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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再婚(十)

  奶奶手握着大扫帚,小脚晃晃悠悠的,弯着腰,从她家出来一下一下的扫着道路,她在前边走着,屯子一大群人跟在后头,用双手指着她,都再相互交头接耳,奶奶没有理屯民,一下、二下、三下……专致的扫着、扫出了屯子、扫到公路、扫到了县城、门开了奶奶举起了大扫帚,“奶奶;奶奶”她醒了,怎么做了这样的梦,看了看熟睡的袖袖,自己靠着墙一直坐到天明。

  法院卢院长正在办公室疏理案卷,这几个案子这周都判完了,也就完成了上半年结案率了,“叮铃,叮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您好,哪位?”“卢院长吧!听出我是谁了吗?”“听出来了,大哥的声音老弟最熟悉了,有何贵干呀!”“那老弟有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求老弟点私事。”卢院长放下电话就往邱书记办公室走去,法院离乡政府很近,卢院长只几分钟就到了邱书记办公室,俩人寒暄过后,“卢老弟你那有个永星五队谷玉珍的离婚案吧!双方上人了吗?有没有外来影响?”“书记大人绝对没有外来影响,本法官一向秉公执法,本周五调解不成就判了。”“老弟你看谷玉珍托人找我来了,她根本就没能力退钱,再说了这钱还他妈有退得吗?那谷玉珍就让她白睡两年了,看看有什么办法把案子翻过来。”“这个案子已经调解两次了,二人口供一致,想推翻确实有些难过,不过这类案子都没什么主要证据,那就得让谷玉珍改口供。重新调查,然后一判就完事了。”“老弟别担心,有什么后果老兄担着,那你什么时候调查”这样吧!周三上午你让谷玉珍在家等着,我派两个人去重新调查,你告诉明白谷玉珍这么说……“那就谢谢老弟了。”卢院长表情严肃,又故做作一本正经的说:“不过那小娘们搭眼一瞅就挺风骚,老兄你可当心有一天本法官判你重婚罪。”二人哈哈大笑,卢院长返回了办公室。

  卢院长把俩位办案人员叫到了办公室,“刚才乡邱书记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那个离婚案谷玉珍去乡人大找去了,她说的和咱上次调查的口供有一定差距。周三你们俩找她重新调查一下。”俩位办案法官心知肚明,这谷玉珍又上人了,上到邱书记那了,也司空见惯了,这个案子又将翻过来了。

  周二晚上,她正和袖袖看着电视,刚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门就推开了,邱书记已进到屋内,用眼扫视了一下坐在炕上的袖袖“小谷,法院卢院长说好了,咱出去说吧!”她明白了出去说的意义和目的,”袖袖,妈出去办点事,待会就回来了。“袖袖那双小圆眼打量着邱书记。

  她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邱书记早已急不可耐的把右手伸了过来……车驶过了兰河大桥。在右侧了下路驶进了河套。地大的炕,天大的被,天空中的繁星瞪得圆圆的射着光芒,无数的蚊子嗡嗡的叫着,在寻着她身上最香最嫩的部位,最容易把针叮入她得身体,吸入鲜红血液,涨起红红的肚子。

  “明天法院的人找你就按我说的和他们说就行了,保证一分钱也不退给他。”“邱哥,走吧!回去吧!袖袖还在等我呢。”车又回驶上了兰河大桥,被蚊子叮咬的嫩肉部份也感觉正痒着,她用手挠着,已鼓起了小包。车停在了她的住处,“再见;邱哥。”她家屋的灯仍然熄着,漆黑一片,“袖袖,妈妈回来了。”灯亮了,袖袖瞪着小圆眼,奇异的目光端详着她。她打了盆清水,涂抹上香皂在清洗着全身,袖袖用小手按摸了她腿根部被蚊子叮咬肿起的小红包,眨了眨小圆眼,“妈妈,来找你这老头能给你很多钱吗?”“不的,他给妈钱干啥?”“妈妈,不好,我不让他再上咱家来,也不许你再和他出去。那天我木叔还去幼儿园看我,我都跟木叔说了不让他管你要钱了,以后我挣钱还他,他还说看我就不要了,看你一分也不能少。”“行,妈妈都听你的。”她搂着袖袖,袖袖靠得她很紧,那双小手摸着她的胸部很快熟睡了。她怎么也睡不着,小柴骂她得话在耳边响起:“你这贱货,吃饱饭就得出去找男人干,只有让男人干了,才能吃饱饭”让你骂我,就别怪我了,我已昧着良心了,做就做到底,让你啥也捞不着。

