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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原始猿猴

  阴沉沉的大雨已经下了有三天了。

  或许他(它)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天。

  一座荒芜的枯山的山腰上正在发生着一场泥石流,山腰上有个洞穴。

  一群猿猴浑身湿漉的龟缩在洞穴的角落,瑟瑟发抖。听着耳边巨石翻滚而成的吵杂,加上屋外天神的雷电轰鸣,似乎抖得更厉害,蜷缩的也更紧了些。

  又是一阵剧烈的轰鸣,洞内被闪电照的通亮,也照亮了洞内两双闪着智慧的双眸。他们身上的毛发并不稠密,脸上的更是稀少,特别是族群猿猴所拥有的长尾没有。他们被当做族群中的异类。

  次日

  天总算放晴。万里无云,却亦是冰冷刺骨,正值冬季。

  四五个猿猴蹑手蹑脚的爬出洞穴,先是环顾了下四周,而后略微轻松,各自抖了抖身上的泥灰。

  它们是出去觅食的。一只体型稍大的猿猴发出几声嘶吼,竟是直立了起来对着另外的猿猴发布命令,猿猴们亦是怪异的回应了几声,两只一组的各向不同的地方攀爬而去。

  接连三天的大雨,连绵不断的巨型闪电让森林几次高处都发生了火灾。这是天火,在猿猴眼中是致命的存在,是绝对不能接近的东西,是从心底畏惧的事物。

  然而却有两只猿猴不太一样。它们一只毛发漆黑,唯独手上有一团白色毛发格外显眼,另一只毛发棕黄,胸口却有着一团火红色的毛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喜欢上了在冬季靠近火焰的感觉,他们觉得被火焰包裹过的食物更加美味,他们是异类,已经被辗转过几个部落了,都被驱逐,没有猿猴愿意伴火而居,也没有猿猴愿意吃烤焦的食物。

  然而接连的大雨让平时就困难重重的觅食更显得艰难无比,两只猿猴带回来了几十个野果和一只野兔,野兔头瘪,似是被石头砸死,但这点数目对于族群来说远远不够,领头的猿猴略微有些急躁了。四肢着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向另外两只猿猴离开的方向。

  突然传来一声低吼,领头猿猴低垂的猴头一动,盯着猿猴离去的方向,不一会,果然两个猿猴从森林里走了出来,是的,是走了出来,因为两只猿猴用双手扛抱着一只因为被雷火烤焦了而变得漆黑的野猪,身体自然是直立而起。

  两只猿猴来到洞内,丢下手中野猪,却未曾再四肢落地,而是直立的站在洞内,猿猴都窜过来围观,一时嘈杂不堪,然洞穴深处一声嘶吼,周围的嘶叫声顿时立减,围观群猴纷纷退让,却见一只体型瘦小的猿猴从洞里挪了出来,瘦小猿猴四肢落地,腹部更是也要紧挨着地面,鼓胀浑圆,俨然是已经怀上身孕临近生产的一只母猿。

  这只母猿就是这个族群的首领,它走上前,用鼻子对着烤焦野猪嗅了嗅,只闻到一股刺鼻的毛皮焦味,顿时不喜,踱了几步,再嗅,味道不变,有气无力的嘶叫几声,转身挪到一旁撕咬着猿猴献上的生兔。

  其余猿猴争夺着收集回来的野果,然两只异类猿猴却被赶到洞外,异类无奈,它们又被驱逐了,只得默默离开。

  几十个水果根本不够果腹,一顿争抢,瞬间就没了,还有许多猿猴没能吃到食物,龟缩在角落期望能减缓腹内的空虚感。然终究无济于事。

  一只瘦小猿猴,突然将视线盯着那头野猪,眼神恍惚,对着猪身一顿撕咬,初是满嘴苦味,难以下咽,而后肉香渐渐散开,便觉甚是美味,其他猿猴见瘦猴无事亦是难耐腹部饥渴,渐渐也围了过来,不过多久便如之前一般开始撕抢,首领母猴见此动静,也是嘶吼几声,就见那领头猿猴争来一块熟肉送到面前,母猴食之,甚喜,越吃越欢,越吃越快。一头野猪不一会也被分食个干干净净。它们已经尝到熟食的好了,众猴皆股部微鼓。至于两只异猴,却也没有猴会在意了。

  再看被驱逐的两只异猴。

  异猴一路奔走,时而四肢疾驰,时而双足奔走,不一会就找到了另外的一个洞穴,洞穴不远处有着一束火焰燃烧在被雷电劈倒的大树上。

  异猴肩上扛着两条大蛇,得益与泥石流滑坡,漆黑异猴取下一条大蛇张嘴就咬,满嘴血腥。而棕黄异猴亦是准备大饱一顿,忽然听到一声咔呲声,是火焰燃烧的声音。盯着火焰看了好久好久。忽然直立起身,将手中大蛇投入火焰之中。久久凝视。

  漆黑异猴见此,一会看看火焰,一会看看大蛇,一会又看看棕黄异猴,亦是将手中吃了一半的大蛇投入火中,对着棕黄异猴一个咧嘴,騒弄着自己的毛发。

  不知过了多久,棕黄异猴起身弄来一根长长从枝条,小心翼翼的伸入到火焰中,慢慢的将已经烤焦的大蛇翻出了火焰堆,而后慢慢靠近过去,用手抓住大蛇,一声怪叫,龇牙咧嘴,烫手。过了好一会,再试,却是温暖舒服的感觉。

  两只异猴遂坐在火焰旁,用石子刮开焦层,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大蛇,席地而坐,伴火而眠。历史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了。

  两只异猴继续流浪,它们往西边出发,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或入部落,或遭驱逐,途中偶尔也能遇到和它们一样的直立行走,毛发稀疏的异类。有的加入了它们,有的选择离去,向西行进的队伍越来越大了。

  异猴越来越多,它们也越来越习惯于直立行走,毛发亦掉落的厉害了,大风席卷,异猴们感觉寒冷,棕黄异猴见到如此,取树叶以藤蔓束之,包裹身躯,寒意顿减。其他异猴纷纷效仿。由此,棕黄异猴渐渐的变成了异猴队伍的首领,众异猴都开始听从棕黄异猴的命令。它们继续向着西方出发,期望能追上天边的温暖。

  棕黄异猴不知道它们走了多久,它们身上的毛发已经极短,露出棕黑的皮肤,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直立行走。这一天,它们被一条宽阔的河流所抵挡,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

  此时漆黑异猴来到首领身边,指着不远处一处山洞,几声低吼,又挥舞着手臂比划着几道奇怪的动作。

  此处依山伴水,又有森林环绕。是个定居的好地方。棕黄异猴领会,带着异猴朝着山洞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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