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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道,“爱徒应是被暗器所伤。”

  胡离没吭声。连山派掌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他也不合适再说下去,便识趣道:“小辈便是想与前辈说昨夜的事,便没甚么其他重要的了。”

  连山派掌门应了一声,把客房的门合上。

  胡离看了两眼紧闭的房门,下了楼走到柜台。

  白老板仔细的擦着他的铜镜,胡离清楚,这人早用铜镜把他看了个清楚,手肘放在了柜台上,便说道:“白老板今日的生意做是不做了?”

  铜镜被平放好,白老板微微提起了嘴角,“做,怎么不做?江湖事江湖了,小兄弟初来乍到看不惯也不奇怪。”

  “还请见惯了大世面的白掌柜赐教,”胡离乐呵呵的把声音压低了说道,“楼上的事情,任家会chā手吗?”

  “自然会了。”白老板拉长了声音应道,倒是最后一个字吐得快,转而微微直了身子,下巴一抬,“你看,不经念,说到就到了。”

  任简屏退了左右,只身进了春日楼,对胡离和白掌柜的视若无睹便上了楼。

  “真是要出大事情,任家派人来咯。”白掌柜叹了一声,又拿起他的铜镜擦了起来。

  胡离瞥了白掌柜的一眼,跟着任简一前一后上了楼。

  任简是不可能带他一同进去的。

  胡离看着任简和连山派掌门互相客套了一番。任简推了门随着连山掌门一同进了屋。这时店小二抬了盆热水上了楼,胡离心中一动,便挪了半步,小二来不及躲闪迎面撞上,热水洒了一地,他顺势一倒便是身体撞开了房门。

  “什么人!”连山派掌门如今是草木皆兵,此时见外人闯进便直了身子,已yù一掌拍在胡离的脑门上。

  “前辈抱歉。”

  话还未说完,那小二便紧接着开口为胡离辩解道:“是我方才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公子。”

  客栈各个房间都是规格一样的,从门口微微偏右的方向便可以看到床榻。果不其然那床榻之上躺着的便是那日与他见过面的连山派大弟子。

  如今无声无息,死相竟是他见过多次的。

  “出去!”连山派掌门厉声说道。

  小二连忙退了出去。

  “死因绝不可能是暗器。”胡离笃定的说道。

  “哦?那你说说看是因何?”任简说道。

  任简说罢转头对连山派掌门说道:“不如听他两句,若是不可取再驱出去也可。”

  连山派掌门冷哼了一声,没再提让他出去的事情。

  胡离关了门,到了任简跟前。

  他打量了那人的两颊还有微曲的手指。

  “这种死状我在上墉城见过,这是一种dúyào,名为绝命散,小辈想,两位前辈应是早有耳闻。”

  “那绝命散只是传闻,如今凭你一人,口说无凭。”任简说道。

  “任前辈如果已经损失一人还不算得上证据,非要死伤无数才能做肯定?”胡离话不客气,一分薄面都不留,继续说道,“上墉城的案子在朝廷有记录,若是前辈们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便是江湖上的传闻也有各种版本,但这绝命散却有其物。”

  “当时可是有查出头绪?”连山派掌门已有动摇,便开口问道。

  “也许和乘月楼有些关系。”胡离说道,“又或许却如传闻所说那东西只在yīn阳谷的谷主手中。”

  “当日他可曾吃过什么东西?”胡离问道。

  “未曾,用过午饭之后,他便一直觉得不舒服,回了房间休息。”掌门回忆道。

  如此说来就有了,胡离瞧见他脸色发白的模样。只是连山派弟子并未解除到别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中dú的。

  未见人先闻其声,唐良抬高了声,边说边抬手推开了门,“这是怎么了?”

  唐良眼角微微上挑,即使是冷着脸也宛如笑着,这会儿显然心情尚佳,嘴角也提着,一进屋便与这一屋的人格格不入。

  “唐门主若是来说风凉话便请回。”连山派掌门要送客。

  唐良不吃这套,说道:“唐某不过来瞧瞧,掌门何必将唐某推到八丈之外。我们江湖儿女互相提携、帮助才是。”

  连山派掌门干看着唐良,半晌也没法说出个不字。

  胡离略感慨,行走天下唯一好用的果然就是厚脸皮,让人能所向披靡。尤其是唐良这种,只是靠武功便可睥睨天下九chéng rén,再加上脸皮厚、嘴皮子厉害,大可比作无敌了。

  唐良优哉游哉的往前走了两步,转而被任简拦住了。

  “任家chā手了?”唐良挑了下眉。

  “这事情任家会妥善解决。”

  “妥善妥善……”唐良反复的琢磨了两遍,随后半点面子也不给说道,“昨日到今日,唐某已经听任家说过两次妥善了,然而昨日的鱼腹藏书之事还没清楚,今日又闹出了人命。”

  任简皱了皱眉,半步不退。

  “再者说,”唐良眼风一扫,意有所指的说道,“淹城现在倒是什么人都能来得了,无名小辈还加上点臭鱼烂虾,保不准任家是引狼入室。”

  在场的三位皆被唐良夹qiāng带棍的刺了一遍。胡离抱了臂膀,转而瞥向唐良,“唐门主昨日一夜未归?”

