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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三婚(七)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披伏,炸响的光射进屋内。

  她躺在床上,观看着程前和倪萍主持的春节联欢晚会,看到黄宏和和侯悦文主演的打扑克*时,“经理”。“女秘书”把她逗得哈哈大笑,转过脸看着熟睡的丈夫,亏了没把景有惊醒,他把电视调到了最低音。

  她的心是甜滋滋的,自和二维离婚后的第一次过了这新欢快的除夕,也第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俩个人包了很多饺子还对饮起来。景有本来就不擅长饮酒;又不喜欢文艺节目早早睡去了。

  她又想袖袖,想奶奶们,袖袖这辈子二维是不可能再让到她一起生活,和景有在一起过,也不可能和袖袖生活在一起,给袖袖攒点钱吧!等结婚时多给孩子花点,尽些爱和补偿吧!过年也不回去了,等出了正月方便时再回去看看袖袖和奶奶们。

  初五之前都在家休息,头十五之前也没啥事,用这段时间给景有织个毛衣吧!一个男人只身来到东北漂泊了八年,身边也没个女人照顾和关爱也够难和孤单了,得好好疼爱景有,尽到做妻子的爱和责任,也算找到伴侣了,终身就和景有厮守了。

  景有穿着一身得体的暗红的毛衣毛裤,热在心头,暖在身上,是媳妇的一针一线织成的,是媳妇的心血,是对他的爱体现。

  暗淡无光黑绿的杨柳的树干,又显露光泽,又在逐渐上染着绿色,冻裂开的缝隙又淤合了,伸手可折断的小树枝,又可折成了弧,折成了圆。横七竖八的地裂又淤合了,柏油马路上的开嘴又闭上了,又一年春天光临北方大地了。

  景有销售的塑料制品今年计划继续向黑龙江江北部挺进,将要占领齐市市场,景有奔波于齐市和源东之间。由于路途很远,景有很少开车,大部份都是乘坐火车,有时忙不过来,还得在住几天。她都给了无私的支持和谅解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偶尔有小小摩擦,也算正常生活的交响曲,平静平常的生活着。

  连续忙了两月有余,景有脸有些黑了,有些瘦了,也有些倦色,在齐市创办了四个经销点已到开业的时日。“玉珍,我估计这次去齐市至少也得十几天才回来,你和我一起去吧!帮我跑跑腿和提货,在进行下业务指导,对我也有个照应,要不你自己在家也够孤独寂寞了。”他早已有这个想法,二人一同来到了齐市,夫唱妇随,她真是这方面的天才,今生就和塑料有缘,是塑料给她带来爱情,带来了第三次婚姻,也是塑料给她带来了财富,也是塑料烧毁了她创造起的财富,毁了她后半生,使她终生处在贫困的生活线上。跑货场,物品摆放,价格确定,业务指导样样精通,搞得井井有序。她和景有在齐市忙了十四天,四个经销点都开业了,迈入了正常经营轨道。

  在齐市刚上车,真是人满为患,车厢连接处和过道都挤满了乘客。她临窗户和景有并排坐着,车刚驶出齐市,“各位旅客。请准备好您的车票,现在开始检票,”她正侧脸观察车外的景致,成片的湖泊,望不尽的湿地,碧绿的水,翠绿的杂草,碧绿水面成群的野鸭水鸟在游弋,在戏闹,在觅食,偶有的在空中飞舞,她完全沉浸在这景色欣赏中。

  “同志,请出示你的车票,”他转过脸正欲把早已握在手的车票递过去,“毛仔,小毛仔。”“哎呀!怎么是你。”小姐俩意外邂逅,欢喜有佳,小毛仔眼里噙着泪花,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你等会儿,我检完这车厢票,上我那车厢坐去,咱姐俩好好唠唠。”小毛仔又转了回来拉着她的手,“走,上我那坐着去。”她看了眼景有,“景有这是我常跟你提的小毛仔刘丽娟,毛仔这是你姐夫,”小毛仔才把眼光注目在景有身上,把景有当成了普通乘客,“珍姐你。。。。。。”毛仔没有往下说下去,转了话茬,“那一同走吧!姐夫大人一同请吧!”小毛仔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

