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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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季收拾好后在去找慕禾，距离上次对话，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地点被安排在慕禾落脚的使馆，她人到时，林泰和慕禾的随从早已等候着。
见到慕禾的第一句话，四季说“对不起！我连累了他”
慕禾坐在椅子上苦苦一笑道“你和当今女帝不愧是好友，就连说的话都一样”
四季神色恍然，愧疚的坐在对面，“你不怪我？”
慕禾无奈摇头“他只是保护了喜欢的女子，我又怎么去怪你。事情经过，我都听林泰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可始终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
“可选择随你出兵，却是他自己决定的。四季你啊！与其在这愧疚，不如对焰雲多怀些感激。缥戈跟我说，无命是人间至毒，无药可解，无药可治。中毒者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记录中，从未有人能像他这般坚持得这么久。
医者的医术高明自然是其中之一，但更大的原因却是，焰雲的心智坚强，有什么在鼓励着他一直坚持下去，尽管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却不得不活着”。
慕禾移开视线，深深的叹了口气，悲伤的说“四季！你放他解脱吧。每日在他耳边念着那样的诗句，不是在逼他活下去”
“逼他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四季迫切抬头，撞上慕禾隐忍的眸子。眼中泛起泪花，在阳光的折射下点点闪烁“我只是想让他有求生的**而已”
“可他现在活着的确比较痛苦，每日都要忍受疼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腐烂而死。对于现在的焰雲来说，死亡才是他解脱啊！”
四季被说得愣在原地，表情复杂的低下头。
对面慕禾目露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说下去“除非现在有神仙在世，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慕禾不知，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一直低着头的四季却猛地把头抬起，惊喜不已，突然一手撑着桌子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既然人类救不了，那不是人类的不就有机会了”
“你在说些什么？”
慕禾奇怪的问，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而四季则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听慕禾在说些什么，自言自语道“他曾经连濒死的穆筠都救回来过，还续了命，一定有办法的”
慕禾正疑惑那个他是谁，就见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往外面跑去。
慕禾担心她的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便一同跟了上去。
虽然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话中的意思慕禾却是听清楚了，有人能救焰雲。
追上四季后，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我也要去”
四季犹豫一会，点了点头。不过只允许慕禾一个人跟着，毕竟这种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两人一直走到焰雲修养的院子中，这里四周都无人，偏僻寂静。
院子中，两边树影阑珊，阳光透过树叶零星撒下，灿若繁星。地上青草有一指长，开出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将景色点染。
四季站在院子中心，先放眼朝周围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朝慕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声朝天大喊“百行！我知道你听得到，所以不要躲了，给我出来。”
回声回荡在屋檐上，久久徘徊，并无回应。
慕禾蹙眉，面色微沉。又听前方人威胁着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的事情写成小说传出去，稍加点墨。只怕几月后，世间再无什么天女传说，有的只是你这个居住在琴鼓山中的无名‘神仙’了”
话音一落，从远方吹来一阵寒冷的风，拂过树叶，缠绕在脚底。最后在慕禾震惊的目光下，渐渐形成一个朦胧迷糊的影子。
屋檐下的铜铃被吹得叮叮作响，影子也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成形。露出男子及踝的长发，素衣黑发，墨竹轻扬。
百行周身环绕白雾，迷糊了他俊朗的面容，也遮住了慕禾戒备的视线，徒留一双清冽如水，沉寂幽深的黑瞳，黑色中参杂着淡淡金色，反射着斜阳的余光，耀眼生辉。
尽管看不清楚面容，但慕禾也知这是个面容俊美的男子，但这些并不重点，重点是之前四季曾提到琴鼓山的神仙。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琴鼓山真的居住着神仙，而那位神仙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
慕禾年幼时也曾慕名爬过琴鼓山，结局和其他人都一样，当时他虽好奇，但始终没有深究下去，毕竟这已经算是千年谜题了。琴鼓山没有给他造成直接利益，慕禾自然也只是当成一个乐趣。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传言在琴鼓山上居住的‘神仙’，那么焰雲就真的有救了。
