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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到了后来,裕仁开始穷兵黩武的时候,家族看出他必定要搞侵略,本想反对,可是,你的亲爷爷意外得病去世了,而你爸爸还在你nǎinǎi的肚子里没出生,连血脉都没有,家族拿什么争得权力?!那个时候,裕仁又哄骗我们,让我们参战,以此提升藤原家的政治实力。唉,当时,家族内部分歧很大,我是不想参战的,可是,在政治利益面前……”

  中村先生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到这时,低下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藤原老人平静了一会儿,继续说,“为了能保护你nǎinǎi,我一直对外宣称她是我的妻室,孩子也是我的,所以,我一辈子也没有娶妻生子,为的,就是给北朝天皇留支正统血脉。我参战后,又不敢把你nǎinǎi和你爸爸留在国内,怕有人得知这个秘密,他们会遭不测。况且外界都以为她是我妻子,所以,也只好把他们带在身边了。”

  正文 第89节:(89)

  “nǎinǎi……”谢惠仁哽咽着,失神地自语着。

  “孩子,你nǎinǎi的出身并不高贵,她是平民家的女儿。”藤原老人站了起来,抚摸着谢惠仁的背,慈祥地说,“直到她生下你爸爸,我才告诉她这支血脉的真相,并且把由我继承的银镯子jiāo给了她,希望她传下去。这个时候,那银镯子就不仅仅是藤原家的信物,而且代表了天皇血统的秘密。”

  谢惠仁抬起了头,含着眼泪望着藤原老人。

  藤原老人叹了口气,“孩子,战后,我本来可以接你nǎinǎi回国的,可是,你nǎinǎi很坚定地说,不想再回来了。那时我很失望,当然了,也很生她的气。后来,我开始学佛,过了二十多年,我明白了你nǎinǎi的用心他是不想让你父亲回国,重新参与政权的争斗。再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战争已经毁了那么多人家了,我们还想犯罪吗?”

  说到这时,藤原老人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他抹了抹眼睛,继续说着,“我体悟到这一点后,跟你nǎinǎi说过,她很高兴我能这么想,可惜,那个时候,你父亲和母亲也……”

  谢惠仁黯然地说,“听我nǎinǎi说,是饥荒。”

  “唉”藤原老人长叹着,“是啊,这支血脉,就剩下你了。当时,我答应你nǎinǎi,不会让你去参与政治,就把你当作一个普通的孩子养大。可就在我们要接你回来的时候……”

  谢惠仁咬了咬嘴唇,想起来童年的时光,寺庙里的大师父,和此后的流浪的生活。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啊。”藤原老人的眼眶中又泛起了泪光,他对视着谢惠仁,深情地说,“可找到你的时候,我却发现,要跟你解释这一切是那么难,而你,又怎么肯信?所以,我决定让你亲自发现自己的身世,以及你身世背后的秘密。”

  “可是……”谢惠仁低沉着声音说,“可是,我发现自己是藤原家的后人也还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血统的事情?您不说,我也许永远也想不到。”

  “孩子,这很重要,因为有事情要你去做!只有这个血统的人去做才有意义!”

  谢惠仁“呼”地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挺拔,仿佛突然高大了许多,他直视着藤原老人,朗声说,“难道让日本皇室承认我的身世?!我想我nǎinǎi也不希望这样。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至于什么皇室的血统,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妈妈是中国人,我的身上,有一半是中国人的血。”

  “孩子,你误会了,我并不想公开你的皇室血统,对你,对我,对藤原家族,对现在这个时代,都没有必要。”藤原老人深切地望着他,说:“但是,你的血统正是我想让你继承家产的原因。把藤原家收藏的中国文物还给中国吧,这是藤原家的心愿,我想,这也是中国人的心愿。同时,这更是你作为日本皇室后裔应该做的,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你的皇室血统决定了,你责无旁贷毕竟,我们犯了罪。”

  谢惠仁苦笑着,我是中国人,可是,却要因为这离奇的身世,为日本人还债。

  他斩钉截铁地说,“日本政府不道歉,这个债,是还不完的!”

  藤原老人呆呆地坐了好一阵子,眼窝中流出泪来,无声地哭着。

  山户和中村慌了手脚,他们恳切地望着谢惠仁,“谢先生,拜托了,这是先生最后的心愿了!”