  吃过早饭,她把袖袖送到了幼儿园,把二弟找来,把包括彩电在内的东西全拉到了大弟弟家。

  法院办案俩法官来了,她把以前的陈述全否定了,按邱书记所授意的重新进行了表述,而且显得很委屈。

  周五上午九时,法院如期开庭了。她穿着鲜红的超短性感皮裙,鸭蛋清色的开胸t恤衫,涂着鲜红的嘴唇和淡淡的眼影坐在原告席上,但还是无法掩饰她的心虚和面目的憔悴,额头上已沁出汗珠。小柴就坐在她对面的被告席上,真是所谓的原来一个被窝睡觉,现在成了原被告,过去的海誓山盟,今日的唇枪舌战。

  轮到小柴陈述,他和前面两次陈述一致。

  进入了法庭辩论程序,她和小柴唇枪舌战,在几次小柴讲话被法官有意制止下,她占了上风,连旁听席上的十几名听众也都把立场倾向了她。

  院长兼审判长宣布开庭,请原被告陈述。

  她站了起来,表情很委屈和诚恳:“尊敬的法官大人,事已至此,我不得不道出实情,木本柴他妈根本就没给过我钱,也没给我买过任何东西。上两次木本柴所陈述的与事实严重不符,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他编造的谎言,他的目的是不想和我离婚,以退钱为要挟,逼我退却,让我撤诉,达到不离的目的,请法官明察。

  卢院长宣布休庭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显得很漫长,她拿出了手帕,走到了卫生间,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卢院长又宣布重新开庭。卢院长宣布:“全体起立。”面对*的法徽,现在本审判长宣布判决如下:“关于木本柴和谷玉珍离婚一案,一原被告由于婚后感情不和,向本院提出诉讼。经本院调解无效,现判决从即日起解除婚约﹔二双方财产等争议,被告所陈述的钱财事实不清,证据不确凿,本院不给予支持﹔三双方如对本案判决有异议,或不服判决可在十五日内向上级法院提起上诉。

  兰河县永星法院1990年6月28日

  小柴听罢,勃然大怒,吼骂道:“骚娘们,贱货你和邱书记搞破鞋,让邱书记干了,这么整我。”小柴又用气的发抖的手指着卢院长:“你他妈的狗院长,这么判我告你去。”旁听席上发出“嗷嗷”的喊声,此时她感觉屋里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二十双手向她脸上抓过来,她心里有一颗大炸弹爆炸,炸毁了她的道德,炸毁了她的良心,她跌坐在椅子上。有一名法官也冲木本柴吼了起来,“木本柴,警告你与本案无关的事再说话,你胆敢闹法厅,拘你七天。本案结束,休庭。”

  她拔腿往外跑,“骚娘们,破货,你这么整我,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剁了你和袖袖。”

  她的第二次婚姻这样结束了。

  她跑出了法院门,马上镇静下来,和小柴在一起过两年多,小柴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他在这火头上也是做出来把她和袖袖剁了这事来的。她躲在了一辆车的后面,看小柴走进了一家日杂商店,很快就出来了,在他夹的包里多了一把大部分都在外面露着的剁肉用的较大的砍刀。她顾不上多想,袖袖,得去把袖袖保护起来,她花了三十元打了辆车直奔县城幼儿园,“袖袖,跟妈走吧!”。“妈妈,干啥去?上哪啊?”袖袖瞪起了惊讶的小圆眼。去哪呢?去哪能躲几天呢?去哪才安全呢?还是回屯子吧!毕竟有弟弟们,小柴是不敢轻易来屯子找她俩的。她领着袖袖坐上了往永星的公交车,下车路过二维的木材加工厂,见二维的车在厂院停着,刚进屯子拐过刘青敬老院,就见大弟弟家门前围了一堆人,临近了她看清了,也听清了。她领着袖袖躲进了厕所,疯了,小柴疯了,她大弟媳妇也疯了,小柴像一头疯狮,双眼通红,手上拿着砍刀在挥舞,她大弟媳妇正一件一件往院外搬扔她的家具彩电等,嘴上怒骂道:“你他妈姓木的有能耐就砍了她们娘俩,别上我家找来,我把她的破东西也扔了出去了,跟我们老谷家没关系,我们跟她丢不起人。”

