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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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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郡兵好心帮忙开道,结果倒弄得象押解人犯似的给弄到太守府。卫兵早得到了命令,把朱广引到后堂去,立在那屋檐底下。

  不一阵,府君带着都尉,还有张杨进来,朱广上前施了礼,先后进了堂。老府君自然高坐,都尉坐在下面,张杨和朱广只能站了。

  老府君眼神不济,又唤他站近些,上下打量,谓张杨道:“前番胡骑围城,逢吕布来援,都尉问可是五原吕布,你说舍吕布天下敢有如此骁勇?我看他就不差,将来未必就在吕布之下。”

  张杨揖手道:“府君慧眼。”

  老府君哈哈一笑,又招呼站近些,问道:“朱广,你今年”

  “虚岁十五。”古时不算周岁,娘胎里呆十个月,出来就算一岁,每过一次新年又算一岁,跟生日无关。

  “少年了得啊。”府君赞道。顿一顿,又问“你此番立下功劳,要何奖赏?”

  朱广一时不言,想着该要什么。老府君见状,看一眼张杨,虽觉有些失望,倒也不怪罪。少年郎嘛,岂能苛求他持重老成?

  “府君,这回守城,我数十个朋友伤亡。这其中不乏家境贫寒的,他们平日跟我游侠射猎,于父母家人也没什么贡献,如今伤了死了,倒成拖累。我的奖赏就不必了,能否请府君关照他们?”

  老府君听罢,拍案道:“好!好个朱广!稚叔,你没看错人!”

  张杨也颇为自得,此时,那都尉对朱广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官府自有计较。我且问你,你成日游侠驰猎,纵马狂歌,这终究不是正道。如今你虽在服丧,可天下纷乱,州郡用人之际,府君与我都有心拔你在郡中勾当,你可愿意?”

  “愿意。”朱广丝毫不掩饰。不寻个出身,怎么在这乱世中混?

  见他答得干脆,府君和都尉都笑,府君随即问张杨:“你看他宜委何职?”

  “府君,此子虽年少,但弓马武艺精熟,云中地界也颇有名声。以末将看来,府君可辟他作个门下贼曹。”

  老府君听了,也觉合适,问朱广时,当事人也愿意,当下便定了。门下贼曹虽然品秩低微,可到底是个正经的郡吏,三国不少英雄都有“少为郡吏”的经历。

  又说一阵话,无非是几位前辈长官谆谆教导,朱广耐心听着就是。

  回到家中,说与母亲,贾氏见儿子被辟为郡吏,自然欢喜。小兄弟们听说了,也是羡慕得紧。

  时至五月,朝廷见皇甫嵩被围,遣骑都尉曹操引军往援。但曹操的援兵还没到,皇甫嵩已经用火攻击败波才所统黄巾军,追击中,曹操所部赶到,皇甫嵩遂会同朱儁,三路人马穷追猛打,大破之,斩首数万级。

  另一路,北中郎将卢植所统的北军五校精锐部队也打了胜仗,连败张角的黄巾主力,斩杀万余人,逼得大良贤师兄弟率军退往广宗县。

  自二月黄巾乱起,一直打到现在,汉廷才算遏制住了黄巾军的攻势,并逐步开始反攻。

  这些经过,朱广只能猜到个大概。本来黄巾之乱,是各路英雄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只可惜他“投生”在了并州,失去了捏软杮子的机会,尽管跟强悍的鲜卑人死磕,且立下大功,终究只能作个郡吏。如果打的是黄巾军,挣个几百石的县尉当当还是有可能的。

  失去了剿黄巾的机会,下一次群雄集结,只怕是要等到联合讨董了。

  这一日,朱广正与家中练习那“皮骨劲如铁”之法,两三年下来,他比照此法,勤修苦练,收获倒也极大。不止力气惊人,连身躯也壮实许多。再加上朱虎生前教导督促,弓马骑射,诸般器械,不敢说大成,也算得上精熟。

  正凝神时,听外头练武的高顺道:“见过门督。”

  二十六南下

  “嗯,你家公子在么?”

  朱广开门看去,只见张杨一身便装,头上裹着幅巾,正背负双手在那跟高顺说话。

  “张门督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望乞宽恕则个。”朱广打趣道。

  张杨侧过头来,也客气道:“哎呀,朱贼曹说哪里话来!叨扰了,叨扰了!”

  高顺不知他二人玩笑,心中暗思,少主和门督今日说话怎这般语气?

