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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四婚·五婚(二一)

  又一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柔和的阳光洒满大地,几只老燕子仍然在长满蒿草的院内低空飞翔,时而俯冲捕捉食物,叼着食物飞回房檐下的燕窝,小雏燕张着嫩黄的小嘴饿的吱吱的叫着,含入老燕子从口中吐出的食物,老燕子又飞走了。炎热的夏季清晨,一丝风从开着的窗户屋内掠过,吹去了些许的闷热,河套清晨的空气是爽中带甜,四年零三月了,但也将就和这个告别了,她包着饺子,袖袖去她们屯子前的公路租车去了。

  她煮好饺子和袖袖吃过后,把给爸爸煮好的晾凉了,装在个小盆里,把小盆装进塑料袋里,把皮箱和两个包装在车上。“袖袖你坐车走吧!妈妈走着走。”她不想坐车,自从和二维离婚以后,她很少从主道进出她们屯子,她不想从二维木制品厂旁经过,更不想碰着二维,她都绕道村东头的泥土路出入屯子。

  她关上了大铁门,把原来她买的铁牛牌锁头又挂在了门扣上,轻轻用力一按就锁上了,永远也不回来了。别了,别来这个“家”,这个窝,整整四年零仨月,又是一场梦!一场恶梦!她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挥起了手,把它撇进了院内。

  又似一阵风吹拂着她,她翻过南大坝,跨过公路,只两里多的路,向她们屯子走去。

  她走到屯子的东头,在路北侧的空旷地上,地面上刻划了也就一米直径的一个圆,圆的中心立起了两块红砖,在立起的两块红砖上横担一块红砖,在这红砖的中间空隙的地面上堆积刚烧过的纸灰,纸灰的余温尚存。她瞅了一眼,心想屯子谁家又死人了,她们屯子原来在较东头老薛家门前空地上立有一个小石庙,屯子有人过世,都去小石庙报丧。后来从山东来了个刘姓的一家人把小石庙给毁了,在空地上盖起了房子。现在屯子有人过世,只有采取这简易办法了。她又回头瞅了瞅,可是发现妈妈的身影站在那圆中间,妈妈还是那么慈祥,还冲着她笑着,妈妈的身后站着爸爸,高过妈妈一头的爸爸在妈妈的身后露着头也冲着她笑着。她的心猛的抖动一下。爸爸。还能是爸爸过世了吗?她加快了脚步,本打算先到大弟弟家,而是进了屯子向北转去直奔她家的老房子,刚拐过路口看见刘青和俩屯民在前面占着,那俩屯民她也相识,但已记不起叫什么名字了。他们瞧看见她走了过来,也转身向她家老房子走去,她走近了,也看清了,三十二年前妈妈死时的情景再现了。她家老房子院内站满了人,院外也站了一群人,还有的人在出出入入。墙外探出个木棍,木棍上挂着死人时的黄色的墙头纸。是爸爸,爸爸能真的就这么快就走了吗?您还没看姑娘一眼,您还没吃着姑娘给包的酸菜馅饺子呢?她飞进了院内。“爸爸,爸爸……。”趴在了冷冻爸爸的玻璃棺上,手上拎着的小盆饺子扣到了地面上。小弟过来连拖带抱把她整到屋里炕上。她想哭一场,可怎么也哭不出来,也没有泪,爸爸怎么这么快就走啦。

  她爸爸昨晚突然自己坐了起来,晚饭还吃了碗粥和一些菜,说话也比以前流畅了,也清楚了很多,对小弟和继母说很多嘱咐的话,小弟以为爸爸好转,这可是人们常说人到临死时的回光返照,可是要睡觉时,病情突然加重,进入了弥留之际,吐了两口血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去给她送信的人,正和袖袖走了个照面。

  她坐在炕上,嘴唇青紫,全身冒着冷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黑时伴有无数金圈在跳动,胸前就似压块沉重的石头使她喘气也憋着,还伴有又想拉屎又想尿尿,去了几趟厕所就滴了几滴尿液。她知道她和小毛仔去医院查过,大夫说她心脏有问题。已四年零八个月了,还是养车时二弟开车出事时有这个症状,这种病心绪一定要好。唉!老赵被抓,又遇老都,又犯了那么大案,才九个月时间遭如此打击。爸爸又去世了,她这一激动悲伤,这种症状又复发了。

