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魏律师，你不要激动，小心孩子！”
听到孩子二字，意识昏沉的秦宵像突然醒过来似的，“孩子……？”
魏柒正想解释，苏湛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像疯子一般跳下车冲进医院，不顾众人惊异的视线大喊着，“医生！医生！”
急诊室的医生听到苏湛呼救的声音，携带几名护士推着抢救床跑了出去。见到医生赶来，魏柒眼底顿时燃起希望，他抓着秦宵的手说道，“没事了，医生来了……”
医生和魏柒小心翼翼将秦宵转移到抢救床，几个人一路飞奔，痛到四肢麻木的秦宵已经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闻宣的话却在脑海里久久回dàng不去。
秦宵被推进手术室后，没过多久，一个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走了出来，“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我是！”体力不支的魏柒在闻宣的搀扶下走上前，“他怎么样了？”
“刀chā在距离心脏一公分处，再chā得深点，恐怕命都没了。”护士将手术同属递jiāo给魏柒道，“既然你是患者家属，那赶紧把手术同意书签一下，医生可以尽快开始手术。”
魏柒颤抖着手，歪歪扭扭签下名字，“他有没有危险？”
“医生会尽力的。”
护士模棱两可的话激起了魏柒心底的不安，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亮起，闻宣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魏律师，你别担心，秦总会没事的。”
“他流了好多血……”魏柒低下头，双眸微垂，沾满双手的鲜血渐渐干涸，变成斑驳的痕迹。
苏湛觉得秦宵伤成这样，秦母那边肯定是瞒不住的，况且以魏柒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照顾秦宵。他心一横，给秦母打了个电话，避重就轻地阐述了秦宵重伤的过程。
秦母赶到医院时，秦宵还在手术中，狼狈不堪的魏柒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无论闻宣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起来。
“秦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秦母紧张地向苏湛询问情况。
“还在抢救中。”苏湛见只有秦母一人前来，忍不住问道，“只有您一个人来吗？”
“曦禾和容森正在赶来的路上。”秦母故意避开了程父的行踪。
秦宵是A型血，医院血库的血却正好不足，从就近医院调过来需要点时间，以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来说，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都可能要了秦宵的命。
手术室气氛紧张，医生愁眉锁眼，他偏过头对身边的护士说道，“你出去问问，外面有没有人是A型血，赶紧输血，现在这个血袋的血马上就快见底了，医院血库A型血不足，现在调过来肯定来不及。”
“好，我知道了。”护士脱下口罩，走出手术室。
一直死气沉沉的魏柒看到护士出来，不顾闻宣的搀扶，跌跌撞撞跑到护士面前，“秦宵没事了吗？”
“你们谁是A型血？医院血库A型血不足，患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我是A型！”魏柒没想到自己和秦宵的血型恰好一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对护士说道，“快点抽我的血，抽我的！”
闻宣觉得魏柒的提议风险太大，忍不住阻止道，“魏律师，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抽血！”
“还是我来吧，我和秦宵的血型也一样。”苏湛走到护士面前说道，“需要做检查吗？麻烦你带路。”
魏柒想要阻止苏湛，腹部却突如其来一阵绞痛，苍白的面庞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闻宣见魏柒面容毫无血色，双手又死死摁着腹部，立刻猜到魏柒是动了胎气。
“苏先生，你先去为秦总输血，魏律师可能是动了胎气，我得赶紧送他去医生那里看看。”
苏湛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比起秦宵危在旦夕的情况，他也确实无法做到照顾魏柒，只能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秦母听闻宣说魏柒动了胎气，几乎没多想就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宵的，她走上前帮着闻宣搀扶魏柒道，“我们快点把他送到医生那里去。”
可能是因为秦宵刚才情急之下，将魏柒推倒在地，再加上后来受到一系列刺激，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现在隐隐有了流产的迹象。医生替魏柒做了检查以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还算送来的及时，孩子能保住，你们先出去等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医生正要施救时，魏柒大脑里突然蹦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他觉得现在待在手术室中的秦宵昏迷不醒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许秦宵就会回来了。
“别碰我……”
医生以为魏柒担心他会伤害腹中的孩子，便好心解释道，“你有流产的迹象，需要赶紧治疗，才能保住孩子。”
“我不需要。”
魏柒的行为令医生费解，“先生，你再不配合，孩子很可能会流掉。”
“那就让他流掉……”魏柒一脸无所谓地呢喃道，“那样的话，秦宵就会回来了……”
无奈之下，医生将门外的两人叫进来，“你们谁来劝一下病人，他这样子我无法施救，他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闻宣和秦母均是大吃一惊，秦母激动之下直接冲了进去，朝着魏柒大喊道，“魏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宵的吧？你就那么恨他，恨得连他唯一的孩子都不肯留下？”
