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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堕落(三)

  家乡应该下第一场雪了。

  这些日子心特别烦,还总心慌慌的,有时还魂不守舍,有一种内在的预感将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她刚陪过一个客人,才半夜零时,心理的烦劲又上来了,不陪了,洗过澡穿好衣服回租住的小屋睡觉去。她爬上了上层床,很快就睡去了,朦胧中奶奶也不知是从门,从窗,或是穿墙轻轻的飘了进来,而且有些飘忽不定,沿着一条弧线飘进了她的被窝,“奶奶”“大孙女,奶奶想死你了,总算找到你了,见着你了。”她刚伸开双手想搂抱奶奶,可奶奶又飘走了。紧跟着奶奶瞪着眼睛,穿着崭新的衣服,比直的仰躺着,渐渐地往一个很规则的长方形坑里沉下去,她拽住了奶奶的双手用力往上拉着,“奶奶,奶奶”喊出了声,惊醒了满头满身大汗,镇静了一下,怎么做这么个奇怪的梦。继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小珍,老太太就想你惦记你,你看老太太身体状况,也没几年活头,你勤回来看看老太太。”

  难道奶奶真的过世了吗?奶奶今年正六十六周岁,常言说:五十五阎王数一数,六十六阎王割块肉,七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奶奶今年不好过啊!能回去吗?和家乡任何人也没联系了,也没人和她联系了,自己一直坐到天亮。

  她连的五色皮筋套和存折的存款额每一天都在加长和增长。

  她陪了半宿客人,天刚蒙蒙亮,穿好了衣服,给客人来了个,“拜拜,”人有很多事不是意识决定命运,而是命运决定意识,她竟鬼使神差的从后门走了出去。餐厅的管理员正在用称称着海货,一股腥嗅的味道扑鼻而来,地面上还洒了很多污水。她急忙用手捏住鼻子,掂起了脚跟,尽量躲的远点,一名穿着脏兮兮,留着长长的头发,并不强壮的身躯的男子正从改制的破平板车往放在地面的称上搬着海货,她扫了一眼这男子,并未窥见他的全貌。可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奇怪的是从内心对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但转念一想,来了七个多月了,也许在哪见过吧,急忙走了过去,也未再回头看他一眼。

  她已陪过一个客人了,已过零时了,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她洗过澡正准备休息,“十九号点钟,二0六客房。”直接进客房的都是回头客,她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推门迈入房间,窗帘紧闭,也未开灯,漆黑一片,只有仍未关严的门射进一条暗光。“咋不开灯,搞什么花样?”也曾有的嫖客有时就关灯,冷不防给小姐搞个恶做剧,她伸手去按墙壁上的开关,可是突然手被一支强壮的手抓住了,她才隐约感觉到该客全身穿着衣服,还散发着海货的腥嗅味,这客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开灯,你看看我是谁?”他打开了灯,她瞪大了双眼,惊讶的叫出了声,“小林,小林,你怎么在这啊!”“你别问我,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干这个?干这个还是人了吗?不行,到此为止,我绝不让你再干这个,我都害了你一次了,”她和小林意外的在这南国的城市重逢,又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方式,都是命中注定的吗?二人都悲喜交加,过去连曾经的*都够不上,也只算一次意外的出轨,酿就了二人人生那么多悲情悲剧,又在这南国意外相逢,也是缘份吧!“小林你冷静点,有话慢慢说,”“不行珍姐,你必须跟我走,我不管你叫嫂子了。”“走吧!这不是咱俩说话的地方,”“那去我住的地方吧!”