  她向继母要了小瓶速效救心丸,含在了舌下几粒,过了片刻症状明显好转。

  继母自从她爸爸有病以来,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头发已花白,瘦了一圈,腰也弯了,而且还傻了,也不吱声,需要什么东西向她要时,她还没等去找而又忘了。

  二维走了进屋见她在炕上坐着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吱声,也没有人和他打招呼的,不知外屋哪位长辈的老太太喊道:“姑爷来了给个重孝,姑爷得戴重孝。”二维走向了外屋,接过了和她们一样的重孝戴在了头上。二维也老了,双鬓也变成了白色,脸色也变得黑黄,已失去了昔日的英俊,还得了很严重的痛风病,上庙报丧,他走路脚一点一点的跟在最后头,跟着上了三次庙就走了。

  第二天早晨八时灵车就开来了,把爸爸的遗体装在的灵车上,哀声阵阵,她跪在了首位,依次是她大弟弟们平辈的,身后是袖袖她们晚辈,她们孝带上缝上个小红布条。小弟跪在了她们的前面,头几句话。是什么事儿,大嫂这么慌张。她俩来到了院内,大嫂急忙说:“小妯娌那个张大根在屯子出现,我跟踪了一会,他向南过了公路和南大坝,可能去河套你住的地方。我在路边饭店坐一会儿,开饭店的老板我们都认识,还挺熟,管他叫大地主,他知道咱俩的关系,他让我告诉你张大跟来几次了,在他饭店吃饭时扬言让你拿10万元钱拉倒,要不就把事实真像公布出来,还说他外甥就在南边住,是黑社会,让他外甥整你,要你一只手,还说你能出来就跟你们屯子出去的李局长有关系,你得防着点,告诉袖袖也得防着点,我听到后就跑来了。”她听到后也有些惊讶:“嫂子,我明白了,谢谢你,有啥事赶紧告诉我,待会袖袖回来就把我手机卡拿回来了,我手机就能用了,我把号码给你发过去,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她把最后两天打针的时间改在了晚五点钟以后,打完针天就很黑了,她就回到了小弟弟家。

  爸爸烧完七天,也没有谁能阻止她,也都知道她的脾气阻止也是阻止不住的。袖袖也没有办法,妈妈急于离开兰河,绝不是因为张大根那点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远离李锐戈,远离这些熟人的地方。袖袖有她的打算迎雨在大学城当警察,又有李锐戈关照和她妈去大学城开个旅店和彩票站打点擦边球卖点黑彩,最少每年也要挣10万以上。袖袖也没有办法阻止她妈妈,含泪把她妈妈二舅和二舅妈送上了开往绥芬河的列车上。

  列车在旷野上奔驰,起伏的丘陵,翠绿的树林,时断时续的茂盛的青纱帐,被列车抛在后头。而自始至终充满视野的是铁路沿线的坟茔,有单坟独立的,有双坟相伴的,有三五成堆的,有成群成片的。有的已长满了蒿草,有的还裸露着黑土,还覆盖着五颜六色的花圈。铁路线上的两条钢轨就是穿糖葫芦的铁钎一般穿起这些坟茔,伴着铁路延伸在加长,大大的煞了铁路沿线的风景,涌起了向外探视的旅客的凄凉与悲伤。又随时有惊起的喜鹊飞落到树枝上,瞪着双眼盯着飞驰的列车窗,待车驶过迅猛的飞落道钢轨的外侧寻找旅客从车窗扔出残羹上剩饭,饱饱的餐上顿美味佳肴。

  又一阵风从车窗吹进,经她的双耳侧吹向了脑后。赵实,都亚瞒的形象随着这阵风吹进了她的生活,可也随着这阵风吹下了她的脑后,吹出了她的生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轰隆隆的列车在奔驰的声音,她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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