  唐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而且若是唐良早晨便在,此等爱看热闹的人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

  “晚辈昨夜便在房间隔壁,半步未曾离开,倒是唐门主一夜未归,嫌疑甚大。”胡离有条不紊的说道,其实不过是心口胡说。

  唐良不怒反笑,勾了勾嘴角,说道:“嘴皮子怪利落的。”

  “唐门主自谦了。”胡离说道。

  唐良不再理会胡离,转而对任简说道:“三日之后,武林盟主的位子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到时候任家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到头丢了脸。”

  “不劳唐门主费心了。”

  “最好如此。”唐良抛下一句话,终于是出门去了。

  唐门这位门主若非是与那任家素来有仇,从昨日开始那种仇视是扑面而来,一点儿都没收敛。胡离倒是对这些恩怨纠葛没什么兴趣,对任简说道:“当日在上墉城,我师叔也曾与我一起见过那中了绝命散而死之人。”

  任简抬了抬手,差人叫了江豫过来。

  江豫对着任简和连山派掌门点了点头,视线在尸体上掠过,随后便确认道:“与上墉城的一致,是绝命散没错。”

  “如果真的未曾接触过别的东西,”胡离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一个时辰便可清楚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

  “哦?”任简皱了眉。

  “来不及解释了,”胡离推门出去,“任前辈可否请孙重孙前辈到春日楼坐镇。一定要快。”

  好在孙重住处离春日楼并不远。胡离倚在二层的栏杆上往下看,见孙重正用茶碗喝着茶。

  “你怀疑有人在春日楼内下了dú?”江豫问道。

  “不错,”胡离说道,“而且我怀疑是那些醋鱼。他们不只是为了鱼腹藏书,还有第二重的目的。”

  胡离顺着楼梯走到前厅,在孙重身边坐下。

  孙重微微的抬了头问道:“是你说那古怪的东西是绝命散?”

  “晚辈曾在上墉城见过一回。”胡离说罢,反问道,“前辈有办法能压制dúxìng吗?”

  孙重轻哼了一声,“若是只是一具尸体便是再无回天之术,若是还能喘气便能拖上三日。”

  话音刚落,楼上一声惊呼。

  胡离站起身,飞快的往楼上跑。

  出事了。

  二层的长廊无甚异常,他便又上了一层。左手数第三间的房间有怪声,胡离回头见到江豫等人已经在长廊现了身,他抿了下嘴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内一地破掉的茶杯。一老者上半身全部趴在是北派的宁长老。

  他的手呈爪状,脖颈处已经泛黑,痛苦万分。

  胡离两步上前,一掌劈在后脖颈处,人处于半晕的状态。

  “将人扶到床上去,打一盆热水过来。”孙重把yào箱放在了桌上,快速的做出了反应。

  “好的。”门口守着的人飞快得跑下了楼。

  胡离和江豫将宁长老抬到了床榻上。

  “把门关上。”孙重冷声说道。

  门应声关上。

  71鸿蒙

  孙重擦了擦手,从房间内出来,北派的弟子围了一圈,询问宁长老的情况。

  “胡离把我yào箱里的草yào都煎了,一会儿一人一碗送到手里。”

  胡离应了一声,拎着yào箱和江豫一路下了楼。

  孙重吩咐完才转头对北派的弟子们说道:“人还能挨五日,若是在此间能寻到解yào便无事。”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北派的弟子便是这春日楼的人心中都晓得,这件事情非但是北派和连山派的人卷入,就连他们也根本跑不掉。

  那一碗yào只不过能替他们续五日的命,找不到解yào自然也要一命呜呼。

  白老板吩咐小二去拿东西,自己倚着门,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吃了就要赔命,啧啧。”

  小二寻了煎yào的瓦罐来。

  江豫顺手拿了过去。孙重已经把yào方都配好了,不需要他们煎yào的有什么技术含量。在场的这几位,白老板将袖手旁观发挥到极致。胡离压根没碰过瓦罐,在无相禅斗自然有他师父做这些事情。毕竟徐季是个yào罐子。

  细数来就只有江豫,对此事还算熟悉。

  “白掌柜也不来搭把手。”胡离说道。

  白老板凤眸一转,说道:“与我何干,那鱼白某又没动过一筷子。救自己命还要旁人帮忙?有理吗?”

