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之行 第二十四章 赵九弄
夕阳的余晖斜铺向笔直的官道。一辆满载着食材与佐料的简陋货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上面。上了年纪的老马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走一段便会停下来休息一会，车上的女子也不恼，往四周随意地望着，欣赏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风景。
她叫荷花，是辣椒小两岁的妹妹。她长得很俊俏，跟辣椒一个模样，可与辣椒不同的是她骨子透着一股女子的婉约与柔弱。
等到夕阳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荷花回到了欢乐镇。
“阿姐，我回来了。大牛，快帮忙搬东西。”荷花高兴得冲进大堂，她跑得急了些，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
“哟，回来了，让阿姐看看。路上还顺利吗？”辣椒拉过荷花，关切地问道。
“这官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阿姐有什么好担心的。”荷花说着接过了辣椒递来的水，这时候她发现了辣椒腰间挂的玉牌。
“阿姐，这玉牌是从哪来的。”荷花问道。
“哦，这个啊……”
辣椒告诉了荷花事情的经过，没有夸张也没有遗落，就是简简单单的叙述了一遍。
荷花听完后，抓过辣椒腰间的玉牌，说道：“阿姐，你又胡闹，那人呢？”
“他啊，在后院洗碗、劈材呢。”辣椒被夺过玉牌也不恼，兴致缺缺得吧唧了一下嘴，随手往后院一指。
后院，时凡正坐在石墩上洗着碗，宁宁就抱着婴宁坐在一旁，她想帮忙却被时凡拒绝了。时凡体内的气息紊乱，好在无天刚打下的根基异常的牢固，也没伤到根本。只是时凡如今运转不起灵气，干起活来有些力不从心，至少他劈完院子里的那堆柴火，就气喘吁吁。
“公子。”荷花叫了一声，声音有点轻，可时凡还是听见了，他抬起头看见了荷花。
在他面前的荷花与辣椒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少身形和脸蛋长得一般无二。荷花穿着一身绿衣，打扮的也跟辣椒相仿，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掌柜的，那柴火我已经劈好了，就堆在那。”时凡显然将荷花当做了辣椒，抬手往着院子里的柴火一指。
“公子，你搞错了，我不是阿姐。给，这东西太贵重了，你先收回去。”荷花将玉牌递给时凡。
时凡下意识的在大腿上抹了一把手，接过玉牌。等他木讷了一会后，又将玉牌递给了荷花。
“使不得，我们寄居在这，自然是要付房钱的。”时凡说道，他还在诧异眼前究竟是何人。
“公子，你既然在店里干了活，那这房钱自然算是付了。别听我阿姐的，我家店虽然小，但是多出几张吃饭的嘴还是不打紧的。”荷花没有接过时凡玉牌。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时凡也不强塞，在他看来这玉牌留给一户普通人家，指不定会是一场灾祸。
“我叫荷花，我姐叫辣椒，店里的厨子兼跑堂叫大牛。”荷花说完便走了，走得时候还深深得看了宁宁怀中的白狐一眼，眼里似乎闪了一下光。不过时凡却没有注意到。
晚饭餐桌上，荷花兴致勃勃得问着时凡天南地北的问题，在她眼里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偶尔会有过往的商客给她讲些形形*的故事，所以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向往。
可时凡知晓的趣闻比荷花还少，只能有的没的答几句。
饭后，时凡负责洗碗，其他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辣椒与荷花同睡一屋，荷花坐在床边，眼里得兴致勃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暗淡了下来。
“阿姐。”荷花轻唤了一声。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白狐是不？”辣椒问道。
“嗯。”荷花回答道。
“别担心，我也看见了。你若是害怕，明早将他们赶走便是。”辣椒安慰道。
“别，我看那时凡公子像是落了难，我们能帮还是帮一把吧。”荷花说道。
“你呀，唉。”辣椒叹了一口气，将荷花揽在了怀里。
荷花与辣椒确实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是他们自打记事起，便有了一项特殊的本事。她们的眼睛能一眼就能看穿那些一二窍化形妖兽的本体，也就是说那些有修为在身的妖兽，在她们眼里则是化形前的模样。所以在荷花的眼中，宁宁怀中抱着的是一个神情颓废的婴宁。一女子与一白狐交错替换，也是着实惊到了荷花。
虽然欢乐镇地处偏僻，但是这二十多年来，荷花与辣椒却是遇到过好几个化形的一窍妖兽，它们都是路过欢乐镇，对荷花两姐妹并不感兴趣。但是荷花每每看到它们凶态毕露的本体，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月光散满了欢乐镇，整个小镇一片祥和宁静。
客栈的屋顶上，铺满了残旧的老瓦片，一只白狐行走在上面，它选了一个舒适的位子，将自己盘了起来。涂山灵狐本就是天地异种，如此皎洁的月光，对婴宁的伤势多少有些帮助。
“窸窸窣窣”婴宁的身后传来一阵脚踩瓦片的声响――时凡也摸了上来。他找到了婴宁，坐在了她的身旁。婴宁没抬头，连哼的一声都没有，完全不理睬时凡。
时凡从怀中拿出两个包子，放在了婴宁面前。
“我收拾的时候顺手留下的。”
婴宁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包子。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也挺饿的，但就是没什么胃口。
时凡拿出那根带血的石棍，想用抹布擦掉上面的血渍，可是怎么也抹不掉，即使是吐上口水用力擦拭也是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将它放在一旁，躺下身子，看着天边的明月。
“这月亮没山上的好看。”
