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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初婚(十九)

  转眼就到秋天了,回去帮爸爸割了二天稻子,整夏天没出力干农活了,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特别是臀部下那块肉像聚在一起生疼生疼的,走路都往下坠,双脚抬不起来。她刚走出家门,二维大嫂把她叫住了,面露神秘面容,“小妯娌,咋地了。”“没咋地。”“走路咋那样,受不了了吧!”“大嫂说啥呢,都结婚七个多月了。”“啥,七个多月,我和二维他哥都结婚五年了,那天晚上不得让他哥捅一次,刚结婚时,哪一晚上不得让他哥来二次,要不能满足他,他们哥们那玩意还大,欲望还强,你满足不了,他该出去找她人去了。”“你咋还没怀孕呢?”“我也不知道啥原因还没有怀孕呢?也不急于要孩子。”但是大嫂一席话让她泛起了疑惑,阴云占据心头,那事还能一次二次,还能夜夜有吗?已经和二维得有半个月没那事了,真的不正常吗?自己感觉越来越干瘪瘪的,二维对她的欲望在下降,至今还未怀孕。

  奶奶也问过她几次了,怎么还未怀孕呢?她开始留意这方面知识了,在县城书店买了本书,边看着,边找着差距,努力主动做好一切,也想早点要个孩子了。

  天气又降下了洁白的大雪,大弟披上了银色的盛装,又一个冬天光临了,今年的拆迁就结束了。

  除去开资和花销,二维给她拿回了八千元钱,说银行账面上还存三千多元。她还卖了七百多元的旧物,她存在了自己的折上,心里乐滋滋的,很是知足了。

  二弟挣了二千多元,冬天给小林(只有她称谓小林)倒运着沙子,到年底前把贷款还上是没有问题的,二弟干的也很起劲。

  把较好的一些旧物都拉到了奶奶家院内存放了,剩下一些破砖和废木材就没人动了,白天她有时过去照看一下,晚上二维他爸拿着手电过去转一会儿,也就完事了,也不值得丢失的。

  一股穷和的麻将风也吹进了她们的小屯子,男女老少齐上阵,天天夜夜搓着麻将,奶奶还是麻桌上的老师,奶奶年轻时就会打麻将,还会玩查翻的和多方式的点要牌。

  二维也学会了打麻将,她并没有在意也没阻止,忙累了一整夏天,冬天玩就玩吧!

  二弟和小林每天从河套往外倒运着沙子,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二趟,有时天黑了小林就在奶奶家吃住了。

  小林和宋奇,二维表弟和二维在她家打起了麻将,开始时就几元输赢,渐渐地输赢就上百元,玩起来没时没了,有时到天明。造的满屋乌烟瘴气,还严重影响她睡觉,更为严重的是教二维识字的计划流产了,半途而废了,二维怎么也学不进去了,所以引起了她强烈的反感,她多次劝说过二维,但丝毫不起作用。

  这天晚上她的心就很烦,晚饭也没吃几口坐在那看电视,哗啦哗啦的麻将碰撞声搅得她心烦意乱,一言不发,板着脸坐在那,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宋奇见状,到十点半了,“不行了,在玩一圈不玩了,明天再玩吧!”宋奇他们仨走了,她敞开了门,寒风嗖嗖的吹进屋内,往外放着他们抽的烟,用扫帚扫着满地烟头,“二维你们能不能少玩点,这屋造的还能让人睡觉了吗?”二维刚吸过一支烟,又把烟头扔在了刚扫过得地面上“你咋还扔呢?”谁知二维勃然大怒,“老磨叽啥?”哗啦把麻将牌划拉了满地,她也未示弱,对二维吼着,“咋地,说你不对啊!整天老玩,有这样过日子的吗?”二人吵了起来,越吵越凶,二维抢了扫帚抡了起了。她身上重重的挨了几下,“你打啊!你往这打”她把头伸给了二维,“啪”“啪”还是二扫帚打在了她肩上。

  她披上外衣走出屋外,从奶奶家门前经过,只有三弟那小屋亮着灯光。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暗淡的星光陪伴着她。她来到了小木屋,点亮了灯,转念一想又把灯关了,一种恐怖向她袭来,小木屋四处透风呜呜作响,寒冷和恐怖使她打着颤,然而更可怕的念头和结局又占据了她大脑思维,和二维结婚这一步太急了,太草率了,是彻底的走错了。离婚,趁没孩子离了算了,这不把自己葬送了么?那梦寐以求筑起的家,拼苦垒起的窝不就破碎了吗?这后果太可怕了。