  胡离定定的看了白老板一眼,大写的无话可说。

  当日他与江豫并未动那盘醋鱼,两人煎好了yào,亲手送到了每个人的房间里。

  武林大会闹出这样一场事情来,确实已经成为了笑话,但如今各大门派的人聚集春日楼,因为一个只不过是江湖传言的dúyào而惶惶不得终日,倒也是一桩笑话。

  胡离随任简出了春日楼,任简说道:“我们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若是再无应对之策,只能这样眼睁睁得看着他们一次一次的下黑手。”

  “任前辈,胡离有一事不明。”

  “问吧。”

  “任前辈是否清楚拓片上所说的鸿蒙长生?”

  任简停了步,半晌说道:“十多年前,鸿蒙派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只是一个小门派并未有过多的了解。”

  “他们何必盯着一个已经消失的门派不放,还煞费苦心的把拓片送到淹城来。”胡离又说道,“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绝命散之事,不知任家是否有能力可以请到yīn阳谷谷主。”

  “这……”

  yīn阳谷谷主向来行踪不定,此刻去请人怕是也来不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用去请了。”有一声音传了过来。

  胡离两人便见一人策马而来。那人年纪尚轻,瞥向胡离说道:“胡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韩骁,胡离微微提了提嘴角,“韩公子怎地会在淹城?”

  韩骁下马,牵着缰绳对胡离应道:“本是顺路,后来收到了你师叔托人传来的消息便一路赶过来了。”

  江豫托人送出去的消息,韩骁应是晓得了现在的状况。

  “这位是?”任简打量了韩骁。韩骁青衫,长发用木簪子束起,面容清俊。

  “韩骁。师承yīn阳谷。”韩骁接着说道,“绝命散的事情,上次小辈回到yīn阳谷之时与师父说过了。此次前来,拿了绝命散的解yào。”

  当日夜里,胡离趁着夜色翻进了宁长老的屋中。

  北派的弟子只留了两人守着,此刻被江豫缠住了。胡离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将手中的yào丸塞进了宁长老的嘴里。

  胡离打定心思,暂时不与众人说明,yīn阳谷手中有绝命散的解yào。孙重的yào尚可挨到三日后的武林大会。放眼春日楼上上下下,不知是否有藏异心者,拖一日便是一日。

  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如期举行。

  任府内的空地,摆好了擂台。但台边之人皆是面容憔悴,如今到了这会场却也提不起半点心思。

  胡离坐在侧方,与江豫一道。两人所处的位置不显眼,但有利于纵观全场。

  任盟主泰然坐在主位之上,任简坐在台下,胡离两人只能看到任简的一个背影。

  两人瞧了一会儿,默默的站起身来绕出了空地。

  江豫在前面走得飞快,身后的胡离喊道:“师叔,您慢点。”

  两人一前一后在回廊离走得飞快,侍女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茶水撒了一地。

  那侍女便是立即欠了身子,神色慌张。

  胡离伸手扶起了侍女,转而对江豫说道:“师叔莫不是你急着去寻那劳什子茶水,倒是毁了一壶好茶。”

  胡离瞄向地上的一滩茶水,方才这位侍女的托盘中正是一个茶壶。

  侍女将地上的茶壶收拾起来,胡离诶了一声,伸手拦住,转而把茶壶挪到了自己手中,说道:“我们自会赔了姑娘的茶水。”

  侍女踌躇,胡离又说道:“任简叫我们两个端茶倒水,免了你们忙前忙后。”

  侍女说不过胡离,便盯着两人重新换了茶,再送到会场。

  胡离在椅子上坐好,眼睛不眨,看着侍女将各门派长老面前的茶杯斟满,才松了口气。

  江豫挑了挑眉,说道:“不是说好要忍一忍,看到底谁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我三日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日期越来越近,我心中却未感觉到开朗,而是越发的忐忑起来。”

  “怕死?”江豫饶有兴趣的说道。

  胡离并没有理会江豫的调侃,环视了在座的诸位武林人士,问江豫:“若是今日武林的高手都死于绝命散,最大的受益者究竟是谁?”

  “眼高于顶的唐良?”胡离自言自语道,“并不是,他也中了dú,而且就算杀光了这些长老,他的地位也仍旧不过是唐门的门主,仅此而已。”

  “若是说唐良有想杀掉的人,也就是台上坐着的那位了。”江豫挑了眉,说道。

  “不错。”胡离抿了一口茶水,“唐良若是想再近一步,唯一的仇敌便是任盟主。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但是今日我一踏入任府就觉得一切似乎都有了方向。在座的这些人,唯一一个因此事获利的正是台上的这位。”胡离顿了一下,“五年一次的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