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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身后没头没脑的虫子还没反应过来,我都能感觉到冷汗蹭蹭的窜出毛孔。本来就是寒冬腊月的,刚才走旱道也没什么,奈何我外套早在外面脱了,这会又全泡在水里,热量流失的很快,时间久了非抽筋不可。

  游出洞口,水底也渐渐安静,万幸那群东西没有跟出来。我一边游一边盯着绿色的河底,想着那些小玩意就在下面虎视眈眈的等着我,不由得加快速的。一口气游了有十来米,水依旧那么深,完全不是我进来时的那条路!带着最后的希望一路游到尽头,那锦缎遮遮掩掩的,藏住后面的死路,果然这全是水路。

  我筋疲力竭的扯着墙上的锦缎稍做歇息,为什么每次回头我都能到另一个地方?这条路肯定有蹊跷啊,早先在推理小说里也看过利用机械建造隐藏楼层迷惑人的故事,大概就是电梯原理,也知道不管你怎么隐匿,这两个地点间肯定有一个接触点,找到这个接触点就能出去,现在我要找到这个该死的接触点!

  我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路上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却又觉得的墙上满是布也看不出什么。一不留神,墙上的锦缎忽然给我扯了下来。这一扯不要紧,布幅落在河底,把躲在蘑菇里的虫子吓了一跳,呼啦啦的冒出来那么一大群,几乎擦到我脚心。

  此处不宜停留,我往水里一扎,头也不回的游出去老远。

  脚下就是一群群要命的虫子,这次我学乖了,不在闷头逃命撞南墙,而是选择了一点点摸索着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把机关装在了哪。

  因为速度慢了下来,我也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看墙上奇怪的壁画。于是我发现异兽间那些似是装饰的符号,每两个对比,无论是颜色还是笔画的粗细,都有着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差异。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那个年代技艺不精,工艺品难免有点糙,但转念一想又不对,毕竟调一缸染料只染一团线太浪费资源了,何况能建造如此震撼地宫的人,不可能缫一团丝都抽的一段粗一段细吧?

  正在我聚精会神审度那些符号的时候,壁画不知怎么慢慢升了上去。我奇怪的低头瞅了瞅,心想坏了,这哪是壁画上升啊,分明是水面下降了!由于水下暗流波动,那些原本蛰伏在蘑菇底下的虫子逐渐骚动起来,纷纷没头没脑的四散奔逃。开始的时候水面下降很快,原本三米多深的水面很快就降到了两米多。

  我以为是对面接上旱路了,立刻往另一边游,加上路上耗费的时间,大概有两分多钟,此时水已经降到了齐腰深。奈何通道另一侧,竟然也是一条死胡同,那边地上还凿了七八道泄水槽,正往下不紧不慢的渗着水。遇上此种走投无路的境遇,我便想爬到墙上去,却一把扯下了墙壁上的绸缎,那后面的骨墙比我刚刚看到的都要新鲜,也都要光滑,完全没办法攀爬。现在我身上最锐利的就剩牙齿了,绝无可能在上面咬个洞出来。

  我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惨状,一只虫子就够我死去活来的,此时一群群虫子绕着我转,更是生不如死。雪上加霜的是,那天杀的泄水槽渐渐不动了,半晌后咕嘟咕嘟的往外反水,一堆堆虫子不要钱似的跟着涌出来。

  打水窖那阵我就脱得只剩道德底线了,现在就跟白条鸡一样摆在他们眼前,只能够先护住要害,其他随它们咬去吧。我不敢静止,跳来跳去还到能少受点伤。

  “真他妈丢人,没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到头来给虫子咬死了!“

  我想到这,抬脚狠狠踹向墙壁,明知不可能踹碎他,只想发泄一下。这下声音特别的大,也不知道面前的骨墙是什么构造,但发出的声音像鼓声一样,十分厚重,还带着回音。

  ”谁在那?“

  待回声结束,自墙的后面,发出一个平静但疑惑的声音来。

  “二哥!”我精神徒然振奋,不由得脱口喊了一声。

  “何在?你怎么下来了?”他不可置信的追问,随后沉声道:“你往后站站。”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我以为他那边有什么机关,于是一边在原地蹦一边等着墙壁升上去或者降下去,哪知道就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声振聋发聩的鼓声砰的zhà响。