  冷静了一下,她又唯一的祈盼是二维来找她,出现在她的眼前,拉着她的手:“走吧!回家吧!”然而她的心凉了,还是自己回去了。二维坐在炕上抽着烟,她和衣躺在了沙发上,只留下那小地灯亮着微弱的灯光。她的视线停留在李锐戈送给她那对小瓷孩身上,一对小孩在冲她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还流出了热泪。猛然她才发现小女孩的脸形那么像她,就似自己的脸脱的胎,是不是李锐戈就根据这形象才给她买的。她把小女孩放在胸上,用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小女孩趴在她胸上睡着了,她也睡着了,然而她这一举动让二维从门窗窥见。

  第二天她的肝区感觉阵阵隐痛,生了这场大气,引起了隐患的旧疾,已八年了,已痊愈了怎么还有感觉呢?

  二维玩也收敛了很多,挪到他妈家玩去了,很少在她家玩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自己也劝自己,自己也太强势了,挨二下打就挨二下吧!二口子哪有不打的,钻一被窝又把什么都忘了。

  又过春节了,小林是她家的常客,她对二维这小老弟一点反感也没有,相反好吃好喝她都愿给小林拿出来。小林也很会来事,嘴也很甜,嘴上嫂子嫂子不离口,连一句玩笑话都不和她开,而且做什么事都很有度,很有约束力听别人劝解的。文化很好,由于缺课没考上大学,家里条件不好也没重读,就让他姨夫郭镇长给整过来包了沙场。

  小毛仔也处对象了,和她是一个单位的,也是列车乘务员,但他是跑长线的,每个月得有二十天在车上转。人长得也很帅,只是有些腼腆,甚至有些弱。在小毛仔家让她和袁桂艳,胡瑞秀给了一顿欺,最后投降了,坐在了一边去了,“小毛仔,将来结婚了,二十天不在家,你能看住啊!”“啥!我看不住,我宁可自己不要,就给他来个这个,让他变成太监。”小毛仔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个绞剪子的动作。

  小寒,大寒有一年,寒冷的冬天即将过去了,迎来了立春节气,农历春节又光临了,家家庆祝着节日。

  正月初六,四姐来到了她家,师傅回山东哥哥家过年去了。四姐孩子常在奶奶家,爱人又没回来,爸爸又走了,一个人也够孤单寂寞了。四姐也学会了打麻将,也和二维他们在二维妈家玩,玩到晚上十点多四姐就过来和她住在一起,二维就在他妈家住了。她有时回奶奶家,有时就看电视,有时还给四姐她们做点夜宵,过年了吗!大家在一起玩玩也很正常,又很热闹。

  正月十六四姐要回去了,在送四姐去车站的路上,“四姐在这住耽误事了,耽误你和二维干那个事了。”“啥啊!四姐才十天,结婚都快一年了,哪还有那热乎劲了。”“小妹,你咋还没怀孕呢?”“四姐,我也不知道啥原因。”“那你俩干那事不正常吗?”“刚结婚时还可以,现在越来越觉得干巴巴的,我和二维从三十到现在都半个多月没到一起了。好像这方面的欲望越来越淡。”

  四姐到家躺在床上,孤单难耐的心绪又涌上了心头,她的一席话,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四姐已把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和二维的性生活不是很和谐的,夫妻这方面不和谐终得导致离婚。她和二维在一起已二年了,对二维越来越有依附感,觉得离不开二维了,如果二天见不着二维就似失魂一般,也对二维产生了非分之想,只是觉得比二维大十岁,二维能看上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嘛?那不等于找个妈吗?何况她媳妇又那么漂亮。特别是今年这一年二维变的对她言听计从,二人在拆迁和出去办事配合的得少有的默契,她真的能把这小老弟吸引住,走到一起吗?还有自己的婚姻已名存实亡,是个地地道道活守寡。只有她爸爸总是阻拦,没让她走出一步,从法律上解除婚约。想着想着拿定了主意,趁爸爸不在家,就去法院起诉,等爸爸回来了,也离利索了。

  她送四姐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可思绪早已飞到了四姐和二维头上。四姐在她家呆十天,除去打麻将外,还和四姐总结去年的拆迁,安排着今年的拆迁,有时还算账,觉得二维对四姐已言听计从了,她就是个局外人,连话都插不进去,有时四姐和二维交换着眼色,有隐瞒她的事情。这法人真让四姐当错了吗?对她俩关系并没有多想,虽然四姐还很风韵,可她长二维十岁,二维怎么也不会看上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吗?怎么也不会找个妈在身边吧!想着想着她也有了主意,下月开始拆迁,说啥也不在家这边看堆了,像个尼姑一样在这边修行,就和二维在一起。