  两人打车来到了小林居住的地方,也和她一样,小林也仍然住着鸽屋,但只他自己一个人住。满屋散发着腥嗅味,脏的无法下脚,上层床上堆着杂乱的东西,不亚于一个垃圾场,如换上以往,就这环境,她转身就会离去的,还是坐在脏乱的底层床上,小林也和她并坐在床上,“小林快和姐说,你怎么到这来了?”“珍姐!那我先说了,那时二维给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自从和你那次以后我见着二维就胆却,心里就感觉愧对他,过了阶段觉得他也不知道也就过去了。我刚进他办公室,二维上来就给我一顿拳脚,我心里就明白了,就给他跪下来,把我鼻子也打出血了,我就求他放过我,我错了。他真的不打了,我想快点离开他,起身往外走,冷不防二维操起了桌子上的钢板尺,照我脑袋就砍了两下,血就喷了出来,柳杨他们给我整到了医院,两个大口子分别缝了六针和十针,伤好了,我就把沙场兑了出去,就来到了这城市。期间我回去过两次,爸爸去逝回去了一次,还去找过你,在纺织厂门口见着你了,你和一个小个子男人在一起走,也就没和你吱声,知道你和一个姓木得结婚了。前年妈妈去逝了又回去了,知道你又离了,向谁也没打听着你的去处。”小林说着掠起了厚长的头发,露出了两道疤痕。“来头几年什么都干了,下海捕鱼,当装卸工等,挣的钱也就够养活我自己了,近三年做起了捣海货生意,还挺好的,现在攒了九万元,你用都给你吧!”她想了想,”“小林咋还没成家呢?”“没有,原来处了对象是本地姑娘,处了一段嫌我太穷也就吹了,后来处了个咱东北辽宁籍的姑娘,拐了我两万跑了。”“那你不打算回去了?”“不想回去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爸妈都没了,房子也让嫂子都霸去了。”“那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那天早晨我送海货,你从哪经过,你以为我没看着你,我专著着车反光镜,就认出来了你,可就是没想到和相信你干那干,这也算咱俩缘分不浅,从今天开始绝不许你干那个了,和我一起倒海货,给我做点饭,我娶你、养活你。”小林说完了。她第一次,也是唯一向另一个人从她和小林看电影被二维他妈跟踪了开始,直至来到此地,全部向小林诉说着,也把想回尚镇买几头牛养过日子的想法向小林诉说了。

  “珍姐,那我就娶你,咱俩一起回去,咱俩就上那买个房子,就在一起过一辈子。”但她没有明确答应小林,她总感觉怎么也不可能和小林成为夫妻的,也没有明确答应小林再不去当小姐,不去当小姐去干啥?干啥能挣着钱啊!拿什么回尚镇买房子和买牛啊!

  二人直唠到凌晨四时,东方已现暗白的光,“珍姐,睡一觉吧!今天预报有台风、渔船都不让出海,没有海货我也正好歇两天。”二人挤在一个单人床上,小林慢慢的给她脱去了衣服,“姐都干那个了,身子不净了,你不嫌姐脏啊!”小林紧紧的抱着她,“珍姐,是我害了你,这辈子就娶你了,养活你,以前都过去了,都把它忘记,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去当小姐了,你也干净了,我会对你好的,你会幸福的。”

  二人睡到十时才起来她可是自和景有离婚后第一次睡的那么香甜,躺在小林的怀里和躺在嫖客的怀里感觉截然不同的,又找到了一个男人的温暖,男人真心的关爱,男人的依靠。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台风很快就登陆了,小林出去买了很多好吃的,二人边吃着,边唠着,小林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是上天有意这儿安排把她送到他身边的,嘴乐得合不拢,吃过饭,“小林,你这屋太埋汰了,姐给你拾掇拾掇,把你衣服和被也都洗洗,你也去洗洗澡和把头剃了。”她拿起了扔在床底下脏的已失本来面目的一个破枕头,感觉枕头较沉,用手掂量着,“珍姐,这枕头里装的是九万元钱,都给你吧!”“你咋不存上啊!”“我没存钱那习惯,还得取,多麻烦,”“小林,听姐的去存上吧!”“好喽,听姐的。”

  小林拿着九万元钱出去了。

  她在屋拾掇着屋子,这屋太脏了,小林回来了,长长的头发也剪平了,一身的腥嗅味也洗去了,但再也难寻回当年那个朝气蓬勃的小林子了,满脸布满了沧桑,“珍姐,把存折给你吧!”“你还是自己保管吧!”她没有接小林的存折,整整用了一小天才把小林这小屋拾掇干净了,小林张着大嘴,乐得自己喊着,“我有媳妇了,有家了,是上天把我心爱的人送来了。”

