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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雪野狩猎 第十五节 终于下树了

  呱呱和昌元抬着野猪一路向水泡子的方向寻来,五九和家程并列打头负责监视前方的动静。五九举着单筒望远镜扫过一片山坡,发现了散落在山坡上行李,马上报告“那边有人!”。呱呱和昌元停下来,呱呱接过五九递来的望远镜复看,呱呱认出了盛元麻灰色的帆布背包。再一看周边还有几只散落的岩羊,却怎么也看不见昌元的身影。呱呱心想,糟了,难道来晚了,盛元已经遇难?来不及遐想,昌元已经夺过了呱呱手中的望远镜,像排雷的工兵一样开设扫射寻找盛元。

  呱呱觉得事不宜迟,不能再耽误了,指不定盛元已经出事了呢,我们抓紧赶过去兴许还有回旋挽救的余地,遂准备即刻向那边靠近。昌元不甘心,迅速的爬上了身边的一棵树上,举着望远镜继续寻找。忽然,在一棵树上反射回一小束亮光来,像是一块小镜子在太阳下反射的光芒一样,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被绑在树上,抱着树一动不动,看不清脸,也不知道到是谁。后来才知道那是盛元裤腰带上铁錾子发出的光。再往下愁,一头灰麻色的狼坐立在距离树不远的地方,树底下零零散散地有些猩红的血迹。调焦,再细看,树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寻找兄弟!昌元喜极而泣,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昌元也顾不得滑溜下树来,直接一个弹跳像蹦跳青蛙似的从树上弹了下了,雪地上深深的戳了两个大脚印,还好没有伤着。昌元将情况告诉了呱呱,呱呱命大家放下所有行囊,兵分两路轻装上阵。昌元领着五九和家程从狼的正面进攻,呱呱领着石聋子从狼的背面包抄。直面野狼,五九哭丧着脸显得有些惧怕,家程见状上前一脚将五九踢倒在地直喊“懦夫”。石聋子走上前去扶起跌倒的五九,用手替他揉了揉屁股,石聋子走向呱呱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角,用力地攥紧拳头拳起胳膊亮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然后点着头用手指了指昌元。呱呱竖起大拇指拍了拍石聋子的肩膀,同意了石聋子自愿的对调。五九低着头向呱呱走了过来,羞愧的对呱呱说:

  “呱呱爷爷,我有点害怕,我想跟着你!”

  呱呱用力的点点头,也给五九伸出了大拇指拍了拍他的后背。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个现世宝,囊货,竟给人丢脸!”家程继续骂道。

  呱呱向前一步挡在五九身前,用手指着家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横刀切的动作。

  “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家伙一上战场就尿裤子,他裤裆里面没有扎的!”家程当然明白呱呱的意思,但还是极力的狡辩道。

  “够了!家程,少说两句!出发救人要紧”昌元补充道。

  其实,呱呱原来安排让石聋子跟着自己是有他特殊考虑,石聋子听不见,昌元救人心切照顾不到石聋子,家程又是一副尾大不掉的二杆子样,直面野狼,石聋子仅凭视觉击打或躲避,有天然的缺陷和劣势。相比五九,耳聪目慧,至少逃跑的时候会反映机灵。没有想到石聋子的勇敢和坚毅让他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从心中由衷的敬佩起这个小小的少年,也对他另眼相看。五九年纪毕竟还小,胆小怕事无可厚非,而且家程也经常对他刁难使坏,他过来也未必不可。

  卸下行囊,抄起家伙什,他们兵分两路进发。暖融融的晨曦阳光洒在森林中,盛元在极度困乏下晒着太阳睡着了。时间不大,呱呱和昌元都赶到了预定方位。年轻的灰狼从正面看到了移动的人群,多少还有些紧张,它站起来不停地张望,一边看着昌元他们,一边看着树上的盛元。在距离灰狼700多米的地方,昌元停下了,将枪留给了石聋子和家程,抽出两把双刃剑来,脱了棉大衣扔在了地上,回头看了看俩孩子,点点头,像是在给他们做最后的告别。

  昌元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向着灰狼的方向加速奔跑。灰狼先是一愣,紧接着也小步的跑起来,迎着昌元而来。石聋子见状,操起满是倒钉的狼牙棒子,也紧随其后跟着昌元的步伐跑了过来。家程一看两人都跑了,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有些心慌,拿出qiān dànqi qiāng来,直接押膛,对着天空直接空放了一枪,紧接着连续又是几枪。盛元从树上惊醒,看到了前来救援的亲人,顿时来了精神,在树上激动的大喊“在这里,在这里!”。

  听到枪响,昌元和灰狼几乎同时停住的脚步,灰狼龇着牙对着昌元吼叫,昌元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石聋子,定定的点点头,准备再次冲击。这时,灰狼突然从背后也听到了枪响,它慌张的朝后张望,只见一猎人扛着枪领着一半大孩子也向他这边飞奔而来。昌元正面吸引了灰狼的注意力,临时解除了警戒,盛元也解开束缚他的绳结,迅速地滑下树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根大木棍子,也朝着灰狼的方向赶来。