  这一幕让袖袖看的一清二楚,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她记恨起了大舅妈,也记恨了大舅,直至她妈十八年犯下了杀人大案,她大舅为了救她妈妈,为了她妈妈的事,才去了一趟她大舅家。

  她领着袖袖,由于厕所的遮挡,悄悄的溜出了屯子。二维车仍然在木制品厂院内停着,“袖袖,你上你爸爸那呆了几天行吗?”。“行,我也真的好想爸爸,到今天我都一百五十一天没见着我爸爸了。那妈妈你上哪去?啥时候接我”。“过些日子妈就来接你。”。二维的办公室门开着,“爸爸。”袖袖跑了进去,二维把袖袖抱了起来。她也进了办公室,“我和小柴离婚了,小柴拿刀正在屯子作呢!要砍死我和袖袖,把袖袖先放你这吧!你注意点。”二维打量了她的表情和这身打扮,又把眼光移到了别处,也没吱声。“袖袖,妈走了,过些日子妈再来接你。”二维终于吱声了,“不用来接了,我不会再让袖袖跟着你了,我已经在萧红小学报完名了。”

  她走出厂门,刘青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刘爷爷。”她打了声招呼,可刘青连看她一眼都没看,说了一句险些把她肺气炸了,“出去再别说是永星红五队的。”

  二维拨通了大哥大,“柳扬吗?我是你二叔,在厂子呢,带几个人过来。”

  她上哪去呢?跨过公路,登上南大坝,在大坝的南坡阴凉处坐了下来。刘青沿大坝栽种的杨树已用两只手掐不过来了,像一条绿色卧龙横亘在绿野之中。两台大铲车在原小林的沙场隆隆地作业。小林去哪了呢?在干啥呢?两只乳白的蝴蝶在树下的低草处飞舞,时而一起落在树叶上,时而在追逐,突然一只燕子俯冲过来,追逐着蝴蝶,她急忙捡起了土疙瘩扔了过去,燕子吓跑了。

  她的心乱的没了头绪,怎么和邱书记才两次,在他办公室和在河套,又都是黑夜,绝对不会让别人遇到,怎么还让小柴知道了呢?还当庭给诌了出去,将很快传遍永星,传到县城。原来和小林看电影那次,事让二维妈跟踪过了,四年才解开谜团,难道和老邱又是让人给跟踪了吗?刘青不用你说,不让我说我是永星的,我这回走了都不回这屯子了,连小小兰河也不会回来了。

  只有二十几分钟,一台较旧的面包车驶入了二维木材加工厂,柳杨领着六个社会小混混手持木棒等从车上跳了下来,“二叔咋地了”。“没咋的,你们所称的那个柴总在屯子闹呢?你们去把他整我这来,别打他,使劲吓唬他一下,注意他带着砍刀呢?”

  小柴也可能闹累了,坐在她大弟媳妇给扔出的家具上,看热闹的屯民已散去,“哧,哧。”一台面包车停到了他身前,刷从车上跳下七名小混混把木棒直接指向他,他本能的去抽包里的砍刀,“啪”一棒子打在了包上,把包打飞了,砍刀掉在地上,又一棒子直奔他脑门,他躲了一下,棒子偏了过去。薅头发,扭胳膊,就把小柴制服了,“柴总,认识我吗?”。“认识,你不是柳杨吗?我和你无冤无仇……”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把小柴塞进了面包车。

