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雨欲来 上
第二日清晨，成师兄早早就去找大宝师伯了，荷包蛋和悠悠去落花溪散步，只有我还在疯狂地找我的桃花念珠，却到处都找不到。我努力在回想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哪里，心慢慢沉入谷底。
没有办法，我只好沿着昨晚去凝花殿的路仔细寻找。昨夜我是御剑而行，上凝花殿走的是最近的一条直线，这些地方没有铺路，山路很难走，有荆棘缠住了我衣裳。
“白哥，今日又来给我送货了啊？”正在我慢慢将我的衣角拯救出来的档儿，我忽然听到了佘怜梦的声音。随声音寻去，只见佘怜梦和一个独眼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的声音就如同他的长相一般猥琐。
“佘姑娘，今日可是上等货，”那独目男子明显降低了音量，在佘怜梦耳边道：“不瞒你说……。”
“当真这样好？”佘怜梦面露喜色，接过那男子递来的牛皮盒子。
好吧，由于距离原因，我没有听得太清楚。我远远向佘怜梦打开的牛皮盒子里看了一眼，那牛皮盒子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不是鲜红的，是有些黯淡的暗红色。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一种特别不详的感觉。
“果然让人惊喜。多谢白哥，银子我下次下山的时候付给你。”
“仅仅是银子么？”独目男子挑眉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好了，你快下山吧，万一被人看到了我又得解释半天。”
我看着二丫将盒子揣在怀中，快步走远了。在没有了解到这件事情之前，若是先打草惊蛇就可能永远失去触碰到真相的机会。再者，这是落花涧的事情，我终归只是个外人，有些事情我管不了。
心中思忖着这事，一路也没找见我的桃花念珠，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这念珠真的掉在了凝花殿了，想到这里我直接御剑而上。
凝花殿里很安静，我小心翼翼地溜进院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昨日我呆过的大树下。只见落叶整整齐齐地堆在树下，一时间有种想逃离这儿的冲动，正在这时候，熟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小婉，看起来你预备不给师父请安了？”
我浑身猛地一颤，赶忙转过身子来，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我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躲着我？”若水又朝我走了两步，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心中有些害怕，抬起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师父神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双眼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看来……师父是真的动了怒。
师父性子素来恬淡，凡事都不争不怒，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竟是因为我。
“弟子…弟子知错了。”我不知还能说什么了，只硬生生地憋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玉佩好看么？”若水将腰间的玉佩拿下来，递到我眼前问。
“好看。”我再也受不住若水这般咄咄相逼，我抬头看他的眼睛，目光如炬，心若死灰。
“你可知道是谁送于我的吗？”
“弟子知道，若笙师叔赠师父这方玉佩，其中包含的是她的万千心事，师父可懂得吗？”
师父……你可懂得吗？
我的心仿佛也被这凝花殿的寒气冻成了冰，我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侵袭着我的全身。若水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怯弱不堪的自己。
只见若水浑身颤了一颤，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然后随后整个人泄了劲一样，冷冷吐出了三个字：
“我懂得。”
我懂得？
你当真懂得么？
我多么希望你懂得人是我。我拼命压住正在涌上来的眼泪，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婉，你的念珠。”若水从怀中掏出了我的桃花念珠，声音变回了从前的温柔。
我看到我的桃花念珠静静地躺在若水的手心，我伸手去拿那念珠，手掌温热的温度自指尖传来，我却觉得冰封刺骨。
“师父，明日小婉就要回长安阁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太累了。弟子下次再来落花涧估计就是师父和师叔成亲了吧”
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在意，继续说：“师父，师叔看起来被所有人宠着，但其实她很要强，有很多心事也很脆弱，你要多理解和保护她。”
“……。”
依旧是沉默，我的耳边只能听到呼呼地风声。我跪了下去，冲着若水行了一礼。
“师父，弟子商婉告辞，请师父一定要很幸福，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我努力地站起来，好像这一跪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踉跄地转过身去，眼泪在顷刻而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发觉自己想要站在师父的身边，而不是站在他的身后。所以我一直努力，一直想要让他以我为荣，可是当我昨夜看到若笙师叔对师父的心意时，我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他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我不该去奢求成真的梦。而花笙若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势均力敌的人啊。
我快步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我不敢回头。
云溪旁边的大树下，只剩下了一个白衣男子，他弯腰捡起了方才女子旁边的树叶，看着上面那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凝花殿，大宝和若水并肩而坐。
“别喝了，这都是第五瓶了你还喝。”大宝一把夺过若水手中的酒瓶。
“还给我。”若水不知什么时候抄走了大宝腰间常年挂着的宝贝葫芦。
“还不还？不还我就杀它灭口。”
“哎……拿去吧，我给你说，这是最后一瓶了，再喝你就是乌龟。”
“哦。”
“我说师弟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个鬼，小婉临走前给了我一封信特意嘱咐我让我来凝花殿看看你这个笨蛋。”
若水拿着酒瓶的手放了下来，迷离的双眼中也有了一丝清醒。
“她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说你的心情不太好，让我来看看你。还有，她在信里让我们小心师妹身边的那个侍女头头，好像是叫佘怜梦吧。”
“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小婉也没说原因，就那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嘱咐，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不过，小婉我还是了解的，她断不会平白无故撂下这种话，我们还是多注意一些好了。”
“嗯。”
“你喜欢小婉么？”大宝平日里游戏人间，情爱之事并不见他触及半分，忽然这么来了一句，若水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喜欢。”
“那若笙呢？”
“说不清楚。”
“我说你说清楚点会死啊，到底喜欢哪个？”大宝急了，觉得若水这说话不说清楚的样子特别可恶。
“你希望我喜欢谁”若水放下了酒瓶，认真地看着大宝，等着听他的看法。
“当然是…。”大宝见若水认真了起来，配合若水拿出了一张严肃脸，然后说:“你最应该喜欢的人，当然是你师兄我了！”
