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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四婚·五婚(七)

  中午那几个帮干活的,在屋里吃着饭,老赵劝了她几句,也去吃了口饭。她坐在猪舍的墙上,看着两窝小猪仔都长有五十多斤重了,自己一心一意和老赵精心筑起的家,今天竟让他儿子给一顿揍,心里委屈至极了,也没有惹到他。他妈和老赵离婚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都分开十多年了,相反她还劝老赵,多和儿子联系,她自己也努力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这时从大坝下来个身影向这边走来,她熟悉的身影,是袖袖来了。她立刻走进屋,洗了把脸,但脸还是有两块苍起的红肿,怎么才能瞒过袖袖呢?他灵机一动,找到两块面膜贴在脸上。“妈妈,”袖袖就像小燕子飞到了她的身边。满脸充满着笑容,“妈妈,我爸爸给我工作办妥了,明天我就上班了。”袖袖已从职高毕业了?她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是吗?上班好好干。”“就是嫌我个子太矮了。一个药店收款员和个子有啥关系?我爸爸给找了个熟人就过去了。”“袖袖还没吃饭吧!快吃口饭吧!谁到了,你也不长个,能长妈妈这般高就行了。”她给袖袖热了点饭,初袖吃着饭,但还是偷偷的用目光看她戴着面膜的脸。

  她送走了袖袖,望着袖袖远去的背影,她心是酸痛的,就是没有泪水,而是涌进血液,回流进了心脏,在刺痛她的心。袖袖长大了,自己有工作了,可以养活自己了,过年就十九岁了,再过两年再就找对象出嫁了,自己就有个家了,就有了个安身之处了。她欠孩子太多了,不到两岁就把孩子扔下了,就失去了母爱,自己打小就没妈,没妈的滋味自己是尝过的。这么些年总想自己有个房子和经济保障,就把袖袖接过来,可是这个愿望到现在也没实现,刚和老赵在一起过,老赵对袖袖也很好,袖袖也常来住。自己也一心一意地和老赵过日子,也挺顺心的,可是今天让老赵儿子莫名给一顿揍,想着想着,血液又加速地回流到心脏,刺痛她的心。

  院墙修完了,秋收也忙过,又迎来了猫冬的季节,又恢复了平静,她和老赵平稳欢快的过着日子。

  春天种子又播上了,夏天又葱茏了,秋天又黄了,每年两窝猪崽子在繁殖着,一茬茬肥猪在出栏。小花狗夫去了欢蹦乱跳的青春年华,大青狗的吠声也充斥到衰老的哀鸣。狐狸也无影无踪了,老赵说她救的小狐狸还是死了,两只大狐狸还是迁徙走了,时光流逝,一切都在变,随着飞逝的时光都在改变着。

  又迎来了春天,种子又播上了,和老赵在一起过三年了。在这三年的时光里也有过心酸,让老赵儿子打了一次,还和老赵也吵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因为她让老赵洗脚,老赵不但不洗,反而把盆踢翻了,险些动手打了她,她拾掇好自己的东西想走,老赵把他妈找来了,在老人的劝说下,她又和老赵在一起过,也险些没和老赵分手。

  隆隆的马达声传入了她的耳朵,挖沟机,推土机,从她家院门前路上驶过,转向她家的地东边开去,一群群民工,在她地的东边荒甸子上,支起了帐篷,又一排排电线杆矗立了起来。整日的马达声,夜晚也灯火通明,这是干什么工程?什么工程这么大这么紧,没用上半个月就一条长长的土基,从兰河铁路桥北边,向她家这边延伸,像是在修铁路,可又没有铁路路基那么宽,那样高,那样实,再一个方向也不对,总不能往河里修铁路吧?可是没几天,还真的铺上铁轨,推土机和勾机也开走了,民工也撤走了。

  一天,她在地里锄着草,轰隆隆的一长列铁质的货车,被火车头到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没给过你钱。”

  她更有一种预感,这五根车轴要出事。

  过了五天也很消停,没有什么事了,又临农历的10月15了,她以为狐仙又附体了浑身冒汗,心烦意乱。饭欲下降和失眠。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就坐了起来,“你又咋的啦?老胡思乱想还能睡着觉,哪有狐仙附体,你呀还是有心病,我也答应你了,你也同意了?过了春节咱俩就去登记,种地前选个日子举行个仪式,就名正言顺了,快躺下睡觉吧!”“老赵我还是担心卖车轴的事,这几天老是心慌慌的。”“你呀,还是女人家,废品收购站收到犯私和犯禁的东西,当天就送钢厂去了,那五根车轴?早就溶解成钢坯了。”

  她躺在床上,还是无法入眠,似睡非睡的躺着。刚从玻璃窗透着一点亮意她穿好了衣服就起来了,把炉子灰透了透添了煤,拎着装灰的桶往外走。刚开门,身体还未全迈出门外,什么也没看清,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一只脚猛力踹在她膝盖的后侧,她就跪在了地面上。被结结实实地按住了。她还是有机会扫了一眼,三个彪形大汉冲进屋内。一个饿虎扑食,就把熟睡的老赵按在了炕上,快速地戴上了手铐子,压着她的大汉松开了她,但仍然有一只手像老虎钳子卡在了她的右手上,把她押到里屋其中有一位较瘦的年龄最大的,应该有五十岁上下,好似是他们的头看了她一眼:“我们是哈铁公安处的,你给他穿上衣服吧!”她给老赵把裤子穿好,由于老赵双手戴着铐子,衣服无法穿上。“你把里边儿的衣服给他拿着,把棉袄给他披上就行了。她给老赵穿衣服时,老赵几次用眼光暗示她,跟你说的话可别忘了,千万别把你也裹进去,我自己担着吧!”

  一个人打起了手机,手机打通了,而是什么也没有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辆依维柯面包车就驶进了院内,停在了屋门口,其中有一位拿出了手铐子,在那岁数大的眼前示了一下,那发数大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拿铐子的那位冲她说道:“你也走吧,便宜你了,不铐你了。”她冲着那位岁数大的问道:“那我给他妈打个电话,告诉他妈一声行吗?不用你告诉我们会通知的。”

  车颠簸驶过三理的沙石路,跨过南大坝,天已大亮,驶上公路车加快了速度。其中一位打了个电话,是打给永星派出所的,让派出所通知老赵他妈。

  她坐在车的较前座位上,老赵坐在后排,她越想越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阻止老账偷车轴着呢?才卖了1000多元钱,多不值得害的今日被抓,那警察也太神了,每当有人临院时小花狗就咬,大青也跟着咬,可是今晨它们怎么没咬呢?都快四年了,一切磕碰都过去了,怎么出这么个事来?到什么程度啊?还能发罚点钱就把她俩放回来那?

  到了哈市铁路公安处,把她和老赵分别押往两个审讯室,又进来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开始审讯她。

  问:你叫什么名字?

  答:谷玉珍。

  问,你和老赵是什么关系?

  答,夫妻,

  问,赵实偷车轴的事你知道吗?

  答:不知道,

  问,赵实没给你往回拿钱吗?

  答:没有。

  问,赵实有可能和谁一起偷车轴,

  答:不知道,

  问:那赵实没跟你说过吗?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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