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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拼搏 (一)

  人生如战场,光有匹夫之勇是不行的,必须有计谋,有一定安排才可以,做任何事都要仔细思考,不能盲目去奋斗,以免去不必要的浪费与失败。

  列车经过了六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徐徐的停在了哈站,北风呼啸,雪花纷飞,温度已降至零下十度了,冻得她直打哆嗦,走出了站口,转进候车室,在洗手间又套上了层单衣。来到了咨询台问明白了去红旗小区乘坐七十一路车。她又挤上了七十一次公交客车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小毛仔,找到小毛仔什么都好办了,兜里只剩三十几元钱了,已经走投无路了。下身又痒了起来,连脚脖子也长出了红点,还不停的痒着,双脚和小腿肿胀的发着疼痛。连续两天两夜没有洗脸了,只简单的吃点盒饭,自己一定造的没样了,如果找不到小毛仔能否活过来还不一定呢?自己怎么混的这么惨啊!真如二维所说离开他的院连大碴粥也喝不上。

  公交车停在了红旗小区站,她步履蹒跚,背着小包,走进了红旗小区。这红旗小区太大了进入了四单元,敲响了二0二室的门,敲了几下可鸦雀无声。她心里泛起了嘀咕,错不了啊!是小毛仔亲手写的住址,也不会记错啊!小毛仔也可能上班了,晚上不回来了,但她孩子呢?孩子晚上怎么也得回来。她坐在楼梯间台级上休息一会儿,本来就已阴暗的天,渐渐黑了下来。有位大娘领着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走到二0二室门口,那小姑娘长的就是少年小毛仔的翻版,可是那位大娘她并不认识。那大娘打开了门,领着小姑娘走进了屋,咣当门就关上了。她太疲劳了,顺着楼梯的坡度靠在那,奶奶突然飘到她的眼前,奶奶的身后跟着爷爷,再身后是妈妈。“奶奶”她奔向了奶奶,伸开双手去抱奶奶,可是奶奶拽起了她的头发,啪!啪!啪!左脸一下,右脸一下扇起了她的嘴巴,嘴上还喊着,“你还有脸回来,还有脸来见我们。”她双膝跪了下去,“奶奶,爷爷,妈妈我错了,再也不去干那个了,从今以后就走正道。”猛然醒来,嘴上还喊着,“奶奶。”原来睡着了,做了个梦,她看了一眼表已二十时多了,小毛仔怎么还没回来,她站起了身,可眼前一黑,无数个金星在跳动,腿一软跌坐在台级上,老病又犯了。她闭上眼,足足二十几分钟才缓了过来,扶着墙体慢慢站了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就是小毛仔的家,那小姑娘就是小毛仔姑娘,得进她家的屋,要不晕倒在这楼梯间连冻带饿非死了不可。

  “咚咚”轻轻的敲响了防盗门,那大娘从门镜看清了是一名弱女子敲门,但还是警惕的把门开了小缝隙,传出了很和蔼的声音,“孩子,你找谁。”她说话时已明显有气无力和嗓音沙哑。“大娘,这是刘丽娟家吗?”“是她家,你找她干啥?她不在家。”她急忙说:“大娘你让我进去,我和刘丽娟是打小的光腚娃娃,是好姐妹,她姑娘认识我。”从门缝露出了小孩的双眼,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认出来了她,传出了童音,“珍姨,你是大姨”门全打开了,她进了屋,她得救了。

  那大娘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慢慢的喝着,身子暖喝多了,干涩的嗓子也湿润了,“大娘给我弄点吃的吧!”她太饿了。“好,孩子,大娘给你弄点吃的,现在就给你煮面条。”她一时忘了小毛仔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了,“孩子,你妈今晚不回来了?”“大姨,我妈得明天半夜才回来。”“那你能和你妈联系上吗?”“能,大姨你等着。”孩子拨动了她家的固定电话。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接起了电话,“喂!毛仔。”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那么沙哑,停顿了一会儿,:“你是玉珍吧!”“嗯!”“你还活着!”接着就传来小毛仔呜呜的哭声,“小毛仔,你哭啥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吧!”“你就在我家住下吧!有事和大娘说就行,明天半夜我就回去了。”

  她狼吞虎咽的把大娘煮的一斤面条吃个精光,“孩子,你自己上那屋住去吧!”她拎着包来到了另一个屋坐在床上,刚往下脱衣服,转念一想,自己身上的病别传染给她们怎么办,她又走了出来,“大娘,我在客厅沙发上睡吧!”她太疲劳了,和衣睡去进入梦乡。

