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之行 第二章 趟镖车队
冰极州，大陆东边的一个大洲，它的东边是丹宗所在的北青州，西边是延绵不绝的万妖山脉。冰极州与其他大州最大的不同便是它的气候特别的寒冷。顾名思义，冰极州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大州，与它相邻的大州皆是四季如春，只有它寒冷得特别的突兀，没人知道原因。
冰极州，某处覆盖满冰雪的平原上。
一只手突然从雪堆里伸了出来，溅起几抹雪花。
“小狐狸没事吧。”时凡的声音从雪堆下传来。
时凡与婴宁在被雷劫劈中之后，时凡抱住了婴宁，将自己垫在了婴宁的下面，一起坠落。虽然时凡看似受到到创伤应该重于婴宁，实则不然，他有强悍的肉身，又加上厚厚一堆白雪的缓冲，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创伤，只是内息有点紊乱罢了。
倒是婴宁受伤颇重，她本就是一只化形妖兽，最怕的便是雷劫，此番当头一击，可以说是吓得魂都丢了。
时凡拨开了压在他们身上的白雪，他见婴宁没有反映，便使劲摇晃了一下婴宁。
“时凡，别摇了，在摇就给你摇死了。”随着婴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时凡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时凡扶着婴宁从雪堆里爬了出来。
“看情况，应该是冰极州，而且应该是最中心的位置，不然不会这么冷。”婴宁打着哆嗦说道，她运转了体力的灵力，才让自己舒适了一点。
“我们走吧，总得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婴宁说道。她虽然很虚弱，但依旧独自站了起来，刚欲迈步便被时凡叫住了。
“等一下。”时凡感觉自己体内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胸口的伪窍倒是与寻常时候无异，而左肋下的气窍倒是有点奇怪。
当初无天为时凡开了气窍之后，便有一股黑色的气体萦绕其中，久久不曾散去。“忘情冢”一行，这黑气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没有丝毫的动静。直到时凡回了一趟古念山之后，这黑气便开始不安分起来，随着时凡每天运行筑基秘术的周天，这些黑气便会不断的壮大着。前不久，当时凡能做到无天所说的“目视千丈，耳听千丈”之后，那黑气又没有了动静。
但是，在时凡这次被雷劫劈中之后，那黑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换——黑气都聚合在了一起。时凡能够感受到所有的黑气都聚合成了一颗黑色的小球，蛰伏在时凡的气窍中。
这让时凡感到很不安，气窍中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一件令人不放心的事。
“你怎么了？”婴宁问道，他好像觉察到了时凡有些不对劲。
时凡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心境。他尝试用运转气窍，发现那黑色小球仍旧纹丝不动，一时疑惑不解。
“没事，我们走吧。”时凡在纠结了一阵之后，索性便什么都不去想。他觉得船到桥头，自然会直。
空中飘着雪花，阳光无力的垂下。
时凡与婴宁走在冰雪覆盖的平原上，一步一个脚印，留下长长的一串。
婴宁看着时凡老是哆嗦，她觉得很奇怪，不禁问道：“你不会运转一下你的气窍吗？”
修士是可以运转自身的窍穴来维持体温的，纵是冰极州的大雪严寒难挡，可在修士眼中也就只是多了一抹雪白的风景罢了。
“不……不行……我还差点……我……我的肉身需要刺激。”时凡说道。
“神经病。”婴宁嘀咕道。
两人在雪地中，前行了一段时间后，时凡突然觉察到了一些异动，他现在已经初步练成了筑基秘术，能觉察到千丈之内的风吹草动，很是厉害。
“有……有人。跟我走。”时凡说完，便拉着婴宁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
在同一片洒满雪花的平原上，几辆马车缓慢的前行着。行驶在最前面的马车中，有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正捂着自己的小手取暖着，红彤彤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在他的身旁有一个魁梧的汉子，背着一把上了年纪的朴刀，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
“哈，小子，让你不听你娘的话，偏要跟来，吃苦头了吧。”那魁梧汉子打趣道。
“我……我可是要龙腾镖局的少东家，将……将来，我也是要走镖的。”那少年说话有点哆嗦。纵使他坐在马车内，可依旧能听见外面呼啸的寒风。
那魁梧汉子不说话，看向少年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他将取暖的炉子往少年的方向推了一推。