“滚滚滚……滚出我的凝花殿。”若水推了大宝一把，然后将手中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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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我只好沿着昨晚去凝花殿的路仔细寻找。昨夜我是御剑而行，上凝花殿走的是最近的一条直线，这些地方没有铺路，山路很难走，有荆棘缠住了我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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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姑娘，今日可是上等货，”那独目男子明显降低了音量，在佘怜梦耳边道：“不瞒你说……。”
“当真这样好？”佘怜梦面露喜色，接过那男子递来的牛皮盒子。
好吧，由于距离原因，我没有听得太清楚。我远远向佘怜梦打开的牛皮盒子里看了一眼，那牛皮盒子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不是鲜红的，是有些黯淡的暗红色。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一种特别不详的感觉。
“果然让人惊喜。多谢白哥，银子我下次下山的时候付给你。”
“仅仅是银子么？”独目男子挑眉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好了，你快下山吧，万一被人看到了我又得解释半天。”
我看着二丫将盒子揣在怀中，快步走远了。在没有了解到这件事情之前，若是先打草惊蛇就可能永远失去触碰到真相的机会。再者，这是落花涧的事情，我终归只是个外人，有些事情我管不了。
心中思忖着这事，一路也没找见我的桃花念珠，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这念珠真的掉在了凝花殿了，想到这里我直接御剑而上。
凝花殿里很安静，我小心翼翼地溜进院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昨日我呆过的大树下。只见落叶整整齐齐地堆在树下，一时间有种想逃离这儿的冲动，正在这时候，熟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小婉，看起来你预备不给师父请安了？”
我浑身猛地一颤，赶忙转过身子来，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我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躲着我？”若水又朝我走了两步，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心中有些害怕，抬起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师父神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双眼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看来……师父是真的动了怒。
师父性子素来恬淡，凡事都不争不怒，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竟是因为我。
“弟子…弟子知错了。”我不知还能说什么了，只硬生生地憋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玉佩好看么？”若水将腰间的玉佩拿下来，递到我眼前问。
“好看。”我再也受不住若水这般咄咄相逼，我抬头看他的眼睛，目光如炬，心若死灰。
“你可知道是谁送于我的吗？”
“弟子知道，若笙师叔赠师父这方玉佩，其中包含的是她的万千心事，师父可懂得吗？”
师父……你可懂得吗？
我的心仿佛也被这凝花殿的寒气冻成了冰，我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侵袭着我的全身。若水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怯弱不堪的自己。
只见若水浑身颤了一颤，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然后随后整个人泄了劲一样，冷冷吐出了三个字：
“我懂得。”
我懂得？
你当真懂得么？
我多么希望你懂得人是我。我拼命压住正在涌上来的眼泪，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婉，你的念珠。”若水从怀中掏出了我的桃花念珠，声音变回了从前的温柔。
我看到我的桃花念珠静静地躺在若水的手心，我伸手去拿那念珠，手掌温热的温度自指尖传来，我却觉得冰封刺骨。
“师父，明日小婉就要回长安阁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太累了。弟子下次再来落花涧估计就是师父和师叔成亲了吧”
他没有回答，我也不在意，继续说：“师父，师叔看起来被所有人宠着，但其实她很要强，有很多心事也很脆弱，你要多理解和保护她。”
“……。”
依旧是沉默，我的耳边只能听到呼呼地风声。我跪了下去，冲着若水行了一礼。
“师父，弟子商婉告辞，请师父一定要很幸福，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我努力地站起来，好像这一跪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踉跄地转过身去，眼泪在顷刻而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发觉自己想要站在师父的身边，而不是站在他的身后。所以我一直努力，一直想要让他以我为荣，可是当我昨夜看到若笙师叔对师父的心意时，我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他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我不该去奢求成真的梦。而花笙若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势均力敌的人啊。
我快步地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我不敢回头。
云溪旁边的大树下，只剩下了一个白衣男子，他弯腰捡起了方才女子旁边的树叶，看着上面那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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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这都是第五瓶了你还喝。”大宝一把夺过若水手中的酒瓶。
“还给我。”若水不知什么时候抄走了大宝腰间常年挂着的宝贝葫芦。
“还不还？不还我就杀它灭口。”
“哎……拿去吧，我给你说，这是最后一瓶了，再喝你就是乌龟。”
“哦。”
“我说师弟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个鬼，小婉临走前给了我一封信特意嘱咐我让我来凝花殿看看你这个笨蛋。”
若水拿着酒瓶的手放了下来，迷离的双眼中也有了一丝清醒。
“她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说你的心情不太好，让我来看看你。还有，她在信里让我们小心师妹身边的那个侍女头头，好像是叫佘怜梦吧。”
“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小婉也没说原因，就那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嘱咐，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不过，小婉我还是了解的，她断不会平白无故撂下这种话，我们还是多注意一些好了。”
“嗯。”
“你喜欢小婉么？”大宝平日里游戏人间，情爱之事并不见他触及半分，忽然这么来了一句，若水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喜欢。”
“那若笙呢？”
“说不清楚。”
“我说你说清楚点会死啊，到底喜欢哪个？”大宝急了，觉得若水这说话不说清楚的样子特别可恶。
“你希望我喜欢谁”若水放下了酒瓶，认真地看着大宝，等着听他的看法。
“当然是…。”大宝见若水认真了起来，配合若水拿出了一张严肃脸，然后说:“你最应该喜欢的人，当然是你师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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