  一场台风又刮过了,她到商店买了双被和一些过日子的东西,就和小林分别睡在上下床上。

  零时二点,天漆黑一片,借着路边暗淡的路灯光,小林开着改制的平板车,她坐在板车上,狂劲的凉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行驶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到达海边的渔港码头,早已挤满了车,挤满了人,那股腥嗅味熏得她直作呕。

  天放亮了,打渔的海船都回来了,一条足有一华里的木制码头向海里延伸,回来的渔船分别停靠在两侧,“开货了。”一声喊过,阻拦的横干移开了,上海货的人有喊得;有吼的;有骂的;有拎桶的;有背篓的;有挎筐的;有攥着丝袋子的,就如百米跑冲刺一般向码头里跑去。她跟在了小林的身后,奔跑着,跑进了码头。一箱箱,一筐筐,一袋袋的海货称过重量,付过钱,有背着的;有抱着的;有扛着的,又以极限的速度跑了出来,跑向各自的车。她拎了只有二十斤重的海货,怎么也跑不过其他上海货的人,被人远远的落在了后头。小林往返跑了六次,装好车,天已亮了,她和海货混杂的坐在平板车上,海货散发着腥嗅的味道。小林又以最大马力,最大油门,最快的速度驶了回来,又以极快的速度分送到需求点,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保证海货的生命成活,保持鲜度,才可以卖上好价钱,才可以挣到钱。

  她和小林跑了十一天海货,这买卖太辛苦了,简直就是拼半拉命,最多一天才挣二百元,少的一天才挣几十元,小林说好的时候有的月可挣五千元,不好的时候也就三千或二千的,就靠捣海货挣这点钱也就够她和小林生活了。这微博的收入,还得起早劳累,每天还得伴着难闻的腥嗅味。她的心又痒了,又动了,还是去当小姐吧!比干别的挣钱容易多了,再干一年,说什么也不干了,就回尚镇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她把这想法和小林一说,小林勃然大怒,失去了理智,双手掐着她的脖子,“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掐的她喘不上气,她用手掰开了小林的手,“你没有权力管我,我就干一年,挣到二十万,你让我干我也不干了,咱俩就这样捣海货,捣一辈子也还是穷光蛋。”小林猛的抱住了她,嚎嚎的哭了起来,“姐,是我害了你,你也不能总这么下去啊!就给我当媳妇多好啊!不能老穷的,我能养得起你。”

  小林没有阻止住她,她又回到了金银滩洗浴中心,又操起了当小姐旧业,和小林的关系从此就似隔上了一堵墙,再也没有温暖的内心相互照应了。

  她的一生也许此时失去了小林,也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幸福,是人生岔路口上的没有转变方向,而是又一次迈入深渊。

  她连结的五色皮筋套在极速的加长,存折上的存款数字已达到了六位数。

  她隔三差五的仍去小林那给他拾掇一下屋子洗洗衣服,做点饭,有时也陪小林住一宿,一个单身的男子又那么年轻也是多么须要女人的,但已失去了对未来的向往,说话已失去了那体贴关爱和对方一种约束的希望了。

  时光飞逝,又过春节了,和小林一起过了除夕夜,这或多或少冲淡了她的思念之情和对袖袖,奶奶们的思念,但和小林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到家的感觉,过了初五,她又回到了金银滩洗浴中心。

  物以稀为贵吧,干小姐的太多了,一群群;一批批;一茬茬,小姐这行的淘汰率和更新速度绝不亚于高科技,而且一批比一批年青,比一批靓,她们这茬,这年龄段已经面临淘汰了。

  嫖客的价格从春节后也从每个钟五百元降到了每个钟三百到四百,再扣出老鸨子提层,有时就剩一百多元,嫖客也都滑了,也不给打飞鸡的小费了,当小姐的生意也不好做了,钱也不好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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