  灰狼一看腹背受敌,三面夹击,又是大刀片子,又是硬枪杆子,还有狼牙棒子和大木头棒子等着伺候,屁大的个小孩还拖着个弓箭跃跃欲试。我滴个狼娘来,他们这是鸿门宴啊,“人为刀俎,我为狼肉”,硬干下去,尤其是扛大刀片子的那家伙,非把我切开给晾在这里不可。尽管我们狼人善于征战,但是几千年遗传的优秀基因,是不会也很少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场景所迷惑的。俺狼爹也曾嘱咐过我,行动时要冷静和理性,平衡力量的比对。尽管俺爹娘给了我凶横的外表和野性的召唤,但眼前这个境况我明显的处于劣势,我得学会我爷爷的爷爷那样聪明智慧的老狼战术,学会围歼和突袭并进,再来跟你们拼牙口。转念一想,它大爷地灰麻子老狼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孤自值守在这里?你这不是让我狼入人口,陷我于不义之地嘛!我是年轻,但不带这样欺负狼的,不行,我得麻溜溜地回家给我狼娘告状去。面前的这几个人太狡猾了,已经把我团团围住了,我得进“黄埔军校”再深造两年去,还是他们厉害。人类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也没什么丢狼的面,不好意思拜拜啦,我撤!

  于是,大家看到夹着尾巴的狼灰溜溜地跑了。像是千年的期盼万年的等待,这一夜是有点长,几个人重新团聚在一起,高兴万分。昌元和盛元先深深地抱在一起,而后盛元分别与每个人拥抱。

  “盛元,比不该这样负气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样瞎胡闹!你让大家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昌元说道。

  “对不住,哥,是我错了,酒多了误事,往后不再这样了”盛元歉意道。

  “还下次,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昌元补充道。

  “你们怎么赶过来的,你们行李呢?”盛元滑头的用手挠挠头转移了话题,对着昌元说。

  “还行李,你连命都不要了,我们还要行李作甚?”昌元气氛的说道。

  “哥,跟你正经说话呢,你怎么老挤兑我”盛元看着呱呱回应道

  呱呱走过来,面带笑容用食指在盛元额头上弯了一指头,然后用拳头在他胸前轻轻的击打了一下。

  “我呱呱爷爷说跟你说,你回来就好!”五九上前补充道。

  “哦,是吗?你是你呱呱爷爷的小喇叭小跟屁虫吗?”盛元调皮的问道。

  呱呱开心地点点头,给五九竖起了大拇指。五九“哼”了一声,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盛元收回笑容,然后拉着呱呱和昌元的手,就地给他们跪了下来。

  “呱呱哥,大哥,小弟我鲁莽糊涂,办了一件错事。我鬼迷心窍,昨天灌了几口猫尿后就钻钱眼里去了。千不该万不该,我还是接着酒性去了河道的那个水泡子,在水泡子雪窝子里我掏了狼群猎货的三只岩羊。今天天明时,我已与狼群进行了正面的两次短距离接触了,我用闪光雷和鞭炮等吓走了狼群。我独自用散弹枪和bi sh一u已经干死了3头狼了,3只羊3头狼,三笔血债!你们看这是被bi sh一u扎死的两只狼留下的血迹。”盛元哭丧着脸痛说了他的罪过,还把留在了地上的狼血指给了呱呱和昌元砍看。

  “老二啊,老二,你真是糊涂到家了!这里是哪里?狼的天下!你说你”昌元气的捶胸顿足起来。

  盛元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发起愣来。呱呱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还未完全凝结成血块的鲜血,鲜血里混杂的狼毛清晰可见,似乎一场惨烈的激斗刚刚落下帷幕。呱呱神色凝住,皱起了眉头,也气的青筋爆出。三个孩子听说盛元已经独自宰了3头狼了,惊得都合不拢嘴了,他们是既惊讶有佩服盛元的勇敢。

  “羊在哪里?”昌元生气的问道。

  盛元没有敢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坡上的行李。家程和五九跑过去先看去了。

  “狼的尸体呢?”昌元接着问道。

  “早上狼群离开的时候叼着带走了”盛元低声的说道。

  “嘿,唉!老二,我真想把你给宰了!你害得大家在劫难逃,你等着吧,狼群会很快回来报复!”昌元气的破口大骂。

  呱呱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后也直摇头。带领大家山里打猎,没有想到盛元给狼群惹了dà á烦,把大家也带到万劫不复的危险边缘。猎人死了,无可厚非,杀害那么多生命,罪孽深重,动物的命也是命,谁让猎人杀那么多生呢!可是三个孩子呢?冤有头,债有主,苍天啊,你可怜可怜三个孩子用我们三条老命换他们的命吧!呱呱看着天空,将脸仰面思过,流下了几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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