  只见藤原老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后。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谢惠仁的面前,他颤抖的手扶着谢惠仁的肩膀,凝视着他的双眼,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能做的,只是这么多了。我学了一辈子佛,我的佛学知识还是不如你,可我知道,佛家要利益众生,心中要有大爱。记住,仇恨是不能留在心里的。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孩子,你懂了吗?”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

  谢惠仁注视着他,良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藤原老人欣慰地笑了,他精神振奋地说,“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和莎莉,虽然都有藤原家的血统,可是,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们……明白了?”

  54

  天亮之后,谢惠仁和莎莉走出酒店。他们的包里是厚厚的一沓卷宗。此时,他们要离开日本,回到中国。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们已经决定,回去后各自请个长假,之后再来陪藤原老人。

  “预订两张今日去香港的机票。”莎莉从口袋中掏出证件和信用卡,递给酒店的服务人员,“哦,还有,把我们两个的房间退掉。”

  “好的,请稍等。”酒店的人有礼貌地微笑,说,“请问,密码?”

  “喏,在信用卡背面。”莎莉指了指。

  “好的。”

  酒店的人转身,在一台电脑上做着什么。

  正文 第90节:(90)

  “什么密码?”谢惠仁问。

  “哥”说了这个字,莎莉不禁有些脸红,她现在这么称呼他,却感到有些不自然,她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是不是一听到‘密码’两个字就兴奋啊?”

  谢惠仁也不禁笑了,他也感觉自己这些天已经被那两个字弄得神经紧张。

  莎莉解释说,“我们第一次来日本的时候,铃木给我办的机票,还给了我这个信用卡要不,你以为我那么快买到机票啊?”

  “呵呵。”谢惠仁想起当时的情景,“我还一直纳闷呢,你怎么那么有能耐,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藤原老人安排好了。”

  “你还叫他藤原?”莎莉歪着脑袋,调皮地问,“你不叫他爷爷吗?”

  谢惠仁反而腼腆了起来,他实在无法找到更好的称呼,好在,此时酒店的服务员办好了业务,将证件和信用卡递了过来。

  谢惠仁用手接了,正要递给莎莉,突然见到什么,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仔细地看着手里的信用卡,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天啊,这密码……”

  “怎么了?”莎莉抢过证件和信用卡,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抬头迷惘地望着谢惠仁,“你说什么?”

  谢惠仁摇着头苦笑,“你看看那密码。”

  莎莉看了看,密码写在信用卡背后,是一组数字:1732。她想起来了,当时,她接过它时,也对这组没有什么规律的数字感到好奇,可此时她依然不明白,“就是组数字吧。”

  “你想想。”谢惠仁神秘地笑着,“这组数字昨天出现过。”

  莎莉皱了皱眉,“没有啊……”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谢惠仁的眼睛,“你是说”

  “没错!”

  这个数字,就是藤原老人归还中国文物的数目。

  “原来,他早就告诉我们了。”

  这时,谢惠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惊恐地对视着莎莉,之后按下接听键,小心地听着。莎莉明白,这个电话也许就是藤原老人的噩耗,她此时也实在不希望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头儿出什么问题。

  不过谢惠仁很快舒展了眉头,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对方cāo着并不流利的汉语,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您好,谢先生吗?我是日本《朝日新闻》社的记者伊能泉文,您还有印象吗,去年我曾采访过您……”

  “您好,您好。”谢惠仁愉快地说,“我当然记得。”

  “谢先生,关于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您……”谢惠仁不觉紧张起来,这种事情让一个记者知道可不是好玩的。

  “别误会,谢先生。”伊能泉文语气轻松地说,“我是藤原先生的忘年jiāo,事实上,那个子虚乌有的佛头故事,就是我给藤原先生出的主意,否则,您怎么肯轻易到日本来?”说到这儿,伊能泉文爽朗地笑了起来。

  谢惠仁也笑了笑,说:“那佛头可真差点难住我了。”突然,他又想起一个紧要的问题,不由得犹豫着说,“伊能先生,关于这件事……”

  伊能仿佛明白了他的顾虑,立刻说,“谢先生,您不必担心,关于您的身世,我不会说出来的,我想,您也忘了,不是吗?”

  谢惠仁想起,普陀山不肯去观音院的老师父委托弟子对他说,“师父嘱咐您,无论您知道什么,那个秘密永远不能说出去……”

  正文 第91节:(91)

  尾声

  一年之后,当谢惠仁终于将所有中国文物捐献给各地博物馆之后,他约上莎莉,重游了一趟普陀山。

  站在灵鹫峰上,莎莉拉着他的手,问:“哥哥,我们还去不去见见不肯去观音院里的老师父?”