慕禾突然朝百行深深的鞠躬，恭敬的说“慕琰请求仙人救助我的朋友一命”
四季亦是直直的看着百行，说“这次算我求你，救焰雲一命，之前我们之间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沉静如水的眼眨了眨，薄唇一抿，百行摇摇头“现在的我没有救他的能力，如果能救的话，我早就救了”
“为什么？”两人着急的问。
“因为时机不对，不久之前我用了大半力量去改命，现在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四季没有注意百行话中的语病，只是恳求的问“真的救不了”
百行不忍直视她，只是说了一声“抱歉！，不过一些小法术的力量我还残留着，我能唤醒他，也能让那边的慕琰和他亲自见一面，不用担心被传染。对不起四季，我能为你做的，也仅仅是这个了”
话落，在四季和慕禾的注视下，百行的影子开始变淡，从脚底开始化做一缕缕的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消散前，百行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季，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印在自己的心底，刻在心头。
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和眼神，也藏住了那一心的哀伤。依旧是清冷语气，但不经意间，却透出一丝寂寞。
他说“四季，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好好保重”
语气消散在耳边，回首！已是空无一人。
不过四季和慕禾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伤感，因为……在另一边，大门已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手撑着柱子，虚弱的叫了一声“皇上，四季……”
焰雲醒了，连同满身的水泡和腐烂的血肉也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萧老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直叹是奇遇。
缥戈也为焰雲把脉，说明明毒都还残留在身体中，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
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穆筠那管这么多，只差又要找几个道士来驱魔了。
而林泰已经无视大男子身份，哭成泪人趴在焰雲脚边。
一时间，各种情绪和疑惑弥漫在屋中，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三人却默契的闭口不言。
尽管如此，他们都或多或少的都察觉到了什么，故而更加珍惜这段时间。
一大群人，有皇帝，有臣子……都无视身份玩闹成一团，吃吃喝喝，打马吊，赌牌，玩的快活惬意。
同样的情景让四季好像回到了她和红叶大婚的那个夜晚，那一日，他们也是这样，丢掉身份玩在一起，逍遥自在。
尽管成员早已不是当初的几个，尽管那份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但笑声还是笑声，他们都珍惜着现在仅有的时间。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主角，两幅不同的画面在她的眼中慢慢重合在一起。
画面中有红叶、有穆筠、有焰雲、夏侯恒、夏侯嘉懿、慕禾、缥戈、陆书雅、还有肖勾和薛兰……甚至还有尉迟子明，莫荨姚，尉迟珉和红姨。
如果画面能成真该有多好。
四季眨了一下眼睛，所有的幻像都消失。
她看见焰雲朝自己笑了笑，然后和慕禾打过招呼，两人结伴走了出去。
焰雲走后，屋子里欢乐的气息在也装不下去。
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逼得人喘不过气。
在寂静中，四季对穆筠说“去准备葬礼吧！是时候了”
在林泰小声的抽泣中，穆筠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黄昏时分，笼罩在暖色下昃国城有着别样的诗意。
余阳西斜，大雁归巢，焰雲远远地望着右手边的方向，寂静无声。
风从耳边划过，带走一心思念，过了好半天，焰雲才说“那是烨国方向吧！，没想到我最后竟没有死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慕禾坐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沙哑着嗓子回答“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回烨国的，你想葬在那？”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葬在城门口，这样就算我死了，也还在守护着你的国家”
“我利用了你一生，连死后，也还想让我利用吗？”
焰雲转头淡笑，笑意绽放在嘴角，清清浅浅，如山间一朵幽菊。
“焰雲无论生死，都是陛下手中的剑，保护你的国家，是我的一生的夙愿，请将属下葬在城门口吧！”
高台上，男子下跪磕头，额头久久贴着地面，慕禾无声苦笑“你这辈子就求过我两次，第一次，你求我替你挡住家中催婚的长辈，只因不愿娶不爱之人。第二次，则是让我建坟墓，让我亲手埋葬自己的兄弟。
不过……我答应你了！谁叫你是我的兄弟呢！，兄弟的遗愿，我又怎么会不听，快起来吧！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在等着你呢！”
焰雲从地上站起，笑了笑，恭敬行礼“多谢陛下，那我去了”
说着，他转身跑开，步伐轻快，那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模样。
慕禾远远地的看见，在楼下等人的丽影。见焰雲走到她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结伴离开。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一条路仿佛要走到尽头。
