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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雪野狩猎 第二十六节 坑哥的锅底坑

  于子和盛元抬着瘸葱头在荒僻的山间小道上行进,两个人走的汗流浃背,内衣都湿透了。老王连同孩子们也背着沉重的行李负重而行,包括那些猎获的肉食。一路疾行,快走进锅底坑附近的时候,盛元发现了这儿穿插了一段他们向猪子山进发曾走过的路,半路上设置的陷进起来作用。几只兔子和一只野猪纷纷躺枪,还有一只半大的狼,被昌元安好的机关给吊在了树上。灰狼被拌住的是左后腿,被头朝下倒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已经冻得僵硬。别说是狼,即便是人,头冲下吊它一会儿心脏和血压巨大的压差也会使人受不了。小狼开挂前做了一些挣扎和叛逆,无济于事,狼嘴里有血,它似乎是想咬断铁丝逃跑,不过也是枉费心机。

  昌元取下野兔和小狼来,老王和呱呱命大家原地休息。可能是个误会,昌元设置机关本想是捕获藏羚羊或岩羊一类的大型食草动物,不曾想这只倒霉的小狼却着了道。老王分析,瘸葱头遭难估计与这只小狼的死有关,这个地方距离马莲沟最近,饿狼们疯狂的报复似乎在警告他们。其实小狼也不小,如果按牙齿的年龄推算,估计和十岁的大小伙子差不多,正式年轻气盛的时候。老王皱皱眉头,脸色变得难看,心想估计今晚咱这个地方十有可能遭遇狼群伏击了。

  昌元羞愧地底下来头,心想这次咱哥俩这次可把团队给害惨了。先是我布置机关夹了狼,后是盛元偷羊虐狼,看来这次是真的跟狼较上劲了。不过,狗逼急了还跳墙,如果狼实在把咱给逼急了,我只有豁出去了,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谁怕个谁。

  大家走了大半个下午了,饥肠辘辘,呱呱吩咐盛元抓紧埋锅造饭。趁着这个空档,看看瘸葱头的伤势和吉米的情况。盛元放下了担架,就开始引火做饭了。瘸葱头和吉米都闭着眼睛,瘸葱头倒还好,只是吉米越发的显得虚脱,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吉米在瘸葱头的召唤下,睁开了眼睛,没过多久,就又闭上了眼睛。老王走过来,关切的拍拍瘸葱头的肩膀,委婉的告诉他让他做好吉米离开的准备。经过半晌的休息,情况好转了一些。老头一听这个急了,挣扎着做了起来,喝了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吉米,眼光不曾离开吉米。

  老王知道,吉米跟了他7年了。曾经听瘸葱头说过刚把他吉米抱过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他挤着羊奶一点点的把它喂养大,同小孩样一样照顾着,晚上还抱着小狗睡觉。自己舍不得吃肉,就留给吉米吃。吉米长大了也懂得报恩,时不时的就外出逮兔子c斑翅或各式各样的鸟回来给瘸葱头吃,每次捕猎回来,瘸葱头总是奖励给吉米一半甚至更多的肉食。瘸葱头腿走动不大方便,每每放牧的时候,吉米都帮着他驱赶羊群。尽管狼群时不时的也会来骚扰他们,但是吉米异常的勇猛,好几次把狼群给咬伤逼退了。每每讲起这些的时候,瘸葱头脸上总是洋溢这自信和满心的喜悦。现在听说它要离开他了,像一个家人一样,让他有点难以割舍。

  饭做好了,几个人迅速的扒了几口,瘸葱头挣扎着端起碗来,喝了点肉汤吃了点泡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王让大家继续赶路,一刻也耽误不得。于子和盛元抬起担架,跟着前方部队继续行进,天快黑的时候,赶到了锅底坑。

  锅底坑是因其地形而得名的,远远的看去,群山环绕着和一个凹陷的峡谷,仿佛一口巨大的铁锅安放在上面。这个地方是早年绿树成荫,后来演变成煤矿,煤矿采煤之后留下的下陷地域所形成了现在的锅底坑。估计锅底坑一带曾经林木繁茂,百花盛开,由于地理环境的改变和地质构壳运动,形成了大片的煤矿富集区。这里煤矿资源丰富,一个个小煤窑曾在这里百花争鸣,过渡的开采,导致了采矿塌陷破坏了地表形态。塌陷处与周边的山峦形成鲜明的对比,地表塌陷导致附近土壤养分和有机物的丧失,竟成了一块不毛之地。当地人形象的把这里称作是“锅底坑”。

  徒步穿越锅底坑会有危险,夏秋两季雨水充沛的时候这里会汇集不少水,形成一个天然的小湖泊,附近是动物都到这里来饮水洗澡。春天来临的,雪山的上冰雪消融,形成溪流会注入此处。冬天的时候湖面会结冰,湖水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其实这里就是一个水洼地,又有点沼泽地的味道。通常保守的人猎人会沿着坑壁绕一个半圆由南而北传穿过去,胆子大点的猎人回直接从湖中心穿过。老王心里焦急,想冒险从中穿行而过,但又疑虑冰面破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高山出平湖,乃一大景观,锅底坑就永远保持这那份宁静之美。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商业的开发炒作,是难的一处赏景点。尽管这里土了吧唧的叫“锅底坑”,不像天山和长白山一样有名气,但不影响它内在和美。放眼望去,群山在祁连山的映衬下,远处的丘陵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c若即若离。多好的一副画卷?要是夏季游玩路过此地,看着远方云雾缭绕,山峦叠翠,俯视山下,绿树成片,绿草如茵,加上几支别致的装点鲜花,多好的一个安神修养静地?早上起来,看到红日从万山丛林中冉冉升起,直到霞光染红了天空,看着那银白色的祁连山山顶,好像那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多么的娇艳和心旷神怡?可惜五九他们任务在身,没心情没时间欣赏这良辰美景。