  四姐来到了法院,接待她的也是名女法官,听四姐叙述过后,“这个好办你起诉你爱人就行了,第一让你爱人爸或妈代签传票,转达给他;第二我们可以走公函给他送传票,他自己也可以出庭,也可以委托他人代理出庭;第三我们可以走公告,到期也可缺席判决。”

  四姐于是提起了诉讼,她爱人委托了代理人出席,法庭走了下程序就判离婚了。

  四姐下定了狠心,想做就做到底,到医院又把节育环摘了下来,得给二维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小男孩,就把二维拴住了。

  二维通力工准备明天开始拆迁了,她看了二维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明天上午活我也去。”“你去干啥?那家这边咋整?”“干啥都行,不就是扒房子吗?我和力工一样干活,家这边都交给你爸吧!”二维没有吱声,但满脸不高兴的表情。

  早晨她和二维骑着自行车向县城奔去,二维噘着嘴在前边,她跟在后边,已失去了往日并行和有说有闹的场景了。到了拆迁现场,二维看了她一眼,“正好师傅还没回来,你就领他们扒房子吧!”二维和她赌着气,干就干呗!有啥?啥活没干过?

  对于她的到来和表情,四姐也看了出来和心理也明白,一定是和二维闹矛盾了,或已对她产生了某种想法,只是悄悄的在背后观察和琢磨。

  连续干了五天,二弟又往回运了很多了旧物,晚上临睡时,二维又对她说:“明天别去了,还在这边规整东西,有买的还能卖点。”她激动了起来,“二维不是说好了吧!我就跟你在一起,这边交给你爸爸吗!”“二维又发怒了,大声吼着,“不行,就得在这边。”她也被激怒了,“咋不行,碍你事了,还是少干活了。”

  常言说得好,夫妻就怕吵第一架,吵了第一架,就不愁第二架了,有了第二架,必然有第三架,以后也就家常便饭了,她俩又吵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也没吃饭,谁也没理谁,二维骑着自行车走出了院门,她也急忙骑着跟在后边,刚出屯子,还未到存放东西的地方,二维停了下来,“你在不在这边。”“我就不在这边,就和你去。”“好,我让你去。”二维抓住她的自行车前轱轳,用脚用力一蹬,用手一掰,就把车圈给揆了过去。他真的急了,这绿色亮瓦盖自行车还是那年卖菜挣钱和大弟弟买的呢!四个弟弟和爷爷,爸爸都没有让碰过,有点泥水路自己都扛起来,现在仍有九层新,你硬给掰坏了。她在地面上捡起个拳头般大的土疙瘩向二维打去,二维一闪身躲了过去,骑着自行车跑了。

  你不让去,我非去不可,他拎着前车把,后轱轳着地转着,把自行车推到了小木房,乘车去了县城。到那赌气领着力工干活,真应了那句话:家和万事兴,不和一事无成。这一赌气,惨剧就瞬间发生了。

  刚把那个较高的房子拆的就剩东山墙矗立着,最高点三角立柱距地面也得有四米多高。也不知是哪位力工的主意,推倒算了。她并没有阻止,也认为推倒了又省工又省力,还找来木杆子,踝骨和脚骨粉碎性骨折,得溜后遗症,最好的结果也得拄单拐,右脚尖点地。

  安监局人来了,公安局人来了,城建局人来了,政府人来了。把拆迁给停止了,有营业执照和资质,属安全责任事故。四姐是法人,把四姐给抓走了,行政拘留十五天。行政拘留管理很松散,四姐在监狱食堂帮干些活,她每天都去给四姐送饭去,有时遇着好说话的狱警,还把四姐放出来在走廊里和她说会话。让四姐把饭吃下。

  刘青出面找到被害人家属当说客,二维在县城各部门奔波,打点,经权威部门签订属六到七级伤残,按国家规定赔偿三十七年工资,合计五万三千元,看病花了五千元,精神损失费等六千元,总计赔偿六万四千元。先给三万四千元,有刘青担保到年底再给三万。

  第十二天就把四姐放了回来,她和二维去接到了她家,在她家住了一宿又和二维开始拆迁了

  事情也算过去了,又恢复了平静,这三年要白干了,武科长也给二维一顿责怪,以后有活还能给二维了吗?这些钱都是借的,有的还,花高额利息抬的,怎么还啊!二维也黑了,也瘦了一圈,也不爱说话了,总是闷闷不乐在抽烟,并没有责怪她。她作为妻子给了二维温暖和爱,主动承担了责任和向二维检讨。“二维都我不好,怨我,钱慢慢挣吧!我就在这边看堆了。”奶奶也劝她,这边也很重要,能用外人吗?只有她是最合适的,她有时也坐在小木屋发呆,自己真的是奶奶所说的穷命吗?一辈子都贫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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