  当下请他到堂上坐了,高顺取了水来请张杨喝罢,又听他玩笑道:“三公子好清闲呐。”

  其实朱广这个“门下贼曹”,只是挂了个名,太守府已经有员了,不过是郡中长官高看他一眼,又为嘉奖他功劳,所以让他吃个皇粮。

  朱广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道:“门督此来,有何见教?”

  张杨也收起玩笑,正色道:“黄巾贼蜂起,诸地都不太平。朝廷虽说调天下精兵征剿,但贼势仍大。近日,听闻朝廷有意调并州兵前往河北。”

  当时天下,敢称精兵者,除了京师的精锐羽林军,就要数幽c并c凉这些边境地区的部队。朝廷已发北军五校的精兵,竟还要征调并州兵,可见其平叛之迫切。

  朱广一皱眉:“这些年胡人接连犯边,朝廷若调走了并州兵,谁来御敌?”

  听他提起这个,张杨笑道:“那日我与你打赌,鲜卑人必撤。你猜,从云中撤走后,和连又去哪了?”

  朱广思量一阵,东边有乌丸,那肯定是去西边了。

  “然也!和连率军投西走,犯北地郡,哪知,却在北地让人射杀了!”张杨捶几大笑。

  “什么?和连死了?”这倒霉催的,他老子才死几年?这鲜卑王位只怕还没坐热,他也挂了?

  “不错,和连在时,鲜卑就内讧,如今他死了,只怕情况更糟。因此,近期内,大规模的犯边应该不会再有。”

  朱广一时又想起那草原上的鲜卑少年,不觉一笑。

  “然后呢?”

  张杨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实话与你说吧,朝廷已命河东太守董卓集兵准备,征召各地勇士应募,我打算去!”

  朱广闻讯不言,这倒让张杨有些意外,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可愿随我同往?”

  朱广一时怔住?我?去打黄巾?在董卓帐下效命?

  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张杨又道:“我知道,你还在服丧,再加上令堂但男儿为国效命,何惜家小?黄巾猖獗,正是我辈武人奋起之时,你这般手段,岂能终日困守云中?”

  朱广仍旧眉头不展:“门督容我想想。[ianhuatang”

  见他今日极不爽快,张杨有些着急:“你平日也不是这般作派!”话出口,又觉得不妥,便暖和了语气。“好!话我说出来了,你若实不愿往,我自然不逼你。你好生考虑,尽快给我回话,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我只在这几日,便要动身。”

  送走了张杨,朱广一时拿不定主意。不是因为他在服丧,便是朱虎在,肯定也全力支持孙儿从征;至于担心母亲,那倒是有一点。不过贾氏身体还算康健,自己怎么说也在郡里挂个名,打黄巾也是为国出力,想必官府秩禄照发,足够养活阿母。

  真正担心,恰恰是那董府君。

  这是个什么人物?还用多说么?现在是他带兵去征剿黄巾,自己若随张杨同往,是不是就归属董卓势力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划算了。我跟他去打黄巾,挣得着多少功劳还不知道,万一跟他绑在一起,将来有好么?跟他混的哪一个有好下场?

  可是如果放过这次机会,自己几时出得了头?云中毕竟是边郡,难不成等到群雄割据时占了云中?地c粮c人c钱,要什么没什么,还得面对胡人,作死之地。

  忽又一想,不对,这才一八四,关东军阀联合讨董是一九零,中间隔着六年呢,而黄巾起义只一年时间就大体扑灭了。

  现在朝廷是征召各郡精兵强将助剿,助剿助剿,剿完了得还本郡才是。不可能谁带兵打黄巾,部队就是谁的,这还没到群雄割据的时代。

  这事干得!

  当下,朱广便去将事情报知了母亲,贾氏倒也深明大义,极力赞同儿子上阵报国,并叫他不要以自己为念,男儿志在四方!不要荒废了你祖父教你的一身武艺!

  为了不叫儿子担心,她甚至表示,你一走,我便问你父讨一纸休书,回涿郡娘家去。

  朱广十分感动,若自己将来能够侥幸出头,朱府中人皆可不顾,这阿母定是要奉养终生的。

  又仔细琢磨,打定了主意。次日便寻张杨这般如此一说,张杨一直爱他骁勇果敢,如何不喜?又对他说,你那些侠少朋友,但有愿上阵杀贼,博取功名的,亦可同往。

  朱广早有此意,并州狼冲出并州,就是这回了!