  夜色渐浓,敢于向黑暗宣战的人,心里充满了光明。老王当即决定让昌元下到谷底的冰面去是滴勘察一翻,看看是否能通过。冬季刚下过雪,湖面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昌元一脚踏进没膝深的雪里,身体不受控制差一点摔倒,又挪了几步,脚步越来越沉,积雪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他的腰。昌元觉得穿过积雪覆盖的冰面太难了,更别说抬个担架背着行囊负重穿过了,于是回到老王身边如实的报告了情况。

  老王不得不重新作出决定绕道而行,沿着坑壁绕过去。盛元心里犯嘀咕,不知是因为哥哥发现了雪地里的黄羊或岩羊,害怕再填乱子没有给他说还是怎么的,他心里像是猫爪子挠似的惴惴不安而又心有不甘。他边走边在心里想,怎么才能溜过去看看的借口。五九走着走着,被坑壁上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下脚,差点摔倒。碰巧,五九央求呱呱和老王稍稍休息一会再出发,老王让大家都原地休息会。盛元一看,机会来了。只见他捂着肚子,装作极其痛苦的样子,向呱呱说道:

  “呱呱哥,肚子突然不舒服,估计刚才吃坏了肚子了,我找个地方去解决下”

  呱呱允诺点头,他便撒腿就冲向了坑底。

  “估计是憋不住了,你看看盛元叔那个可怜的样,真搞笑!”家程打趣的说道,说完之后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盛元叔粑粑拉在裤裆喽”五九也跟着瞎捣乱起哄。

  盛元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自从上次雪地里掏出岩羊来,他就像挖土豆般痴迷自信。绿秧子地下一定有土豆可刨,冰雪覆盖下也一定有冰冻好的岩羊,等着他去收割。他就一根筋的这逻辑。他下到坑底,学者在水里扎猛子似的,一下子扑到了雪面上。他哥没有骗他,雪很松软,很厚实。他一骨碌翻起身,壮着胆子朝湖面中心走去。其实每挪一步都很费劲,他没有来得及穿雪地鞋,路过出留下一个个深深凹陷的坑。积雪没过了膝盖,没过了腰部,快要没过脖子的时候还意犹未尽想向前冲。突然,他感觉到脚下有东西垫着,不像是踩在雪面上,他欣喜若狂,岩羊啊岩羊,又找到你了!他一个健步窜下去,积雪没过了他的鼻子,空留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和一个头顶,却动弹不得,呼喊不出。雪押的他胸腔生疼,他感觉到呼吸局促,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昌元叔,盛元叔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再拉一会儿肠子都拉出来了!他是不是找了根棍子将粑粑翻搅着用月光晒干了再回来?”五九捂着嘴调皮的笑着说?

  “你别说,保不齐盛元叔还真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啊,粑粑呀,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松松地走。我轻轻地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屎滓。别了,锅底坑,我鸟不悄地走了,正如我鸟不悄儿地来!”家程也阴阳怪气调皮地背着自己编写的这首打油诗,陶醉在诗情画意之中。

  这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都开心地咧起了嘴。

  “吆,没有看出来,我们家程还是个大诗人呢哈!”于子调侃道。

  “他就一坨子屎,还诗人,我看像“屎人”,鼻屎的“屎”!”昌元回应道。

  “昌元叔,那咋这样说人呢?我哪里对付你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家程怒目圆睁与昌元抗辩道。

  “都别说了,也别瞎吵吵了。于子你和昌元过去看看,这家伙拉个屎怎么这么长时间?掉茅坑里啦?你拿个钓鱼竿把他赶快给钩上来去,我们还要赶路!”老王也被逗笑了,故作镇定的打断了大家的嬉闹吩咐道。

  昌元和于子下到坑底,看到了陷在雪地里的盛元,他马上快要冻僵了,在哪里冷的瑟瑟发抖。昌元见状,从腰间解下一盘绳子,扔了过去。盛元拽住绳子,像死狗一般的被拖了出来。

  “盛元,拉个屎怎么拉雪地里去了?拉着拉着怎么会把自己给埋了?”于子捂着嘴笑,调侃的问道。

  “哥,快!我有东西掉那个地方去了,赶快帮我捞上来!”盛元说道。

  “是什么东西?”昌元问道。

  “很重要的东西,你下去就知道了。”盛元回复道。

  昌元将绳子的一头系在腰间,另一头递给了于子。冲着于子点点头,拍了拍盛元的肩膀,昌元就向盛元刚才的地方过去了。昌元心里想,盛元到底找是什么东西呢?历尽艰辛,走到了盛元被近乎埋没的地方,昌元深呼吸一口憋气蹲下身子用手摸抓。除了雪,貌似什么也没有,突然手指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狠命的往上拽。拽上来一看,是一只已经死亡冻僵了的玉带海雕。

  “盛元,你要找的是这只破鸟吗?”昌元扯着嗓子朝岸边问道。

  “不是,还有呢,哥!”盛元回应道。

  昌元再次运气,深呼吸,憋气,下蹲,抓摸。很快在玉带海雕旁边有摸到了一样什么东西,貌似岩羊或黄羊的角。昌元使劲的拖拽,不见晃动,又狠命的一拉,完了。

  冰面瞬间掘开几道口子,一个碎裂的冰洞将他瞬间吞没,昌元“啊”了一声紧跟着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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