  那大娘是小毛仔的对面,和小毛仔是同单位退休的,小毛仔上夜班时,她就帮小毛仔照顾孩子。

  吃过早饭,小毛仔姑娘被大娘领着去上学了。她脱掉了衣服,下身仍然散发着异味,大腿的内脾和脚脖都长出了较多的红点,还痒的要命。她把衣服用开水加盐泡上了,也同样用盐水洗过身子,洗过头,对着镜子照了照,黑了和瘦了一圈,双眼暗淡无神,头发又分明增添了很多白色,一下老了好几岁,她整整在沙发上躺了一天才歇了过来。

  待到半夜,传来了开门声,小毛仔拉门进来,她从沙发上站起,小毛仔双眼直直的打量她,双手抱住了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你回来了,你还活着,我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就差没给你烧纸了。”“你咋还那么好哭啊!”她反而劝起了小毛仔,“你咋还在沙发上睡呢,上我那床上睡去。”“我就在这睡吧!让我和你慢慢说。”

  她把自从在源东车站和小毛仔分手,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全部向小毛仔叙述了一遍,小毛仔也告诉她,她奶奶和爷爷都去世了,再有十三天奶奶就去世一周年了,爷爷是正月初四去世的,奶奶病重期间她和李锐戈去源东找她两次,奶奶临咽气时还微弱的叨唠着玉珍,死时还瞪着双眼,天已微明,“眯一觉吧!啥也别说了,先把病治好,就在我这先养着,待缓过来再说。”

  小毛仔领她到了医院,对两样病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才喜出望外,并不是性病,而是妇科炎症,也和*过频过乱有一定关系,打几个疗程消炎针就可治愈。下身的红点是在监狱得的疥疮,也很轻,吃点药和用药水清洗,慢慢的消退了。大夫还是告诉她一周之内不要和别人亲密接触。

  她买了两捆烧纸,夜深人静,她面相北方迎着北风直直的跪在冰冻得雪地上,点燃了纸,红通的火光烤着她的脸,一股浓烟向空中飘去,散发着烧纸的味道。“奶奶,爷爷,孙女不孝,没有在身边给您们送终,孙女的罪过求奶奶爷爷原谅,从今以后孙女走正道,重新做人,死后也有面目去见奶奶,爷爷。”

  她又拿起了另一沓纸,又面向南方跪着,“吴姐,您是好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你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如有在天之灵收下小妹给您送去的纸钱吧!”

  她又缓了过来,回了趟兰河看了袖袖,又回到源东寄存在李经理家的皮箱取了回来。

  又迎来了新的一年,明天就是元旦了,小毛仔半夜回来推开她的门,急喊了起来。“明天元旦正巧我休假,你猜谁来?”她坐起来。“你快吃饭吧!我能猜着谁来?”“你内心想谁,你就猜谁呗。”“我谁也不想见。”小毛仔神秘兮兮的,“李锐戈,李锐戈你想不想见啊!”“我当是哪个钦差呢?我才不想见呢,我看是你想见了,”小毛仔哈哈大笑,“哈,哈,我是想见,可是人家不喜欢我,人家喜欢那个“珍。”李锐戈在学校学习回去就任局长了,当官了就不好联系了,没联系上。明天宋奇两口子来,我让他把袁桂艳也带来,宋奇让我给买去大连的火车票,四口人要出去,明天来取车票,我说你也在这。胡瑞秀搬到牡丹江住去了,二维不能算数,咱们四个还有宋奇爱人聚聚。”

  第二天宋奇两口子和袁桂艳到来,几位打小的光腚娃娃又相聚了,就像开炸的锅,全部乱了主题,一会从太空,又垂直降至到马里亚纳海沟;一会从大漠,瞬间又跨入了绿洲;一会从生孩子,有爆发了奇异的猜想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好了,中午了,今天上我这来,我做东吃饭去。”小毛仔领着她们来到了小毛仔家附近较高档的一个饭店。