  出城投沙陵,给弟兄们将这事一说。少年人,血气方刚,一听上阵杀贼,当时就有不少人表示愿同往,又有些要跟家人商量的,朱广便催促速行。至于那些不愿意离乡的,当然也不勉强,大家还是兄弟。

  最后一统计,将近三百人,皆愿追随朱广赴汤蹈火。朱三公子倒也豪爽,将马场的牛羊尽数分给众家弟兄,个个欢喜。

  至此,各自整备马匹器械,随时准备出发。

  没两日,其他各县,甚至五原郡的侠少们闻听消息,有愿往的,都赶来投靠,前后共得三百余人。报予张杨知道,也是大喜过望。

  到了五月中旬,张杨遣人通知朱广,明日便出发南下赴河东。

  “少主。”家门口,那朱家老管事正躬身迎候。

  “老人家,找我有事?”朱广下马问道,即将出征,也就顾不得服丧了。

  “是主公遣老仆来,请少主回府一趟。”

  “哦?又埋了伏兵等我?这回是为着什么事?”朱广故意问道。

  “少主说哪里话,闻听少主从征,主公想是有事交待吧。”

  他?朱达?他有事跟我交待?怎么着?要弄一出送子出征?我才不去!这忙着呢!

  贾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见儿子形容,已知他想法,遂劝道:“去吧,你们终究是父子。”

  “不去!”

  “去吧,天下岂有不是的父母?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贾氏这提醒可不多余。朱达是不对,可那又怎么样?他再不对,是你老子,一辈子都是。你敢不认他?那就是不孝,一个不孝的人,你再大的本事也根本没办法在社会上立足。

  朱广再强横,这是他斗不过的。没奈何,只得骑了马,跟那老管事投朱府去。

  一进大门,那些家兵也好,奴仆也罢,看少主的眼神都不对。尤其是那些家兵们,那晚见识了朱广的勇武,回来之后编成多个版本讲给丫头仆妇老妈子听。

  直入堂上,却只有朱达一人坐着,朱昌朱盛都不见踪影。

  朱广长身而立,按规矩说,他平常不在家,一回来,见了父亲,那是要行大礼的。可自打穿越过来,他就和朱达关系恶劣,从来也没有跪过他。而朱达也认定这是个逆子,倒不强求了。

  “坐吧。”朱达一抬眼皮,说道。

  “习惯站着。”

  朱达脸顿时拉下来,但想着这回小儿子立了功,也算得上给家里出了大力气,便把火压了,问道:“听说你要应募出征?”

  “明天就出发。”

  “疆场搏杀非同儿戏,你是朱家嫡子”

  朱广眉头微拧:“就不提这个了吧?”

  “我是你爹!”朱达一拳捶在屏塌上,到底还是怒了。

  朱广不接茬,莫说是这汉代,就是上一世,中国人观念里还是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能怎么地?

  父子两个都沉默了。

  有时抬眼看过去,只见朱达面无表情,两手攥着拳,就在那大腿上来回摩擦着。

  过了许久,朱达咳两声,又道:“上了战场,少不得要亲冒矢石,你”后头的话,估计他自己也说不下去,索性不说了。

  又一阵沉默,朱广没了耐性:“若没旁的事情,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如今作个郡吏,又有一身本事,便谁也不放在眼里?连老子也敢”

  他话说没完,朱广脸都扭成麻花状了,掉头就走!

  朱达登时发作,在后头咆哮起来:“逆子!逆子!”

  朱广头也不回,径直出了朱府大门,扬长而去。他前脚一走,长兄朱昌从屏榻后转出来,见父亲气得发抖,赶紧劝了一阵。左右不过是说阿俗这两年来一直如此,父亲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云云。

  好容易,让朱达消了气,他又问道:“父亲,三弟既是这般模样,那给他准备的那些器物?”

  朱达虎着脸不言语,好半晌才道:“你看着办!”

  朱昌琢磨片刻,已有了主意,便道:“那儿子亲自给他送去。他纵使忤逆,可到底是朱家子弟。”

  朱达听了冷笑一声:“他若有你一半懂事,我兴许多活几年!”

  二十七舅舅

  当朱昌亲自把三十套铠甲,一百张弓,千二百支箭送到朱家老宅时,朱三公子着实有些意外。若是其他东西,他肯定不会沾染朱家一丝一毫,但u qi装备,这是他急需的。因此也顾不得面子,全部收下,并请他回去代为致谢。

  而朱昌似乎也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很是苦口婆心地嘱咐了幼弟一番。朱广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

  次日,天还未亮,朱广便听得母亲在外忙碌,似乎昨天晚上,她也一夜没睡?