慕禾擦掉眼角挂着的水珠，收回目光，对着霞红的云彩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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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季收拾好后在去找慕禾，距离上次对话，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地点被安排在慕禾落脚的使馆，她人到时，林泰和慕禾的随从早已等候着。
见到慕禾的第一句话，四季说“对不起！我连累了他”
慕禾坐在椅子上苦苦一笑道“你和当今女帝不愧是好友，就连说的话都一样”
四季神色恍然，愧疚的坐在对面，“你不怪我？”
慕禾无奈摇头“他只是保护了喜欢的女子，我又怎么去怪你。事情经过，我都听林泰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可始终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
“可选择随你出兵，却是他自己决定的。四季你啊！与其在这愧疚，不如对焰雲多怀些感激。缥戈跟我说，无命是人间至毒，无药可解，无药可治。中毒者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记录中，从未有人能像他这般坚持得这么久。
医者的医术高明自然是其中之一，但更大的原因却是，焰雲的心智坚强，有什么在鼓励着他一直坚持下去，尽管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却不得不活着”。
慕禾移开视线，深深的叹了口气，悲伤的说“四季！你放他解脱吧。每日在他耳边念着那样的诗句，不是在逼他活下去”
“逼他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四季迫切抬头，撞上慕禾隐忍的眸子。眼中泛起泪花，在阳光的折射下点点闪烁“我只是想让他有求生的**而已”
“可他现在活着的确比较痛苦，每日都要忍受疼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腐烂而死。对于现在的焰雲来说，死亡才是他解脱啊！”
四季被说得愣在原地，表情复杂的低下头。
对面慕禾目露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说下去“除非现在有神仙在世，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慕禾不知，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一直低着头的四季却猛地把头抬起，惊喜不已，突然一手撑着桌子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既然人类救不了，那不是人类的不就有机会了”
“你在说些什么？”
慕禾奇怪的问，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而四季则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听慕禾在说些什么，自言自语道“他曾经连濒死的穆筠都救回来过，还续了命，一定有办法的”
慕禾正疑惑那个他是谁，就见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往外面跑去。
慕禾担心她的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便一同跟了上去。
虽然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话中的意思慕禾却是听清楚了，有人能救焰雲。
追上四季后，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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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蹙眉，面色微沉。又听前方人威胁着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的事情写成小说传出去，稍加点墨。只怕几月后，世间再无什么天女传说，有的只是你这个居住在琴鼓山中的无名‘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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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铜铃被吹得叮叮作响，影子也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成形。露出男子及踝的长发，素衣黑发，墨竹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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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鼓山真的居住着神仙，而那位神仙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
慕禾年幼时也曾慕名爬过琴鼓山，结局和其他人都一样，当时他虽好奇，但始终没有深究下去，毕竟这已经算是千年谜题了。琴鼓山没有给他造成直接利益，慕禾自然也只是当成一个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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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亦是直直的看着百行，说“这次算我求你，救焰雲一命，之前我们之间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沉静如水的眼眨了眨，薄唇一抿，百行摇摇头“现在的我没有救他的能力，如果能救的话，我早就救了”
