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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私奔的公主

  紫沙大殿,脸色阴沉的父王与母后。

  “公主,你也算历过人事,难道看不出蓝夜的归来别有用心?”母后道。

  “母后未见蓝夜,怎么看出他是别有用心?女儿不是解释过了吗?他不满婚事逃了出来,几经辗转才找到我。”

  “陆醒是谁,堂堂女派的门主,日日与i yà一为伍的人会轻易被人迷倒?锦兰公主是谁?想当年她怀抱幼子只身闯宫救下待产的前朝王妃,多年来隐居深山,召集其兄旧部伺机夺政,这样的女人会在儿子新婚之夜放走人?”

  “母后?”

  “拙劣的技法,竟也瞒得过你?”

  “蓝夜不会瞒我。我的话你不信,小海的话你总信吧?龙海定是查探清楚才会带蓝夜来见我的。”我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龙海。龙海知会地一拱手,“王后,是我寻的蓝夜,不是他找上我的。”

  母后冷眼上挑:“有什么区别吗?”

  “据我手下谍客所报,蓝夜于新婚夜与其胞弟对换才逃出蓝沙。”

  母后依旧冷冷地望向龙海,半晌忽地一笑:“那蓝夜现在在枫之涯?”

  我有些无措母后的突变,嗫嗫着“是”。

  “我与你父王总该见见他才好下定论吧?明晚请他一顿家宴吧。”

  心中一吓,面上旋即喜乐着:“是!”

  走出大殿:“小海,谢谢你。”

  “谢我还太早,明晚才知真章。”

  身后宫女追出来:“龙将军留步,王上有请。”

  ——————

  所谓家宴,真是家宴。只我c父王c母后c蓝夜四人。

  且是晚宴。

  母后热情地询问着:“蓝夜,来此地拜见过你师父吗?”

  “还没有!”

  “你与小惜的婚事无长辈之命终是不合规矩,是吧?”

  “是!”

  “龙海说你是与胞弟互换才逃离蓝沙?”

  “是!”

  “此举悖离你母亲意愿,你打算如何做?”

  蓝夜起身:“王后,我与陆醒婚事本就是一场交易,此事想必您已早知。我胞弟蓝延其实是蓝沙王子,因逆贼造反才流落民间。我母奉先王遗命复国,我亦奉母命行事。所以才会有年前紫沙求兵一事。女派门主陆醒以我为交易条件,我拒绝无果才会逃离,虽不才也是无奈。”

  “如今蓝沙辅政大臣雷溱是你父旧部?”

  蓝夜一愣,但还是点头:“是,王后利害。”

  “其实你们可以直接杀了钟简。”母后一针见血。

  蓝夜思索半天,方直言道:“不敢欺瞒王上王后,陆醒除与我们有交易,与钟简也有交易。其实蓝沙宫变最大的赢家是陆醒。依陆醒所言,如今蓝沙王都各重臣府中皆有女派弟子,无论是忠厚之徒,还是狡猾之辈,女派都有办法找到他们的弱点一击即中。杀了钟简,蓝延也做不成太平王。”

  母后瞧向我,似是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还不知吧,拓音已在蓝沙宫变中被杀。”

  心中一惊。

  母后回头问蓝夜:“蓝沙宫变是你带兵屠宫的吧?”

  蓝夜注意到我面上疑问:“太子妃告发太子秘谋造反被抓,未到宫变日便被囚杀。”

  “她是拓言的èi èi啊。”那一日,夕阳下的拓言与汲岄前往蓝沙寻妹的背影苍凉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拓言与汲岄岂非危险?”

  一直未言语的父王突道:“蓝夜,年前我曾给过你们机会,那时你还信誓旦旦地要我们等你个三年之期,为何今日竟肯抛下家国肯归附紫沙?”

  蓝夜正色道:“王上,我想娶小惜之心从未变过。以前是因为我母亲兄弟需要我,为报家国恩我才提出三年之期,如今蓝沙有我无我皆可。”

  父王一笑,被我捕捉到面上的不相信。

  “还有,”蓝夜继续道,“我与小惜在一起源于互相爱慕,并非政治间的利益。两位长辈若肯将小惜嫁我,蓝夜愿一生守护在她身边,两位若介意蓝夜身份,蓝夜发誓绝不会参与任何政事。若两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蓝夜会远远地望着公主,此生不会再娶。”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母后将了蓝夜一军道:“紫沙的驸马要能与公主披荆斩棘,为国民表率,驰骋沙场,再所不辞。”

  未待蓝夜表态,父王接道:“小惜是国公主,将来要执掌紫沙,对于驸马人选的考核要慎之又慎。尽管公主对你有情,我们还是要对你考核一番。”

  “是。”

  “天下九国要娶公主的大有人在,所以非是对你一人考核。紫沙欲为公主择婿,在相思湖畔摆擂,邀请天下九国才俊。知道紫沙的相思湖畔吧?”母后不紧不慢道。

  怎么可以?“父王母后,你们?这事我怎么不知?”