  这声音大到什么程度?当时我耳朵就聋了,脑子嗡嗡的,尖利的耳鸣持续了十来秒,就好像谁在我耳边点了个二踢脚。

  “靠!”我抠抠耳朵,才骂了一句,第二声鼓响就毫无预料的来了。我那小心肝颤的快犯病了,扑腾扑腾的满胸上蹿下跳啊。

  “你”等鼓声落定,我跳着脚大嚎一声,这下可好,接二连三的鼓点雨点似的落下来,顿时我就成了套上金箍的孙猴,头疼的恨不得就地打几个滚。他在那边敲得很有节奏感,能跟着哼出simple play的《shut up》来。

  眼前厚实的骨墙在对方敲打下渐渐撕开几道裂痕,裂痕贯穿整面墙壁,最终破开一个不大的洞,我忙顺着这个洞钻了出去。

  刚才被震得两眼发黑,此刻瞧见顾二都是重影。他还是那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干净的连个水点都没有,短发服帖的梳理利索,跟搁轿子抬进来的一样,正举着一架一人来高的烛台上下打量我。

  等顾二的三个脑袋渐渐重合,指指点点的六根手指也变成了两根,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动个不停的下巴在说些什么,耳朵里只有一声细长的“叮”。

  顾二随手丢开烛台,不厌其烦的指着黑暗中不可见得方向,试图用手势告诉我什么,但我思维依然混乱,他完全在徒劳。

  “叮”于是我咧开嘴,学着耳鸣的声音叫给他听,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顾二眼一斜,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转而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就地一趔趄,往后踏了个空,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掉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仍旧没反应过来状况,面带微笑看着他越发哭笑不得的脸。

  真正换回我游离于天际的精神的是一阵刺骨的寒冷,打个挺把脑袋露出水面,我立刻彻底醒了。以这座潭子大小承办个奥运会没有问题,刚好我又掉进了潭子正中,便赶紧往岸上游。潭子中央是水面,挨着岸边却结了一层冰,开始冰面特别薄,我只好先把冰层打碎,后来冰层能承重了,就爬上来踮着脚往外跑,哆哆嗦嗦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据反映我最近写的挺贫,好吧我承认我这几天整天泡糗百~

  五十二、侄

  顾二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鸭嘴状的小平台,平台连着一段通向高处的柱子,这样的平台一共有九个,呈半圆形从地面排列到空中,每两米一个。他见我上了岸,便轻快地逐个平台跳下来。最后一个平台离地面也有两米高,下面就是并不结实的冰,我才从那爬过来,腿都没敢站直,不过顾二这种人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的。他在最后的平台那站了会儿,搓搓手,不知是冻的还是为难,而后膝一屈敏捷地落在冰面上。

  说真的,我异常期待他哗啦一声掉进冰洞里,毕竟只有我这么狼狈太尴尬了。奈何顾二落地极轻缓,我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两臂张开,作势要撑住冰面,但最终也没有触及冰面,他只是慢慢直起身,悠闲地往我这走来。

  被冷水一激,咬在我身上的虫子纷纷脱落,余下的几只也不再动弹,给我一只只的扯了下来。冰敷后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单是冷,冷得厉害!我故作镇定的观察着四周的状况,刻意不去看顾二忍住不笑的脸。

  这间大厅怎么说也有二十米高,顶端却不是岩石,也不是木梁,而是一排排车厢粗的肋骨。

  是的,肋骨,它们对称的排列在高架桥似地脊柱两边,尾椎延伸到渺渺暗夜里,颈椎裂开九条,分别接在那九个平台上,这莫非……是一个怪物的肚子?我缩缩脖子,不敢想象这么大个的东西怎么长的。从那些肋骨的间隔向上看,上面好像还有空间,我眯着眼睛仔细审度,却发现一层撑裂地锦缎,和我刚才在通道里发现的一样质地。更可怕的是,破损的锦缎后,又是一排排肋骨。这些锦缎上照旧是绿莹莹的蘑菇,但长势明显没有通道里喜人,所以这间大厅都显得灰蒙蒙的。

  “你下来干嘛?”顾二皱着眉,哭笑不得看着指指类似□的我。

  “成南不见了,上面犯水灾,我除了下来还能怎么办?”

  “你喊什么啊?”顾二的声音特别小。

  “给你震得。”我真没觉得自己声音大,就这会脑仁还跳呢:“这是什么地方?”

  “肚子。”他见我原地赤脚蹦来蹦去的好笑:“哎,你别蹦了,那边有衣服,不知道六百年了能不能穿?”

  他下巴朝尾椎方向一点,自己先扭头走了,我打后边看见他耸个不停的肩膀,干脆跟他说:“你他妈要乐就乐,装什么劲儿。”

  他还真不客气,笑得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怎么造成这德行?真跳井了?”

  “我看你跳才跟着跳的,你还笑,你在哪烘干的衣服啊?”

