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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我认识,你让他过来。”我跟岗哨打了招呼,把那小子叫过来。

  “人都下来了吗?”

  “大部分都下来了。”他小声回答。大部分,唉,恐怕中途还是遇上了变故。

  “山上不能住了,那你们现在去哪啊?”

  “不知道啊,他们把我们弄下来就不管了,说有安排。”他说完俯下身,小声在我耳边念叨:

  “刚才来了几个道士,可厉害了,能抓鬼!哦,还有个小仙姑。”

  “道士?”他逗得我直乐:“他们几个在哪呢?”

  “那边车里,和几个当官的聊了好一阵了。”黑哥恍然觉得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爸刚才回来了,就在那边卡车上。”

  “擦!”我拉开车门就往卡车上跑,忘了自己还穿的跟出土文物一样,结果给那几个站岗的吓了一条,qiāng口呼啦啦的转过来。

  我顾不得他们,只想着这对老头老太太得吓成什么样了,但走到一半我又想先去找迟爷,得要辆车把爸妈送回桂林。

  “何在哥哥,你醒啦!”

  萨玛披着一件军装外套从指挥车上下来,兴高采烈的跟我打招呼。

  “迟爷他们都在里面?”

  “嗯,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小姑娘笑弯了腰。

  “说来话长,刚才在井边你怎么没了?和迟爷他们呆几天,我瞧着你都神秘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我在车上睡过去了,一醒来就在一片林子里,是钱钱上去找的我。”

  “成北怎么样了,对了,成南回来了吗?”

  “这个呀,好像二哥跟迟爷说了什么,迟爷又找成北聊了聊,然后成北就走了,成南我一直没看见,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把话题岔开,不想让萨玛知道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再说要说也轮不到我。

  我拉开车门,入目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指挥车的会议桌上摆着一个电磁炉,迟爷和钱钱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煮东西吃,顾二换了身军服坐在车最里面,脚下趴着那只红色的小老虎,这两只搁那大眼瞪小眼。

  “醒啦!来坐这,感觉怎么样?。”迟爷给我让了个位置,我想想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离人家远点的好,于是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站着说完就走。

  “借我辆车,我先把爸妈送回桂林。”

  “别啊,就你现在这样,开着开着就得睡过去,咱们还是一块回去吧。”迟爷说着把筷子一撂,扭头跟顾二说话:“嘿,兄弟,拴好你儿子,咱走吧。”

  “去,跟你大爷亲一个。”顾二说着站起来,拎着小老虎往迟爷面前一扔。迟爷向来稳重,没见他怕过什么,可他一见那小畜生,竟然打开车门蹭的跳了下来,半点犹豫都没有。我觉得好笑,忽然听见刺啦一声,只见小老虎爪子挠在车底上,生生翻起一块铁皮来。

  什么是指挥车?那是前线的移动指挥部,所以用的材料比一般装甲车都要好,都是硬度高强的特种钢,没想到给它轻描淡写的一划拉,跟层纸一样就破了。

  “顾参,这个玩不起啊,这车老他妈贵了!”一边肥头大耳的官员见小老虎一呲牙,立刻滚下车来,跳着脚朝里面喊。

  “又不是我挠的,你找它啊!”顾二慢悠悠的走过来,小老虎坐在地上挺无辜的抬头看他,结果他一走一过就给小东西踢了下来。

  “何在,你先去把你爸妈接过来,咱们不跟军队一路。”顾二抱起小老虎跟我说道。

  “那几车人准备往哪拉?”

  “这事归政府管,我把山封了就算齐活。”迟爷一边说一边跟我往卡车的方向走。

  十来辆卡车沿着公路一字排开,我们一辆一辆的找过去,男的女的老的幼的都挤在里面,有的拎着包裹,有的穿着睡衣,都没头没脑的不知所措。等我找到第四辆的时候,才见老头老太太沉着脸坐在里面,脚下还搁着半麻袋种子。

  “浩浩在哪?何在你他妈一回来我家就没好事!说,浩浩怎么了?”