  起床洗漱毕,见高顺早已起来,又是劈柴,又是提水,好像要在走之前把所有的活干完一般。

  吃过早饭,贾氏什么话也没说,只将两个包袱递他二人。打开一看,却是每人一件冬衣,这才五月?

  两人各回各屋,收拾整齐,天刚麻麻亮。他们去牵马时,贾氏就站在门口看着。等他们牵着马过来,贾氏也意识到离别的时候到了,先自低下头去。

  朱广刚想宽母亲的心,却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去吧,你两个互相照拂,一切小心。记得,母盼儿归。”贾氏哽咽道。

  朱广眼泪“唰”就下来了,终于屈膝跪下去,伏地道:“请阿母,依时加衣强饭!”

  “去吧,去吧。”贾氏连连挥手,怕自己忍不住,狠了心,折身返回屋内。

  朱广许久才起身,回头看时,高顺还跪在地上。胡乱抹了眼泪,脸上恢复坚毅的神情,深吸一口气,他喝道:“走!”

  此时,云中百姓多在睡梦之中,街上少有行人。但他两个骑马过街时,却陆续遇到了同样装扮的少年,在马背上相顾无言,默默朝城外去。

  有几个早的,已经等在郊外。谁也没多说什么,离别的伤感还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天渐亮,伙伴们陆续出城,人一多,便开始嘈杂起来。

  朱广身着小叶细铠,背负弓箭,腰悬宝刀,胯下一匹青马,乃当日魁头所赠,性情温顺,脚力也好。看着人来得差不离,便叫张辽点数。这一点,差了二十七人。

  “估计是不来了。”

  “临阵胆怯,人之常情,不来也好。”朱广倒不介意。两腿一夹,催马出去,面对着三百小兄弟,嘈杂声立时止住。晨曦下,微风中,他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此去从征杀贼,少不得身冒矢石,流血牺牲!我们大多自小相识,兄弟一般。战场上,患难扶持,福祸相倚自不必说。但有一句,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只要不死,便打出一个太平来!”

  “诺!”少年们齐声应道。没错,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只要不死,便打出一个太平来!

  城门处,数十骑飞驰而出,张杨见朱广等少年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也不禁啧啧称奇。看来,自己也不必费那唇舌鼓舞动员了。

  “走!”张杨一声喝,催马向前。

  朱广环视众弟兄一眼,高举钢刀:“并州狼!出发!”

  马蹄南去,人还北望

  出云中,过定襄,经雁门,入太原。

  这一日,他们一行在界休扎下整顿,准备明日入河东郡。一路南来十分辛苦,眼看着河东要到了,张杨出钱,要采买些酒肉犒劳。

  因听说朱广的亲娘舅就住在太原郡界休县,遂让他带了人进城。界休,本不足道,但因这里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而天下闻名。

  进了城,只见街市上人来人往,诸业兴旺,果与边郡大不相同。朱广带几个人一路游览,采买了酒肉之后等物后,便让同伴带回。他自掏钱,又买了些时鲜果品提着,打算一路问过去。

  谁知他这舅舅在界休县还颇有名气,问头一个人便给指了路。寻到舅舅府前一看,心说这也不比朱家差呀!

  那府门大开着,也不见有人把守之类。朱广跨进门,觉得有些唐突,想找个人通报也没有。正张望时,听一个和气的声音道:“请问客人找谁?”

  旁边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光景,笑i i的,看着人舒服。

  “打扰,我是来拜会子厚公。”子厚是他舅舅的表字。

  那年轻人见他手里提着东西,已经会意,一边请他往里坐,一边问道:“客人有何难处?”

  “难处?我,没难处啊。”怎么这么问?我这样子象是来打秋风的吗?

  那年轻人仍笑容满面,只是不说话了,将他请到堂上,说句“稍候”,便去通报。

  朱广趁这空档打量舅舅这宅子,看起来舅舅在界休也是大户人家。记忆中,母亲说过,贾家在太原也算得大族,而且“世有冠冕”,大意是说,祖上也出过很多作官的吧。

  正打量时,听得脚步声,他回头望去。只见里头走出一个人,怕已过了知天命之年,身材肥大,腆着个肚子,但穿着得洁净整齐,颌下那一把胡须,也梳得顺溜。

  见堂下立着个少年人,十四五模样,手里还提着东西,猜他必是有事相求,遂往主位坐了。

  朱广从阿母那里得知,这个舅舅非常爱护èi èi,得知èi èi在朱家境况很不好,几次写信去,说要派人接回娘家来。只是贾氏为着儿子,怎么也不肯。

  朱广听得多了,对这“亲娘舅”印象非常好。如今一看,面目慈善,果真是忠厚长者。遂也不端着,将东西往旁边地上放了。脱了鞋,上得堂去,大礼拜上。

  堂上他舅舅见来人行如此大礼,心中不忍,若不是遇上千难万难之事,怎肯如此?