  她俩跟着毛仔来到了乘务室,小姐俩做到边上窃窃私语,“你真的有结婚了,太快了,能行呀!他是干啥的?”“真的差十天过年结的,他人挺好的,对我一顿狂追,对我也很好,他是上海鑫顺塑料制品公司驻黑龙江销售经理。”“要不都传说你和一个南方卖塑料的跑了。”“哈!哈!跑啥啊!我俩名正言顺结婚,就在源东市住。”“你俩登记了吗?”“还没呢?今年怎么也得回趟上海把记登了,还答应给他生个孩子。”“是不是又动摇了,女人有几个有脸的?不过我还提醒你。南方人能靠住啊!都油腔滑调的,喜怒不行于色,城府极深,小心别让他给你骗了。”偷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景有,景有正在趴着窗户往外观景呢!“你和锐戈还有来往吗?”“啥叫还来往,根本就没有来往过。”“你啊!这辈该爱的不爱,该嫁的不嫁,不该嫁给二维,锐戈都当处长了,还发福了,可有当官的气派呢,过年我俩还去看你奶奶爷爷了,这是李锐戈的大哥大号码920678,还有我们和哈段合并了,我搬到了哈市红旗小区19栋四单元二楼二室住去了,这是我的传呼号1275018802,“小毛仔说着已把这写在了她的便纸上给了她也把住址和传呼号告诉了小毛仔。

  小姐俩整唠了四个多小时,列车停靠在了源东车站,|“你这小妹也长的这么漂亮啦!什么时间上我家做客啦!”“咋的姐夫,你吃着碗里还惦记着盆里的,告诉你对我珍姐好点,我珍姐这辈子太苦了。”“不是那个意思啦!有相当的姐夫给你介绍一个啦”她和景有下了车。

  人们都说东北人说得少,规矩多,南方人说得多,规矩少,她和景有的情感冷却后性格的差异就暴露了出来。景有干什么都随意,回来时也不洗脚和脱衣往床上一躺,把烟灰缸往床上一放,就品起烟来,把烟灰整到床上是常有的事。她太强势了,睡前必须洗脚、铺平整整床不睡觉时是绝对不能上的,她总想把景有改变成按她的习惯规矩做,二人的矛值也就爆发了,经常因为一些生活琐事吵架。特别是春节前景有给她一仟元钱早已花光了,把自己的工资也都花进去了,自己原打算攒点钱成了泡影。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在钱上景有总防着她,总是把自己包看得紧紧的,人在包在包从不离身,睡觉时也压在枕下。还感觉景有有事瞒着她,把她当成外人一般,心里就太憋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就似蓄积的火山一样会爆发,喷出溶浆,造成致命灾害。

  兰河经销公司的宋经理提出了辞职,景有决定任命周志慧为经理,景有去兰河给宋经理和周志慧办理交接去了,办理完后,景有有意晚上没往回返。

  妈妈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你这媳妇到你这绝不是第二个了,过去在男女这方面的事也一定很乱。”他经过这半年的和她在一起生活,才体验出了妈妈的这句话的含量,感觉出她总有些轻浮,对男女的事总有不自重的感觉,而且还总擅于用语言伪装。今晚正好向周志慧了解一下她的过去,周志慧会如实告诉他的,以前宋经理就是了解她,也不会告诉他的。

  二人来到了小饭店,景有本来不擅长饮酒。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目的就和周志慧喝了起来。酒过五巡话匣子就打开了,心底的防线也就渐开口了,自然有的话题谈到景有媳妇她的身上,景有压低了嗓门,一副诚恳的表情,“周老弟你和曾哥讲实话,把玉珍的过去的事向哥说说。”“曾哥,你对她的过去真的不了解,我咋和你说呢?那老弟成啥人了。”“周老弟,哥真的不了解,只是听她说离过一次婚,你就和老兄说说吗?哥也不会怪你,全当听故事了吗?哥回去也不会追问她,都是过去的事啦!也不会影响我俩的关系了。”在景有的在三再逼问下,在酒精的作用下,周志慧向景有道出了她在兰河,二维、肥哥、木本柴,邱书记等所有的事。景有听着有些惊呆离奇,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又想起了妈妈的话,也佩服起了妈妈的眼光。几天都魂不守舍,总是她的过去的事占据大脑思维,真是让谷玉珍骗了。