  我一心一意全在爹妈身上,不防着堂哥在一边,说着就挨了一拳。这一晚上造的心肝脾肺全酥了,给他一砸立马踹不上气来,就地弯腰蹲下去。他还不死心,眼看着第二拳就下来了。

  “你是谁?”然而堂哥的拳头被迟爷轻易拦下。

  “少管闲事!”堂哥正在气头上,二了吧唧的就和迟爷动上手了。

  找揍一样,迟爷拿有心情惯着他?一搏他伸上来的另一只手,顺势在胸口一推拍出去老远,堂哥当时就爬不起来了。

  “那是我堂哥,咳咳。”我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忙让迟爷留情。堂哥倒地给众人触动不小,有人开始四处找顺手的家伙,来围观的人瞬间让开好大一片场子。

  从众人看我的眼神里,我发觉出他们都挺恨我的,看来是他们劫后余生一琢磨,终于发现这事和我脱不了干系。先是有人找我,结果错杀了大伯一家,又是我提前带着他们对付骷髅,也是我带来了这几个神秘莫测的家伙。

  躲不开,真躲不开,如果我没回来,他们也不会这样伤亡惨重,是我害了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该算在我头上。

  “迟爷你别管了。”

  “那你能他们打死。”迟爷看着怒目而视的人群,语气依旧淡淡的:“生离死别自有天命,死人都不在乎的事,活人反而执念不放,你说死的是他们?不,其实是你们自己。”

  “你算老几?给我闪开!”

  愤怒的人们哪里听得下去劝,一起涌上来,在我周围指指点点。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我抬头看看年过半百的父母,一时间百感jiāo集,他们眼神急切,想跑过来却给人群隔在后面。

  迟爷恍若无事的把袖子一卷,冲在前面的几个愣头青便嗷的一声退了回去,跟看见什么似地。

  “是我何在对不起你们。”

  就着捂住胸口的姿势,我双膝跪下去。

  高速路面很硬,尤其是虫子咬过的几处伤口硌的生疼,我好一会才止住了颤抖的动作。

  人群安静下来,迟爷皱着眉闪开一步,我也想不出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难受。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恐怕说什么都迟了,于是我只朝人群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那些死去的,尽管记在我头上。

  那些未知的,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答案。

  那些湮灭的,我会把你们从灰烬里扒出来。

  时至今日,既然不能逃,就让我追本溯源,刨根问底。

  一队端着qiāng的军人跑过来把人群冲散,迟爷掐着我肩膀像拎小鸡一样给我拎起来。我笑着跟他说没事,只拍拍裤子上的土,和爸妈打招呼然后把带他们上车,平静的就像去野炊一样。只是背过身的时候,身子在微微的颤。

  因为那几辆越野都是五人座,而迟爷顾二带着钱钱萨玛,加上我和爸妈就是刚好是六个人,所以他们决定调辆小巴过来。打外面看就是辆破破烂烂的小丰田,但一拉开车门却别有一番洞天,统共八张真皮坐席,独立电脑加两张小桌,还铺着地毯。司机是随车过来的,一溜小碎步给我们打开车门,孙子装的那叫一个带劲。”

  我让老头老太太往前坐,离后面的顾二远远地,主要怕那只老虎吓着人,他们这把年纪可没我能折腾。萨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钱钱则屁颠屁颠的坐在她身旁,把萨玛厌恶的不得了,可推也推不开。顾二很自觉地抱着那小玩意坐到了最后,不敢轻易放下来。小老虎谁都不服,唯独被顾二打怕了,此时乖的跟一只猫一样,把爪子全蜷了起来。迟爷侧着身坐在倒数第二排,方便和顾二说话。

  我们不用等大部队,是直接往桂林去的。车上,迟爷和顾二小声说着话;老妈吓得不轻,我安慰几句就再编不出词了,还是我爸镇定点,替我劝着;最闹腾的是钱钱和萨玛,叽叽喳喳全不像才从生死关逃出来的。

  “你干嘛总跟着我呀,我和你又不熟。”萨玛把钱钱推远,埋怨道。

  钱钱弹簧一样弹回来,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呸!”萨玛忽然生气了,朝着钱钱一顿乱捶。

  “哎哎,迟爷你管不管?你打我干嘛?”萨玛手劲足着呢,钱钱挺不住就滚到椅子下边去了。

  “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谁知道你编排我什么?反正是没好话!”萨玛底气十足的指责他。

  “冤死我了……”钱钱哭丧着脸坐回位置,揉着被打到的胳膊哎呦哎呦的叫疼。

  萨玛给他堆缩的样儿弄歉疚了,嘟囔着戳戳他:“哪有那么疼呀。”

  “要不捶你几拳试试……哎!我闹着玩的!靠,你还打!”于是钱钱又自作孽的挨了一顿拳脚。

  这时候,前排的司机接了个电话,传话给顾二:“顾参,陆局说离这不远有户人家还没迁出来,去找人的几个民警也不见了,问你怎么办?”