  骚娘们,你还动黑道这么整我,能整死我?我姓木的也不是好惹的,整不死我,我就整死你和袖袖。

  就三四分钟就把小柴押到了二维办公室,二维冲柳杨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又看了看小柴,“扑哧”笑出声来。谷玉珍啊!谷玉珍就凭你那长相怎么找尜玩,“咋地连襟害怕了吧!我先玩过的后给你玩的,咱们无冤无仇,认识我吧!”。“认识,你是柳二维。”。“认识这孩子吧!”。“当然认识,这不袖袖吗?”。“别害怕,是男爷们吧!找你两件事,想要在兰河呆就按我的办,不想呆立马给我滚出去,二维说着用手指着袖袖,又把手转向指指柳杨他们。“袖袖是我的孩子,我还得感谢你,你确实对袖袖很好。你和谷玉珍离婚,你就是把她碎尸万段和我也没关系,但你敢对我孩子碰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你,话又说回来了,这事是你俩的恩怨,跟孩子没任何关系。再一个问你今天在法庭上骂谷玉珍和邱书记搞破鞋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明白。”小柴想了想,“既然这样,管你叫声哥们。”二维示意小柴坐在沙发上,小柴坐下,“我对袖袖有多好,你可以问袖袖,我俩分手的事也确实和孩子没关系,我保证不动袖袖一根汗毛。谷玉珍和老邱搞破鞋的事,我并不认识邱书记,原因是自谷玉珍起诉离婚起,我俩就不在一起住了,但每天晚上十点钟以后我都去她住的地方转一圈,那天得近十一点了,突然有一辆捷达车停在了她住门口,她从车的副驾驶上下来,然后司机也下来了。是个五十多较胖和有些光了,他知道了,二维就知道了。将传遍永星乡,乃至传到县城,她在这兰河是不能呆了。走,去源东市。听说那挺开放,色情服务也猖狂,去看看,没啥干的,就当小姐。当两年小姐怎么也挣二十万,有了钱再说,找不着伴找啥样的以后再说。

  还得回屯子看看,被大弟媳妇扔出来的东西还在不在了。如果在就把东西拉到县城收旧物的卖了。不回去也不行,兜里就剩几元钱了,给小林卖沙子的钱和房东退的八十元钱都在皮箱里呢!她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无数的金圈在跳动,险些跌倒,用手扶着树干慢慢坐了下去,少年时挨饿做的毛病又犯了。她才感到太渴了,太饿了,已一整天水口没打牙了,自己已经在这坐了整六个小时了。她又慢慢站了起来,又翻过了南大坝,而是往东走,既绕过了二维的木材加工厂和刘青的敬老院,还可到东边的公路旁的食杂店买点吃的。她吃了两个面包,喝了瓶汽水,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她悄悄的从屯东头走进了屯子,走到了二维家门前,就瞅见了家具和彩电等还凌乱的在大弟弟家门前的道上扔着。她顺着纵向的过道向北走去,还看了一眼自己亲手盖起的房子和二维曾经的家。她来到她家老房子二弟家,见二弟家大门紧闭,爸爸家的门是敞开的,她就在二弟家墙角处向北坐了下来。天已擦黑,她看见二弟开着四轮车驶了过来,她迎了过去拦住了二弟,二弟见到她很惊讶,“姐。”“二弟你开车去你哥家门前把我东西装上,我去公路等你。”二弟还想问她啥,被她制止了,她又从屯子东头出来向公路走去。

  她和二弟来到了县城旧物回收市场,把奶奶给买的毛毯和随身穿用的装进了皮箱,余下的东西都卖了,卖了一千五百元。“二弟,你回去吧!不用惦记姐,姐会好好活着的,你们好好照顾奶奶。姐可能这一生做人真的是失败,不混个人样出来就不回来了。”她二弟双眼涌出了泪水,双手抓住她的一只手,“姐,到哪给家来个信。”他是知道姐的脾气的,不让姐走拦也拦不住。

  第二天刚放亮她就乘上了开往源东市的客车,客车驶上了兰河大桥,兰河水在清晨霞光铺设下波光粼粼,温顺而宽广,缓缓的抚摸着桥墩,颇像弹着一把琴,发出着轻柔的交响曲,又慢慢和谐着流过大桥,向东南拐了一个弯,像一面波动的镜子向南闪动。在这河的东岸,刻下了她和二维的依偎,也曾经淹没了她的绝望,也印证她和小柴的漫步,在这河的西岸河套的沙滩上,也刻画了她和老邱权色的肮脏交易。别了,今日都别了,别了养育她的兰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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