？]
[这样看起来比较有趣啊！]
[有趣……]
难道仓林并不讨厌那个甜甜圈？
凛生实在无法释怀。正准备要开口询问，柜台便传来客人表示『不好意思』 的呼唤声。
[啊，怎么会没人在柜台啊？田丸小姐跑去哪了啊！]
[可能去洗手间吧。]
仓林急急忙忙冲向柜台，凛生也紧跟在后。一直到刚才都没人顾守的柜台前，已经有好几组客人在等着结账了。虽然现在这个时间客人比较少，但周六的下午仍有不少顾客会来外带甜甜圈。
[店长，我也来帮忙。]
[你又没办法好好地接待客……]
[欢迎光临！]
虽然凛生的笑容有点不自然，但至少声音还满大的。
活泼明快的声音。为了补足自己不会使用收银机的缺憾，凛生刻意违背本xìng对顾客献殷勤，如果顾客买四个以内的甜甜圈就装入纸袋里头，超过四个则排列到纸盒里面。
松软的甜甜圈、巧克力色的甜甜圈。看起来像蛋糕一样的甜甜圈，看到客人买下自己装饰制作的甜甜圈，确实有点开心。
[为什么你现在有办法好好接待顾客了？]
客人们总算变少后，仓林不知道为何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只是有样学样而已啊。大概都多亏店长你一天到晚抱怨叮咛吧……]
这时候，有一个拿着袋装甜甜圈准备离去的客人听到凛生的声音，回过头来。
[哎呀，难道是凛生？]
由仓林结账完的中年女xìng，好像刚刚才意识到凛生的存在，她靠了过来，隔着柜台直盯着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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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凛生站起身子，仓林明显地害怕起来。凛生一定生气了仓林如此想着并僵着身子，然后起身后靠向自己的男孩却小声地笑了。
头上传来哈哈的苦笑声。
[好奇怪。你说你讨厌我，说我是小孩子，我反而觉得听起来像是在说你喜欢我。]
[咦……]
[你好像在对我说……你喜欢我，你很喜欢我，不希望我讨厌你。]
[你、你在说什么……]
[我才不会腻。由和哥，我保证，我会一直喜欢你……这样的话，你就愿意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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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用一种愉快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仓林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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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敷衍搪塞，全都只是为了掩饰尴尬罢了。
[不、不管怎么说，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
仓林迫不得已反问道。
凛生也没有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应，只是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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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店长啊，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被小自己一轮的你这样夸奖，实在是……我其实只是背负着责任，所以才会一天到晚都待在店里。每天重复做着一样的事，感觉就像是某个生产线上的作业员一样……]
[未成年的小孩就不能夸奖别人吗？难道就不能觉得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很厉害吗？你事事都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可是从刚才开始，明明就是你比较像个小孩子。你的心灵其实根本就和我没什么两样吧？]
[你、你干嘛讲得一副好像什么都懂……]
仓林话没有说到最后。
不是因为凛生又开口反驳他的论点，而是他蠕动的双唇被凛生封住了。
男孩用手抓着男人的手臂。仓林原以为凛生会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搂入怀里，但凛生却直接落下了一个吻，好像嫌仓林太麻烦似的。
[你、你等……！]
仓林猛然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凛生，一张脸羞得通红。男孩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自己，态度冷静，甚至散发着一股从容。
[小孩子没办法忍耐嘛。]
然后男孩加重了紧握男人手臂的力道，继续说道：
[如果你觉得讨厌，那就快点推开我。你现在赶快把当时没做的事情做给我看，在这次确实地用明确的态度和动作告诉我，说你讨厌我。]
凛生再次叠上来的唇瓣，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是偷袭而来。
男孩微微往左倾斜的脸庞逐渐靠近。
闭上的眼睑边缘，缀着细长的睫毛。男孩的鼻梁高挺，令人觉得接吻时两人的鼻梁会撞在一起。男孩缓缓地和自己拉近距离，近得让男人心中不禁开始担心起这种琐事，而男孩所有的动作都显得缓慢慢得让男人根本无法以自己闪避不及当借口。
即使脑中想着这些，仓林最后却没有撇过脸，反而只是闭上双眼。
当然，他也没有推开凛生。
[那个，你要不要进去我家？]
仓林站在拉门紧闭的玄关，有些傻愣地问道。
耳边慢慢传来汪汪的叫声，一直正在散步的狗和他的饲主一起经过门前，导致两人不得不停下接吻的动作。
那应该是隔壁第三间人家养的博美狗。仓林拉着凛生仓皇地逃入家里，所以没有看清楚狗狗和主人的样貌，不过那只狗总是精力旺盛地乱叫，所以仓林知道应该是那只狗没错。
关上玄关的门，仓林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和凛生独处。自己确实承接了凛生的吻，迎上凛生视线的同时，仓林也发现自己的举动根本就和承认『喜欢』男孩没什么两样。
凛生听从建议进入了家中，仓林只好先招待他到客厅。
仓林还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办，马上又被凛生拉了过去。
[继续刚才的事。]
[呃……]
柔软的唇瓣jiāo叠上来。
[啊，等一……嗯……]
凛生的吻固然温柔，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却相当用力。仓林在凛生的怀抱下顺势被猛力压倒。坐上了黑色的皮革沙发。
[由和哥，我这次可以当作你也心甘情愿同意了吗？]
[啊……嗯嗯……]
[我可以当作你已经愿意和我jiāo往了吗？]
[嗯、啊……嗯……]
凛生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仓林根本无暇回答。
这样下去，根本没机会chā话。仓林放弃回复的念头，专心投注在凛生的吻里，结果凛生迅速地抽离唇瓣，用不安的表情凝视着仓林因为仓林没有回应。
仓林噗哧失笑，他露出苦笑，把手环上男孩的颈项，『嗯』地一声点点头。
是否有一天会因此而后悔呢？
是不是又在对方的气势下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呢？
虽然仓林没有答案，不过他实在也无法再拒绝那份热情了，男孩比谁都还要渴求着自己的爱。
亲吻中透漏着无比的甜腻，同时也让仓林微微感受到一股拗不过对方的感觉。
两人的唇瓣数度jiāo叠，发出诱人的水泽声。
舌头柔柔地彼此jiāo缠，恶作剧般地用舌尖侵入对方口中逗弄着，同时，盯着自己的凛生开口呢喃道：