“阿姨，你别那么激动，魏律师没有这个意思。”闻宣一边安抚秦母，一边对魏柒苦苦哀求道，“魏律师，你别闹了，秦总现在生死不明，你真的连他唯一的孩子都要拿掉吗？”
“孩子不在了，他就会回来了……”
话音未落，秦母挣脱闻宣，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给了魏柒一巴掌，“你清醒一点！你以为这么做，秦宵就会脱离危险吗？你不怕秦宵醒来以后，恨你一辈子吗？！”
秦母的一巴掌像是将魏柒打醒，他突然明白了秦宵那句‘我终于可以放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宵曾经说过。
‘想我放手，除非我死。’
“我不该……不该遇到他……”
窒息的疼痛令魏柒头晕目眩，他颤抖蜷缩着躺在病床上。
“是我害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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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十五】（正文完）
医生在秦母和闻宣的帮助下，为魏柒注shè了镇静剂后，总算是勉为其难施救保住了命在旦夕的胎儿。
魏柒这边情况刚稳定，秦宵那边也传来消息，手术虽然非常成功，但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医生建议先将秦宵安排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这样有助于术后细菌隔离，可以更快恢复。如果他能在接下来的几天醒过来，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等秦宵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后，秦母让医生给苏湛安排一张病床休息，“你献血以后一直撑到现在，赶紧去休息一会儿，秦宵这边有我照顾，我不行的话，还有曦禾和容森，你就不必担心了。”
程曦禾也赞同秦母的话，“今天太谢谢你了，苏湛哥，剩下的就jiāo给我们吧。”
“好，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躺下前，苏湛看了一眼手机，这才发现严睿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一早上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恐怕严睿这时候应该急疯了。
苏湛赶紧给严睿回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响了才没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不等苏湛任何解释，严睿劈头盖脸就着急地问起来，“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说去给魏柒送机，为什么这么久？”
“我现在在医院，秦宵和魏柒出了点意外。”苏湛怕严睿担心，也没敢将自己献血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事那么严重，都闹到医院了？”严睿觉察出苏湛语气有些不对劲，“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你别瞎担心。”苏湛提起精神说道，“我晚些回家了和你说，现在医院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苏湛分明是有意隐瞒，严睿更加担心，“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你别过来，现在大家都忙着，你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苏湛柔声安抚忧心忡忡的严睿，“乖乖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严睿心想，既然从苏湛嘴里问不出什么，索xìng就自己查。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好。”
严睿挂下电话，便叫来助理，“你现在马上给我去查A市现在哪家医院接受了病患魏柒和秦宵。”
“您是说魏律师和秦总？”助理不确定地问道。
严睿皱皱眉，颇为不耐烦地问道，“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助理见严睿面露怒色，忙不迭时地点头道，“我马上去查。”
大约一小时后，助理确定了魏柒和秦宵所在的医院，立马报告了严睿。严睿离开前，特别嘱咐助理，“魏柒和秦宵的事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就收拾办公桌走人吧。”
“我明白了。”
严睿赶到医院后，一路询问总算是找到了秦宵所在的病房，秦母见过严睿，叶容森与他也有点jiāo情，都自然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在医院见到严睿，叶容森多少有些惊讶，“严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苏湛说，秦宵和魏柒出了点事，就过来看看。”苏湛从护士那里打听到秦宵的情况，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太好，“秦宵现在怎么样了？”
叶容森倒是不知道，苏湛和严睿还是旧识，不过这种事放到现在这种情况，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秦宵自己。”
严睿没见到魏柒，随口问道，“那魏柒呢？”
“他受了点惊吓，正在其他病房休息。”
“那好，我去看看他。”严睿找了个借口离开，“对了，话说苏湛已经走了吗？”
“他刚才给秦宵输血，这会儿应该在病房休息。”
严睿总算明白，为何苏湛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还不让他来医院，果不其然是有事隐瞒。
“嗯，谢谢，我晚些再来探望秦宵，你们也多注意休息。”
魏柒刚醒过来就要去看秦宵，闻宣担心他身体虚弱，自然不同意，“魏律师，你还是多休息一下，秦总那边有很多人照顾。”
“我已经没事了。”魏柒不顾闻宣的劝说执意下床。