  她才知道宋奇又有了个女儿,已儿女双全了,也不给二维干活了。袁桂艳也有一男孩,而且也当了某小学的校长。胡瑞秀也儿女双全了,在牡丹江开了个鞋店,全家搬了过去。

  刚摆上菜,斟上酒,宋奇掏出了盒红梅烟,礼节性的向她们让了让,她接过了一枝,点燃吸了起来。她们喝着正浓,又进来了三男二女坐在了她们的邻桌,那二个女的打扮流气,金黄的头发,举止轻浮,媚眼带勾,斜叼着烟,让人打眼一看就是小姐。其中有一位男的吃了碗饭就走了,剩下她们两对,边吃边喝边吸边搂边抱,脏话,俗话,污话不绝于口,使得她们和另两桌食客很反感。

  打小的同学相聚,难免不贪些杯,她的心情也好多了,也喝的飘飘然,略带点醉意,宋奇他们还得回兰河,酒宴也将临散了,小毛仔喊服务员过来结账,竟花了四百多元,她们几位掏出钱争抢着买单,还是小毛仔买的单。她坐在桌前显的很尴尬,怎耐囊中羞涩,自己咋混的,连一顿饭钱都掏不出。

  和小毛仔往回走着,小毛仔的笑容消失了,脸拉的长长的,嘴噘的高高的跟在她身后,她和小毛仔说了两句话,小毛仔没搭理她。她心里也琢磨,也没惹着小毛仔,她和自己生的哪份子气啊!

  两人刚进屋,小毛仔的厉害劲就上来了,“你看着那个桌的两个女的了吧!你就和她们一样,你戒了几次烟了,今天宋奇拿出了烟又抽上了,看你叼烟那姿势就、、、、、、喝酒就喝酒呗,端杯还用两个指头捏着,喝时先用斜眼瞟一下别人,尤其是男人,把宋奇瞟的直躲你的那眼光,你还想勾宋奇啊!你是不是又缺男人那个忍不住了,你让宋奇媳妇咋看你。你整天发誓洗身革面,重新做人,就这样还能改过来吗?”小毛仔边说着边发着火,边把她的衣服都翻着,“你看,你这都是什么衣服,是正经人穿的吗!这个露腚,这个露胸。”小毛仔抱起她这些衣服欲往外走,她一瞧见那件鲜红的超短裙,那是在兰河时买的,也让小毛仔给扔了,“毛仔,别的都扔了吧!把红裙子给留下吧!那是在兰河是买的,还没学坏呢!”小毛仔把红裙子给她扔在了床上,把其他的都扔进了垃圾桶,让那些曾经包装她外露性感服饰成为历史吧。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生毛仔的气,反而平静多了,也是的,在青楼十七个月的卖身生涯,每天耳熏目染,学的青楼妓女的言谈举止大浓了,这种举止仍在身上遗留的太多了,真得极力把它克服掉,出去让别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感觉。自从和二维离婚后,进入舞厅始,打扮的太流气了,举止太轻浮了,和肥哥险走一步。又嫁给了小柴又离婚,又和老邱进行*易。到源东想卖身未成,又嫁给了曾景有,又让人给甩了。又到华南沿海堕落成职业妓女,卖身,吸烟,喝酒,都学的什么样了,是人走的路吗?一步步咋走的这么惨。今天吃饭,几个同学都抢着结账,自己连四百元都掏不出来,现在吃穿住都是小毛仔供着,要不真的连饭也吃不上了。也和小毛仔商量好了,不去给别人打工了,到市场找个小买卖做,有机会多挣两个,给别人打工得穷一辈子,明天小毛仔上班了,自己去市场转转,先找点事干,不等过春节了,过春节还有四十多天呢!怎么也挣个几百。

  她想到这,用手轻轻的捅了一下小毛仔,“毛仔明天我上市场找点事干,”小毛仔转过身把脸面向她,“咋地生气了,”“诚恳接受批评还不行吗?”小姐俩有心平气和的为她的明天谋划着。

  小毛仔上班走了,她又来到了桦工路市场,她已来过数次了,她在市场连续转了几圈,站在了一个卖干豆腐的摊床前,摊床上立着一块纸壳板,上面写着:招售货员,工资面议。她想过了,自己干点买卖也没经验,也没本钱,兑个摊床都得两万以上,就暂时当个售货员学学经验,摸摸路子,积点本钱。“大婶你招售货员吗?”那大婶打量了她一般,“是的,”“大婶你看我行不行”可能看她长的太瘦弱了,也可能看她长的太靓丽了吧!“行是行,但我这活也挺累的,二头都不见太阳。”“大婶我能干。”最终二人谈好了,每月工资四百元,每天从天放亮开始,直到天黑为止,中午管一顿饭。

  她就从今天开始给人家当起了售货员,卖起了干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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