  “不,他说了,不要我再见他。”

  “可是,你还有个谜没解开呢。”

  “什么?没有了啊。”谢惠仁诧异地看着她,她的头发被微风吹起,甜甜地笑着。

  “怎么没有,‘四大’啊,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谢惠仁笑了,“我知道,其实,你也知道的。”

  莎莉想起来,最后一次去日本的飞机上,谢惠仁说过他知道谜底了,而且说他小的时候给她讲过,不过后来,她一直没有问,此时,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的,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你问我,家是什么样子?”谢惠仁转过身子,面对着她,柔情地说,“我说,佛家里讲的世界本源,是由四大物质构成的,地,水,火,风,有了它们,就有了家。”

  “地,水,火,风。”莎莉念叨着,“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这就是自然,认识宗教,认识科学,认识自己,就是认识自然,这个世界,原本没有那么复杂……”谢惠仁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仿佛在祈望佛祖的启示,半晌,他又说,“一休宗纯大师的遗言里,就说到了这‘四大’。”

  “哦?”莎莉一直对一休感兴趣,不过她也知道一休大师的遗言是很难解的。

  “他的遗言里说到了‘五大’,也就是地水火风空。前四种也叫‘四大’,是构成一切物质现象的基本因素。所以佛家说‘四大皆空’。可是有这些就能形成现象了吗?这就必须加上‘空’,‘空’就是现象生成的必要条件。一休大师的遗言,大概是说,他的生命就是借来的‘五大’,此时他快去世了,‘四大’,也就是构成他那臭皮囊的所有物质,也要还给自然,只剩下了一个‘空’。其实,一休大师在用佛教的概念,给我们出了个字谜。”

  谢惠仁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到,“世间万物,又何尝不是‘空’啊。”

  “行啦行啦。”莎莉打断了他的话,“我可受不了你讲宗教啊、历史啊什么的。”

  谢惠仁笑了笑,其实,他也不能完全明白一休宗纯遗言的意思,这些只不过是他猜测的。他也知道,跟莎莉讲这些佛教知识,她迟早会不耐烦的,而此时,身在爱恋中,在游玩旅途中的他们,说这些枯燥、晦涩的东西显然是煞风景了。

  他们手拉着手下了山,悠闲地走在普陀胜境中,突然,莎莉很郑重其事地问,“哥哥,我记得你说过,藤原家的女儿,将来是嫁给日本天皇的皇太子的?”

  “嗯,对啊。”

  莎莉诡秘地做了个鬼脸。

  谢惠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是会心地一笑,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哥哥,你刚才笑什么?”

  “我在想,该送盆茉莉花给人了。”

  “给谁啊?”

  “不行,不行。”谢惠仁又把头摇了摇,“我得问问观世音菩萨。”

  “你还指望观音菩萨给你婚姻的密码?”说完,两个人都乐了。

  他们来到一间小屋子前,里面坐着个老年人,留着长胡子,微闭着眼睛,故作深沉地口中念念有辞。他的面前摆着大大的签筒,一张红纸上写着:求签,测字,手相,八字。

  “我们求个签。”莎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天真的模样像个小孩子,她抓起签筒,闭着眼睛,虔诚地默念着什么,晃动签筒,不一会儿,一支签掉在地上。她双手捧起来,jiāo给那算命的老人。

  老人貌似恭谨地看了看,点了点头,问:“这位男士,不求一支?”

  谢惠仁笑了笑,说:“那就求一支吧。”他也不许愿,也不晃动签筒,直接从筒中抽出一支来,递给老人。

  老人又看了看,问:“两位,是问什么呀,求财,求学,求事业,还是什么?”

  莎莉的脸有些红,抢白他说,“你不是算命的吗,我们求什么你都算不出来?”

  “这……”那老人尴尬地挤了挤眼睛,为难地说,“那也得知道您求什么啊,之后我才能给您解签。”

  “那可不对,你是算命的,我们求什么你也应该算出来才行。”

  “您看,哪儿有这么算命的啊,这签可没法解。”说着,那老人气鼓鼓地将两支签扔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看谢惠仁和莎莉,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满脸堆笑着说,“不过呀,二位,你们要是求姻缘,可都是上上签,而且是绝配呀。”

  莎莉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

  她看了看谢惠仁,他正瞧着她忍不住乐。她假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对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