“魏律师，你别激动，孩子才保下来，你再这么折腾可不行。”闻宣理解魏柒担心秦宵的心情，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些。
魏柒低下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腹部，“我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想留着对秦宵的念想，如果秦宵不在了，我要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闻宣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既然你那么爱秦总，那当初为何执意要离婚？”
离婚是解脱，也是唯一的出路。
“因为我很自私。”魏柒哽咽着说道，“我以为只要能够离婚，我和秦宵都能从那场充满痛苦的婚姻里解脱。”
直至今日，魏柒才明白，自始至终不相信秦宵真心以待的是他，觉得秦宵满口谎言的是他，将秦宵逼到无路可退的还是他。以为自己爱着秦宵，倒头来他最爱的还是自己，不敢承受结果，害怕面对未知，甚至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不再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
魏柒不愿意面对有朝一日失去秦宵的风险，所以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这样一来他再也不用承受终日惶惶不安的感情。
秦母见天色已晚，催促叶容森和程曦禾回家，“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曦禾不是还得照顾孩子。”
“没关系，家里有人照顾孩子。”程曦禾不放心留秦母一人照看秦宵，“我们在这里的话，还能轮流照看哥哥，这样也方便您休息。”
秦母看着程曦禾，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因为秦宵的关系，她从来不曾真心待过这个孩子。以继母的名义生活在程家，却从未尽过一天程曦禾母亲的责任。明知程曦禾在学校受人欺负，她也假装不知道。当得知秦宵因为帮程曦禾出头而跟人打得满身是伤，却将这份责任推给无辜的程曦禾承担。她不是好母亲，也不是好继母，对这两个孩子她都有诸多亏欠。
“曦禾，对不起。”
程曦禾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秦母口中那句对不起的深意。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道歉。”程曦禾宽慰秦母道，“相反，我应该谢谢你，能让我有秦宵这样的好哥哥。因为有他，才让我觉得那个冰冷的家有些温度。”
“曦禾，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
“我知道，容森都告诉我了。”程曦禾明白秦母想说什么，所以故意打断，“就算没有您从中阻挠，我和秦宵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叶容森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将真相告诉程曦禾。程曦禾从未想过，秦宵对他百般照顾，是因为爱他，而这种爱是他耗尽一生的力气也偿还不起的。
“我和秦宵永远都是家人。”
程曦禾和秦母的对话，恰好被魏柒和闻宣一字不落地听到，闻宣似乎明白了魏柒心底的芥蒂，原来秦宵曾经爱过程曦禾。
魏柒挣脱闻宣的手，嘶哑着嗓子说道，“我们进去吧。”
“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过来了。”秦母担心魏柒腹中的胎儿，也不敢让他久站，赶紧起身让出位置让他坐下。
“不用了，我进去陪秦宵。”
重症监护室有严明规定，病房内只能留一名家属，秦母本想送走叶容森和程曦禾就进去陪秦宵，但魏柒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陪秦宵？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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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了好多血……”魏柒低下头，双眸微垂，沾满双手的鲜血渐渐干涸，变成斑驳的痕迹。
苏湛觉得秦宵伤成这样，秦母那边肯定是瞒不住的，况且以魏柒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照顾秦宵。他心一横，给秦母打了个电话，避重就轻地阐述了秦宵重伤的过程。
秦母赶到医院时，秦宵还在手术中，狼狈不堪的魏柒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无论闻宣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起来。
“秦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秦母紧张地向苏湛询问情况。
“还在抢救中。”苏湛见只有秦母一人前来，忍不住问道，“只有您一个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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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宵是A型血，医院血库的血却正好不足，从就近医院调过来需要点时间，以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来说，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都可能要了秦宵的命。
手术室气氛紧张，医生愁眉锁眼，他偏过头对身边的护士说道，“你出去问问，外面有没有人是A型血，赶紧输血，现在这个血袋的血马上就快见底了，医院血库A型血不足，现在调过来肯定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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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是A型血？医院血库A型血不足，患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我是A型！”魏柒没想到自己和秦宵的血型恰好一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对护士说道，“快点抽我的血，抽我的！”
