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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正是那根柳枝了!

  然则,就算是柳枝为狂风所拂,也不会生出那样的大力来的,更何况此际,风平浪静?

  袁中笙已知,那一定是树上有人,挥动柳枝,向自己击来之故!

  他心中不禁大喜,因为他一想及此,便立即以为那是费绛珠躲在树上,和自己在开玩笑,他为了找不到费绛珠,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如今想到费绛珠可能躲在大柳树上,心中自然是大喜。

  他连忙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当他抬起头来之际,他“绛珠”两字,几乎已经要叫出口来了。

  不错,大柳树之上,的确是有一个人在。

  但这个人,顶门光秃,却是个僧人,哪里是费绛珠?袁中笙一呆间,那僧人已飘然而下,袁中笙向后退出了一步,向那僧人望去,一眼便看出,那僧人正在费绛珠口中“会变的和尚”,也就是那个泥头和尚,曾经指点他如何去寻找他师傅的那个。

  袁中笙知道那和尚的神通,极其广大,他虽见不是费绛珠,心中失望,但是见那和尚,也有几分高兴,忙道:“大师。”

  那和尚笑嘻嘻地望着袁中笙,只是“嗯”地一声。

  袁中笙忙道:“大师,你可曾见到费姑娘么?”

  那和尚道:“什么肺姑娘心姑娘,你又不是失了心肺,急得满头大汗作甚?”袁中笙见那和尚调侃自己,面上不禁一红。

  但事关费绛珠的下落,他却是不能不问,忙又道:“大师不要取笑,我问的费姑娘,是西洞庭费家庄,费七先生的孙女儿。”

  那和尚伸手摸了摸尖头,道:“原来是她——么?”

  他讲到了最后两个宇之际,拖长了语气,袁中笙心中一喜,道:“大师见过她么?”但是那和尚立即很快地道:“没有。”

  袁中笙一呆,心中大失所望。

  而在他一呆之间,那和尚已转过身,向前走了开去。

  袁中笙乍一听得那和尚说未曾见过费绛珠,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失望。

  可是,他一见那和尚立即转身向前走去,再一思索间,心想那和尚既然在这株柳树上栖身,那可以说一定可以看到来往行人的。

  那么,费绛珠的下落,他焉有不知之理?

  袁中笙一想及此,连忙又向前追了上去,叫道:“大师且住,大师且住!”

  可是那和尚却仍向前走去,袁中笙只是追不上他,袁中笙急道:“大师快住脚!”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我早已住了,是你未曾住脚而已!”

  袁中笙并不是资质十分颖悟之人,可是他一听得和尚的那句话,心中也不禁猛地一怔,暗忖那和尚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自己正在做着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但是却不自觉,还在继续做下去,是以那和尚才以这样的话来提醒自己呢?

  然而,袁中笙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除了因为撞倒了亲兄弟一事,内疚于心之外,也并没有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在!

  因之,他略想了一想。便自放开,道:“大师,你究竟可曾见到费姑娘的下落?”

  那和尚倏地止步,转过身来。

  袁中笙正在急步向前追去,却是未料到那和尚会突然转身。

  是以,当那和尚一转过身来之际,袁中笙向前冲了几步,几乎撞在他的身上,而那和尚一伸指,戳在袁中笙的额角之上。

  那一指之力十分大,将袁中笙戳得仰天一jiāo,跌倒在地上。

  袁中笙倒在地上,眨了眨眼睛,爬了起来,已听得那和尚骂道:“费姑娘在哪里,费姑娘在哪里,你的师傅也不见了,何以不听得你这小畜生问一问‘我的师傅在哪里’?”

  袁中笙一听,面上不禁红了起来,嚅嚅地道:“师傅的下落,我也曾向大师请问过的。”

  那和尚“哼”地一声,道:“你曾去找了没有?”

  袁中笙道:“我已经留意过了,只是不见有那样的马车。”

  那和尚厉声道:“像你这样找法么?你要在太湖上练上几年武,你师傅早已尸骨化灰了!”

  袁中笙一听得那和尚如此说法,更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因为他要在太湖之中,隐居练功,那是费绛珠和他两人商议定的事情,可以说,除了他和费绛珠之外,绝无第三人知!

  但是,如今那和尚却讲了出来!

  袁中笙是知道那和尚十分有本事的,在费家庄上的时候,几个一流高手,都为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讲得面上变色!

  然而那和尚何以会知道他和费绛珠两人之间的秘事呢?这一点,袁中笙也是莫名其妙!