[我啊……应该也很喜欢你的脸吧。]
[应……该？]
[不是，是一定……因为我可以把你的脸记得很清楚。你的睫毛又直又长……眼珠的颜色好像有点淡……只要跟你有关，哪怕是各种琐碎无谓的小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说不定我还说得出你的睫毛有几根。]
[睫毛有几根……听你讲起来，好像真的不像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论你的大事小事我都记得。]
明明早已没有退路，但凛生还是不断地压过来。男孩恳求着，想要更多，于是仓林便躺倒在沙发上。
[由和哥，那时候我像这样吻你，你的全身就一直颤抖。蛮横地吻你，你的眼角就慢慢渗出泪水，我不禁心想『啊，我把由和哥惹哭了』……我生怕你讨厌我，可是碰了你以后，又觉得你好像很舒服……觉得你好像变得越来越yindang……]
[你、你别说了……你不需要回想那种事啦……]
[可是我记得十分清楚。你的眼角渗出泪水，看起来湿湿亮亮的，一张脸也因为敏感而变得红通通的，嘴唇也……]
[你、你不要再说了啦！]
凛生陶醉地诉说着让仓林感到难耐的回忆。
仓林想要断然拒绝，结果凛生却乘胜追击似地说道：
[现在也一样，你的脸……变得好红。]
就算凛生不说，仓林也明白得很。
脸颊一直好烫。自己的皮肤很容易透出血色，现在肯定连耳朵、脖子都开始泛红了。每当两人的唇瓣jiāo叠，思绪就像是因热而慢慢融开的起酥油一样，化成一团。
感觉凛生只是轻轻地碰自己几下就会变得这么敏感。
不论是嘴唇，或是肌肤
[啊……嗯……]
仓林承受着压上来的身子，男孩爱怜地不停吻着男人的颈子，迅速地让男人开始浑身颤抖。
自己实在敏感得夸张，根本遮掩不住。
[凛生……]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仓林只希望凛生赶快碰触自己。现在男人根本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败在男孩的手上，只是把双手环在对方的背上，而等了一会儿后，男人忽然发现男孩有点怪怪的。
[……凛、凛生？]
跨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徒有重量，却没有动作。
仓林不停地摇晃凛生，凛生总算回应道：
[……好想睡。]
[什么？]
[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没睡，现在一高兴，放下心来后，就忽然觉得很想睡……]
男孩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前，丢下这句话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只有一双手还紧紧地抱着男人，好像在说『不要离开我』似的。面对这样的凛生，仓林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的假的啊……]
虽然没听到睡着后那种特有的均匀呼吸声，但眼前的状况让仓林知道凛生真的睡着了。
这样说起来，今天见到凛生时，他的脸色好像就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在这样的状况下还骑着脚踏车飞奔过来？十七岁的孩子会做的事，果然很难懂。
[现在这样……表示又草草结束了吗？]
才吻完，男孩就忽然睡着了。这真的是仓林从未见过的状况。
[凛生，你醒来后要是再闹别扭沮丧，我也不会再安慰你了。也不看一下时机地点就睡着了，之后一定要取笑你这家伙根本是婴儿吧。]
仓林真的目瞪口呆，只能咒骂凛生。
在男孩耳边碎念抱怨的同时，男人也不忘伸手紧抱住压在身上的温暖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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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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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生没有抬头，只是持续动手工作着，此时他正把铺满大量饼干碎片的巧克力甜甜圈排列上银色的托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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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生叹了口气。
[你还在记仇？]
[你在说哪件事？]
[……就是我之前做到一半睡着的事。]
一星期前，由于熬夜和紧张感作祟，导致凛生在仓林家大睡特睡了好一段时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正确来说，应该是睡在刚成为自己恋人、比自己年长的男人身上。
醒来后，凛生发现有人让自己妥帖地平躺在沙发上，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仓林为自己准备了晚餐，温柔以对，不过一提到『继续睡着前没做完的事』，男人马上板起脸孔不愿接受，好像在惩罚自己似的。
[可恶，你自己明明也有睡啊。]
仓林一样坐在地上倚着沙发，依偎着凛生睡着了。凛生看仓林很累的样子，便没有叫醒他，一直静静地看着仓林的睡脸，对凛生而言，那可以说是一段相当幸福的时光。
亏自己还以为两人已经完全变成一对甜蜜蜜的情侣了。
[上原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排休的话，我就没办法配合你的时间了。再说，店长你平常就已经很少休假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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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凛生搞不清楚仓林在说些什么，满脑子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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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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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难道仓林并不讨厌那个甜甜圈？
凛生实在无法释怀。正准备要开口询问，柜台便传来客人表示『不好意思』 的呼唤声。
[啊，怎么会没人在柜台啊？田丸小姐跑去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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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我也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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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现在有办法好好接待顾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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