  “公主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我不同意。”

  父王一笑,好似无机心:“公主择婿的晓谕天亮时已布告天下,现下这时辰一一一一一一”父王边说着边瞟了一下外面光景,“现下这时辰,最快的晓谕也该到了秀城。”

  母后也慢慢言道:“虽说拓秀已娶亲,且只是一独立小诸侯,我倒是喜欢那孩子,与拓言有几分相似,儒雅c受教,我在秀城修养之时见过他刚出生的小女儿,因为喜爱,便与伊儿定了娃娃亲。”

  “伊儿?伊儿是谁?”

  “伊儿就是伊儿了,屈家的长孙。”

  我竟未记起姜嫣与她亲儿分离了。

  “公主也快些大婚,我与你母后还盼着饴孙呢?”

  “要嫁我只嫁蓝夜!”

  袁惜的坚持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你父亲生前官拜左卿,职同紫沙一等将军,我以你父衔尊你,如何?”母后说着那位我不了解的左卿大人时少有的尊重。

  “不敢,蓝夜无功无耀,不敢以父辈衔居,王后可直呼小子名讳。”

  “好!蓝夜,你以为紫沙公布的这则公主择婿谕有无不妥?”

  未等蓝夜答话,我抢道:“紫沙如今旧都破落,新都待建,父王要在这临时之殿接见天下九国才俊?”

  母后依旧面容不改地望向蓝夜。

  蓝夜离座退后两步,轻摆衣襟,一膝跪地,仰头不卑不亢道:“夜此生非公主不娶,此誓永不灭。擂台之战,夜必倾全力。”

  我们焦灼的爱情终于坦白天地。蓝夜的动情,我的感动,都齐在家宴之晚。我亦离座欲牵蓝夜衣衫。母后不紧不慢的话语阻止了我的行动。

  “王上,您瞧,原来你我只承得起这孩子一膝。”

  我一愣,蓝夜一惊。

  “莫怕,起来吧,快些入席吧,要不公主要怪我们怠慢了远客。”母后,我强势的母后控制着局面。

  ——————

  晚宴后的夜空,寂寥地愁煞我心。我不愿父王母后为我择婿的方式,我更不喜欢他们安排我的终身大事,我欢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他们却为何要一再地将他拒之门外?眼前,外护城河河栏上端坐侧目静观我的蓝夜,一眼柔情。我的心,莫名地翻滚,我不愿与他再分开,半分不愿。

  夜空点星,他朦胧间捉住我的手,轻轻贴在脸颊,气息澎湃。他是我爱的人,爱到骨子里的人,许久未见,念了许久他的好,想象许多他的坏,都在这一刻,这轻轻一拂间化为绕指柔。先前的不快都在瞬间化无,女儿家柔软的心在起伏间c在吹气如兰间轻轻靠近他宽厚的胸膛,靠近其上,我的心悸动地痛了一下,双手不免环紧他的腰间。他将我揽入怀中,抱得又紧些。没有言语,只感受彼此心跳,砰砰心跳。两颗心仿若翻越千山,终在晴朗日空下得见,那眉间舒展c那鼻翼呼吸,都化为满天云朵,又似大地芬芳,只为我俩而来。我仰起头,寻找他的气息。他的唇便在此际猛地覆上我的唇,辗转搜索,力道猛地大有攻城略地之势,欺得我身不自觉地向后靠些。他轻轻托住我后颈,不容我身子再低。待我反应出他在吻我时呼吸已有些窒息,双手便不自觉慢慢抵住他胸膛,他毫无退兵之意,但已感觉我呼吸不畅,遂放慢了力度,也温柔些。他这一慢,急促的鼻息却引出我的热情来。舌尖轻触他舌尖,将其击后,紧接着用力吮住他的舌不放松。他被含得有些情动,软舌在我口中慢慢反攻,双手开始靠近我前颈,呼吸更重。我亦能感觉到自己情迷心动,迷离眼神,身子慢慢软化,任他所为。其实我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怕他做出逾规之事,一方面又恼父王母后搅我爱情,直想与蓝夜做成事实,既遂了心也让他们再无话可说。这边厢,蓝夜却停将下来,将头埋在我颈窝间,抱我更紧些。

  “蓝夜?”我试探地问道。

  “小惜,我想你,想得到你。”他紧张中带着询问,试问里又有些克制。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矛盾的?