  “在哪?”顾二摸着怀里的小老虎,不当回事的问。

  “就在前边,从这进去。”他说着把车停下,等顾二发话。

  军队的铁丝网是从我们离开的地方开始拉的,还没到这,这里的路也足够宽,想必是有人修过的,车也能开的进去,于是顾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车一拐进路口迟爷乐了:“好地方!来,我开。”他把司机撵开自己上了驾驶席:“这阵摆的还凑合。”

  在这条小路两边,全是又密又杂的灌木丛,岔路极多,换成别人真不知道往哪走,迟爷一边笑一边解释:“怪不得民警出不去,是谁在这摆了个迷阵,挺会挑风水的。”

  迟爷懒得绕远,干脆压过灌木屏障笔直地朝一个方向去了,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车就在一间二层小楼前停下来。

  是最普通的那种平顶水泥房,大白的外墙,绿色的铁门敞着没锁,看来主人家很放心自己的防盗措施。

  司机接到一条短信后把手机递给了我,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居民信息,这上显示此地只有一人,叫柳忠,附带出生日期和籍贯什么的。他也怕那只红毛老虎,不敢过去,就把差事推给了我,让我把手机抛过给迟爷。

  “这个柳忠,是不是柳道公啊?”我妈瞄了一眼屏幕,忽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好像真是他。”我爸也挺惊讶的。

  原来我们这有个柳道公,道公就是指办丧事、盖房子、做法事的人,谁家闹了宅,都得请他来看看,不过我印象里对这人不是很深刻,因为他很不好求,不是主动出山根本见不着面,所以明知道他在这一带,却没几个人真见过他。

  “你去把人给我揪出来。”迟爷自然是不肯下车的,车里有暖气,舒服得很,他理所当然的伸长腿踢了钱钱一脚。

  钱钱应了一声,麻利的窜下车。我对这个柳道公也很好奇,据说我们隔壁村子建桥的时候天天闹水患,还是他摆香案给平了的,传的神乎其神,于是就和迟爷打了招呼跟下去看看。

  对这种人,我比对迟爷他们更好奇,起码人家家伙事像样,遇见鬼至少要念念经跳跳舞,不神神叨叨的折腾够半天不带完的,这多有意思。果然人总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好奇,有因无果,故而惑;有果无因,故而畏。

  钱钱比在自己家都随便,悠悠达达走在我旁边,倒是我心急了,连门也没敲就要往里走。

  “煞星进门,霉运连连,晦气晦气。”一个老头叹着气说道。

  我一愣,前脚才踏进门后脚还没跟上呢,就这么不里不外的定住了。

  “天刑yīn煞,刑六亲,克戚友,门外之人可是姓何名在?”老头的声音是从旁边的小门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这一下给我镇住了,真神了,你妈我这点破事全给你抖出来了,要不是我近些天遇上的事多胆子壮,肯定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过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何在啊,老子把你揉进小说不容易啊,多少人跟着陪葬啊!!!

  ps:还有本人患有言情障碍,各位请图一乐,不要见怪。

  五十六、帛画

  “这些是该你的说的吗?”钱钱本在我身后,听他说完这几句话,忽然极yīn冷的斥责。

  小门里静下来,片刻后一个长得挺精神的瘦高老头跑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长款深蓝羽绒服,看仪表有种仙风道骨的范儿。老头右手五指拈来拈去,很是疑惑的问钱钱:“为什么这位小兄弟如此奇怪?五行之内竟看不出根基何在?”

  “兄你大爷!”钱钱朝老头翻了个白眼:“我姓柳。”

  老头听见这三个字手指也不拈了,任凭钱钱把自己拨到一边,呆呆看着他大步迈进内间。我看钱钱目标明确,肯定是发现什么事了,就匆匆跟他一起进去。

  内间是间挺普通的卧室,无非一床一桌一书架,墙上几幅不知朝代的字画倒也清雅,看得出主人是个有文化的主。钱钱伸手在书架上摸了几下,很痛快的找到了一处机关,咯吱咯吱挪开了书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你要干嘛?”老头反应过来后立刻冲进卧室。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