  她也连续几天觉察到了,景有总有一种疑虑的眼光偷偷窥察着她,自己并没有做错啥?每日正常上班,正点回家,自从认识了景有把超短裙都放了起了,穿的也不流汽,头发也不卷了,也不焐了,自然向后梳个马尾式,走路也扳过来,也不在扭跶扭跶的了,也极力克制那种媚眼和斜视了,也尽到了做景有妻子的形象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出景有的眼光出自的原因。

  初夏的气候温爽宜人,万物勃发着生机,是出游的黄金季节,她们源东经销公司定于七月一日(星期日)集体出游。

  东方刚吐出鱼肚白,太阳隐藏在地平线下,地平线的边缘天空射出红焰的光茫。

  景有驾驶着丰田面包车就出发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心理暗暗的自豪和荣耀。自己来源东正好一年了,创办起来了三个代销点,上半年销售额突破了十万。总公司特奖给她们源东两千元野游费,包括代销点十四人今天一起出游。在这极短的时间又出嫁了,嫁给了景有,不论从哪方面都知足了,性格有点差异,在一起磨几年,磨出了夫妻相就好了,今年怎么也得回趟上海和景有把登记了,成熟时再生个孩子,这一生就又美满了。

  大家有说有笑,车一路前行,经三个多小时的行驶,车停在了松峰山脚下,大家摊着拎着食品等。

  买了门票,迹雇了个导游奇怪的是导游是个七十三岁老头,童发鹤颜,双目炯炯有神,手里拎了个大棍子,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她们跟在身后,累的气喘嘘嘘。她们来到了一清泉处。一股清泉在山坡汩汩流出,沿山坡形成小溪,慢慢的流淌着。老导游站在泉边,拄起了大棍子,也是太怪了,走路不拄棍站着拄着棍子,绘声绘色的讲起来,“这清泉和山顶泉眼是在山中暗通的,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原来这山有根擎天柱,那是帝王之基。岳飞抗金打到这松峰山下见云雾缭绕,出帝王之相,请了南蛮子风水先生过来,把擎天柱断为三节,其中有一节砸向山底入到山中,就是从这站进去的,就形成了这泉。”老导游用木棍指了一下清泉,“另一节从山顶垂直下砸直入山中,两节在山中相接,于是便形成了这泉眼和山顶泉眼,另一节横倒在山顶上,现供俸在山顶的海云观当中,带我们到山顶就见到了。”她学过历史,岳飞根本就没打到东北,还是应了那句话,先有山,后有故事,山是永恒的,故事是越编越离奇。

  老导游又指着对面的山峰,“那是母乳山和母乳峰,也让岳飞请的风水先生给改成了母猪山和奶咂咂峰。”

  又游过道士墓和一线天,老导游仍然讲着离奇的故事。

  走了近四公里人工铺就的曲折石头羊肠小路,在往上走越来越窄,越走越陡,越走越难,真是山高林密,小道上方两侧的树冠相交织着,她们已置身密林当中了,抬眼望去,横亘着极陡的石级阻住了上山之路。她们早已汗流浃背了,精疲力尽了,老导游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家歇一会儿,喝口水。”稍歇一会儿,老导游用木棍指着台级,“这就是二道坎了,下坎七十二级,坡度也是七十二度,是道家七十二罡。上坎是三十六级,坡度也是三十六度,是道家三十六地煞。如果有胆量和体力可以从石级上山顶,其余的随我右转钻过山洞上山顶,这是这几年旅游兴起才开凿的便捷之路。

  她来到石级下仰起了头,顺坡地向上望去,心中泛起了无限感慨,当年在那冰雪尚未消融的早春,爷爷奶奶为了她的命运是怎样爬上爬下这二道坎的,她只有望坎兴叹了。有几位学生模样的男孩向上爬去,最终只有一位站上了山顶,举起了双手,“我们胜利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们钻过山洞,在较缓的石级蹬上山顶,端正肃穆的海云观,在观的里边还真陈没着用黄布盖着有两人高的方石条,是擎天柱的中间那一节。悬空的拜斗台,平坦成网格状的棋盘峰,还真有一泉眼,俯石泉壁向下望去,就似一黑洞,她掏出了一元钱给老道士,老道士拿出一个特别很细铁桶,用细绳把铁桶顺泉眼放下去,放到一百六十多米深,迹真的打了桶泉水,她们用水杯争抢的品尝这山顶泉水。

  她们席地而坐,铺上塑料布,摆好食品,开极畅饮,欢歌笑语,戏闹到四点才往山下走,回到源东天已大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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