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丽的梦。爷爷和爬山虎的后来，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没过几年，爷爷就过世了，我爸爸绝对是那种朋友家有丧事第一个到的人，所以我爸爸看见了当时疯长的爬山虎，几乎把爷爷家的房子都覆盖了起来，爷爷临终前也说过，要是他死了这爬山虎必须要连根烧了，否则就是个祸患，谁也阻止不了的。但是我想爬山虎是爷爷的蛊，它有自己的悲伤，它的蛊主死了，它就没有依靠，最后我爸爸和爷爷的儿子在地表上烧了爬山虎的根，爸爸说，他听见了爬山虎的哭泣。那些网状的根在火焰里纠缠，发出呜呜的声音，失去了根的爬山虎瞬间从房子四周剥落了下来，渐渐枯萎，这也是我爸爸那么多年以来，印象最深刻的葬礼，他说当时爷爷的家人都哭了，比后来烧掉爷爷的时候更加的伤心，因为爷爷的灵魂在爬山虎里，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葬礼。

  再说说爷爷的生平，爷爷的家人都不知道爷爷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初来到我们那座小城的时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做过很多苦力活，他是个没有籍贯，没有姓名的人，直到后来遇见了nǎinǎi的家人，给了他名字，给了他后来可以生存的户籍等等，nǎinǎi的父母见他是个老实人，便做主把nǎinǎi嫁给了爷爷，然后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座小城，没有人再去询问他的过去，只知道他的民族是苗。 再讲一个用蛊术救人的老阿婆，虽然说大部分的蛊师都很奇怪，但是这个老阿婆却非常的友善，友善到你会以为她是个山里的草医，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要你xìng命的蛊师。

  老阿婆从面相上看应该有70多了，脸上也是褶皱横生，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你不知不觉的想要去亲近她，而且她常常笑，大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但经常出现在我们小城的各个角落，有时候会有一些人给她递去一些食物，她总是笑笑的接过，可是人却很干净，以前不注意的时候会以为她不换衣服怎么还每天都那么干净，身上还有淡淡的檀香，很好闻，后来因为好奇，便认真观察起老阿婆来，才发现，她其实有每天都换衣服，只是她的衣服都是一个色调一个款式，就是上面的刺绣纹不同，而且她衣服的绣纹很好看，很精致，衣服料子看起来也很好，所以总觉得她的衣服很贵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送东西给她吃，而且都是不一样的人，想想也就觉得不可能是她的家人了。

  老阿婆好像很喜欢观察别人的样子，但是又不喜欢与人攀谈，比如她经常坐在一个奇怪的角落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乍看上去像是没有焦点，但其实她都是很认真的观察每一个行人。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蛊师，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奇人，后来就盛传老阿婆很会治病，尤其是那些疑难杂症。我们家邻居就有个中年fù女，腿瘸了好几年了，年轻时候也是厂里一枝花的，所以总有些傲气，自从出了车祸腿瘸以后，整个人都自卑起来，也不爱笑，不爱说话了，虽然老公也没有嫌弃她，儿子也很爱护她，她还是觉得很委屈，总是偷偷的哭，医院里医生也说能恢复成这样不错的了，实在没有办法让她像原来那么正常的走路。后来也是听人说起了这个老阿婆，fù女的老公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请她，好像这老阿婆事先知道有什么人会找她一样，fù女的老公骑着车才出巷子门口就看见她了。老阿婆听完fù女的老公说完这些情况，笑眯眯的就跟着他回来了。老阿婆见到fù女以后就说要单独和fù女聊一下，大家都出去，不要在屋子里。这一聊就聊了三个多小时，让fù女的老公和儿子一阵好等，好不容易两人出来了，老阿婆说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帮你看病。大家看见fù女自从瘸了之后，第一次这么高兴，心里也觉得值，尤其是fù女的老公老和我们周围的这些邻居商量，病治好了以后用什么做谢礼，然后原来那个介绍老阿婆给他的人就说，这老阿婆好像也不要什么东西，要么就是要你几滴血，要么就是拽你几根头发，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主要是过了以后，要有诚意，出出入入看见她，想着给她带点吃的就行了。这一说把大家对老阿婆的好感又递增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老阿婆准时出现在了fù女家门口，背着一个黑色布包包，很大的那种，穿戴得整整齐齐，好像在门口站了很久一样，也不敲门，就是他们家儿子出门上学的时候看见就把她让进屋的。这老阿婆也真是神了，她和fù女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啊，他们家老公和儿子那晚上都是在我们家过夜的。里面也安静的吓人，他们几次都想破门而入了，怕fù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来大家就帮着劝，说既然当初下定决心找人了就充分相信她吧，不然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好。他们俩也就忐忑的过了那一天一夜。