  他哑口无言间,那和尚又破口大骂起来,道:“像你这种人,可称猪狗不如,活在世上,有什么用处?不如由我一掌打死算了!”

  他一面骂,一面便已扬起手来。

  袁中笙本是十分敦厚的人,他绝不是忘了养育自己chéng rén的师傅失踪一事,而是听信了费绛珠的话,准备练好那四册“玄门要诀”上的武功,再去寻访师傅的下落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他听得那和尚这样骂自己之际,他非但不发怒,反而觉得十分惭愧,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在那和尚扬起手来之际,他仍然是一无所觉,那和尚下手,当真也绝不容情,手起掌落,“叭”地一声,已击倒在他的头顶之上。

  袁中笙直到自己的头顶之上,捱了一击,才身子一震,道:“大师,不要击我的头顶!”

  那和尚道:“我偏要打你的头顶,打,打,打!”

  他每讲一个“打”宇,便是一掌,出手之快,无与lún比,袁中笙被他一连打了四掌,心中正在奇怪何以自己头顶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大力,竟不将那和尚的手震开?难道那股大力已经消失去了不成?

  他正在那样想着,那和尚的第五掌,又已打了下来,一面打,一面还在骂道:“打死你,这不成材的东西!”“叭”地一声响,那一掌击到了袁中笙的头顶之上,袁中笙只觉得全身猛地一震!

  就在刹那间,他只觉得自顶门之上,一股暖流,迅速地向下传布而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盆热水,兜头淋了下来一样。在一开始之际,只觉得十分舒服,但是转眼间,袁中笙却忍不住怪叫了起来!

  因为在他体内的那股暖流,已生了一股灼热之感,而他全身七十二关穴,每一个穴道.都有一股其大无比的力道在撞击,又痛又难过,令得他一面叫,一面向上,直迸了起来。

  然而,他才迸高两尺,那和尚当胸便是一拳,“咚”地一声,将袁中笙击得凌空跌出了七八步去,背部撞在那株大柳树上,撞得柳枝乱颤,他人跌了下来,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袁中笙在临昏过去之前的一瞬间,还觉得全身如同置身于火炉子中一样,灼热疼痛,难以忍受,但是昏了过去以后,却什么也不 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中笙才又渐渐有了知觉。

  他首先觉得,一阵阵凉风,吹了上来,十分舒服,四周围静寂比。

  袁中笙睁开眼来,只见漆黑的天空之上,明月斜挂,繁星点点,自己正在露天,而四面看去,则水波dàng漾,他自己正躺在一只小船之上。

  袁中笙不禁莫名其妙,他站了起来,抓了抓后脑,他似乎记得自己等费绛珠不来,上岸去找她,碰到了那和尚,被那和尚,打了一顿,骂了一顿,昏了过去,那时已是天色将明时分了。

  然而,何以如今又是黑夜,而且自己还躺在这只小船时?

  难道费绛珠不来,被那和尚打骂,都是梦境?而自己竟是久等费绛珠不到,倦极而睡着了么?

  袁中笙在一时之间,确是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向岸上望去,岸上静悄悄的,看来正是午夜,一个人也没有,也不见费绛珠前来。袁中笙心中,更是莫名其妙,因为他所记得的事情,如果说是梦境的话,那么这个梦也做得太以真切了!

  他呆了片刻,足尖一点,便向岸上跃去。

  小船离岸,约有五六尺的距离,因之袁中笙这一点,也用足了力道,以他原来的功力而论,那样一点,也可跃出七尺开外,可以上岸的了。

  可是此际,他双足一点之下,整个身子,竟向上疾飞了起来!足足飞高了一丈五六高下!袁中笙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刹时之间,完全慌了手脚,不知怎样才好!

  终于,在跃高了一丈五六,已向岸上,扎手扎脚地跌了下来。

  袁中笙见自己在那么高的半空之中,迅速地向地面接近,心中更是大惊,暗忖这一摔下来,还有命么?

  他本是头下脚上,向下跌来的,在他眼看将要跌在地上之际,他猛地伸出手来,在地上一按。

  袁中笙的这一举动,本来是十分笨拙的。

  因为他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如果抱住了头,身子先着地的话,那么,摔得虽重,但是身上皮坚ròu厚,总要好得多了。

  而如果伸手去接的话那么,两条手臂的臂骨,却是非断折不可。

  但是袁中笙此际,慌了手脚,自然顾不得那么多了,所以他眼看自己将要落地,便慌不迭地双手向地上按了下去。

  却不料,他双手才一按到了地上,正在下堕的身子,突然又向上弹了起来,那一弹,又弹起了七八尺高下。袁中笙的心中,骇然之极,几乎要大声怪叫起来,他身子腾起了七八尺之后,又向下落去。

  这一次,他不敢再伸手向地上按去,只是抱住了头,摔在地上。

  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跌了下来,却并不怎么疼痛。袁中笙爬了起来,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腾云驾雾起来。

  他心中很想再试上一试,但是却又不敢,撒开大步,便向前奔去。

  然而,他才奔出了一步,便慌不迭地停了下来,由于停得急,身子一冲,几乎又一jiāo跌倒!