时凡试图找个话题出来，可惜婴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小狐狸，你家乡的月亮好看吗？”时凡问道。
婴宁依旧不理睬他，时凡见状也识相的闭了嘴，无奈之下，只好默默得下了房顶。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婴宁回到了房间，只屋顶留下一了个孤零零的肉包子。
离时凡在这客栈住下已有了十多天，经过这十多天的调养，时凡体内的气息已经稳定了下来。他早就按照无天所传授的方法运行经脉，开始了筑基秘术的修炼。婴宁也精神了许多。好几天前，她便能冲着时凡龇牙咧嘴。时凡打算等婴宁再次重新化为人形，便离开欢乐镇，
这一日，时凡像往常一样在大堂忙里忙外，宁宁偶尔帮忙打个下手。客人虽然不多，但是辣椒总是有做不完的事，不断得喊着时凡。突然，客栈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年轻人来到了客栈前。
那年轻人迈入客栈，随行的军官紧随其后，而十余个士卒则是井然有序的守卫在客栈四周。原先在客栈内吃饭的客人，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年轻人往柜台一靠。
“店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忘情冢’的地方。”赵九弄很有礼貌的问道。
可明显辣椒不吃这一套，不开心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忘情冢’，你碍着我做生意了，那些人的饭钱你得赔给我。”
赵九弄身旁的军官很是不悦：“乡下愚民，说话放尊重点。”
大牛听闻动静冲了出来，他跑到时凡身旁，塞给他一把崭新的菜刀，这显然是用时凡头天来这客栈时，那两个官兵所遗弃的朴刀做成的。大牛冲他使了一个颜色，那意思分明是叫他待会若是出了什么事，就拿着菜刀上去招呼。
好在赵九弄抬手止住了军官，他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柜台上，说道：“那么请问店家，附近有没有什么类似的地方呢？”
“出了镇子往东走十里，有个‘英雄冢’，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辣椒看见银锭脸色好上了不少。
赵九弄看着辣椒直勾勾的盯着银锭，笑了笑，将银锭推到了辣椒面前，说道：“劳烦店家给我们弄点酒菜。”
辣椒当即抓走银锭，用牙咬了咬，然后满意的放进口袋。
辣椒喜笑颜开，冲着摆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大牛喊道：“还杵在那干嘛，去把后院新鲜的鱼给宰了。”
“咱家哪还有新鲜的鱼。”
“就前几天刚死的那条。”
……
赵九弄吃完这顿饭，便带着官兵赶往‘英雄冢’，临走还看了时凡一看。时凡看不出他的深浅，不过那眼里的笑意，让时凡肯定赵九弄是个修士，而且修为比他只高不低。
赵九弄走后，陆陆续续便有人前来客栈吃饭。时凡觉得奇怪，明明从荷花的口中得知，这过往的商贩其实不怎么多，来往的官兵更是少的可怜，可为何这几日客栈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光是官兵，时凡就看到了好几批。
辣椒却不管，她白得一银锭，心中乐开了花。心里正盘算要不要晚上给荷花来个惊喜的时候，又有一男一女进了客栈，这两人总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男的背着一把古朴的利剑，女的一袭青衣。两个一出现便好像自动与众人隔开，似乎不是这凡尘之人。若是古小寒在此便能认出其中一人——裂天剑宗，岁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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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荷花，是辣椒小两岁的妹妹。她长得很俊俏，跟辣椒一个模样，可与辣椒不同的是她骨子透着一股女子的婉约与柔弱。
等到夕阳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荷花回到了欢乐镇。
“阿姐，我回来了。大牛，快帮忙搬东西。”荷花高兴得冲进大堂，她跑得急了些，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
“哟，回来了，让阿姐看看。路上还顺利吗？”辣椒拉过荷花，关切地问道。
“这官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阿姐有什么好担心的。”荷花说着接过了辣椒递来的水，这时候她发现了辣椒腰间挂的玉牌。
“阿姐，这玉牌是从哪来的。”荷花问道。
“哦，这个啊……”
辣椒告诉了荷花事情的经过，没有夸张也没有遗落，就是简简单单的叙述了一遍。
荷花听完后，抓过辣椒腰间的玉牌，说道：“阿姐，你又胡闹，那人呢？”
“他啊，在后院洗碗、劈材呢。”辣椒被夺过玉牌也不恼，兴致缺缺得吧唧了一下嘴，随手往后院一指。
后院，时凡正坐在石墩上洗着碗，宁宁就抱着婴宁坐在一旁，她想帮忙却被时凡拒绝了。时凡体内的气息紊乱，好在无天刚打下的根基异常的牢固，也没伤到根本。只是时凡如今运转不起灵气，干起活来有些力不从心，至少他劈完院子里的那堆柴火，就气喘吁吁。
“公子。”荷花叫了一声，声音有点轻，可时凡还是听见了，他抬起头看见了荷花。
在他面前的荷花与辣椒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少身形和脸蛋长得一般无二。荷花穿着一身绿衣，打扮的也跟辣椒相仿，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掌柜的，那柴火我已经劈好了，就堆在那。”时凡显然将荷花当做了辣椒，抬手往着院子里的柴火一指。
“公子，你搞错了，我不是阿姐。给，这东西太贵重了，你先收回去。”荷花将玉牌递给时凡。
时凡下意识的在大腿上抹了一把手，接过玉牌。等他木讷了一会后，又将玉牌递给了荷花。
“使不得，我们寄居在这，自然是要付房钱的。”时凡说道，他还在诧异眼前究竟是何人。