“爹，这趟镖到底什么来头。我就没见最后那马车上的人下来过。神神秘秘的。”少年有了炉子缓和，说话也显得利索了起来。
那汉子闻言往四周望了望，发觉没什么异样后，他将身子靠向少年，小声地说道：“李黑有印象吗？就是常来镖局做兼工的那家伙。”
“就是那个游手好闲的烂嘴巴？我知道他，他总说自己的表哥是神仙，满嘴的胡话。”从少年这话中可以看出他对李黑充满了不屑。
“对，就是他。这趟镖便是他要走的。”那魁梧汉子说道。
“他？那个烂嘴巴来能拉来生意？我不信。”少年说道。
“准确的说也不是那李黑，是他的表哥。”魁梧汉子说着便把双手靠向火炉取暖。
“他表哥？不会真是个神仙吧。”少年开玩笑似得说道。
那魁梧汉子不答话，双眼看着火炉，翻动着双手。
“爹，爹。”少年叫了几声，他发现他的父亲看着火炉有点出神。
“嗯。”那魁梧汉子应了一声，转向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小子，你还嫩着呢，有不少东西要你学的。”
那少年听得似懂非懂，卷起链子，看向窗外的绒毛大雪。
“吁。”驾车的车夫突然停下了马。
那魁梧汉子感受到了颠簸后，便钻出马车，少年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
“发生了什么事。”魁梧汉子问向马夫。
“当家的，前面好像有人。”车夫说话的时候，还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
魁梧汉子双目微眯，凝视了一会，果然发现了有两个人正在朝着他们走来，那是时凡与婴宁。
“通知大家戒备。”魁梧汉子对着马夫吩咐道。他说完便抽出朴刀，跃下马车。
魁梧汉子守在车队前，右手上的朴刀斜指向大地。雪花飘落到刀背上，马上便化作一颗水滴，顺着刀背滑落。
待到时凡与婴宁与魁梧汉子相遇后，那汉子抖了一下手上的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婴宁看这汉子的架势，很是不爽。“哼”了一声，别过头过，一脸的不屑。
那汉子见婴宁的态度很不友好，脸上的怒意也逐渐滋生，好在时凡这时候打了个圆场。
“这位大哥，您别误会，我们只是不小心遭了难，然后又迷了路。您瞧这冰天雪地的，看看能不能捎我们一段，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们就离开。”时凡努力使自己的脸上写满善意二字。
那魁梧汉子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时凡与婴宁都是穿着单薄的衣衫，虽然时凡总是不自觉地发着抖，但是婴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漫天的白雪都形同虚设。这情形在他看来很是诡异。
“不行，这事我们恐怕无能为力。”多年的走镖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就应该拒绝时凡。
这下子时凡不乐意了，发挥了古小寒传授他的不要脸战术，死皮赖脸地缠着那汉子。要不是时凡看他手里的朴刀有点渗人，恐怕早就挂到了他身上。
“别生事端，带上他们，早点赶路。”这时候，最后的那架马车的车厢内传出了声响。
“听见没，都别墨迹，快点赶路，得罪了我神仙表哥，你们担当的起吗？”架势最后一架马车的李黑又嚷嚷道。他喊得姿势活像一只得了势的公鸡，那“神仙表哥”四个字又被他加了重音。
既然雇主都允许了，那魁梧汉子也不再坚持。
“捎上你们可以，不过你们得跟我呆在一块。”那魁梧汉子说道。
“行，没问题。”时凡一口答应。
车队又开始缓慢地前行。天上一直下着绒毛大雪，覆盖了车轧过的痕迹。直到夜幕降临，那大雪才停了下来。车队众人纷纷下车，起火做饭。
时凡与婴宁一起坐在角落里，靠着一堆小篝火。
“嗨，小狐狸，我们离涂山还有多远？”时凡问道。
“往西穿过冰极州，就到了万妖山脉，涂山就在万妖山脉深处。”婴宁将手中的一个细柴火折断，丢进了火堆。
“嗯，看来我们得先找个代步的灵兽。”时凡自以为然得说道。
“灵兽？冰极州人烟稀少，别说是修行的门派了，凡人都少的可怜。想找到灵兽？痴人说梦。能找到几匹快马，你就谢天谢地吧。”婴宁说道。
两人谈话的功夫，一个少年端着两碗饭走了过来。刚刚时凡与婴宁便与这个少年和那汉子共坐一架马车。他们知晓了那汉子名叫孙志毅，那少年名叫孙信然。
同行的时候，时凡与孙信然相谈甚欢，彼此都快成了好朋友。
“时凡，我跟你们盛了两碗吃的。”孙信然将手中的米饭拖到了时凡面前。
“谢谢。”时凡接过米饭。
正当他们边聊天便吃饭的时候，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从耳畔突然响起。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们能安然地坐在这吃着晚饭，还得多谢我李黑在我神仙表哥面前求情。”李黑的声音很尖锐，很燥人。
时凡收起碗筷，刚想答谢。李黑的下文便一下子让他发了怒。
“要不是我李黑李大爷，你们怕是早就饿死在这冰原上，成了雪狼的晚餐了吧，还不快点跪谢我李大爷。”李黑一脸的小人得志。