闻宣觉得魏柒的提议风险太大，忍不住阻止道，“魏律师，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抽血！”
“还是我来吧，我和秦宵的血型也一样。”苏湛走到护士面前说道，“需要做检查吗？麻烦你带路。”
魏柒想要阻止苏湛，腹部却突如其来一阵绞痛，苍白的面庞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闻宣见魏柒面容毫无血色，双手又死死摁着腹部，立刻猜到魏柒是动了胎气。
“苏先生，你先去为秦总输血，魏律师可能是动了胎气，我得赶紧送他去医生那里看看。”
苏湛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比起秦宵危在旦夕的情况，他也确实无法做到照顾魏柒，只能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秦母听闻宣说魏柒动了胎气，几乎没多想就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宵的，她走上前帮着闻宣搀扶魏柒道，“我们快点把他送到医生那里去。”
可能是因为秦宵刚才情急之下，将魏柒推倒在地，再加上后来受到一系列刺激，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现在隐隐有了流产的迹象。医生替魏柒做了检查以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还算送来的及时，孩子能保住，你们先出去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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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正要施救时，魏柒大脑里突然蹦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他觉得现在待在手术室中的秦宵昏迷不醒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许秦宵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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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
魏柒的行为令医生费解，“先生，你再不配合，孩子很可能会流掉。”
“那就让他流掉……”魏柒一脸无所谓地呢喃道，“那样的话，秦宵就会回来了……”
无奈之下，医生将门外的两人叫进来，“你们谁来劝一下病人，他这样子我无法施救，他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闻宣和秦母均是大吃一惊，秦母激动之下直接冲了进去，朝着魏柒大喊道，“魏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宵的吧？你就那么恨他，恨得连他唯一的孩子都不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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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在了，他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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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的一巴掌像是将魏柒打醒，他突然明白了秦宵那句‘我终于可以放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宵曾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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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不该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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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禾也赞同秦母的话，“今天太谢谢你了，苏湛哥，剩下的就jiāo给我们吧。”
“好，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躺下前，苏湛看了一眼手机，这才发现严睿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一早上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恐怕严睿这时候应该急疯了。
苏湛赶紧给严睿回了个电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响了才没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不等苏湛任何解释，严睿劈头盖脸就着急地问起来，“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说去给魏柒送机，为什么这么久？”