“公子，你既然在店里干了活，那这房钱自然算是付了。别听我阿姐的，我家店虽然小，但是多出几张吃饭的嘴还是不打紧的。”荷花没有接过时凡玉牌。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时凡也不强塞，在他看来这玉牌留给一户普通人家，指不定会是一场灾祸。
“我叫荷花，我姐叫辣椒，店里的厨子兼跑堂叫大牛。”荷花说完便走了，走得时候还深深得看了宁宁怀中的白狐一眼，眼里似乎闪了一下光。不过时凡却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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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凡知晓的趣闻比荷花还少，只能有的没的答几句。
饭后，时凡负责洗碗，其他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辣椒与荷花同睡一屋，荷花坐在床边，眼里得兴致勃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暗淡了下来。
“阿姐。”荷花轻唤了一声。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白狐是不？”辣椒问道。
“嗯。”荷花回答道。
“别担心，我也看见了。你若是害怕，明早将他们赶走便是。”辣椒安慰道。
“别，我看那时凡公子像是落了难，我们能帮还是帮一把吧。”荷花说道。
“你呀，唉。”辣椒叹了一口气，将荷花揽在了怀里。
荷花与辣椒确实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是他们自打记事起，便有了一项特殊的本事。她们的眼睛能一眼就能看穿那些一二窍化形妖兽的本体，也就是说那些有修为在身的妖兽，在她们眼里则是化形前的模样。所以在荷花的眼中，宁宁怀中抱着的是一个神情颓废的婴宁。一女子与一白狐交错替换，也是着实惊到了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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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时凡在这客栈住下已有了十多天，经过这十多天的调养，时凡体内的气息已经稳定了下来。他早就按照无天所传授的方法运行经脉，开始了筑基秘术的修炼。婴宁也精神了许多。好几天前，她便能冲着时凡龇牙咧嘴。时凡打算等婴宁再次重新化为人形，便离开欢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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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迈入客栈，随行的军官紧随其后，而十余个士卒则是井然有序的守卫在客栈四周。原先在客栈内吃饭的客人，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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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忘情冢’的地方。”赵九弄很有礼貌的问道。
可明显辣椒不吃这一套，不开心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忘情冢’，你碍着我做生意了，那些人的饭钱你得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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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九弄抬手止住了军官，他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柜台上，说道：“那么请问店家，附近有没有什么类似的地方呢？”
“出了镇子往东走十里，有个‘英雄冢’，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辣椒看见银锭脸色好上了不少。
赵九弄看着辣椒直勾勾的盯着银锭，笑了笑，将银锭推到了辣椒面前，说道：“劳烦店家给我们弄点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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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喜笑颜开，冲着摆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大牛喊道：“还杵在那干嘛，去把后院新鲜的鱼给宰了。”
“咱家哪还有新鲜的鱼。”
“就前几天刚死的那条。”
……
赵九弄吃完这顿饭，便带着官兵赶往‘英雄冢’，临走还看了时凡一看。时凡看不出他的深浅，不过那眼里的笑意，让时凡肯定赵九弄是个修士，而且修为比他只高不低。
赵九弄走后，陆陆续续便有人前来客栈吃饭。时凡觉得奇怪，明明从荷花的口中得知，这过往的商贩其实不怎么多，来往的官兵更是少的可怜，可为何这几日客栈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光是官兵，时凡就看到了好几批。
辣椒却不管，她白得一银锭，心中乐开了花。心里正盘算要不要晚上给荷花来个惊喜的时候，又有一男一女进了客栈，这两人总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男的背着一把古朴的利剑，女的一袭青衣。两个一出现便好像自动与众人隔开，似乎不是这凡尘之人。若是古小寒在此便能认出其中一人——裂天剑宗，岁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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