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124章 就应该理直气壮
卫金鑫得了房子，就想办酒请客，与老婆商量，很长时间以来，送出去的礼金不少了，也该回收了，但因父母都年轻，离去世还早，孩子年幼，上大学或当兵等不及，剃头等事在乡下好办，在城里不好操作，唯一这次搬家是个机会。老婆说那就各请各的，收了钱再来算账。卫金鑫表面答应，心里想，你请的多是女宾，不用上酒，就少开支，收的钱比我多，你会全部拿出来分呀。暗下决心到时候也要私藏一点。
他让李义打听好了，卢部长这天有时间，经常在一起打牌的这几个，加上本家弟兄，安排第一轮，凑齐一桌，在锦绣餐厅七号。卢跃进问他为什么请客，他敷衍说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就想邀约大家聚一聚。卢跃进说人不能多，就几个平常来往的，熟悉的就可以了，要注意氛围。他坚决按卢跃进说的办。通知其他人的时候，明说了是搬新家请客，别忘了带红封封哟。
程放也在被请之列，她问卫金鑫，请了贺国荣没有。卫金鑫狡狯一笑：“贺国荣不在场，程小姐你就不赏光？”程放说：“他两口子你都请，我才去。”卫金鑫说：“今天的酒席偏偏少不得你，只要你肯给面子，叫我请那个我就请哪个。”
本家来了两位，卫佳华和卫佳鸿，卫佳荣也通知了的，但听说卫佳鸿在，就变卦了。他两个有隔阂，素不来往，卫金鑫想调整，卫佳荣不来，调不成。李义和程放一起来的，李义的红封封由魏金鑫收，卫金鑫的老婆负责接待女宾，见了程放就靠上去，接过红封封揣好了，拉住手称姐道妹起来。
快开席了卢跃进才到，大家都站起来迎接他。他压了一下手掌，坐上了首席，招呼程放坐他身边，程放说就在这边了，还有人。上菜了，程放还张望门口，卫金鑫到门外去了一哈，回来说：“不等了，该来的都来了。”程放揪住他问：“贺国荣家呢？”卫金鑫说：“等会儿我再和你说。”
卫金鑫的老婆死死拽住程放，接连不断和她碰杯喝酒，呱呱呱只讲床第间的话题，问她一个星期几次？一次多长时间？戴不戴套？大浮点的小浮点的？对面的卢跃进听见了，眯细眼睛问：“你们说什么？浮呀点的？”
女人朝他噘嘴：“你不懂。”还要说，一张嘴，被程放夹一块红肉塞进，赶忙包住咀嚼，红油就顺着嘴丫子流下来。
因为只有两个女人，成了所有男人的目标，轮流着找她们碰杯，还划拳。卫金鑫也不保护自己女人，任凭他们左右夹攻灌酒，女人很快醉了，卫金鑫就要老板娘开个房间，好送她去休息。
程放酒量大，这几个男人根本就不在她眼里，三下五除二，就把卫家两兄弟拿下了，李义站立不稳，三步两趔趄，捏着喉咙进卫生间去了。卢跃进情况好一点，红着眼睛指着程放道：“你厉害，敢不敢再来一杯？”程放想，不要一杯了，只消半杯，就请你睡下吧。转身喊卫金鑫倒酒。卫金鑫摇了摇空瓶子，说：“没有了。”
卢跃进说：“卫金鑫，你抠门。”
卫金鑫朝外面喊：“黄锦绣，黄老板，拿你家的好酒来。”
老板娘黄锦绣出面了，一身旗袍，很是优雅，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怀里抱着专用瓶子。黄锦绣翘着手指头，到了半杯，递给程放，再倒满杯，递给卢跃进。
卫金鑫道：“我们程小姐海量。”要来抢杯子。程放把他掀开，伸手接了满杯，将那半杯递给卢跃进，和他碰了一下，仰了脖子一口吞进。卢跃进大声说：“爽！”也举了杯子，却把酒从脖子后面倒了出去。
程放转身，刚走到楼梯口，只觉得脚下一虚，犹如踩了棉花，身子一飘，就要飞去。卢跃进正走在她后面，一看情势不好，赶紧伸手抱住了她。程放背脊热乎乎的，抓住了栏杆，想回头看看是谁，想吃我豆腐？转了一半，眼前竟是白花花一片，怕载下楼去，就不敢动，甚至甚至还往后靠。这正好被后面的人沾便宜，趁势就拿住她胸前的两个点，那么揉捏了一下，程放被他一捏，突然来了一阵激灵，忍不住“啊！”地大喊一声，就去抓那双手，却已经缩转去了。
老板娘闻声跑出来，只见程放跌跌撞撞地闯下楼来，双手张扬着，回避不及，被她撞了，连带着退了三步，慌张问：“怎么啦，怎么啦？”
黄锦绣扶住程放，举目再看，卢跃进跟在后面，摇摇晃晃下楼，双眼通红，瞪着，手指摇晃，指着她道：“你拿的什么酒？迷魂汤吧。”
黄锦绣讥笑道：“部长酒量这么大，我这点小酒算得了什么？”招呼服务员道，“快来帮扶部长和这位小姐，不要让他们跌倒了。”说着话，保持着与卢跃进的距离，等他出了门，转身进后房去了。
卢跃进出门来，东张西望喊：“程放，你不等我？”