  又一个清晨到来的时候，大家听见了fù女嚎啕的哭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冲出去看，就见fù女跪在老阿婆面前磕头，然后一边大哭，老阿婆也显得有些尴尬，无奈一个老人也扶不动她，一问之下才知道老阿婆治好了fù女的顽疾，fù女感激不尽才下跪叩谢。这一说，fù女的老公和儿子也忙不迭的要下跪，老阿婆赶紧低叫，你们不要这样，我就你们是享你们的福寿，你们自愿用自己的福寿来换的，所以不必谢我，你们现在又要跪我，这不是又把我的福给折了吗？

  于是这一家三口才千恩万谢的把老阿婆送走，果然从此以后这位fù女就又腿脚利索了，还多人都感叹这老阿婆是不是神仙下凡呢。当然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时候听别人说的神乎其神的人也未必都是假的，只是看见你有没有这个运气，或者说有没有足够的福气来抵消你的身体疾病。

  后来我听叔公说过，有这样一种蛊师就是害人已经害得很多了，进化了一个阶段后就要开始救人，积别人的福寿来消孽，而大多数人的福寿在头发里血液里就可以得到，只要是别人亲手赐给你的就行，消完了孽据说就可以涅了。疯蛊应该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一种苗蛊了，我读书的时候，班上就流传了很多疯蛊的故事，版本虽多，但大致都是一样的，我就挑一个典型的来说吧。

  疯蛊顾名思义就是会致人疯癫的一种蛊术，这个故事是我一个好朋友说的，中疯蛊的人就是她的外公，她的外公我也见过，是一个很强势的老人，家里什么人，什么事情他都要做主，在外面做事情也是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得罪了人。但总的来说，她的外公不算一个坏人，喜欢和有礼貌的人打jiāo道，教育小孩也都是以礼为先，比如我们一大群孩子去她外公家玩，要是哪个孩子不好好跟他打招呼的，这人就上了他的黑名单，以后都不让我的朋友和人家玩，不过你要是一口一个公公爷爷的叫，他绝对把你捧到天上去，把你当成自家人一样看待。

  有一次，她的外公出去下棋，回来以后就高烧昏迷，去了医院，医生说是伤风感冒了，打了退烧针会慢慢好的，于是就住了院，挂着盐水。可是才过了一晚，情况就发生变化了，大半夜的陪护的家人就挨着外公的床睡了，谁知道外公半夜怎么就发了狂，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粗暴的扯开针头，疯狂的砸身边的东西，陪护的是我朋友的舅舅，看他这个样子都有点傻了，但很快紧紧抱住了外公，便按了铃叫人，医生来的时候也傻眼了，明明白天送来的时候还很虚弱的一个老人，怎么才吊了几瓶盐水，就生龙活虎的了，眼中还一股杀气，于是赶紧给外公打了镇静剂，但是这完全没有用，似乎还更激怒了外公，总想扑上去打医生，这下问题可大了，舅舅赶紧打电话叫家人来把外公接了回去。回到家里外公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虽然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的，可是也没有办法，难道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吗？而且大家都抱着也许第二天他就好了的心态，虽然折腾了一晚，外公睡去了，可是却并不代表外公有了好转。他醒来以后，整个人就呆滞了，双眼无神，喃喃自语，还讨厌别人碰他，这些不都是明显的疯子症状吗？这些家人都急了，听别人说什么去找神婆驱邪，也是一点用都没有，外公后来也都挺安静的，也不会乱跑，家人就不绑着他了，总之是他谁也不认识，你给他东西他就吃，就是不爱喝水，不爱洗澡，好像也是很怕水的，可是人不喝水怎么行呢，没几天外公的嘴唇啊就开始开裂了，身体也很干，皮肤还开始掉屑屑了，这让大家都很着急，于是又强迫着他喝水，这一下，外公又发狂了，不仅砸东西还想动手打人，好在朋友的两个舅舅都是身强力壮的，还是制止住了外公。