  “这欲念在我心中激荡,让我难抑。可是一一一一一一”他放慢语调,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爱的人,是我一心要娶的女子。我对你的欢爱再甚,远不及你的清白重要。你是我要倾心保护的ài rén,我怎舍得你受一点委屈?”

  在他怀中,我亦慢慢道:“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便是你我了。”

  他慢慢捧着我的脸,柔柔地吻了一下,真切道:“小惜,让我爱你,好吗?让我好好待你,让我给你最真挚的爱,好吗?”

  “蓝夜,我多想时时与你在一起,看蓝天白云,甘苦与共;我多想与你尽诉相思,与你道这分离之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仰起头,眼中蓄泪,望着面前我爱的男人。他动情地低头吻去我腮边轻泪,“从今后,蓝夜再不让你流半滴泪,我要给你我的一切,让你幸福。”

  我复扑到他的怀中,感受他的情切。

  情爱至此,便是欢愉人生。蓝夜与袁惜,此生不再分开。管它天上人间,管它身份地位,管它擂台择婿。与我有分毫关系?

  任性至斯的袁惜,留书远走。容我爱我的蓝夜在苦劝无果之后亦果断地陪我远走。

  我留书的理由很简单:父王母后何时答应我嫁蓝夜,我便归家。

  ——————

  同乘一骑,取道茂林的我们在这林中已度过一夜,正想趁着日出时赶出茂林。却未料半路遇到拦路贼。

  蒙巾的五人,一色的粗布衣裳,趿在脚下的草鞋无例外地露着土褐色的脚趾,腰间的柴刀倒是在初日下见识了几分锋利。我幼时爱听绿林之事,或劫富济贫,或打家劫舍,总是动着心思地向往,以为这些人纵不是为生活所累,断不会沦落至此,偶尔也寻思某一日遇到少不得接济一番,以为英雄一场,千万不要为了钱财短了气概。可今日乍见之下,却哪里有我儿时以为的气概?那眉眼之间所到之处竟是我浑身上下。不由得心生怒气:“你们是哪国人?紫沙?闵蜀?还是拓秀的秀城?”

  “可笑,知道我们是哪国人,以为就能制得住我们?今日若不叫你们吃些苦头,以为这茂林无主?”

  我嗤笑一声:“这茂林,有事无事地一年我也趟了几十回了,竟不知何日它归了你?”

  为首的贼汉根本不理我言语,将腰中柴刀提到手中,晃动了几下,恶狠狠道:“女人留下,男人只杀不埋,钱财马匹归我。”

  “蓝夜,我假装怕得要命,你做英雄来救美可好?”

  蓝夜没想到我此际起了玩心,宠溺道:“几个山野莽夫,左不过几个回合,你若想玩,我陪你挑几个大家。”

  我大喜,连问道:“极好,去哪里?”

  “前方闵蜀,总有几个入流的对手。”

  莽汉晾在马前半天,听出我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有些恼羞成怒,一摆手,后面四人呈包抄之势将我们围住。蓝夜旋即右手轻轻一挥,漫天花雨,顷刻剑出,覆在他们四周,剑阵森森。从前与我交手之人多是在幻术上有些造诣之人,今日遇到这些匪类,一时我竟不知以何招对付,思索半天,终不想伤了其性命。便道:“不要伤了他们性命。”

  他五人惊恐地互望,手中柴刀不自主地往身前靠了靠,反手打出一串暗器,还未到眼前,纷纷挂在剑阵之上。匪首再惊,舌头有些大:“没想到今日倒遇到个厉害角儿。”

  我想像蓝夜嘴角上翘,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的样子。我从袖口中甩出些银子,道:“我们也不欺你,这几锭银子添身细净衣裳,找个裹腹的活计去吧。此地茂林,往来者远非你们能比。”

  匪首虽不立即上前拾银,眼角却瞄得紧。我双腿一夹,马儿打了声响鼻,慢腾腾地从几rén iàn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前方,大道,宽阔。

  往来却无人。

  “前方再行十几里,便到闵蜀边境。咱们先落脚那儿。”

  正欲策马前行,却发觉缰绳被他紧攥在手中。

  “蓝夜?”

  回眸望,一眼,袁惜便从此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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