“为什么？”两人着急的问。
“因为时机不对，不久之前我用了大半力量去改命，现在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四季没有注意百行话中的语病，只是恳求的问“真的救不了”
百行不忍直视她，只是说了一声“抱歉！，不过一些小法术的力量我还残留着，我能唤醒他，也能让那边的慕琰和他亲自见一面，不用担心被传染。对不起四季，我能为你做的，也仅仅是这个了”
话落，在四季和慕禾的注视下，百行的影子开始变淡，从脚底开始化做一缕缕的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消散前，百行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季，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印在自己的心底，刻在心头。
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和眼神，也藏住了那一心的哀伤。依旧是清冷语气，但不经意间，却透出一丝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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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四季和慕禾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伤感，因为……在另一边，大门已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手撑着柱子，虚弱的叫了一声“皇上，四季……”
焰雲醒了，连同满身的水泡和腐烂的血肉也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萧老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直叹是奇遇。
缥戈也为焰雲把脉，说明明毒都还残留在身体中，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
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穆筠那管这么多，只差又要找几个道士来驱魔了。
而林泰已经无视大男子身份，哭成泪人趴在焰雲脚边。
一时间，各种情绪和疑惑弥漫在屋中，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三人却默契的闭口不言。
尽管如此，他们都或多或少的都察觉到了什么，故而更加珍惜这段时间。
一大群人，有皇帝，有臣子……都无视身份玩闹成一团，吃吃喝喝，打马吊，赌牌，玩的快活惬意。
同样的情景让四季好像回到了她和红叶大婚的那个夜晚，那一日，他们也是这样，丢掉身份玩在一起，逍遥自在。
尽管成员早已不是当初的几个，尽管那份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但笑声还是笑声，他们都珍惜着现在仅有的时间。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主角，两幅不同的画面在她的眼中慢慢重合在一起。
画面中有红叶、有穆筠、有焰雲、夏侯恒、夏侯嘉懿、慕禾、缥戈、陆书雅、还有肖勾和薛兰……甚至还有尉迟子明，莫荨姚，尉迟珉和红姨。
如果画面能成真该有多好。
四季眨了一下眼睛，所有的幻像都消失。
她看见焰雲朝自己笑了笑，然后和慕禾打过招呼，两人结伴走了出去。
焰雲走后，屋子里欢乐的气息在也装不下去。
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逼得人喘不过气。
在寂静中，四季对穆筠说“去准备葬礼吧！是时候了”
在林泰小声的抽泣中，穆筠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黄昏时分，笼罩在暖色下昃国城有着别样的诗意。
余阳西斜，大雁归巢，焰雲远远地望着右手边的方向，寂静无声。
风从耳边划过，带走一心思念，过了好半天，焰雲才说“那是烨国方向吧！，没想到我最后竟没有死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慕禾坐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沙哑着嗓子回答“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回烨国的，你想葬在那？”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葬在城门口，这样就算我死了，也还在守护着你的国家”
“我利用了你一生，连死后，也还想让我利用吗？”
焰雲转头淡笑，笑意绽放在嘴角，清清浅浅，如山间一朵幽菊。
“焰雲无论生死，都是陛下手中的剑，保护你的国家，是我的一生的夙愿，请将属下葬在城门口吧！”
高台上，男子下跪磕头，额头久久贴着地面，慕禾无声苦笑“你这辈子就求过我两次，第一次，你求我替你挡住家中催婚的长辈，只因不愿娶不爱之人。第二次，则是让我建坟墓，让我亲手埋葬自己的兄弟。
不过……我答应你了！谁叫你是我的兄弟呢！，兄弟的遗愿，我又怎么会不听，快起来吧！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在等着你呢！”
焰雲从地上站起，笑了笑，恭敬行礼“多谢陛下，那我去了”
说着，他转身跑开，步伐轻快，那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模样。
慕禾远远地的看见，在楼下等人的丽影。见焰雲走到她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结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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