程放已经走到街上，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正好过来一架三轮，她跳上去，说：“我多拿一块钱，你快点跑。”车夫一使劲，三轮车飞也似地去远了。
过了一周，组织部和人事劳动局联合行动，集中人力搞干部年报，一帮人加班加点搞了三天，第三天聚餐，部长要来陪大家。他来了，专门打招呼说今天的酒不要过量，大家适可而止。他端杯子，挨个和大家碰杯，与程放碰时，轻声说：“哟，几天不见，又长漂亮了。”
聚餐结束，和大家告辞，准备回去休息，程放最后走过来，拿了一包东西，要送给部长。卢跃进问：“是什么呀？”程放神秘地笑说：“回去打开就是了，一定要尝哟。”
回到寝室，打开纸包一看，是只卤猪蹄，油亮亮的，闻着就很香，忍不住咬下了一块，嚼了两下，吐都吐不赢，原来是盐巴放多了，卢跃进喝了一大杯白开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为什么不先尝尝，你倒是好心意，可惜太咸了呀。”
说着话，做着事，地区邮政局年度考核组就下来了。这天，办公室主任找到祝明霞，说局长点了你名，要你去陪考核组吃饭。祝明霞一听忙说家里有急事，急急忙忙就走了。两天时间考核组完成工作离开了，局里召开大会，蒲局长说话，谈到考核问题，大为光火，说有人不听话，丢了全局的面子，考核组透露了，原来想给我们一等奖不给了，降为二等奖，人均奖金减少了三百元。
蒲长气哼哼说：“有人不听话，不服从领导安排，导致接待工作缺失，影响了大家，应该得到的钱被扣下了，大家找这个人去要。”
大家不知道说的谁，蒲局长就盯着祝明霞看，周围十几双眼睛就都转来，“就是她，就是她。”的议论声传开来了。祝明霞忍受不了，她站起来，转身面朝大家，先给大家鞠了一个躬，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很镇定地说：“借这个机会，我将我所经历过的事给大家说一下。那天地区局考核组的人来了，办公室主任来找我说，局长点你的名，要你去陪考核组的人吃饭。吃顿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而证明了领导喜欢你，重视你，你在单位的作用大，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呀。可是我不能去，因为我父亲住在医院里，我母亲是半瘫痪的，如果要她走去医院，早上八点出门，到下午三点恐怕都走不到。所以，到医院去给父亲交款取药，然后跑回家做饭，又送到医院，这些事都得我去做。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座的大家都和我一样，遇着父母亲不方便的时候，都会义不容辞地上前，因为那是自己的父母亲呀。这个时候，父亲在医院等着我送饭取药送饭去吃，我能安心在这边强装笑脸陪人吃饭喝酒吗？我做不到。没有想到吃一顿饭会上升这样的高度，会影响全局的考核结果。这种高度或者变成了条件，变成了规定，要我义不容辞，不去管父亲的死活，我的觉悟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现在局长说这是因为一个人不听话，不服从组织安排，导致接待工作缺失，影响了大家。如果真是这样，对不起，我就要去找考核组理论一下，他们回答说，真是我不陪吃不陪喝造成的结果，那我绝不推诿，我承担这种损失，大家按照局长的说法来找我要，这个钱我给。你们给我写收条，收到祝明霞不陪考核组吃喝影响考核结果的差距损失赔偿费。我会留着这些收条，等到法纪明朗的那一天，与他们对簿公堂。我说到做到。”
祝明霞坐下了，平静地理了理鬓角。旁边几个人不好意思再那么看她，纷纷扭开脸看别处，或者看台上。因为台上的蒲局长脸正红着，出气声前三排都听得见。嗡嗡的议论声从某处开始，很快传至全场。有人大声说：“祝明霞说的没有错。不陪吃不陪喝就降我们档次，哪有这种道理。”
“祝明霞是我们职工一员，陪吃陪喝不是她的义务，这只能是办公室失职。”
“我们去找考核组，请他们回答，到底是什么问题。”
“祝明霞你也不要有想法，我们不要你赔，哪个要你赔呀，谁做缺德事，谁受到良心谴责，谁出门遭遇车祸。”
蒲局长紧绷着脸说：“今天的会结束，事情还没有完，我就要去找考核组，要和他们对话，要澄清事实。”
三天过后考核结果公布了，全区十一个县级邮电局，综合考核的分排前三位的为一等奖，排第四至第八位的为二等奖。贵山县邮电局排在全区第七位，还算不错，不在倒数三名。