“我现在在医院，秦宵和魏柒出了点意外。”苏湛怕严睿担心，也没敢将自己献血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事那么严重，都闹到医院了？”严睿觉察出苏湛语气有些不对劲，“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你别瞎担心。”苏湛提起精神说道，“我晚些回家了和你说，现在医院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苏湛分明是有意隐瞒，严睿更加担心，“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你别过来，现在大家都忙着，你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苏湛柔声安抚忧心忡忡的严睿，“乖乖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严睿心想，既然从苏湛嘴里问不出什么，索xìng就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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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严睿挂下电话，便叫来助理，“你现在马上给我去查A市现在哪家医院接受了病患魏柒和秦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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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睿赶到医院后，一路询问总算是找到了秦宵所在的病房，秦母见过严睿，叶容森与他也有点jiāo情，都自然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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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苏湛说，秦宵和魏柒出了点事，就过来看看。”苏湛从护士那里打听到秦宵的情况，看起来似乎真的不太好，“秦宵现在怎么样了？”
叶容森倒是不知道，苏湛和严睿还是旧识，不过这种事放到现在这种情况，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秦宵自己。”
严睿没见到魏柒，随口问道，“那魏柒呢？”
“他受了点惊吓，正在其他病房休息。”
“那好，我去看看他。”严睿找了个借口离开，“对了，话说苏湛已经走了吗？”
“他刚才给秦宵输血，这会儿应该在病房休息。”
严睿总算明白，为何苏湛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还不让他来医院，果不其然是有事隐瞒。
“嗯，谢谢，我晚些再来探望秦宵，你们也多注意休息。”
魏柒刚醒过来就要去看秦宵，闻宣担心他身体虚弱，自然不同意，“魏律师，你还是多休息一下，秦总那边有很多人照顾。”
“我已经没事了。”魏柒不顾闻宣的劝说执意下床。
“魏律师，你别激动，孩子才保下来，你再这么折腾可不行。”闻宣理解魏柒担心秦宵的心情，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些。
魏柒低下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腹部，“我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想留着对秦宵的念想，如果秦宵不在了，我要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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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柒不愿意面对有朝一日失去秦宵的风险，所以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这样一来他再也不用承受终日惶惶不安的感情。
秦母见天色已晚，催促叶容森和程曦禾回家，“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曦禾不是还得照顾孩子。”
“没关系，家里有人照顾孩子。”程曦禾不放心留秦母一人照看秦宵，“我们在这里的话，还能轮流照看哥哥，这样也方便您休息。”
秦母看着程曦禾，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因为秦宵的关系，她从来不曾真心待过这个孩子。以继母的名义生活在程家，却从未尽过一天程曦禾母亲的责任。明知程曦禾在学校受人欺负，她也假装不知道。当得知秦宵因为帮程曦禾出头而跟人打得满身是伤，却将这份责任推给无辜的程曦禾承担。她不是好母亲，也不是好继母，对这两个孩子她都有诸多亏欠。
“曦禾，对不起。”
程曦禾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秦母口中那句对不起的深意。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道歉。”程曦禾宽慰秦母道，“相反，我应该谢谢你，能让我有秦宵这样的好哥哥。因为有他，才让我觉得那个冰冷的家有些温度。”
“曦禾，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
“我知道，容森都告诉我了。”程曦禾明白秦母想说什么，所以故意打断，“就算没有您从中阻挠，我和秦宵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叶容森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将真相告诉程曦禾。程曦禾从未想过，秦宵对他百般照顾，是因为爱他，而这种爱是他耗尽一生的力气也偿还不起的。
“我和秦宵永远都是家人。”
程曦禾和秦母的对话，恰好被魏柒和闻宣一字不落地听到，闻宣似乎明白了魏柒心底的芥蒂，原来秦宵曾经爱过程曦禾。
魏柒挣脱闻宣的手，嘶哑着嗓子说道，“我们进去吧。”
“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过来了。”秦母担心魏柒腹中的胎儿，也不敢让他久站，赶紧起身让出位置让他坐下。
“不用了，我进去陪秦宵。”
重症监护室有严明规定，病房内只能留一名家属，秦母本想送走叶容森和程曦禾就进去陪秦宵，但魏柒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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