  大家更是觉得外公中了什么邪术了，但是大家对这一方面完全不了解，想找人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最后在多方打听下，找到了一个风水师，这个风水师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这一点本身就奇怪了，再者说风水师是靠人气吃饭的，但当时我们那里却没有人知道这么一个风水师，也不知道他们家人上哪里找到的人。我朋友后来还跟我说，这个女风水师长得很是妖媚。所以当时这家人见到她的时候真是非常的不放心，可外公人都成这样了，那肯定还是要试一试的。这女风水师也不客气，也是要求了一大笔钱，治好才收，家人也就同意了。

  本来是要求不准看的，但大家不放心，外公的老伴就偷偷在门外瞄，后来说是看见那女人从他头发里拿出什么东西，还很大的样子，大家都不相信，说她肯定是眼花了。但是我听了以后就知道外公肯定就是中蛊了，他的老伴眼睛也没花，女风水师拿出来的就是像水蛭一样的一种东西，很大一只，吸附力还很强，听说是别人只要在你颈后这么一拍就进去了。时间也不长，就那么半小时的功夫，女风水师就出来了，她说知道有人偷看了，这她没办法救了，那是要减寿的，还说让人就去叫醒外公，但是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结果外公真的清醒正常了，朋友的妈妈就带着女风水师去领钱。

  朋友的外公醒来以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狂的事情，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有个女子在教训他，好像是为他做了某件缺德的事这样，还让只怪物和他搏斗，扭打了一阵，怪物就躲到一边去睡觉了，只要一听见水声，怪物又来和他打，大家听完他的描述都一身冷汗，再把女风水师和外公说的那个女子一对比，才知道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外公还说知道得罪了谁，一定要去跟人家道歉，但就是怎么也不肯把这件事的始末说出来，只是有过这一次教训，大家也都怕了，何必要去深究呢？第一次听到寒冰蛊这个名字觉得还是很美的，总以为是个为女子而专门设计的蛊，可是听了故事才知道原来是个大男人用的，只是这个故事是不是还很美呢，那就让大家自己来做个判断吧。

  这个蛊师的名字叫做镜，镜就是黑苗人出去救人时jiāo换回来的孩子，镜也算乐观吧，总能让自己找到欢笑的理由，他的养父母，就是jiāo换他来的那家黑苗人，很是冷漠，既然不关心不在乎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把他带回来呢。可能是因为镜天生爱干净吧，近乎洁癖般的爱干净，但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因为他总有温暖的笑容，愿意义无反顾的帮助他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苗开始传授蛊术给镜，镜受的苦比任何人都多得多，可是镜总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但却丝毫不能让他的黑苗父母心软，施加给他的是更多的磨难。

  镜算是比较老成的蛊师，20多岁才出师，从时间上看，资质一般，但却不代表他炼成的蛊术也一般。镜出师以后没有选择云游，而是继续做着那些琐碎的家务，我想他是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所以他背负不起一个人的孤单，最后还是黑苗父母把他赶走，那一天镜很难过，可是他不知道黑苗父母也很难过，原来爱是可以藏在心底，那么深那么深的。

  太早来到寨子，镜已经对外面的世界无从适应，云游是为了让自己的蛊术有所长进，于是镜选择探访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往往越偏僻的地方越是疑心重，镜的到来让大家都很紧张，镜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融入这样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于是只有他一贯温暖的笑容帮他挡着种种疑惑。自然这第一次探访是不成功的。不知镜后来是怎么想的，竟循着儿时的记忆找寻原来的家去了，可是镜却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家人，站在陌生的人面前，他那么的手足无措。家乡的人虽然也认不出他了，但是对他还是很友善的。 于是镜便暂住了下来，寒冰蛊也是属于那种大面积杀伤的蛊术，其实不需要对人，只是摧毁某一个地方的田地就是要了人家的xìng命了，镜还是善良的，总是下不了手啊，反到用这个蛊术帮助了村民，比如有什么小磕小碰的淤血红肿，都可以马上散掉，大家还以为镜是个走医呢。年轻的镜因为这些小小的救护还有温暖的笑容，捕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大家都会故意跟镜套近乎。其中有个叫迎的姑娘很是伶牙俐齿，每每说起话来总是让镜忍俊不禁，镜忽然就有种想要永远住下来的冲动，但转瞬即逝。

  因为镜越来越觉得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他下不了手，但蛊练成以后不尽快放蛊以后反噬的时间就会很短，就必须常常去放蛊了。镜也知道自己顶不了多久，就打算近期离开，好找个可以下蛊的地方，镜决定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迎的耳朵里，迎来找镜道别，心里却十二万分的不舍，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离别的时候人心就特别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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