考核结果是怎么回事大家自然明白，完全不是祝明霞不听话不去参加吃饭喝酒造成的。没有人再对祝明霞使冷眼，说讽刺话，相反，不少人都主动和她接近，说：“我们都记得你说的话，就要这样理直气壮，有理走遍天下，加油，我们支持你，为你骄傲。”得到这些安慰和鼓励，祝明霞心里好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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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李义打听好了，卢部长这天有时间，经常在一起打牌的这几个，加上本家弟兄，安排第一轮，凑齐一桌，在锦绣餐厅七号。卢跃进问他为什么请客，他敷衍说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就想邀约大家聚一聚。卢跃进说人不能多，就几个平常来往的，熟悉的就可以了，要注意氛围。他坚决按卢跃进说的办。通知其他人的时候，明说了是搬新家请客，别忘了带红封封哟。
程放也在被请之列，她问卫金鑫，请了贺国荣没有。卫金鑫狡狯一笑：“贺国荣不在场，程小姐你就不赏光？”程放说：“他两口子你都请，我才去。”卫金鑫说：“今天的酒席偏偏少不得你，只要你肯给面子，叫我请那个我就请哪个。”
本家来了两位，卫佳华和卫佳鸿，卫佳荣也通知了的，但听说卫佳鸿在，就变卦了。他两个有隔阂，素不来往，卫金鑫想调整，卫佳荣不来，调不成。李义和程放一起来的，李义的红封封由魏金鑫收，卫金鑫的老婆负责接待女宾，见了程放就靠上去，接过红封封揣好了，拉住手称姐道妹起来。
快开席了卢跃进才到，大家都站起来迎接他。他压了一下手掌，坐上了首席，招呼程放坐他身边，程放说就在这边了，还有人。上菜了，程放还张望门口，卫金鑫到门外去了一哈，回来说：“不等了，该来的都来了。”程放揪住他问：“贺国荣家呢？”卫金鑫说：“等会儿我再和你说。”
卫金鑫的老婆死死拽住程放，接连不断和她碰杯喝酒，呱呱呱只讲床第间的话题，问她一个星期几次？一次多长时间？戴不戴套？大浮点的小浮点的？对面的卢跃进听见了，眯细眼睛问：“你们说什么？浮呀点的？”
女人朝他噘嘴：“你不懂。”还要说，一张嘴，被程放夹一块红肉塞进，赶忙包住咀嚼，红油就顺着嘴丫子流下来。
因为只有两个女人，成了所有男人的目标，轮流着找她们碰杯，还划拳。卫金鑫也不保护自己女人，任凭他们左右夹攻灌酒，女人很快醉了，卫金鑫就要老板娘开个房间，好送她去休息。
程放酒量大，这几个男人根本就不在她眼里，三下五除二，就把卫家两兄弟拿下了，李义站立不稳，三步两趔趄，捏着喉咙进卫生间去了。卢跃进情况好一点，红着眼睛指着程放道：“你厉害，敢不敢再来一杯？”程放想，不要一杯了，只消半杯，就请你睡下吧。转身喊卫金鑫倒酒。卫金鑫摇了摇空瓶子，说：“没有了。”
卢跃进说：“卫金鑫，你抠门。”
卫金鑫朝外面喊：“黄锦绣，黄老板，拿你家的好酒来。”
老板娘黄锦绣出面了，一身旗袍，很是优雅，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怀里抱着专用瓶子。黄锦绣翘着手指头，到了半杯，递给程放，再倒满杯，递给卢跃进。
卫金鑫道：“我们程小姐海量。”要来抢杯子。程放把他掀开，伸手接了满杯，将那半杯递给卢跃进，和他碰了一下，仰了脖子一口吞进。卢跃进大声说：“爽！”也举了杯子，却把酒从脖子后面倒了出去。
程放转身，刚走到楼梯口，只觉得脚下一虚，犹如踩了棉花，身子一飘，就要飞去。卢跃进正走在她后面，一看情势不好，赶紧伸手抱住了她。程放背脊热乎乎的，抓住了栏杆，想回头看看是谁，想吃我豆腐？转了一半，眼前竟是白花花一片，怕载下楼去，就不敢动，甚至甚至还往后靠。这正好被后面的人沾便宜，趁势就拿住她胸前的两个点，那么揉捏了一下，程放被他一捏，突然来了一阵激灵，忍不住“啊！”地大喊一声，就去抓那双手，却已经缩转去了。
老板娘闻声跑出来，只见程放跌跌撞撞地闯下楼来，双手张扬着，回避不及，被她撞了，连带着退了三步，慌张问：“怎么啦，怎么啦？”
黄锦绣扶住程放，举目再看，卢跃进跟在后面，摇摇晃晃下楼，双眼通红，瞪着，手指摇晃，指着她道：“你拿的什么酒？迷魂汤吧。”
黄锦绣讥笑道：“部长酒量这么大，我这点小酒算得了什么？”招呼服务员道，“快来帮扶部长和这位小姐，不要让他们跌倒了。”说着话，保持着与卢跃进的距离，等他出了门，转身进后房去了。
卢跃进出门来，东张西望喊：“程放，你不等我？”