“烂嘴巴，你给我滚。有你什么事。”孙信然捡起一把雪，砸了过去。
“哎呦，怎么了，少东家生气了。我好怕啊，我还告诉你了，别惹我李黑，我神仙表哥厉害着呢。他下山的时候，老神仙还给他了一颗仙丹，我都看见过了，我也闻过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比你金贵着呢。”李黑尖锐的声音越说越刺耳，“我跟你说，你爹这趟得给我李黑双倍的钱，我不仅给拉生意，我还给他拉车呢。”
“这是你自己要拉的车。”孙信然纠正道。
“我不管，你们要是不给，我就叫我神仙表哥……”李黑在那喋喋不休。
突然，时凡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他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信然，告你你爹，有情况。”时凡催促道。
“啊？”孙信然一脸茫然。
李黑则是很恼怒，他被时凡打断了，一脸的不悦，正在拼命编织着语言，打算劈头盖脸地说道一番。
营地另一处，孙志毅正在围着篝火取暖。突然，远处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过了，那是他派出去放哨的人。
那人一直冲到了孙志毅跟前，一个跟头栽倒，而后支起身子，惊恐地说道：“雪狼，雪狼，有好多雪狼……”
“呜……”那人刚一说完，远处便传来无数声*声。这叫声连绵不绝，一阵改过一阵。孙志毅借着月光远望，只见远处，正扬起数人高的雪墙，那是白狼奔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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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凡与婴宁一起坐在角落里，靠着一堆小篝火。
“嗨，小狐狸，我们离涂山还有多远？”时凡问道。
“往西穿过冰极州，就到了万妖山脉，涂山就在万妖山脉深处。”婴宁将手中的一个细柴火折断，丢进了火堆。
“嗯，看来我们得先找个代步的灵兽。”时凡自以为然得说道。
“灵兽？冰极州人烟稀少，别说是修行的门派了，凡人都少的可怜。想找到灵兽？痴人说梦。能找到几匹快马，你就谢天谢地吧。”婴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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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时候，时凡与孙信然相谈甚欢，彼此都快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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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凡收起碗筷，刚想答谢。李黑的下文便一下子让他发了怒。
“要不是我李黑李大爷，你们怕是早就饿死在这冰原上，成了雪狼的晚餐了吧，还不快点跪谢我李大爷。”李黑一脸的小人得志。
“烂嘴巴，你给我滚。有你什么事。”孙信然捡起一把雪，砸了过去。
“哎呦，怎么了，少东家生气了。我好怕啊，我还告诉你了，别惹我李黑，我神仙表哥厉害着呢。他下山的时候，老神仙还给他了一颗仙丹，我都看见过了，我也闻过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比你金贵着呢。”李黑尖锐的声音越说越刺耳，“我跟你说，你爹这趟得给我李黑双倍的钱，我不仅给拉生意，我还给他拉车呢。”
“这是你自己要拉的车。”孙信然纠正道。
“我不管，你们要是不给，我就叫我神仙表哥……”李黑在那喋喋不休。
突然，时凡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他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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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孙信然一脸茫然。
李黑则是很恼怒，他被时凡打断了，一脸的不悦，正在拼命编织着语言，打算劈头盖脸地说道一番。
营地另一处，孙志毅正在围着篝火取暖。突然，远处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过了，那是他派出去放哨的人。
那人一直冲到了孙志毅跟前，一个跟头栽倒，而后支起身子，惊恐地说道：“雪狼，雪狼，有好多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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