  “我压根没沾水,那井往下两米多有个机关,我顺梯子就进来了,你看,就那个。”他随手给我指左边一排肋骨后的暗处。

  “你大爷的。”我自言自语的骂,人比人气死人。

  顾二带我来的地方在水塘后一片高地,说是地,实际上也是骨殖,这里所有支撑都是骨头!高地上修着一座富丽堂皇的祭坛,祭坛按八方建成八角状,才顾二拿的烛台就是从这来的。祭台四周站着一圈雕刻精美的木人,顾二指的衣服便是他们身上的。这些木人手艺太精湛了,一打眼我都以为他们在瞪我,我比着剪刀手试着戳了戳面前一木头人的眼睛,见他们不动,才放心摘下他的小帽戴在自己头上。那帽子的手感细腻,摸起来有点温度,六百年,要有怎样的技术才能保证布料至今不腐?

  这些木人的衣着是明朝制式,我乐呵呵的扒下他上身的短褐,想了想连中衣也一起穿了。

  “这些人偶是用来迷惑那东西的,做的还挺像样。”顾二扳着一个木人的脑袋说。

  “哪东西?”我接茬问。

  “你就在他肚子里。”

  我不太明白顾二的话:“别扯,直接点。”

  “凫丽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箴石,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名曰侄,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翻译。”

  “我们正在一只超大号的侄肚子里,它千年前被人困在这里,看样子死了有一阵了。”

  “我cāo,真是活的?这么大个!”这得够多少人吃的?我一边穿裤子一边跟他讲我才在通道里遇上鬼打墙的事。

  “这就对了,这里不只有一只侄,而是三只。”顾二仰头看穹顶一样的骨架:“侄寿命也就三百来年,一只快死了,另一只就在他肚子里长大,直到把上一直撑开为止,三九二十七个脑袋,可不够你转一会的?”

  我踩上鞋,的确大了点,还没鞋带:“它脑袋还带动的怎么着?怎么窜来窜去的?”

  “你猜着了,第三只真还活着,它身子被钉住了,但脑袋还能动。这里的布局很怪,它一动阵法就会变,二十七个脑袋轮换相连,所以下一代新生的小侄才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

  这里没有镜子,我不知道自己这身打扮瞧着怎么样,不过从顾二那双转来转去的眼珠子里,也知道肯定挺损形象的。

  “然后呢?现在干嘛?”

  “地洞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第三只侄被这么一搅和也快死了,我要在第四只逃走之前找到它带走。”

  顾二几脚踢碎祭台上摆了一堆的陶瓷,浓稠的液体把地毯染成一片殷红,霎时血腥味弥漫。

  “我说你家祖宗得罪谁了?这么搞你们?”顾二摸摸鼻子,厌恶的跳下祭台往右走,熟门熟路的绕过那排肋骨后,毫不犹豫的跳下一个一米见方的黑洞。既然他没警告我,我也不想多问,随着他跳就好。

  落地极软,是厚厚的一层锦缎,这条通道不宽,四壁照例贴着五彩的布幅。顾二把手chā在衣兜里,这会一边倒着走一边问我:“住在这种地方,你们家往上数八辈都不带有官运的,天天给yīn气耗着,天灾人祸少不了吧?”

  我摇摇头把大伯家的事甩出脑子:“别说,我家官运还真不怎么样,当年我爸调任云南公安厅副厅长,我爷爷说打死也不让去,好像是我家有个组训,不能出广西什么的,要不老子也不至于当个刑警,啧啧。”

  他一路倒着走,眼看就要掉下路尽头的暗道里,却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我幸灾乐祸的表情转而讶然,顾二笑笑,很替我惋惜的叹了口气:“你也不看看你二哥是什么人,别打算看我热闹,要不我让你热闹一下?”

  “哎呀,你不会是闻味认路的吧”

  “地图在墙上画着呢,是你看不明白。”

  我闻言贴着壁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毛也没有。

  “算了,你要是都能看出来我吃什么。”

  这次暗道直连着另一个大厅,而这里年代显然没有刚才的久,也没那么破败,但头顶依旧是一幅巨大的骨架。顾二停在入口处,参观画展一样一步步看着墙壁上的布幅。终于,他在大厅正中的锦缎前驻足。

  “看出什么来了?”我跟在后边看着他眼睛一扫一扫的。

  “这里最后一次修缮,是辛巳七十三年。”顾二说到这愣了一下,跟着问我:“辛巳是年号么?”

  “没听说过,这是干支纪年吧?”

  “干支纪年后面还带一溜数字?”顾二显然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