  等朱广起身,他一摆手:“请坐。”

  朱广到席上踞坐,正要开口,已听舅舅问道:“少年人有何难处,只管说来,但有能帮忙支应之处,决无推托之理。”

  一句“舅舅”都到嘴边了,生生吞回去,怎么回事?自我一进门,怎么都问我有何难处?我样子很落魄么?无非也就是身上这衣服有些日子没换洗而已,至于这样?但人家好心问你有何难处,你也不能说人家门缝里看人。

  思量片刻,揖手道:“奉家母之命,特来拜见。”

  舅舅一听,难道还是沾亲带故的?那可更要帮了。忙问道:“不知府上是?”

  “云中,朱家。”

  对方初时没反应过来,还想了想,那坐于榻上的肥大身躯突然一耸,紧紧盯着朱广那张脸,仿佛要找寻些什么出来。不一阵,手指朱广,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是,可是”

  “舅舅。”朱广笑着唤了一声。堂上便是他亲娘舅,贾淑,贾子厚。

  “阿俗?你是阿俗?”贾淑一时激动,鞋也没穿,几步走过来。朱广忙起身,让舅舅从天灵盖看到脚底板。

  “哎呀,儿啊,快坐快坐。”贾淑好似看不够,都回他屏榻上了,还打量着。

  怪不得他如此激动,兄弟姐妹中,与朱广之母最亲,偏偏这个èi èi最不幸。嫁到云中朱家,多年来未生育,想也难过。好容易生了个儿子吧,还是不受人待见。气得他呀,几次三番都想亲自去云中把èi èi接回来。

  爱乌及乌,再加上他膝下无子,自然对外甥也格外疼惜。只恨路途远阻,看到外甥时,已是仪表堂堂的少年郎了。

  “你眼睛特别象你母亲,阿俗,你母亲,还好吧?”

  朱广看他都快哭了,忙道:“舅舅放心,如今母亲与孩儿已搬离朱家,独门独户。外甥在郡中作个小吏,俸养母亲不是问题。”

  这人年纪大了,越发重视亲情,又越发怀旧,贾淑念及èi èi的辛苦,不停拿袖子揩眼角:“年幼时,我与你母亲最相善。我与县中顽童殴斗,她在旁奋臂助威;我私摘人瓜果,她在田边替我望风”

  见他掉下泪来,朱广想起母亲,也不禁鼻头一酸。

  “罢了罢了,今日见到外甥,舅舅高兴。阿俗啊,你是专程来看舅舅的?”

  “这,实不敢瞒舅舅。黄巾乱起,河东董府君征召司隶并州勇壮,外甥便与同乡少年数百人,随本郡门督张杨南下。经过界休,特来舅舅府上拜望。”

  贾淑听了这话,默默无言。或许是担心èi èi一个人在云中孤苦,又或许是担心外甥年纪太小,战场无情。

  许久,才见他点头道:“理应如此。国难当头,男儿都该奋起,你做得对。”又看外甥一阵,道“早年你母亲来信,总说你顽劣不晓事,如今就算是醒悟了。”

  “从前外甥年少无知,总叫母亲担心,实在不应该。”

  “这也没什么,舅舅年少时,比你还浑,乡人谁不怕我?幸蒙先师不弃,导我向善。”

  朱广听贾氏说过,舅舅年轻时是县里一大祸害,官府都头疼的人物。后来被本地一个了不起的名士收为弟子,循循善诱,终于走上了正途。

  “舅舅的老师是?”

  “你母亲没跟你说过?八顾之首,郭太郭林宗。”

  老实说,朱广知道刘表是“江夏八俊”之一,却不知这郭太是何人物?

  原来,党锢之祸起,士人集团空前团结,当时士人将全国三十二位可作楷模领袖的大名士,分别称为“八顾”c“八俊”c“八及”c“八厨”。太原郡界休人郭太,就是“八顾”之首,所谓“顾”就是指有德行可作楷模的人。

  二十八董卓

  只可惜,这位士人楷模,已于十几年前去世了。

  又说一阵话,贾淑让外甥去拜了舅母。因他膝下无子,几个女儿都已出嫁,家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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