程放已经走到街上，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正好过来一架三轮，她跳上去，说：“我多拿一块钱，你快点跑。”车夫一使劲，三轮车飞也似地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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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结束，和大家告辞，准备回去休息，程放最后走过来，拿了一包东西，要送给部长。卢跃进问：“是什么呀？”程放神秘地笑说：“回去打开就是了，一定要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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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做着事，地区邮政局年度考核组就下来了。这天，办公室主任找到祝明霞，说局长点了你名，要你去陪考核组吃饭。祝明霞一听忙说家里有急事，急急忙忙就走了。两天时间考核组完成工作离开了，局里召开大会，蒲局长说话，谈到考核问题，大为光火，说有人不听话，丢了全局的面子，考核组透露了，原来想给我们一等奖不给了，降为二等奖，人均奖金减少了三百元。
蒲长气哼哼说：“有人不听话，不服从领导安排，导致接待工作缺失，影响了大家，应该得到的钱被扣下了，大家找这个人去要。”
大家不知道说的谁，蒲局长就盯着祝明霞看，周围十几双眼睛就都转来，“就是她，就是她。”的议论声传开来了。祝明霞忍受不了，她站起来，转身面朝大家，先给大家鞠了一个躬，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很镇定地说：“借这个机会，我将我所经历过的事给大家说一下。那天地区局考核组的人来了，办公室主任来找我说，局长点你的名，要你去陪考核组的人吃饭。吃顿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而证明了领导喜欢你，重视你，你在单位的作用大，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呀。可是我不能去，因为我父亲住在医院里，我母亲是半瘫痪的，如果要她走去医院，早上八点出门，到下午三点恐怕都走不到。所以，到医院去给父亲交款取药，然后跑回家做饭，又送到医院，这些事都得我去做。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座的大家都和我一样，遇着父母亲不方便的时候，都会义不容辞地上前，因为那是自己的父母亲呀。这个时候，父亲在医院等着我送饭取药送饭去吃，我能安心在这边强装笑脸陪人吃饭喝酒吗？我做不到。没有想到吃一顿饭会上升这样的高度，会影响全局的考核结果。这种高度或者变成了条件，变成了规定，要我义不容辞，不去管父亲的死活，我的觉悟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现在局长说这是因为一个人不听话，不服从组织安排，导致接待工作缺失，影响了大家。如果真是这样，对不起，我就要去找考核组理论一下，他们回答说，真是我不陪吃不陪喝造成的结果，那我绝不推诿，我承担这种损失，大家按照局长的说法来找我要，这个钱我给。你们给我写收条，收到祝明霞不陪考核组吃喝影响考核结果的差距损失赔偿费。我会留着这些收条，等到法纪明朗的那一天，与他们对簿公堂。我说到做到。”
祝明霞坐下了，平静地理了理鬓角。旁边几个人不好意思再那么看她，纷纷扭开脸看别处，或者看台上。因为台上的蒲局长脸正红着，出气声前三排都听得见。嗡嗡的议论声从某处开始，很快传至全场。有人大声说：“祝明霞说的没有错。不陪吃不陪喝就降我们档次，哪有这种道理。”
“祝明霞是我们职工一员，陪吃陪喝不是她的义务，这只能是办公室失职。”
“我们去找考核组，请他们回答，到底是什么问题。”
“祝明霞你也不要有想法，我们不要你赔，哪个要你赔呀，谁做缺德事，谁受到良心谴责，谁出门遭遇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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