  原来,他刚才身形耸动,一步跨出间,身子竟如向前飞去一样,那一步,足跨出了七八尺之遥,那是他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怎不令他吃惊?

  他停了下来之后,呆了好一会,一句话也讲不出来,这才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可是,无论他怎样小心翼翼向前走去,他的身子,总有一种飘飘向上,要浮了起来的感觉。袁中笙心中,不禁啼笑皆非,心想这算什么玩意儿,这样下去,如何做人?

  好不容易,他一步一步,来到了那棵大柳树的下面,他在这里,遇到那和尚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绝不像是梦境。

  然而,他却不知道何以自己醒来之际,又是黑夜,而且,身子也会在小船之上。

  他在大柳树下,又呆了片刻,向那个小渔村中走了过去。

  他一人村口,又惹起了一阵狗吠之声,和上次一样,只不过袁中笙这一次,不敢奔跑,只是慢慢地走着,引得狗群,更是吠得厉害一些而已。

  袁中笙来到了村尾,不见有什么动静,又转了回来,他才走不几步,忽然听得一间茅屋之中,有人道:“狗吠得那么厉害,敢莫是有贼?”

  另一个声音道:“出去看看。”

  袁中笙一听,心中暗叫不妙,若是村人一出来,自己跳人太湖之中,也洗不清,他连忙拔脚便奔。

  这一奔,他又忘了自己的身子,已轻得随时可以浮起来一样。一起步,竟收不住势子,只觉得耳际风声呼呼,两旁的房屋,如排山倒海也似地向后倒了下去,袁中笙的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更是不知道怎样止住了势子才好。

  眼看已经奔到了湖边,袁中笙向前奔出的势子不减,“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

  跌到了水中,他前冲的势子,自然被止住,他松了一口气,又慢慢地游了上岸,坐在地上,当真想放声大哭起来!

  他本来头顶上有那股怪力,已经够心烦的了,这时,忽然又变得这样子起来,当真令他觉得有苦无处去诉!

  袁中笙坐在地上,连爬起身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起身之后,又将会怎么样。

  这时候,早已是深秋时分了,夜风一阵一阵地吹了过来,袁中笙刚才落在水中,全身湿透,不免感到一些凉意。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果坐了片刻,正待手一按,站起身来之际,只听得远处,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钦蠼挪缴,听来还十分远,袁中笙放眼望去,也不见有人?

  袁中笙又不禁一呆,伸手挖了挖自己的耳孔,心想自己的耳力,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好了?那一阵脚步声,少说也在里许开外,连人也望不到,自己便已听到声音了,这却是全所未有之事!

  袁中笙心中乱烘烘地,他又呆坐了片刻,这时看到,黑暗之中,有一条人影,已疾掠前来。

  那条人影,本来看情形,只是向太湖边上而来,并不是冲着袁中笙来的,但是,在他将到湖边之际,显然是发现了袁中笙。

  只见他身子一停之后,一个转身,便向袁中笙奔了过来,来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袁中笙的面前。

  袁中笙抬头看去,只见在自己面前站定的,乃是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至多也不过二十上下年纪,生得也十分英俊,只不过在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年轻人所不应有的yīn沉之气,显得他为人太以精明深沉了些,再加上他一身黑衣,看来更令人有几分诡异之感。

  这个年轻人,袁中笙并未曾见过,他一见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年纪,可能比来人还大而却坐在地上,未免太不像话,因之一欠身,便待要站了起来。

  怎知他才欠起身来,还未曾站直,那年轻人已经喝道:“坐下!”

  袁中笙弯着身子,望着那年轻人,不知怎么才好,若是换了旁人,这时早起争执了。但是袁中笙生xìng忠厚,这时候,他自己心中,烦得可以,自然不想再节外生枝,来惹麻烦。

  是以他呆了一呆,又坐了下来。

  那年轻人“嘿”地一声冷笑,道:“算你听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年轻人的这一问,却引起袁中笙的无限感叹来,他在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